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痛了（1/2）

卫鸿在诊室外的走廊上不停转圈子，显着是深夜，却紧张得冷汗直冒。

这个时间送大医院是来不及的，卫鸿知道四周一家小诊所，他直接把段寒之往肩膀上一扛就飞车赶到这里，一路上闯红灯无数，也不知道被拍了几多次。

医生从诊室里走出来：“你是病人眷属吗？”

卫鸿声音一紧，听起来都变了调：“是！我是！他怎么样？”

“肝功效衰弱，被重力压迫导致肝包膜张力增大，因此引起疼痛。”

卫鸿疑窦顿生：“他不是肝硬化吗，为什么会肝功效衰弱？”

医生摊开手，很是无奈：“我们只是小诊所，又这么晚了，没措施给你细查的。况且肝功效的疾病都是要专家确诊的，你最好照旧去大医院吧。”

“那他现在怎么样？”

“没有大碍，不是急病，你送来的时候病人已经恢复意识了。现在打了止痛针和镇静剂，正在休息，要不你进去陪床吧。”

卫鸿不需要他说第二遍，快快当当就扑进了诊室。

狭窄的病床上段寒之闭目甜睡着，衬衣袖子摞到枢纽上，削瘦的手背上吊着水。他柔软的头发披散在雪白的针头上，显得格外漆黑柔软。

卫鸿趴在病床边，终于忍不住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触碰段寒之的头发。

“本人很珍贵，只准看禁绝摸。”段寒之闭着眼睛突然启齿，“你那脏手，到医院以后洗过没有？”

卫鸿悻悻的把爪子收回来：“我，我才没有想摸>_<”

“没有就好。快去洗洗手回来给我削苹果！我要吃水晶富士，要甜的！”

卫鸿一骨碌爬起来冲去洗手，冲到一半又转回来：“可是这里没有苹果啊……”

“那还不赶忙去买？”

“……现在是深夜两点半，商店不开门的啊……”

段寒之猛地起身，起源盖脸把枕头砸已往：“你这糊涂孩子！24小时便利店你没去过吗？”

卫鸿不等他付托第二遍，呼哧呼哧撒丫子就往外跑。

段寒之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直到走廊那里大门传来砰地一声打开又合上的响声，他才逐步倒回床上，牢牢捂住腹部，把脸深深埋进膝盖中去。

肝病到晚期才会感受到痛，可是一痛就痛得非比寻常。

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身体何等好，连头痛脑热都很少有，只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不舒服，那小我私家就连忙紧张兮兮鞍前马后的伺候，恨不恰当他是玻璃做的雪人儿，太阳一出就化了。

只惋惜幼年深情，变得那样快，那样让人猝不及防。

真痛啊，他想。上一次这么痛是什么时候呢？

是第一次知道关靖卓和郁珍之间暗地来往的时候？

是痛得不行自抑，却偏偏要撑出外貌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的时候？

是事隔多年后再一次看到片场上郁珍和关靖卓伉俪情深相濡以沫的时候？

照旧显着在心里狠狠讥笑自己这个失败者，却偏偏要装出一副的自满表象，把伤口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的时候？

——我偏偏不要死，段寒之咬着牙想。我要活下去，要活得好好的，自满的，尊贵而矜持的，让所有人知道是我负了天下人，而不是天下人负了我。

手无意中遇到自己的脸，竟然毫无预兆的摸到冰凉的液体。

……是泪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