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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龙二的视角之二...

因为有林莫间遗稿这个饵吊着，所以龙二一直都很小心的视察萧然少爷有无任何关于曲谱的消息。他是不懂音乐，可偶然从萧然少爷废纸篓里发现涂涂画画的五线谱稿子，他奏琴也不像通常那么娴熟流通，有时候会时断时续的，这种种迹象，龙二虽然就留了十二分心眼——是……是萧然少爷要卖林莫间的遗作了么？

妈妈呀，那女人也太强大了吧，她这才认识萧然少爷多久，就把他们家少爷迷得连爹都不认……龙二其时冷汗都下来了，岂非自己看错了人，那女人实在是个精明厉害的？

这种情况林晰也发现了。脸色也欠好，但他不信那是林莫间的遗作。他相识萧然，萧然的性子就像一只有收集癖的小松鼠，林莫间的遗作对他来说是爸爸留下的纪念，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拿这么珍贵的工具送人情，若是此外……

这到底是唱哪出啊？

在暗地里两双专业眼睛的紧盯下，萧然这个业余三流选手偷偷摸摸寄曲谱的行动没有隐瞒已往，那天萧然书包里背着个大大特快信封出门的，碍着其时屋里尚有其他人，林晰什么也没说，只给龙二一个眼神。龙二心领神会，尾随出门。远远的看着萧然少爷把大信封扔进邮筒，龙二用了一截铁丝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信件搞得手了，带回去给林晰看。

是萧然自己做的曲子，收信人地址是天河唱片公司，很显着，小少爷要自食其力了。林晰拿着那些稿子，翻来看看，他也不懂。人人都说林萧然很有才气，林晰也相信自己的钢琴小王子是最好的，但到底多有好呢？是蒙父荫庇佑，被人口头夸夸的差强人意？照旧真的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林晰突然发现自己还挺盼愿一探深浅的，“把落款抹去，你拿去给懂行的人看，要听到真话。”

“是。”龙二得令。

天河唱片在业内就是个专业口碑不错的公司。说来巧了，天河唱片老板的亲哥，是林晰手下的某个堂主，所以老板韩胖子跟龙二他们都熟，这里‘熟’的意思是说，像龙二他们这些人，如果要找个妞爽爽，陪个酒、吃个饭的话，韩胖子公司里的小明星们会像夜总会的传召女郎一般，任其挑选。所以龙二打个电话就跑到天河唱片公司的楼下，一点不突兀。

“龙二老兄，你看看你，都多久没来了？”韩胖子看到龙二似乎老友重逢。

“我这不是来了嘛！先说正事省的忘了，给我准备个妞儿，老四今晚办party，要求我们自备女伴，特地寻到你这里，不能给我难看。”

“你还不知道兄弟我么，我服务，你放心……要说你还真找对了，我最近手里……”韩胖子揽着龙二一边走一边嘀咕，俩老爷们笑的一脸猥琐。

途经音乐总监的办公室时，龙二脚步一顿，随意敲门，进了李大牌的办公室，顺手给他扔已往一个大信封，“老李，刚刚在楼下看一个孩子要投稿，穿的质朴了点儿，你们门卫拦着没让进……我顺手给稍上来了，喏——”

李大牌专业精湛，那是真的大牌音乐制作人，天河唱片的顶梁台柱。像天河唱片这样的公司，天天接到的音乐投稿不知道有几多，稿子能挨到李大牌亲手审阅，不仅仅得看实力，恐怕更多的看运气。如果真的按林萧然的方式投稿，他的稿子能不能被李大牌看到都纷歧定。

可是现在龙二脱手就纷歧样了。

信封直接扔到李大牌的怀里，虽然听龙二先生的口吻就是一举手之劳，作曲人跟他没什么瓜葛，可是接了不看打人脸这种事，李大牌可不敢做。至于稿子到底好欠好、能不能用，这就是李大牌自己专业判断了，或者说，这就要看林萧然到底是不是一瓶不满，半瓶子逛荡……

龙二把稿子扔给李大牌之后，他今天的此行目的就算完成了，不外被韩胖子这个猥琐的家伙拉着，俩人在办公室开始就着名单挑肥拣瘦，龙二坐在沙发里一个一个的漂亮妞挑着，跟选妃似的……刚选到一半，李大牌抱着稿子冲进来了，眼睛冒光、满脸激动，“龙二先生，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什么……你说什么孩子？”

“投稿的孩子，作这些曲子的！”

龙二忍不住身子往后撤了撤，是不是这些搞艺术的都有点疯癫？“怎么这么激动，曲子很好听啊？”

李大牌看起来激动到有点脑梗倾向，捏着稿子，从牙缝里往外挤，“龙二先生，您刚刚可能错过了一个未来的音乐教父！”

龙二一听这话，心里很兴奋，因为他确定，林哥听到这样的评价也会很兴奋的。

凭证李大牌的专业眼光，这些曲子乍看之下很有林莫间的多变威风凛凛威风凛凛，仔细琢磨才发现没有音乐教父那么成熟老辣，虽然，究竟作曲的人年岁还小，但毫无疑问此人潜力无限，抓到了，未来一定是棵摇钱树。

至于说龙二这等俗人只会用稿酬几多来权衡创作水平的问题……

李大牌给列出价码三六九等。

如果这些曲子能冠上林莫间遗稿的名字揭晓出去，那一首几百万都不带还价的，音乐无国籍，使用版权若卖到西欧唱片公司，那就赚大发了！不外呢，按上林莫间的名头的操作难度太大，需要打点的关系太多。如果思量到威风凛凛威风凛凛跟音乐教父的曲风靠近，说作曲人是林莫间门生之类的，一首卖个十几万块也很容易，究竟这个身份名头响亮，而且曲风、质量都是上上选。

如果刨去名声，刨去林莫间曲风的问题，单凭质量论，一首也就给个三四万块，这已经不少了，专业级此外价码！虽然，如果思量到对方只是个毛头穷小子，唱片公司又不思量后续生长的话，一首曲子忽悠给穷小子个千八百块的，也是唱片公司常用的无耻手段……

专业评估完萧然的水准之后，这件事的后续，太子爷就出头了。当李大牌知道这些曲子出自林莫间独生子之手后，叨叨了许久的虎父无犬子，感伤得一塌糊涂。也因为李大牌慧眼识珠，无意的马屁拍得林晰心情很是不错，看在关系较量近的份上，林晰就大方的让李大牌挑五首留下，剩下的曲子被太子爷收回了，李大牌倒也实惠，扒着曲谱不撒手，这五首的选择让他纠结了良久。

至于说稿费……

五首曲子是太子爷发话送的，但林晰也不能攻击自家小王子的自信与自满啊，琢磨琢磨，价码照旧没多给，“十五首曲子，就一共算卖二十万块好了。”

韩胖子原本还想抢先付账，捧臭脚，被龙二私底下一脚制止了。空话！萧然少爷事业的第一桶金，你也敢跟太子爷抢着付钱，活腻了吧你！二十万是小数不假，那你人肥钱多，要不要让太子给你瘦瘦身啊？

所以，林萧然赚的人生第一笔私房钱，实在是林晰掏的腰包。二十万块从天河唱片的账目上过了一遍，转到萧然的私房银行卡里，然后，这人生第一笔薪水转手就被萧然少爷花出去一半，他给谁人女孩买了一条限量版的钻石项链，叫‘柏拉图的恋爱’。龙二一点不夸张，当初他递陈诉的时候，林哥身上那气压，让他想死的心都有。

尹妮娜一直没有从萧然这里套林莫间遗作的举动，这让太子爷有一种耐不住的失控感，他刻意的推动了历程，叫寰宇娱乐到谁人女孩就读的学习班去招人，他要看看谁人女孩到底会怎么做，效果，女孩还没启齿，萧然倒是自告奋勇一手扛下给尹妮娜做新曲的任务……

那一个月的角力，龙二以为在上演一场无声无息的惊天骇浪。看着萧然少爷一天比一天快乐，又似乎一天比一天彷徨无措，看着林哥一天比一天阴晴不定，又一天比一天更为压抑克制，唯一知道内情的龙二，显着没有他什么事儿，他却似乎感受自己每一天都在悬崖上走钢丝一般……

这样的日子一直一连到年底，龙二隐约的以为，事情没有按太子原本的企图走。因为尹妮娜在萧然少爷眼前完全没了底层小明星那种拼命向上爬的野心和功利，也没了她在几个男子身下的屈意承欢与纵脱。甚至银星娱乐老姜那几小我私家的施压都不能让尹妮娜屈服。岂非因为被小王子看上了，这个小娼妇真就把自己当成落难的白雪公主了？龙二心底有着淡淡不屑和隐隐的恼怒。不管谁人女孩到底在磨蹭什么，是忏悔了，照旧贪的更大，照旧深陷于与萧然少爷的单纯校园恋爱，龙二都以为她走到了一个危险的田地，可以说自掘宅兆。尤其，在刻意视察下，龙二觉察这种双面生活让萧然少爷快撑不住了。

萧然少爷，那是太子的龙之逆鳞，擅动者死。

果真，太子有一天突然决议去度假，暗地里跟龙二下达指令，这代表太子爷要亲自脱手竣事这一切，龙二其时甚至能看到林哥眼中深沉的杀意。

“放出风声，让银星的人知道天河获得了林莫间的音乐遗稿，然后去找……”林林总总，林晰交接了一堆事情，声音从始至终都带着金属的冷硬味。“……就这样准备。”

“是。”龙二转身告退。

林萧然并不知道，以银星娱乐那几小我私家的身份职位，实在不够资格在高级宠物苑开房间、请调训师。他们能去那里，完全因为那块老姜认识的一个调训师的引荐，而谁人调训师，是太子手下某俱乐部的s级大师。

那天，是他们一行人第一次到那里享受那种失常的**释放，那天，他们生涩的手法被调训师j在心里暗骂成猪。j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暂时被派已往监场的事情人员，他跟萧然说的那些很客观，很真实，所依凭的是那本调训日志，十一周的调训日志，但对太子爷来说，伪造一本调训日志是很大的事儿么？

32、龙二的视角之三...

能做太子身边的近卫，龙二从来不是心软的人。萧然永远不会知道整件事，‘憨厚讷直’的龙二在背后施了几多暗手，制作了几多巧合。

好比，那天那支偷窥宠物苑的望远镜。

好比，那天的咖啡厅事件。

龙二再一次在咖啡厅外看到尹妮娜的时候，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女孩忏悔了。就算潜规则被大多数人接受，也不代表那种失常嗜好能被大多数人接受，像这样一个单纯幼稚的小女人，第一次遭遇这种事，那天那顿皮鞭蜡烛加电击的噩梦履历或许把她给吓破胆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尹妮娜把萧然少爷当唯一的救命稻草。惋惜，龙二大冷的天不进屋吃午饭，非得找捏词出来抽根烟，为的就是这个时候把人拦下来。等林哥给萧然少爷足够的时间洗脑，等萧然少爷有足够的刻意放下这段一开始就被扭曲的情感。

尹妮娜不明确龙二的真正身份，不代表老姜他们不认识龙二，“龙……龙二先生，您怎么会……”刚刚这个小贱货说林莫间的独生子在内里，“林……林萧然……少爷……在内里？”

效果还没等龙二说什么呢，老黑出来了。

“黑……黑老大……”裴总都吓傻了。

“太吵了。”老黑的脸色是真黑，“你们打扰到太子用餐。”

“太……太子爷，谁人，谁人太子爷？”

“你还知道几个太子爷？”老黑一挥手，一帮保镖冲出来赶人，“你们影响到太子的胃口……还不滚？等着我为你们收尸哪？”

龙二之前趁乱就已经卸了尹妮娜的下巴，防止她什么都不懂的乱嚷嚷。银星娱乐这两小我私家倒是知道萧然少爷被这女人勾通过，可是他们明确闭嘴的艺术，很显着，林莫间的独生子正在跟太子爷一起用饭，被太子爷护着的人，不管他们曾经打林萧然什么主意，都给赶忙夹紧尾巴，收拾残局，清场的清场，该后事的后事——尹妮娜了局就属于该处置惩罚的那类——杀人灭口他们不敢，可是捏着艳照、威胁吓唬一番，再把小女人当破布一样扔掉，这套路他们倒是轻车熟路得很。

龙二今天开车到皇天音乐，就是约了尹妮娜。既然银星那里把整件事的痕迹都抹平了，那这边太子爷是不是也要抹抹平呢？龙二开车的时候心想。老姜他们没胆干杀人灭口的运动，但太子不是吃素的。

到了地方，龙二要了一个录音间。录音间跟那天宠物苑的客房有点像，也是一张大玻璃墙把房间支解成两半。一边是歌手唱歌的平台，另一边是事情人员录音、混音、技术指导的录音隔间。中间的玻璃是茶色的，原来相互就看不大真切，林晰这侧又是黑着灯，另一次则灯火通明，所以尹妮娜来了之后，她看到除了正在等她的龙二，只能隐约看到隔间里有小我私家影。

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尹妮娜就算不是人精儿，也察觉出这一切可能都是做的局。从一开始她被先容给银星娱乐的上层，到龙二给她办了音乐学院的学习班，到厥后认识林萧然……这一切琐屑支解的事儿，如果串起来一想，基础就是一环套一环的。到最后，尹妮娜更是亲眼看到，龙二和林萧然这两个基础不搭界的人泛起在同一个咖啡厅吃午饭。

龙二只是个保镖而已，尹妮娜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而林萧然坐在内里被掩护着，被蜂拥着，像真正漂亮、优雅、高屋建瓴的王子……尚有谁人传说中的太子爷，纵然只是从裴总嘴里的只字片语，尹妮娜如今也知道那是连银星娱乐大老板都惹不起的人。

尹妮娜嘴唇都有点哆嗦，她如此意料了整件事情，她想知道却又畏惧知道真相，“你……你那天……萧然，为什么萧然在咖啡厅……”

龙二没容她把话说完，自顾自的没什么声音升沉的交接后续，“你的任务完成了，这是支票，转头会有人跟你联系，至于出唱片的销量、明年能不能拿到新人奖，就看你自己……”

“我不要！”尹妮娜的世界崩塌了，哭着一巴掌把眼前的支票打掉，“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放我进去找萧然……为什么非得拆散我们……”

“你还没明确么？”龙二看也没看地上的支票一眼，“经由了这些事之后，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不！是你们蓄意的！”尹妮娜在哭，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怕冒犯眼前这个大人物了，“是你们一手部署好的，居心的……我，我是真心的！萧然也是真心喜欢我……我们原本可以在一起，是你们这帮……”

龙二冷冷的看着尹妮娜，如果萧然在的话，他恐怕会被龙二有这般酷寒砭骨般的凛冽眼神吓到。

“真心？”龙二眼神里满是轻蔑，“如果萧然少爷只是一个普通的音乐学院里的穷学生，你还会在这里连支票看也不看一眼，只顾呐喊你的真心么？”

笑话，林萧然是什么人？如果没有林晰，只凭他继续的那些股票和版权，那也是娱乐圈里大老板一级的人物，银星娱乐那几个所谓娱乐高层见了萧然少爷也要颔首哈腰赔笑的。更况且，萧然少爷现在照旧被太子爷摆在心尖上的人。

“从你决议用尊严换前程的那一刻起，你泛起在萧然少爷的视线中都是污了少爷的眼。”龙二弯下腰，捏着女孩的下巴，“别摆出圣女的脸，你只是忏悔晚了一步，忏悔没一开始潜规则的时候就攀上萧然少爷那棵大树……呵呵，真是一只天真又贪心的小麻雀。”龙二站起身来的同时，一把把尹妮娜脖子上的‘柏拉图的恋爱’扯下来。

“不！不要……”尹妮娜尖叫，一把抱着龙二的腿，掉臂脖子上勒出来血痕，“我不要支票，你不要拿走它，把项链留给我，求求你……我只有它……”

“你也配？”龙二一脚踢开尹妮娜，转身脱离出去。笑话，今天来的基础目的就是这条项链，这项链是太子心中的一根刺，一根毒刺。

林晰一直在那间悄悄的录音室的坐着，看着玻璃那里发生的一切，甚至没开声筒，他基础不在意谁人女孩说什么、哭什么。他在等，等龙二从另一侧进来拿着那条项链。

林晰把项链挑在手里，墨黑的眸子里满是轻视——‘柏拉图的恋爱’。

“龙二，知道什么是柏拉图的恋爱么？”

精神恋爱，代表抛去**的纯纯的真正恋爱。这个看法，龙二在萧然少爷买项链那天就查了，其时知道寓意之后就是满身冷汗，现在还哪敢说出来啊。

“苏格拉底是柏拉图的老师，柏拉图有一天问他的老师，什么是恋爱。然后，苏格拉底就叫柏拉图去麦田里摘一穗最大最好的麦子回来，不许转头，只可以摘一次。”林晰讲起这个典故，“龙二，知道效果么？”

“是，”龙二听说过这个故事，只是不知道原来出自柏拉图的典故而已。“他最后两手空空的回来，因为他一直期待前方会有更好的……这就是贪心不足，患得患失吧。”

林晰掏出一个打火机，点雪茄专用的高压喷射的那种，火焰温度能到达1300度高温，璀璨华美的钻石坠子在丁烷火焰下迅速现原形到黑炭的本质，林晰手一松把项链扔进旁边的烟灰缸里。看着银白色的链子扭曲成漆黑的一团，干结，昏暗，失去鲜明亮丽的色彩。

柏拉图的恋爱，代表的不就是虚幻、理想与不切实际的贪心么？

他的萧然是一块玉，天地孕育，光华内敛于里，莹润、尊贵，有生命，有灵性，戴久了会跟血脉相通，心心相连，无论巨细，永远是没有价值上限的大自然的瑰宝。

钻石？

不外是被人为吹嘘出来的一块碳而已。光华诞于工匠之手，得势的时候招摇耀眼，不知收敛，效果随便一把火就可以把什么光华都付之一炬，成为过眼云烟。

出于某种不行告人的心思，林晰在心里把‘柏拉图的恋爱’扁的一文不值，最后把纠结成一团黑黑的废物扔进了垃圾桶，再也没看一眼在隔邻一直坐在地上哭的女孩。

打道回府。

这件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龙二开车，一边开一边重新到尾回味着尹妮娜这件事……其时他为了断那小女人的念想，把话说的狠了点，龙二以为尹妮娜未必对萧然少爷没有真情感。尹妮娜可能有野心，可能不介意被年岁有她父亲大的人潜规则，一切为了出人头地，行规嘛！但说到底，就是一个单纯爱做梦的寻常女孩而已。认识林萧然，会爱上谁人完美的小王子，太正常了。

龙二特意花时间剖析尹妮娜有几分真心，想的可不是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是……尹妮娜这个女人，是个潜在威胁！龙二得出这样的结论。女人一旦对情感发生了执念，就像地雷一样，纷歧定哪一脚踩上去就爆了。龙二把自己的担忧提出来，而且隐晦的请示林晰，要不要他彻底去解决后患……

“不用。”林晰说。

“是。”龙二应了，可是以为困惑。林哥心软了？

别开顽笑了，太子爷是什么人，他在萧然少爷眼前装君子，你就以为太子真转性变佛爷不成？尹妮娜的炮灰命也许是很冤，但太子手下的炮灰你以为只有这一个小女人么？那可是黑道上纵横十几载的传说中的太子爷啊！

“没谈过恋爱吧。”林晰突然启齿。

龙二：“……”

“第一次……”林晰的叹息内里有感伤，有不甘也有恼怒……但最后全剩无奈，因为青春期的敏感让萧然心里有了心结，以至于他的情感是关闭起来的，不这样从源头解决基础打不开。所以只管林晰怒火高涨，忍着萧然背着他偷情，忍不住频频在床上狠折腾萧然到差点没伤了他，但到底这个企图照旧被他一手推动举行下去了。尹妮娜只是一个用来撬开萧然情感的工具而已，不是尹妮娜，也会是张妮娜，李妮娜……任何一个可以被使用的蠢女孩。林晰一手筹谋了萧然的初恋，注定苦涩，注定无果，也注定难忘。

“如果这个时候尹妮娜死了，她就永远成了萧然心头的一颗朱砂痣，明确么？”林晰心里又何尝不想把此人从萧然心底抹去，可是欲速则不达这个原理，多年生死履历太子怎么可能不懂？要想把这朵红玫瑰最后酿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得逐步熬，逐步熬到尹妮娜在娱乐圈里被污染，被磨平，向严酷的现实低头，把萧然对她的那点真心情谊都被她自己耗干为止。

龙二想了想，只明确一部门。

尹妮娜签约到他们旗下的公司，就即是被林哥攥在手里，他让她红就红，他让她死就死。娱乐圈是一个残酷、功利又现实的地方，无论尹妮娜何等起劲，她最终在娱乐圈的定位都是林晰说了算的，那么当她无数次碰钉子，无数次求而不得的时候，她会一步步的变得市侩、堕落，越来越丑，再也不复萧然少爷心中曾经的谁人清纯开朗的女孩，萧然少爷的心死了，尹妮娜也就即是死了。

可这得熬几多年啊？

龙二以为，一，林哥可真能忍；二，这事儿有点不靠谱。不为此外，时间拖得太久了，道上的规则这叫养虎为患，没听过斩草不除根东风吹又生么？

但最终，这件事又被太子给说中了。

最终到达林晰设定的谁人效果，没用几年时间。有父荫庇佑，有太子护航，有林萧然自己的才气做底气，林萧然成为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新一代神级作曲人，真的是没多久之后的事儿，人家小王子起点高啊！而尹妮娜，在林晰刻意控制之下，一直属于半红不青，要红不红，永远都是绯闻比唱片热的那种二三流小明星状态。

也许太子对人性相识的太深刻，也许娱乐圈的残酷规则注定了一切原来就会如此生长——相比林萧然在娱乐圈的如日中天的名声，在熬了这么久没有出头之日之后，尹妮娜最终忍不住把她与当下最火的王牌作曲人的初恋往事拿出来爆料——这份曾经单纯的情感一旦成了搏着名的垫脚石之后，一切便注定了。

依附其时‘萧少’的名气身份职位，这个初恋绯闻应该很火爆的，只惋惜，尹妮娜没想到的是这个粉红绯闻只被炒了两天，就被接下来更火爆的尹妮娜少女时期的xx门事件取代了。跟两个男子玩重口胃3p的照片，重点虽然被打了马赛克，可是上面稚嫩的少女的脸明确就是学生时代的样子。铺天盖地的丑闻，像一记巴掌狠狠甩在那张不复花一样娇嫩的脸上。

谁人丑闻陆陆续续闹了良久，因为如此精彩的爆料简直让娱记们打了**血一般不愿放手，他们把尹妮娜当成当年炒作的最佳题材，挖地三尺一掘到底，这些年一桩桩一件件的丑事一个接一个的往外抖，以此揭破娱乐圈杂乱的冰山一角，满足小老黎民们窥探明星**的八卦**，和道德家的批判……

尹妮娜的名字彻底火了泰半年，火到萧然看报纸上的新闻，从一开始被伤害的不行置信，到失落渺茫，再到麻木习惯，到厥后掀开报纸、看到、不在意的翻已往……心中不再对尹妮娜这个名字有半点涟漪。那时的萧然，只会在林晰脚步靠近时，转头、微笑，然后接受一个甜蜜的早安吻。

33、家有一老...

林晰解决完这件事之后，回到梧桐路的宅子，看着他的小王子正在钢琴边上弹着欢快的曲子，林晰虽然不懂音乐，可是他能感受到萧然心情很愉快。

“这么轻松，论文写完了？”

“嗯，已经邮去了。”

林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萧然，“送你的。”

“什么……”萧然打开信封，倒出六张音乐会的票，“啊——”

“兴奋么？”

萧然虽然兴奋，奥地利皇家交响管乐团的演出，代表着世界最一流的水平，只不外人家这次只落脚到帝都，只有三场演出，萧然早就想去了，可他说禁绝林晰会准许他出门，尤其得坐飞机去。

“就知道你喜欢。三场演出的票都订了。记着，下次有什么喜欢看的，直接说，就算我没空，也会叫人陪你去，嗯？”

萧然看着林晰，没说话，这份莫名其妙的礼物让他心里没底。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么。萧然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恼的林晰就地就一个长吻压已往，一直把人亲的软软靠在他怀里才算罢休。然后看着仍然不明就里，却没放下戒心的萧然，挫败的林晰随便拉着一个现成的捏词，“今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你不是没去成么……”

今年萧然的新年假期绝对称不上愉快，先是被一个女人刺激到差点生病，然后又被一顿烧烤吃到新年元旦那天拉肚子，新年假期没过完，午餐又塞了一肚子野菜还没吃饱……真够多灾多灾的。人家少爷往年新年假期都是在欧洲各大音乐厅里渡过的。只是可叹，太子爷第一次给萧然少爷经心准备的礼物，最终被萧然少爷归纳为‘赔偿’，于是少爷淡定了，接受了。太子爷一肚子暗火。

一月总会显得特别忙碌与短暂，似乎一过完新年，华国一年一度的恐怖客运岑岭就开始倒计时了，因为夏历年也快到了。林萧然没有自己上街采买年货的习惯，自从怙恃去世后，年节的看法就在萧然的脑海里逐步淡去，他感受不到那种气氛，不外林晰倒是提醒他了。

“萧然，跟我回依山公馆好欠好？”

萧然心里一突，带着警备，只是没像以前那样草木皆兵。

“张那么大眼睛瞪着我干什么？夏历年快到了，你自己想不起来日子，难作别人也不记得？你想想龙二，人家也要回老家过年、跟家人团圆的。如果你现在跟我一起回依山公馆住一段，他们也可以回家呆的时间长点。”

这种理由，戳住萧然心头的柔软，只是……

“开学前，我们再搬回来。”林晰把萧然最后一点记挂取消。实在，林晰不认为萧然下个学期还会像这个学期一样有事儿没事儿全天泡在学校里躲着他，不外，这话不能说出来。

萧然少爷首肯的第二天，那条食人鲨就满足地叼着自己的龙吐珠游回老巢了。

萧然对依山公馆可谓一回生两回熟，究竟上一次连生病带养病住了一个来月呢，这回一下车，萧然便随着林晰轻车熟路的直奔主宅。

依山公馆是个上世纪初那会儿建成的的一处纯欧式城堡，听说当年是欧洲某国建在华国的总领府。形状有点像疾驰车三叉星标，分主体部门和左右两翼，实在每一翼的地方都差不多巨细，若独立出来都能成为一豪华型大别墅，只因林晰家人口稀少的问题，就把工具两翼划成了‘客用’，楼上两层是客房，楼下两层是客用书房、客用休闲厅、客用娱乐室、茶室……

修建中间主干部门便成了主宅，是林晰日常生活起居的地方，依山公馆的一级禁区。虽然，萧然第一次进来生活起居便已经深入到禁区中禁区。

在主宅部门，萧然的运动规模也就是那么三五处，卧房，客厅，娱乐室……萧然尤其偏幸最大的那间起居室，二楼正阳，大落地窗，窗外即是后宅花园内最美的玫瑰园，而且林晰还新安置了一架斯坦威三角钢琴，这是林晰在路上的时候告诉萧然的，说是免他假期在宅子里无聊。所以到了依山之后，横竖不累，萧然就有先去起居室试试钢琴的意思。

林晰但笑不语，只是萧然刚一进门，就看到沙发上正坐着一位拄着手杖，身穿中山装，眼戴墨镜，一脸威仪的老人，德叔站在他的身边。这要是搁在别处，萧然没准儿腹诽一下房间里戴墨镜的诡异行径，可是在此地，此人……

“你是谁？”老人声若洪钟的发话。

“我……”萧然有点懵。

“爸爸，是我。”林晰在萧然背后进屋，直接启齿。

那老人听到林晰的声音，歪歪头，萧然能清楚的感受到墨镜下的眼光依然在自己身上彷徨，然后老人了然的点颔首，“哦，是你小子，过来让你老子好悦目看，怎么长这么大了都？”

萧然看着伸向自己的手，有点懵，转头看林晰：老爷子的眼睛岂非是看不见的？

林晰没说话，只是帮萧然把大衣脱下来，然后把萧然推到老爷子跟前，让他被老爷子握住，拉到身边，萧然忐忑的坐下来。

老爷子握着萧然的手摸摸，“最近学习忙么？”老爷子转头问德叔，“在学校有没有人欺压我仔？”

萧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硬着头皮回覆，“学校一切都挺好的，同学们对我也都很好。”

“没人欺压？那你怎么突然回家了？也没事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萧然：“……”

林晰这时走过来，“现在放寒假了啊，爸爸。”

老爷子扭头看这搭拉话儿的，“你是谁？”

德叔：“这是大少爷。”

老爷子这边还攥着萧然的手没放呢，听到这话，扭头仔细看看萧然，抬头质问德叔，“这孩子……是哪个女人给我生的老二？”

萧然：“……”

德叔：“老大，黑虎堂的当家来了，您要不要去主持一下聚会会议？”

老爷子：“哦，到时间了么？走吧。”

萧然看着那老爷子有条不紊的带上手套，有条不紊的检查了一下腰间的佩枪，拿上旁边的小毡礼帽，拎着柺棍，带着德叔，雄赳赳的出门了。

萧然张张嘴，片晌不知道开问什么。

“阿尔茨海默症，前些日子老爷子一直在瑞士疗养，说是那里医术了得……”林晰无奈的笑了笑，“效果我看，近两年反倒越来越糊涂了。”

萧然明确，这真当是糊涂得厉害，连儿子都记不清了。

老爷子除了有点糊涂，身体倒是颇为硬朗，萧然这次在依山与上次最大的差异，即是家里多了一个总是带着黑皮手套，戴着墨镜，不苟言笑，拎着一根手杖随处走的黑道‘前’年迈，不分昼夜。老爷子白昼一会儿一个盹儿，到了晚上便来了精神，手杖跺得笃笃响，从楼上走到楼下，不为此外，就为了一路开灯——林晰怕老爷子黑天摔倒，把家里的灯都弄成了声控——这好玩意，让老爷子玩的不亦乐乎。泰半夜的开完了一路灯，转一转看着哪儿哪儿都能瞧真切了，然后满足地再笃笃一路回房间。看着外面全黑了，老爷子琢磨琢磨又不乐意了，出来再笃笃……

老爷子身体真的不错，此外老人家拿着手杖是拄的，林家老爷子的手杖是专门拎着的，然后时不时的用手杖跺跺声响、够够工具，好比家里的声控灯，好比老爷子房里的电视。萧然就在依山公馆过了个夏历年，林老爷子屋里的电视换了三拨，萧然就有点纳闷，没见老爷子砸工具，怎么电视好好挂在墙上总会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