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2/2）
接着他大步走回门口，在途经卫鸿身边时闪电般脱手把他拎了出来，就像拖着他的滚轮旅行箱一样把这个身高一米九的男子拖到了门口。当他再一次踏上红毯迤逦前进的时候，和适才差异的是他身后多了一只身高一米九的金毛大狗，以及他本人身上精致昂贵的外套和虚假欠揍的气质。
“如果你把我适才走红毯的样子拍下来发到报纸上的话，我担保你会永远失去这份事情。”在几秒钟的准备清闲里段寒之还忙里偷闲的警告了一个记者，后者面无人色，连忙把适才拍的胶卷拉出来曝了光。
段寒之满足的点颔首。
由十二个评委组成的评审团将在这个星光熠熠的晚会上颁布最佳穿着最佳气质最佳搭配等十几个无聊的奖项，真正有点分量的则是在这之后的今年度最佳drama奖、最佳男女主角、最佳男女配角。
明星们相互带着亲热的笑容，握手的气力却足以把对方的指头一根根拧断。
只管他们都知道这些奖项早就被内定好了，可是谁都不知道最终被内定的是谁，谁都不知道现在站在眼前和自己亲密谈天的人是不是自己蹿红路上的最大障碍。
争奇斗艳和勾心斗角被掩藏在觥筹交织之中，艺人和老板们相互握手攀谈，随时随地摆出假惺惺的完美姿态让记者照相。一切都被镁光灯此起彼伏的亮光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光影。
关烽端着一杯酒站在露台上，一只手随意的搭在雪白大理石雕凿栏杆边缘。每个晚宴中都市有那么一两个身份高到不需要做出任何姿态去奉承别人、也完全不需要剖析任何人奉承的大人物，显而易见的，关烽就是这样一个身份。
另一个具有相同级此外人推开露台的门，段寒之夹着一根细长的薄荷烟，一边叮的一声点燃，一边走过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这话的口吻带着一贯的欠揍，潜台词是：“没什么事情就别在这个时候烦我！”
关烽回过头来，夜色下他的眼光就像闪烁着的xp电脑启动键一样，泛着着幽蓝酷寒的光，“我有个生意业务想找你。”
“什么玩意儿？”
“关于《死斗》剧组的上映卡壳和你的违约金赔付情况，以及你的身体情况，我都差不多相识清楚了。靖卓冻结了你的大部门银行账户，可是他的权限也就到这个田地了，不行能大过我。”
段寒之默然沉静了一会儿，“……你知道我什么身体情况？”
关烽脸上心情没有丝毫变化，却清晰的通报出一种不以为然的情绪来：“美国圣维斯莱特医院大股东是我的朋侪。”
就是那家储存着稀有□□，时刻准备着给段寒之做移植手术的医院。
“你也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了，把屋子的地缝扫一扫，应该能扫出来做肝脏移植手术的钱吧，用得着苦成那样？”关烽挑起眼皮向大厅宴会的偏向瞥了一眼，“再说卫鸿拿到了他的片酬，可是他给制作人的账户是你的。他很能赚钱，光他那两笔片酬就够付你的手术费了。”
段寒之漠不关心的吐出一口烟：“……说得好听，我怎么可能要他的钱……没车没房没妻子的小崽子而已。”
“你自己的钱岂非不够？”
段寒之厌恶的皱起了眉：“关烽，我说你能不能不要整天顶着一张面瘫的脸说着一口讨债鬼的话啊，你知不知道许多人想揍你？好了你赢了，我不仅仅要换肝，光手术后调养一天就要上这个数，”他夹着烟比划了一个手势，“——而且单元不是人民币，是美金。我全身的器官都出偏差了。”
关烽清洁利落的打断了他：“所以我们找到了相助的基点。”
“……什么基点？”
“你缺钱，而我，”关烽面色如常的说，“我缺劳动力。”
他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可以做到脸部红心不跳呼吸脉搏一切都正常。这真是太让人惊讶了。要知道就算是脸皮比城墙还要厚的人，在说这样无耻又缺德的话时，也会稍微把酡颜上那么一红的。
“今年下半年，我的新公司明华娱乐将会开始运营，而你将竣事随心所欲拍影戏的生涯，开始进入公司担任制作人和艺术总监。原先预定的谁人艺术总监因为在我的车上玩演员，而被我fire掉了。”
“……”段寒之说：“我可不敢保证我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不外话说回来，我凭什么要帮你干活呢？”
“凭你今年才三十岁，你一定不想这么早死。我会让《死斗》这个片子公映，让靖卓解冻你的银行账户，然后我另外支付你整个手术的所有用度。虽然我是个商人，商人考究的是物尽其值，我会使用你的每一点才干、关系、配景和名气，来为我的新公司造势。”关烽说到这里，竟然还彬彬有礼的询问了一下：“——你以为这个主意怎么样？”
段寒之默默的盯着他：“……这个主意好烂。”
就在这个时候，宴会厅偏向传来了如潮一般的掌声和司仪嘹亮的声音：“——下面我们将揭晓今年的电视节最高收视一连剧，让我们一起看向大屏幕！”
片晌的静寂之后，也许过了更长时间，掌声和欢呼声在刹那间发作出来：“——收视率百分之十七点二，《天使之爱》荣膺今年度最佳收视率大奖！”
轰然发作的欢呼在这个岑寂的深夜，似乎是从天堂里传到人间的仙乐，就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清晰的听到每一片喧杂的片断。
而那喧嚣反而更陪衬出了露台凝固的气氛，段寒之手上的烟头在夜色中显着灭灭，关烽的声音很是柔和，你甚至可以从中听到一丝假惺惺的赞美：“刚刚出道所主演的电视剧就获得最高收视奖，运气真是太好了，你说是吧？——虽然，如果能顺便获得接下来的最佳男主角奖的话，那就更完美了对差池？”
段寒之用同样假惺惺的眼神回望他：“完美得就像你的脸皮啊，关大少。”
“哦，这样啊。”关烽的手按在手机通话键上，温和而有礼的询问：“也就是说你决议接受我的邀·请了，是吗段导？”
段寒之也一样优雅而陈恳的颔首：“如果这真称得上是邀·请的话。”
……奇迹般的，这两人的语调竟然有着不分轩轾的欠揍气质，完全分不清谁更贱一点。
关烽满足了。他愉悦的——只管从脸皮上完全看不出他心田的愉悦——打了电话给会场，紧接着过了一会儿，司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相信各人已经在期待我们今天的今年度最佳男主角奖了，那么接下来，我们来看八项提名中是谁最终获得了胜利！”
一阵照例的隆重音乐事后，评委主席的声音在静寂中响起：
“今年的最佳男主角奖得主是，《天使之爱》中白一帆的饰演者——卫鸿！”
……
“这是他应得的。”关烽收起手机，端着高脚羽觞翩然离去，背影像极了一只刚刚吃完大公**的黄鼠狼。
“哦，对了，”突然他又回过头，用很老实的心情望着段寒之：“我想问你，被当成言情偶像剧中的女一号而且有两个男子为你在大街上大打脱手，这个感受到底如何？”
“……”段寒之眼神阴郁的盯着关烽那张苍白精致的脸，半响才徐徐的道：“如果是你为我大打脱手的话，我一定钦点你为男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