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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6
不仅安扬脸上的心情很是凝重,就连安洛脸上的心情也突然变得十分庞大。
没想到邵荣还在用这个邮箱,他果真是个较量念旧的人……恍若隔世,却遇故人,这种感受实在是很是奇妙。
带着忐忑的心情,安洛点开了那封邮件——
“您好,您的邮件已乐成送达,我将在三天之内仔细阅读并给与回复,祝好。”
“……”安扬和安洛对视一眼,脸色有些尴尬。
默然沉静片晌后,安扬才说:“原来是自动回执。”
安洛点颔首说:“嗯。他事情很忙,邮箱设置了自动回复也很正常,我也希奇回信怎么这么快……”
安扬轻咳一声,“那你回去等吧,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好。”
一封自动回执就让两人心情忐忑,想起来也以为挺可笑。
安扬忍不住抚了抚额,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相信了安洛如同疯话一样的解释,什么“二十七年前飞机失事,醒来却在这里了”,这简直太谬妄了,更谬妄的是,自己居然对此将信将疑,甚至期待着能够收到回信以证实安洛的说法……
安扬无奈地叹了口吻,自己的思维居然也被他给带乱了吗?
***
越日晚,安泽正在卧室里给安洛推拿双腿,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安泽转头道:“进来。”
进来的是安扬,脸上的心情看上去有些庞大,看了两人一眼,说:“安洛,邮件有消息了。”
安洛赶忙直起身道:“带我去看看。”
安泽一头雾水,看着安洛问道:“什么邮件?”
听他这么一问,安洛的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邮件有了消息,那也就证明自己真的是重生的,也就证明安泽跟自己并没有关系。
对上安泽疑惑的眼光,安洛心里微微一痛,原本因为收到邮件而喜悦的心情,却瞬间被浇了冷水一样消失殆尽。
“哥哥?”安泽追问道,“你们说的邮件是怎么回事?”
安洛默然沉静了片晌,这才解释道:“没什么,是安警官在查一些资料,发邮件给外洋的朋侪,有了回信。”见安泽将信将疑,安洛便掀开被子,说,“你在这等我,我去看看。”
安泽点了颔首,俯身把安洛抱到了轮椅上。
***
书房里,电脑正开着,屏幕上显示的即是邮件的阅读界面,邮件已经被打开了,这次不是简朴的一行字,而是许多行的长篇大论——
“见信好,我是邵荣的父亲邵长庚。
安洛和安扬当年遇难之后,我跟邵荣曾亲自去温哥华处置惩罚后事,他们两人死于空难,尸骨无存,我们只好从他们的住处找到一些衣物火葬,作为骨灰带回了伦敦。这些年,每到5月日他们的祭日,邵荣都市去墓园给他们扫墓。
安洛曾立下遗嘱,让所有工业由安扬继续,安扬的遗嘱中却说所有工业由邵荣继续,两位去世后,状师找到我们,凭证继续法的划定,把他们留下的工业全部交给了邵荣。
邵荣无心做生意,拿到这笔工业不知如那里置惩罚,我便做主把一部门钱募捐给了无国界医师协会,另一部门拿出来投入到我们的研究中心,救助那些需要资助的病人。
你对安洛兄弟的事情这么清楚,想必是他们生前的朋侪?
我们过得很好,也祝你一切都好。
19/6fromstevenshao”
看完这封信,安洛心中真是万分感伤。
邵长庚居然还在世,说话依旧是这样岑寂又冷淡的威风凛凛威风凛凛。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重生,又遇到一堆头痛的难题,本不应去打扰他们,对他们来说,安扬和安洛早已在多年前去世,现在莫名其妙地泛起,反而会扰乱他们清静的生活。
见安洛盯着屏幕上的字默然沉静不语,神色间似乎有些失落,安扬不禁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安洛回过神来,清静地说:“没事。既然收到回信,那么我所说的一切,就不是幻觉。”
“……”安扬轻轻皱了皱眉头。
这件事实在是不行思议,没想到,安洛所说的邵荣真的存在,更希奇的是,信中居然提到“安洛和安扬兄弟两人”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安洛影象中的哥哥也不是幻觉。
安洛指了指邮件,说:“回信的这位邵长庚,是邵荣的父亲,你可以去查,他们父子在英国简直有一家器官移植研究中心,尚有,二十七年前的温哥华飞机失事,遇难者名单里一定也有安扬和安洛这两小我私家的名字。”
安扬的眉头皱得更紧。
安洛的唇角扬起个苦涩的笑容,“实在,我也希望自己在那场空难中死去。”
那样就不用延续前世的痛苦,不会认识安泽,也不用面临现在这种两难的逆境。在确定自己真的是二十七年前本活该去的安洛之后,希奇的是,心里并没有几多轻松的感受。确定了又如何?谁人安洛,辛苦一生,苦恋一世,到死的时候,连骨灰都没有留下。
谁人安洛实在活得很失败,他的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侪,也只有小外甥邵荣会在每年的祭日去给他扫扫墓。对于兄长的痴恋,他从来都不敢说出口,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也曾认真的、起劲的爱过。
自己就是谁人安洛……又有什么好开心的?
安洛看着电脑屏幕,默然沉静良久之后,逐步地打下了回信——
“我发邮件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如今已获得谜底,我自然不会再来打扰你们。这么多年,你跟邵荣一起在英国一定过得很是清静和幸福,我很兴奋知道这一点。
祝你们一切都好。
一个老朋侪。”
发完邮件后,安洛点接纳件箱,坚决地按了删除键,把邵长庚的来信放进了接纳站。
需要确定的事已经获得了证实,自己当初所担忧的工业问题也被状师妥善地处置惩罚了,关于前世,终于可以彻底地放下了。就让安洛继续作为一个死人留在墓碑下,而莫名重生的安洛,接下来却要继续面临属于这个安洛的一切难题。
转头,见安扬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安洛皱了皱眉,道:“你现在相信了吗,安警官?”
安扬点颔首,“嗯,虽然很不行思议……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默然沉静片晌,又说,“照你这么说,安光耀的长孙安洛实在已经死了,灵魂被你所取代?”
安洛说:“简直如此,我并不是你们所找的安洛,也不行能想起以前的事,我对你们查案或许不会有资助。尚有,我的心理没有任何问题,也不需要见心理医生。”
安扬看着他说:“这件事,你企图告诉安家的人吗?”
安洛说:“虽然很难让人相信,可我并不是他们的安洛,这也是不行改变的事实。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们。”
安扬似乎听出了他的意图,“你是不是企图脱离这里?”
安洛轻轻皱了皱眉,默然沉静片晌后,才笃定地说:“这个安洛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虽然不应该以安洛的身份继续留在安家……不外,既然现在安洛有危险,我会留下来,直到你们侦破这个案子为止。”
安扬点了颔首,“看来你很理智,已经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安洛扬了扬唇角,“我习惯做好最坏的企图。”
重生之后,他就做好了企图,等身体康复了,就找个时机脱离这里,去过一段清静、牢靠的日子。却没推测,出院之后身边危机重重,一连不断陷入逆境之中,加上自己的双腿又不能行走,安洛只好忍耐着继续以安家大少的身份待在安家。
可他究竟不是真正的安家大少,他不想取代那小我私家过一辈子。
两人在书房里相对无言,默然沉静良久之后,安扬才说:“虽然你不是安洛,可你现在究竟借用他的身体重生了,如果你真的脱离,安洛的亲人或许会很惆怅。”
安洛怔了怔,脑海里突然浮现安泽认真地叫他哥哥时的样子,心底莫名地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安家的其他人会怎么想安洛说禁绝,可安泽一定会很惆怅。他所敬重的哥哥,身体里住着另一个灵魂,这样的事实又让他如何接受?
刻意忽略了心底的那点不适,安洛岑寂地说:“这也是没有措施的事,这个安洛的灵魂已经死去了,我并不想成为他的取代品。”
安扬轻叹口吻,“这样一来,我们的案子也变得越发棘手。原本以为只要你恢复影象,一切谜团都可以解开,可现在……你既然不是安洛,也就不行能恢复属于安洛的影象。”
安洛低头默然沉静片晌,遐想到这几日的梦乡,突然说:“或许尚有一些属于这个身体的影象残存在大脑里,我曾经泛起过一些希奇的梦乡,可能跟安洛的影象有关。”
安扬惊讶隧道:“说来听听。”
“我梦见七岁那年,小安洛的妈妈要带他去吃烧烤,有个孩子在叫他哥哥,缠着他要一起去,他妈妈就是在吃烧烤的那天发生车祸去世的。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安洛的真实影象,那么……他一定,尚有一个弟弟。”
安扬若有所思地低头想了想,才说:“可安家只有兄弟四人,你是宗子,安岩和安泽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安陌是堂弟,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兄弟。”
安洛微微扬眉,“安家没有其他的兄弟,并不代表……安洛并没有其他的弟弟。”
安扬怔了怔,突然名顿开一般用力拍了拍脑门,“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安洛的弟弟纷歧定姓安,他怙恃很早就仳离了。”说着便起身,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你好,我是特案组的安扬,请帮我查一小我私家,她叫安芝,在二十年前发生车祸去世……对,我需要她生前全部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挂上电话之后,安扬的唇角露出个赞赏的笑意,“安洛,之前把你当成精神破碎症患者,看来是我有眼无珠,你比我这个警员还要岑寂。”
安洛面无心情地说:“谢谢夸奖。”
安扬微微一笑,“你的哥哥叫安扬,我也叫安扬,我的许多习惯都跟他一样,岂非……我也是重生的吗?”
安洛看了他一眼,“这我就不知道了。”
安扬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如果是的话,那我们还真是一对一丘之貉,坐飞机一起死,没死成又一起重生?”
“……”安洛无视了他的玩笑话。突然想到他适才在电话里提到的谁人名字,忍不住疑惑问:“你适才说的谁人女人是叫安芝?安洛的妈妈,怎么也姓安?”
安扬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安洛的妈妈安芝,实在是安光耀收养的女儿。”
chapter37
原来,安芝原本并不姓安,她的怙恃跟安光耀是多年挚友,厥后,伉俪二人在外洋一次旅途中发生意外,年仅十岁的她突然酿成了孤儿,安光耀心疼挚友的女儿年幼无依,就把她带回国亲自抚育,而且认她为义女,改为安姓。
厥后,安芝长大之后容貌出众,追求她的男子数不胜数,可安光耀眼光太高,上门说媒的人一个都看不上眼,他又舍不得把安芝嫁到别人家去,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就做主促成了安郁冬和安芝的亲事,让养女酿成了自家的儿媳妇。
安郁冬和安芝自小一起长大,本就是青梅竹马的兄妹之情居多,完婚之后也一直相敬如宾,基础就措施发生恋爱。厥后,安郁冬在一次舞会上邂逅了周家的女儿周碧珍,两人一见钟情,安芝得知此事后便主动提出仳离,跟安郁冬清静分手,带着儿子脱离了安家。
从安扬口中听到这段往事,安洛总算是解开了心中的不少疑惑。
这么一来,安岩只比安洛小一岁就很好解释了,因为安洛出生后不久,怙恃就仳离了,而安光耀一直把安芝当完婚生女儿一样看待,安芝死后,安光耀自然会越发疼爱她所生下的孩子,这也是在安家一众兄弟中,安光耀对安洛格外偏幸的原因。
安芝虽跟安郁冬仳离,可自小在安家长大的她,跟安家的人情感一直很好,所以她才会绝不避嫌地跟安洛的叔叔婶婶一起到田野吃烧烤。只是没有推测,安芝和安郁秋匹俦会在那场意外的车祸中同时丧命。
想到这里,安洛突然问道:“当年的那场车祸,警方有没有仔细视察过?”
安扬点了颔首,“视察的结论是意外事故,车子滚下山坡突然爆炸,安郁秋匹俦两人连同安芝,全都被就地炸死。”
安洛皱眉道:“当年小安洛闹别扭,他妈妈才跟安陌暂时换了位置,如果不换位置,原本的效果,应该是安郁秋一家三口团体丧命。”
安扬的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这么说,是有人想要杀掉安郁秋一家,而安芝只是误伤。”微微一顿,“可据我查到的资料来看,安郁秋匹俦一直在谋划自己的画室,对安家的生意绝不外问,应该不会跟谁有那么深的恼恨。”
安洛默然沉静片晌,“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安扬转头看着他道:“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人拿到了什么重要的工具,或者知道了什么不应知道的秘密,从而引来了杀身之祸?”
安洛点颔首:“这种解释很合理,不是吗?”
看着他脸上岑寂自信的神色,安扬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你的推理简直很合理,可我们查案还需要证据。”
安洛看了他一眼,又说:“尚有另一条线索,我在安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房间被安装了监视器。”
安扬点了颔首,“看来我们的推断并没有错,这次想除掉你的人,正是对你很是相识的家人。”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默然沉静下来。
安洛虽然对那些姓安的“家人”并没有几多情感,可推断出这样的效果,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如果安家真的有内鬼,安陌的嫌疑虽然最大,究竟他当年亲眼眼见怙恃的死亡,因此而在心里埋下恼恨也说不定。只是安陌看上去很乖,性情又特别温和,自小失去双亲寄人篱下,也挺让人心疼,安洛实在想象不出他面目狰狞痛下杀手的容貌。
可如果不是安陌,还会是谁?
安洛刚想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安扬听,就在这时,安扬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安扬拿起手机,道:“这么快就查到了?好……贫困把资料传真给我,谢谢。”
资料很快就传了过来,安扬转身拿过一叠资料,转头对上安洛疑惑的眼光,解释道:“情报科的同事已经查到了安芝的资料。”
安洛点了颔首,“有什么发现吗?”
安扬摇摇头,“看上去一切正常,她跟安郁冬仳离之后就在外面租了套屋子单独住,跟安家的来往很少,也没有任何再次生子的纪录。”
安洛轻轻皱了皱眉,那么,梦中谁人拉着自己的手叫哥哥的小男孩又如何解释?岂非那只是一场希奇的梦乡?
就在安洛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接着传来安泽的声音:“哥哥,要不要吃点宵夜?”
安洛看了看表,这才发现此时已是十一点,不知不觉,居然在书房待了四个小时。
安扬叹息道:“你这个四弟安泽,对你倒是真好,这么晚还去给你准备宵夜。”
安洛低声道:“他只是对他的哥哥好,并不是对我。”
安扬微微笑了笑,“实在只要你不说出口,安泽就永远都不会知道。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继续跟他做好兄弟,这样,他也不会因为他哥哥去世而惆怅,一箭双鵰,不是吗?”
安洛默然沉静片晌,才说:“我不想骗他。”
说罢,便推着轮椅往门口的偏向走去。
安扬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总以为这样的安洛十分自满,却也十分寥寂。
哪怕这样理智的决议无疑会让他失去所有的亲情,会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孤身一人,他也不屑于放下自尊,去成为一个取代品。
安洛显然是理性大于感性的那种人,这种人一旦做出决议就很难改变,安扬并不想说服他去改变,只是以为有些惋惜。
惋惜了安泽,并不知道眼前的安洛早已不是他所敬爱的哥哥。也惋惜安洛,显着很在意安泽的感受,很喜欢他这个弟弟,却出于自满和自尊,不得不切断这份兄弟之情。
***
打开门时正好对上安泽的眼睛,不知为何,安洛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眼光,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轻声说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安泽看着他,低声说:“怕你饿了,做了你爱吃的鱼片粥。”
安洛赶忙摇头道:“没事,我不饿。”
惋惜空空如也的胃出卖了他,就在他说出这句话时,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叫了起来。
“……”安洛的耳朵因为尴尬而泛起一层红色。
安泽看着红了耳朵的他,眼光也变得温柔起来,微微笑了笑,说:“回卧室吧,我去给你拿吃的。”
“嗯。”安洛转身回到了卧室,刚停好轮椅,就见卧室的门被推开,安泽很快端来了一碗鱼片粥递到他的手里。
安洛原来就有些饿了,加上眼前是他最喜欢的鱼片粥,香浓的味道很快勾起了食欲,安洛也就不客套地拿过勺子,低着头一口一口把粥给吃光了。
安泽看着他问:“吃饱了吗?”
安洛颔首,“嗯。”
安泽从他手里接过空碗放在一旁,体贴隧道:“你适才跟安sir谈了那么久,是不是案子有希望了?”
安洛摇头说:“还没有。”
安泽默然沉静片晌,“你们在书房里待了整整四个小时,我不相信你们是在谈天。”
见安洛依旧默然沉静不语,安泽便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说:“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感受得手背上暖暖的温度,安洛的心情突然有些矛盾。
实在,就算说出了重生的真相,安洛相信安泽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只是,安泽一直那么敬爱他的哥哥,如果知道哥哥早已去世,他一定会很是惆怅,安洛并不想看到安泽惆怅的样子。
自从重生以来,安泽是唯一真正体贴他、也是唯一给过他温暖的人。
或许是这段时间安泽对他的照顾太过温柔体贴,让他难堪的对安泽心软,而且很在意安泽的感受,不想诱骗他,又不想直接伤他,所以才会处于骑虎难下的田地。
见安洛陷入了沉思之中,安泽便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问道:“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样我会很担忧。”
安洛对上他的眼光,默然沉静良久后,才说:“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安泽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安洛转身用手臂支撑着身体想要上床,安泽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扶着他躺到床上,转移话题道:“你的腿好些了吗?”
安洛点颔首,“双腿都有知觉了。”
安泽说:“我再帮你推拿一下。”
安泽说罢便坐在床边,挽起安洛的裤腿,用手指轻轻按压起他的双腿。
安洛躺在床上,放松身体,感受着他的手指按压小腿时舒服的力度。
或许是安泽推拿的行动太过温柔的缘故,徐徐的,一阵困意来袭,安洛居然直接睡着了。
“哥哥,你的腿恢复得很好,不如明天试试能不能站起来?”安泽一边推拿一边说着,片晌都没有获得回应,抬头,见安洛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匀称,显然是睡着了。
安泽忍不住微微一笑,收回手来,替他盖好被子,俯身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说:“晚安。”
安洛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间的改变。在前世几十年的生命里,警醒心极高的他,从来没有在身旁有人的情况下睡着过,然而此时,他居然能在安泽的身边毫无预防线睡着,到底是因为习惯,照旧此外什么?
chapter38
越日早晨,安洛醒来时,发现安泽正在身边熟睡,而自己的双手正牢牢抱着他的腰,完全是以抱抱枕一样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
可能是天生体温偏寒的缘故,安洛睡觉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寻找热源,而安泽的身体又很是温暖,于是,安洛就会情不自禁地凑已往,把安泽当抱枕来用。
这些天一直跟安泽睡一张床,安洛已经徐徐习惯了这种起床时的尴尬处境,对上安泽疑惑的眼光,安洛很淡定地收回双手,说了声:“早。”
安泽也是刚醒,对上安洛的视线,便露出个微笑来,低声问:“睡得好吗?”
安洛点了颔首:“嗯。”
安泽掀开被子起身,想把安洛抱到轮椅上,却被安洛盖住,“我自己来。”
安洛说罢便扶住床头,用手臂支撑身体的重量,实验着站立。
他的双腿已经良久没有运动,再加上受伤严重,现在虽然恢复了知觉,可要站起来照旧很是辛苦,安洛咬紧牙关,忍耐着腿部传来的钻心痛楚,终于逐步地站了起来。
看着安洛满头大汗的样子,安泽有些心疼,想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脸坚决地拒绝,“不要扶,我试着自己走走。”
安洛实验着迈出了一步,却因为重心不稳而直接向前跪了下去,安泽连忙眼明手快地扶住了他,安洛出于惯性,直接扑到了安泽的怀里。
安泽扶住他的手,低声问道:“没事吧?”
安洛皱着眉道:“说了不要扶我。”
安泽微笑道:“岂非让我眼睁睁看你扑到地上?”
安洛顽强地说:“我可以自己走。”
安泽无奈地按住他的肩膀,“好了,我知道你很想站起来走路,这件事也不能急于一时,今天能够站起来已经很不错了,逐步来,不要着急。”
安泽一边说一边把安洛扶到轮椅上坐好,“你先洗脸,我去准备早餐。”
直到安泽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安洛轻轻皱起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他很清楚腿伤的恢复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历程,可是,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铺张,他必须尽快好起来,协助安扬侦破这个案件,然后脱离安家,做回属于自己的安洛。
安洛的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总以为,跟安泽相处得越久,真相明确的时候,局势就会愈举事以收拾。
安洛讨厌那种情绪脱离掌控的感受。
尤其是,所有脱离掌控的基础原因,都是因为“安泽”这个弟弟。
如果换做是前世的安洛,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中,他一定会绝不犹豫地拿枪射穿对方的脑壳。可是如今,他却发现,醒来时看到安泽的那一刻,他居然并不反感安泽的拥抱,甚至以为那种拥抱很是的温温暖放心。
再好比,前天晚上梦见自己被人鞭打,情绪险些瓦解的时候,他居然会因为安泽的拥抱而变得清静下来,甚至在安泽的怀中毫无预防线睡着。被安泽看到了最狼狈的一面,可他对安泽依然无可怎样。
每次对上安泽关切的眼光,安洛就以为十分心虚,并不是安泽哥哥的自己,不应以诱骗的方式,占据这份本该属于他哥哥的体贴。所以安洛才想尽快地站起来,尽快适应一小我私家的生活,然后快刀斩乱麻,让一切都回到他企图中的轨道上。
***
安扬这几天很是忙碌,似乎是案情有了什么新的线索,他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这里都是苏西和另一个年轻警员轮流扼守,几天来倒也相安无事。
安洛趁着这段时间,天天都坚持训练走路,终于能一口吻走六步了。
这天下午,安泽推开门时,发现哥哥居然站在卧室的门口,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他又顽强地训练走路了。安泽对于他的顽强也很是无奈,看着他轻轻哆嗦的双腿,忍不住心疼地说:“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你的腿会遭受不住的。”
安洛脸上的心情倒是很镇定,淡淡说道:“比起你们军校的妖怪式训练,我这点强度基础不算什么,岂非你认为我会不如你?”
“……”安泽被堵得无话可说,只好转身倒了杯水递给他,“你累了,先喝点水。”
“嗯。”安洛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安泽的视线。
这照旧安洛第一次以站立的姿态跟安泽对视,不像以前,自己坐着轮椅,每次都要仰视才气对上他的眼光,现在好了,可以平视。虽然他照旧比自己高那么几厘米,他的嘴唇正好跟自己的鼻子平齐……
“你在想什么?”安泽突然启齿打断了安洛的思绪。
安洛把杯子递回他手里,说:“没什么。”
说罢便转身,拿了根手杖,一步一步逐步走回了床边。
看着他小心翼翼认真学走路的样子,安泽虽然兴奋他能重新站起来,可又以为心里有一点说不出的失落。因为自从安洛可以站立以来,自己就没法灼烁正大地抱着他走路了,现在甚至连扶都不让扶。
***
晚饭时间,安扬居然和苏西一起回来,见到安洛站在客厅里,拄着根手杖气喘吁吁地训练走路,安泽却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做出安洛脚一滑就马上扑已往救援的准备。
安扬和苏西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苏西凑到安洛眼前踮了踮脚,笑着说:“安洛,你之前一直坐着轮椅,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高啊,有一米八以上了吧?”
安洛点颔首:“嗯。”
安扬也走了过来,拍拍安洛的肩,微笑着说:“恢复得真快,居然能走路了。”
安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现在只能走几步,走多了腿会受不了。”说着便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你这几天似乎很忙,是不是案子有了新的发现?”
安扬想了想,说:“你想先听好消息,照旧坏消息?”
安洛看了他一眼,说:“坏消息。”
安扬微微一笑,“坏消息就是,之前在江边被杀的谁人林晓彤,我们在水中打捞到了她的手机,经由专业人员的维修之后,找回了手机收件箱里的一些数据。”微微一顿,转向安泽,“林晓彤死前,曾发短信约安泽晤面。”
安洛心里一紧,连忙转头看向安泽,发现安泽面无心情地站在原地,默然沉静不语。
安洛看了安泽一眼,又转头对安扬道:“不行能是安泽,你说过,林晓彤的死亡时间是周三,上周三安泽跟我一起在军区医院,我可以为他作证,我……”
安泽低声打断了他,“哥哥,我并没有从早到晚一直跟你在一起。”
安洛怔了怔,转头看着他,沉声道:“你乱说什么?”
“哥哥,我那天简直按约定的时间去跟她晤面,可是,我并没有见到她。”安泽扭头看向安扬,岑寂地说,“安警官,你认为是我杀了林晓彤?我有什么理由杀她?”
安扬笑了笑,说:“这就回到了上次的问题,在你哥哥失踪的那天,你跟他打骂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安洛冷着脸道:“我记得安泽已经解释过了,他认为我跟林晓彤在一起不合适,兄弟两人一言不合吵起来,岂非就因为这个理由,你怀疑安泽会去杀人?”
安扬默然沉静片晌,“上次的解释不外是安泽的一面之词,你失去了影象,无证可寻,到底是真是假,也只有安泽自己才清楚。”
安洛皱眉道,“你怀疑安泽是凶手,有什么证据?”
安扬微笑,“安洛,如果我有证据,安泽的手上已经戴上了手铐。”微微一顿,“林晓彤死前曾约他晤面,我自然要查清楚缘由,这只是查案的一定法式,你不要这么紧张。”
“……”安洛尴尬地闭上了嘴,实在他也不是特别紧张,只是……安泽被当成嫌疑犯,让他的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
安泽默然沉静片晌,突然说:“我有证据。”
安扬转头看着他,“哦?”
安泽岑寂地说:“林晓彤其时约我晤面,说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中午十二点,我就去了她所说的那家西餐厅等她,等了一个多小时,她一直都没有泛起。”
安扬想了想,说:“你在餐厅等她,有没有人可以为你作证?”
安泽想了想说:“我一个朋侪,叫于乾坤,他那天坐着我的车一起去市区买手机,买完手机之后,他打电话问了我的位置,然后赶来餐厅跟我一起吃午饭,其时是一点钟,直到一点半我们吃完午饭,林晓彤还没有泛起。”
安扬默然沉静片晌,“林晓彤的死亡时间是一点左右,你有不在场证明。”
安泽点颔首,“我说过,我基础没有见到她。”
安扬又问:“你可知道,她约你晤面,想告诉你的事情是什么?”
安泽摇摇头,“她并没有说清楚,只说这件事跟哥哥有关,我才允许去见她。她那天没有泛起,我以为是暂时有事,没想到……”
“没想到她已经死了。”安扬轻叹口吻道:“如此说来,她想告诉你的到底是什么,现在也成了无人可知的秘密。”
三人都默然沉静下来,片晌后,安洛突然启齿道:“对了,你之前所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安扬微微一笑,“好消息就是,我已经确定,林晓彤的死跟安泽无关。”
“……”安洛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安扬笑着说:“安洛,你应该先听好消息。”
安洛没理他,转身回房,途经安泽身边时,启齿道:“安泽,你跟我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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