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大太监(1/2)
头好重,眼皮似乎有千钧重量,沉得睁不开。
身体针扎一样的疼。那抽丝一样的痛苦从内脏和骨骼的偏差中透出来,就像墙缝中刮过的风,刀子一样尖锐,冷飕飕的吹得你透心凉。
段寒之手指动了一下,喉咙发出一声沙哑的□□,然后徐徐睁开了眼睛。
病房里的一切都是白色的。墙壁是白的,床铺是白的,天花板上亮着一盏日光灯,映得那白中泛出惨绿,让人心慌慌的。
段寒之委曲偏过头,只见手上吊着一根输血管,顺着往上一看,赫然只见一个血袋挂在输液架上。
……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输血?
胃穿孔吗?阑尾炎吗?动手术了吗?
……除了无孔不入的记者之外,就只剩下我一小我私家了吗?
段寒之抬起手,仔细端详着。调养良好的手上一点粗拙也没有,手指漂亮修长,指甲是经心修剪过的椭圆形。这样的手简直和钢琴家没有什么两样。
突然他一把拔下输血针头,竭尽全力扶着床沿坐了起来,连鞋都没有穿,就这么踉踉跄跄的走下了地。
才走了短短几步,眼前就一阵头晕眼花,因为太过充血而导致眼前阵阵发黑。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半跪在了地上,耳朵里嗡嗡直叫。
模糊间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医生带着护士慌张皇张的跑进来。段寒之只以为脑壳里晕晕乎乎的,似乎被什么人手足无措的抬起来,然后重新架到床上。
“血袋重新吊起来!”
“针头扎进去,按住他,按住他!”
“放松,放松,血管太细了针扎不进去……”
轻微的刺痛从手背上传来,段寒之神经一凛,猛地睁大了眼睛。
鲜血重新顺着软管流入体内,带来一阵阵温暖的眩晕。段寒之躺在床上深深地吸了几口吻,氧气和血液充满提供到身体各巨细血管里,他苍白的脸上好不容易泛起了一点正凡人的活气。
“乱下地走什么,还嫌身体糟蹋得不够吗?”医生忍不住埋怨,“要叫什么人就按铃铛,哪有病人随意下床乱走的,除了偏差责任谁负?”
段寒之张了张口,声音哑的险些变了调:“……医生,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迎着他的眼光,医生竟然顿了顿,然后避而不答:“你有眷属吗?”
“就我一个。”
“怙恃有吗?兄弟姐妹有吗?”
“只有我一小我私家在这里。”
“别人呢?”
“现在一时都联系不上。”
医生犹豫了一下,段寒之心沉了下去:“你说吧,没关系,我受得了。”
医生摆摆手,护士都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还带上了门。病房里窗子紧闭着,外边是一望无垠的夜色,透过笼罩在夜幕中的无边无际的原野,可以看到公路边遥远而微渺的路灯。
病房里十分清静,以至于医生把笔轻轻放到文件夹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全身□□官统一衰竭综合症。”医生看着段寒之的眼睛,“具有遗传性,属于稀有疾病。”
如果从正面看段寒之的脸,你会发现他的瞳孔在刹那间微微变大,然后紧缩起来。除此之外他脸上什么其他神色都没有,眼睛没有眨,嘴唇微微张开着,一动不动,就似乎被定住了一样。
“你家里……尊长有得过这种病吗?”
段寒之脑子里嗡嗡响,只望见医生嘴巴在动,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医生又问了一遍:“家里有尊长得过什么特殊的病吗?”
“……祖辈有人晚年衰弱而死,都说是无疾而终……有个姑姑是吐血过量而死的。”
“尚有呢?”
“……有个堂弟生下来就高烧窒息,然后就……”
“新生儿器官衰竭综合症。”
段寒之死死地盯着医生,逐步摇头道:“不行能……你们有什么证据?吓唬医患是犯罪的!”
“我们有什么须要要吓唬你?从那天被送进来到现在,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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