我们结婚吧（二）（1/2）

慌神间，多欢终于抑制不住地发作了，抓起了床上的枕头起源盖脑地打在他身上，眼泪也汹涌而出：

“凤玄墨！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泪眼模糊间，眼前又闪过昨日林帼英找上门来的情景——

扑通一声，在她的惊讶中，林帼英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她的眼前。因为极端的恐慌，她一时无法转动，只听着她一字一顿艰难的沉声说着：

“小欢……当年是我对不起贤哥他们，我……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致歉。”

“我不奢求你能够原谅我……这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

“可是，我只有一个请求，求你了，求你原谅墨儿好欠好？他……”

断断续续说到这里，林帼英一向高尚冷傲的脸上，第一次泛起了狰狞得不能掩饰的痛苦与狼狈：

“求你了，求你劝他做手术好欠好？他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

……

多欢心里一阵针刺般的急剧收缩疼痛，回过神来看到眼前默然沉静地任她用枕头胡乱拍打的凤玄墨，原来汹涌的情绪瞬间似乎被捅破的气球一样倏地一声消失殆尽，只留在满满的无力感。

“凤玄墨，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多欢如鱼刺梗在喉中，说一句话还需要深吸几口吻，只能牢牢攥着手中医院特有的白色枕头。

“我没有想怎么样。”凤玄墨心里已经了然她知道了什么，只是似乎要把她刻进自己脑海一样眼眸深深地看着她，微微启唇：

“是他们小题大做了，我脑中是有一个血块，可是只有指甲盖那么小而已，没有什么影响的……”

“你放屁！”只管一再申饬自己要岑寂，多欢照旧被刺激得连忙跳了起来：

“什么叫做指甲盖巨细！什么叫做没什么影响！那么小的血块压到了你脑部的神经中枢，你随时都可能没命！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是吗！照旧你把我当傻瓜一样耍着玩？”

她眼眶不争气地通红，最后只剩低低的话音：

“你……为什么这么不在乎你自己的命？”

在她还在因为他车祸只是伤了左手而庆幸的时候，所有人都隐瞒了她，在抢救手术中，他的脑部被发现了阴影……凭证推论，应该是在美国的那次严重车祸留下的病根。

血块或许原来真的只有指甲盖巨细，所以之前他寻常看起来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可是……因为这一次他替她挡掉的车祸，谁人小小阴影开始扩散恶化……因为位置处于他脑部神经最麋集的地方，所以动手术的话，乐成率只有百分之六十……

六成的手术乐成率可能在普通人眼中已经很高了，可是放在自己的深爱的人身上，一想到他脑中谁人不定时的“炸弹”，她只以为满身酷寒。哪怕是乐成率百分之九十九，她照旧为那百分之一的失败率而恐慌，又况且是百分之六十！

凤玄墨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倔强的眼神，自嘲地轻扯嘴角。

果真自己一直都在让她伤心惆怅啊……

脑中谁人血块，实在他早就发现了，在她和李沐西宣告要完婚的时候。他没日没夜的事情，效果在一次通宵后差点在办公室晕倒，被秦衡他们直接架着去了医院。血块很小，手术乐成率有百分之九十，可是也不能再拖，需要连忙去美国动手术。在医生宣布检查效果的时候，他竟然以为很清静。或许这是上天借此在警示着他，别再奢望了，她找到了她想要的终生幸福，而他的脱离，才是最后的灰尘落定与最终归宿。

所以他逼着自己放弃了她和关于她的一切，企图启程远走美国，以后老死不回来，却没有想到，她翘婚了。

她脱离的一个多月，他的心似乎被放到了煎板上重复炙烤一样煎熬。他一再的申饬自己，不能再心存希望，不能再继续纠缠，却又情不自禁地悄悄允许，就等到她回来为止。等到她回来，看到她一切安好，看到她在凤家强大的庇佑下牢靠生活，他连忙就走，不会再让她因为自己的存在而痛苦煎熬。

可是……他终究照旧没有做到。

凤玄墨轻叹了一声，终于照旧无限恋绻地将低低啜泣的多欢拥进怀里。她在他怀里的感受那么恰好，如同他失落的圆的一角。

“不要哭了，我会接受手术……所以别哭了。”

只要你还在乎我，只要你还会为我心疼。我拼尽全力，也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多欢闻言身体一绷，眼神庞大地看向他：

“你愿意接受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