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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6.[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
廉骏把车开到“鸭村”的时候,杜蕾丝正蹲在地上研究一群过路的鸭子,那只带头的老鸭,眼睛上有两撮白毛,看上去像个囧字。
“鸭兄,你说等会该怎么跟总裁大人解释呢?”
鸭兄囧囧地看着她,“嘎——”了一声。
然后,一辆玄色的路虎停到了他们眼前,廉骏岑寂脸从车厢里走出来,眼光淡淡扫过杜蕾丝身后站着的肖尹,最后清静地停留在了她身上。
杜蕾丝深刻以为,这是狂风雨来临前的清静。
“商量好怎么跟我解释了吗?”廉骏问。
杜蕾丝可怜巴巴地看了眼地上的鸭子,又抬头看看总裁大人,道:“我能申请延长讨论时间吗?”
“可以。”
“如果商量欠好,能不解释吗?”
“我不介意你把它们带回去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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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大人,你好漂亮!
杜蕾丝上车之前,无比迷恋和哀怨地看了眼那群鸭子:列位鸭兄鸭弟们,永别了!
那群鸭子们竟像看得懂这眼神似的,纷纷朝车子追了过来,嘎嘎声此起彼伏,在这寂静的夜里,竟渲染出几分悲壮的色彩。
古有荆轲刺秦王,现有杜蕾丝被抓奸,虽然性质差许多,可是效果都是相同的——风萧萧兮鸭子叫,杜蕾丝一去兮不复返。
当着一片鸭啼声徐徐淡去,终于脱离乡村的时候,车厢里默然沉静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杜蕾丝坐在副驾驶位上,低着头,呈忏悔状。
等会该怎么向总裁大人解释呢?怎么解释呢?怎么解释呢……她脑壳里像装了复读机似的不停重复着这个问题,只惋惜就是找不到谜底。
她偷偷抬头,瞄了眼正在认真开车的总裁大人,他目视前方,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杜蕾丝跟廉骏相处久了,明确这样的心情恰恰是最恐怖的,他现在不发作只是在存利息,等会利滚利,像滚雪球一样地从她头上砸下来的时候,生还的希望险些就只有负值了……
想到这里,杜蕾丝只想仰天长啸——朱颜苦命!朱颜苦命啊!!!
偏偏肖尹这个没良心的,还要在总裁大人的“雪球”上再加速石头:“套套,你不舒服吗?”
杜蕾丝脸埋得更低了,如果你少说两句话,我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惆怅。
“套套,你从下午就一直没吃什么,饿不饿?”
杜蕾丝显着感受到,身边传来一股,呃……杀气!
“我不饿。”她急遽回覆了一句。
“是吗?下午在茶餐厅里,你都没吃什么,我还以为你会饿呢。”肖尹自言自语。
你干嘛还要提茶餐厅的事情啊!杜蕾丝都快哭了:“我真的不饿……”吓都吓饱了。
“你逛了一下午的街,会不饿?”正在开车的廉骏突然说。
总裁大人,你何须这么损我呢?杜蕾丝又想到她下午在电话里骗总裁大人说自己在逛街,骗得那么信誓旦旦,现在倒好,半天都没到,假话已经穿到不能再穿了。果真,小时候***话说得对:小朋侪不能说假话,会被大灰狼吃掉的。
奶奶,你孙女儿二十几岁了,终于碰上了一头会吃人的大灰狼。t____t
等回到市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大灰狼,啊不!是总裁大人把车停到了路边,很不客套地对肖尹下了逐客令:“你可以下车了。”
肖尹下车的时候居心朝杜蕾丝抛了个媚眼:“套套,我们下回再见咯!”
杜蕾丝这回总算知道啥叫盛情没好报了,她为了这个混小子活活折腾了自己泰半天,这忘八竟然还在总裁大人眼前居心跟她搞暧昧,早知道就不要同情他了,让他老爹骂死他算了!呜呜呜~~~
肖尹一走,车内的空调马上冷了好几度,杜蕾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现在能解释了吗?”廉骏问。
这已经是总裁大人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杜蕾丝马上有种呜呼哀哉的感受。
“谁人……还没想好……”
“没关系。”廉骏冷冷一笑,“我们有的是时间。”然后他发动了车子。
有的是时间?杜蕾丝地心马上掉进了冰窟窿里,看来总裁大人这回是铁了心地要把这笔帐算清楚了,而且照旧连本带利地一起算的那种!为今之计,也只有早死早超生了。
杜蕾丝低下头,在心里酝酿了一遍整件事地经由,又组织了一遍说话,决议待会儿一定要向总裁大人批注自己是何等的无辜,何等的委屈,何等的无可怎样。
之后,她抬起头,准备招供。
就在此时,车子突然拐了个弯,从大路驶进了一条偏僻的小路里。
“似乎开错偏向了……”杜蕾丝话音未落,车已经熄了火。
“我知道。”廉骏淡淡说。
杜蕾丝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我们开回去吧……”
“不用。”
“可是……谁人……这里……我……”杜蕾丝的舌头突然打起了却,怎么以为总裁大人是居心把她拉到偏僻的地方,利便实施暴行呢?好恐怖……
漆黑的夜空突然飘过一团乌云,遮住了微薄的月光,朦胧的灯光打在玄色路虎的车身之上,渲染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车厢内,这种气氛更是到达了极点。
“说吧。”廉骏把手搭在偏向盘上,一束灯光正好照在他清洁、修长的手指上,杜蕾丝适才想好的说话全都成了浮云,一阵风,被吹得无影无踪。
“我……我……我……”他一连说了十几个我。
廉骏的冷眸扫向她:“你别告诉我,你卡带了。”
“……”
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杜蕾丝终于瓦解了,哭丧着脸喊,“我错了啦!”
廉骏挑眉:“是吗?说说看,那里错了?”
杜蕾丝干咽了下喉咙,开始招供:“我错在不应该陪霍雨栀去见网友……巴拉巴拉巴拉……”
从陪霍雨栀去见网友,到遇上肖尹,再到和肖礼石起冲突,杜蕾丝把今天发生的一切一口吻全都招完之后,她偷偷看了眼总裁大人。
他岑寂脸,没说话。
完了,一定是生气了!杜蕾丝在心里悄悄叫苦,决议凭证百度大神指示的步骤,先把自己往死里贬了再说。
“我知道我错了,你要骂就骂,要打就打吧!”说完,她以为自己这话也太不给自己生路了,于是又弱弱增补道,“谁人……打人能不打脸吗?”人家是靠脸用饭的!>_____<
廉骏搭在偏向盘上的手举了起来,杜蕾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别打脸,别打脸,别打脸……
然后,温软地手掌抚上了她的面颊。
黑漆黑,传来一个微微叹气的声音:“杜杜,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省心呢?”
就是这么一句话,杜蕾丝的忸怩感突然像山洪暴发般的喷涌而出,鼻子一酸,竟然有种想流泪的激动。
“对不起……”她的牙牢牢咬着下唇,粉唇被咬得发白。
这一切看在廉骏眼里,竟有些不舍。
这丫头,太冒失,对谁都是一根肠子到底,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然而,偏偏就是这样的性格,让他从以为有趣到徐徐喜欢,最后竟发生了浓浓的掩护欲,想守在她身边,一辈子都不脱离。
“别惆怅了,我不怪你。”他慰藉她。
“你骂我吧,我不应骗你的!都是我的错!都是——”
话音隐藏在唇齿间,他的舌轻柔地舔过她被咬得发白的唇,像在呵护一个受伤的孩子。“嗯……”她低吟了一声,牙关便被撬开了。
这是一个柔软的,舒缓的,不带任何□的吻。
吻她,只是因为爱她,想掩护她,而不仅仅是为了占有她。
一吻方罢,适才的那一团乌云已经飘走了,月光柔柔地从天上洒下来,洒在相互的脸上,罩出一层朦胧光线。
他附上她的耳边,轻声道:“以后,用不着骗我,你说什么,我都信。”
chapter 57.[有仇不报非总裁!]
周六的早晨,风和日丽。
杜蕾丝从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走路的姿势有一点怪异。
吴嫂正巧走过来,一见杜蕾丝就热情地打招呼:“少夫人,早啊!”
“早……”杜蕾丝气若游丝地回了声。
“少夫人,你那里不舒服吗?怎么看上去那么憔悴?”
脸吴嫂都看出来了,杜蕾丝突然很想哭。
憔悴?不憔悴才怪呢!昨晚,总裁大人开车把她送回家之后,态度出奇得温柔。她原以为总裁大人这回终于转性了,开明晰,大灰狼化身白马王子了!
效果……
事实证明,大灰狼就是大灰狼,再温柔,他都是要吃肉的。
杜蕾丝现在只想吟一首艳诗:“小楼昨夜又东风,chuang事不堪回首月明中。”t___t
扶腰下楼,廉骏正在桌子旁吃早饭,廉安娜也在。见她下来,廉骏淡淡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杜蕾丝突然以为满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脖子上的红痕火辣辣地烧着。
“妈,早。”她弱弱地打了声招呼,自动自发地坐在廉安娜的旁边。现在比起来,只动口不动手婆婆,比起谁人不动口只动手的老公来,实在是……好太多了!
廉安娜没看过什么眉目,喝了口咖啡,问廉骏:“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
廉骏没回覆,看了眼杜蕾丝:“你问她。”
杜蕾丝正在喝牛奶,一个不小心,差点呛着:“我……我?”她看看廉骏,又看看廉安娜。天哪,谁告诉她发生什么事了?
廉安娜皱起了眉头:“你不会忘了今天要去祭拜外公吧?”
啊!还别说,她真的忘了!
杜蕾丝笑得极端心虚:“怎……怎么会忘呢?呵呵……呵呵呵……”
廉安娜一头黑线。
吃完早饭,稍稍准备了一下,各人便出发前往墓地。同去的尚有余管家,他在廉家做了四十多年,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和已故的廉老爷主仆情感很深,所以每次老爷忌日他都市一同前去拜祭。
上车的时候,为了制止看到总裁大人而想起昨晚某些不堪入目的画面,杜蕾丝抢先一步坐到了后座上,过了一会儿,老余坐到了她旁边。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自然是婆婆啦!
就当是让他们母子多交流交流吧,总裁大人应该不会怪她的,杜蕾丝在心里慰藉了自己一百遍啊一百遍。
车很快发动,目的地是廉老爷子位于老家的公墓。
廉老爷子的老家,自然就是总裁大人的老家,杜蕾丝做廉家媳妇那么久,还没去总裁大人的老家看过呢,心里难免有些好奇。
“老余,我们要多久才气到啊?”
老余想了想:“或许四个多钟头吧。”
“这么远哦?”
“是啊,老爷从小在外洋长大,厥后革新开放,他带着一家老小回来,投资开办了廉氏。老爷说自己在外洋呆的时间太长了,连老家都没回过一趟。所以他临终之前,特意嘱咐我们要把他的坟安置在老家,算是一种赔偿吧。”
没想到,廉老爷子对“家”的看法,看得那么重,完全颠覆了杜蕾丝原先以为老爷子是个严肃怪老头的想象,她甚至自己这个无缘晤面的外公有了一丝崇敬之情。
“老余,你还知道什么关于老爷的事情,都说来我听听。”趁这时机,她决议要向老余多相识一些有关廉家的事情,究竟她现在也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了嘛!
余管家点颔首,之后便陷入了回忆之中:“实在老爷是个很好的人,我记得我刚给老爷做事的时候,才二十岁出头,照旧个小司机。那时候老爷已经是一个公司的大老板了,可是对我们这些下人的态度却很和善,记得我第一次给他开车门的时候,太紧张踩了他的脚,那时候皮鞋是很精贵的工具,我其时整小我私家就懵了。没想到老爷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反过来慰藉我,叫我不要在意。这么好的老爷,怎么就……”老余说到这里,眼眶有些湿湿的。
果真,年岁大的人就爱怀旧,杜蕾丝没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个问题,竟然弄哭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们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从口袋里摸出张纸巾递已往:“你别惆怅了,外公要是知道你为了他那么伤心,会欠好受的。”
老余抹了抹眼角:“少夫人,你真的很善良,老爷要是还在的话,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廉老爷子会喜欢她?
杜蕾丝看看总裁大人,再看看廉安娜,然后又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昨天遇到的那位性情急躁的公公,心里就忍不住不安起来了。
老余说获得轻巧,要让总裁大人一家子接受自己,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先是被婆婆冷嘲热讽,厥后好不容易婆婆有点接受自己了,又莫名其妙地冒犯了公公……万一她这回去祭拜老爷子,老爷子在天之灵一不兴奋,整个雷劈死她可怎么办呀?(老爷子:我只是死得早,并不代表我是雷震子-_-|||)
由于杜蕾丝一直纠结着不被总裁大人一家子接受的残酷现状,导致心情极端降低,终于在车快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晕车了。
这车晕得杜蕾丝简直苦不堪言,只以为脑壳里有十万只蜜蜂在嗡嗡嗡地叫,整个胃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滚筒洗衣机,差一点就要瓦解了。
可是,她却活生生地忍住了。开顽笑,总裁大人开的可是昨晚那辆路虎,吐这内里,得花掉几多洗车费啊?
说到底,杜蕾丝是个很节俭的媳妇儿。
这个无比节俭的媳妇儿于是就这样忍着,忍着,一直忍到了终点。车门一开,杜蕾丝像一个弹簧似的冲了出去,扶着旁边的电线杆,开始狂吐。
吐完了早饭吐晚饭,吐完了晚饭又吐午饭,最后吐得只剩下黄水了,她还靠着电线杆不住地干呕。知道的只当她是晕车,不知道的,还以为丫触电呢!
“少夫人,你没事吧?”老余在一旁担忧得要死。
“没……呕——”才说了一个字,她又开始吐,这回连胃都快翻出来了。
这时候,廉骏已经停好了车过来,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心情。他等杜蕾丝又吐完了一轮,这才徐徐道:“还在世吗?”
杜蕾丝抹了把眼泪,气若游丝:“半……死……不……活……”
廉骏点颔首:“很好,还在世。”
“tat”总裁大人,你为毛能如此淡定?
廉骏说:“难受的话,就去车里休息一会儿。”
杜蕾丝一听到谁人“车”字,头摇得像嗑了yaotouwan似的,泪眼汪汪——求你,不要再让我靠近谁人恐怖的交通工具了!
“那就上山去,岂非你想一直抱着这跟电线杆吗?”
杜蕾丝看看总裁大人,又看看电线杆,最后只哭丧着脸回过头,道:“我……走……不……动……”
廉骏似乎是叹了一口吻,然后他走过来,在她眼前蹲了下来。
“上来。”
杜蕾丝犹豫了一下,寻思着到底该不应趴上去。
“岂非你要余管家一把老骨头背你上山?”
杜蕾丝怔了一下,飞快地扑上了总裁大人的背。
和上次一样,宽阔,温暖,让人有清静感。不外杜蕾丝可没那心思去想这些,她烦着呢!自己都吐成这样了,总裁大人竟然连一点点恻隐都没有体现出来,很显然是生气了!他生什么气呢?还不是因为她来的时候居心把副驾驶位让给了廉安娜,没按着他的心意来。
果真,有仇不报非总裁!
山路修得平展,一点儿都不颠簸,可杜蕾丝却趴在廉骏的背上,心情颠簸得跟台拖拉机似的,偏偏他的大手还放在她的屁 股上,着实让人不安。
“别乱动。”廉骏说了一声。
杜蕾丝急遽停止行动,算了,让总裁大人摸了就摸了,总比被扔下山去的要好。她现在也算是为保小命,牺牲色相了吧!
廉老爷子的坟修在山上,是单独的一块墓地,不大,却甚是幽静。由于廉老爷子生前和他的夫人情感深厚,所以他死后,廉老汉人就特意在墓地四周修了一幢小楼,计齐整直陪着老头。
这些,杜蕾丝之前都不知道,所以当总裁大人背着她走进洋楼的院子里,看到谁人坐在藤椅上的意大利老太太时,她整小我私家都懵了。
“这是……”杜蕾丝怯生生地问。
“我外婆。”
外婆?杜蕾丝脑海里迅速闪过谁人把医院当做养老院,把病房当做八卦电台的廉奶奶。然后,她发出了叹息:这两位老人的差异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廉外婆应该已经有八十多岁了,头发全都白了,身材胖胖的,穿着一条藏蓝色的连衣裙,架着一副老花镜,手里还拿着一根手杖,正在院子里喂猫。
“外婆。”廉骏叫她,用的是国语。
“来了啊?”老太太声音听起来柔柔的,非但没有一点儿外洋口音,甚至还带着点当地的方言。很显然,除了血统之外,她已经是一个地隧道道地中国人了。
“外婆……”杜蕾丝也随着怯怯地叫了一声。
老太太愣了愣,随即似乎明确了什么,朝杜蕾丝微微颔首,那笑容像托斯卡尼清朗的天空,不说话,却能让人以为无比舒心。
看来,总裁大人一家子,也不是全都那么难相处,杜蕾丝想。
chapter 58.[俺卡文卡得想掐死自己……]
正当杜蕾丝陶醉在廉骏外婆和善的笑容里的时候,老汉人突然对廉骏说:“你爸一早就来了。”
此话一出,各人脸上的心情都有些异样,特别是廉安娜,神色蓦然一沉,一向沉静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悼。
虽然,这照旧其次,最夸张的要数杜蕾丝,那张脸跟遭雷劈过似的,定格在了一种无比惊悚的心情上。
总裁大人的老爸不就是肖尹的老爸?肖尹的老爸,岂不是那天她的罪过的严肃大叔?他也会来?为什么没人告诉她?杜蕾丝一下子慌了神,慌忙看向总裁大人,却见他低头思考着什么,脸上的神色叫人捉摸不透。
就在此时,肖礼石的声音已经从屋内传了出来:“阿骏?”语气中似乎带着些惊喜。
杜蕾丝一惊,急遽往总裁大人身后挪了两步。
实在她不用躲,因为肖礼石眼里压根就没有她,只见他大步从屋内走出来,来到廉骏跟前时,眼中充满着欣喜,和那日见到的严肃大叔判若两人。
“你来了。”廉骏语气平庸。
“是啊!”肖礼石有些激动,“良久没见了,过得还好吧?”
廉骏颔首:“挺好。”
他这话听起来,完全没有一个许久没见父亲面的儿子该有的喜悦,淡然中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淡。
肖礼石有些尴尬,又看向一旁的廉安娜,面带愧色地解释道:“我前几天出国谈生意,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你在外洋,一小我私家住得习惯吗?”见廉安娜没说话,他又道,“如果不习惯,就回国住吧?身边有人照顾,总好些。”
他竟还体贴她有没有人照顾?廉安娜泛起一丝苦笑:“你不用担忧,我一小我私家自由自在的,日子反倒过得舒坦。”
肖礼石本事想引些话题,没想到被廉安娜一句话就拒绝了,而且这话里还似乎影射着什么,一时,他竟不知接下去该说些什么。
在儿子和前妻眼前,肖礼石始终是抱着一种亏欠感。就是因为有这种感受的存在,让他这个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在面临他们两时,总是变得那么不知所措。
杜蕾丝在一旁看得呆了,这确定是她昨天遇到的公公大人吗?怎么气场会变那么多?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脚上突然有种毛茸茸的感受,她低下头,看到有一团黑白色的物体正在自己的脚下……蠕动!
“救命啊!”
杜蕾丝被吓得魂不附体,抓住廉骏的胳膊,像八爪鱼一样地往他身上攀。
“你干什么!一只猫,有须要吓成这样吗?”
猫?
杜蕾丝急遽低下头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团黑白色的毛球状物体原来就是适才廉骏外婆手里的那只小猫,由于她适才思考得太过投入,以至于小猫到了她脚边也没有觉察。
杜蕾丝顿觉尴尬万分,手足无措地从廉骏身上爬下来,蹲下去抱起被她那声尖叫吓得半死小猫君,慰藉道:“猫咪乖,不怕不怕……”
原本瑟瑟发抖的小猫,抖得更厉害了。
杜蕾丝心里一惊,完了!这猫不是被她吓傻了吧?
“你别在意,卡卡只是较量怕生而已。”廉骏的外婆走过来。
“它叫卡卡哦?”杜蕾丝瞧着这只被自己吓傻的猫,担忧得问廉外婆,“它怎么一点反映都没有啊?不会有事吧?”一个廉爸爸已经够烦了,如果一不小心又搞傻了廉外婆的猫,那她今天可真要去地下陪廉老爷子下五子棋了……
“没关系,它就是这样的,一会儿就好了。”廉外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猫薄荷,放在卡卡的鼻子前让它嗅了嗅。果真,那小猫一闻到猫薄荷就跟打了激素似的,喵喵叫了两声后,开始在杜蕾丝的怀里翻起了跟斗。
哇塞!这猫还真够没心没肺的,几片猫薄荷就开心成那样了!
杜蕾丝正叹息着,突然听到廉骏在她耳边说:“我以为这猫跟你挺像的。”
“啊?”杜蕾丝一时没明确总裁大人的意思。
“一样没大脑。”
杜蕾丝:-_-|||
“你!”杜蕾丝把卡卡放下,无比怨恨地看着总裁大人。不就是坐车的时候没坐对位置嘛,犯得着这么讥笑她么?哪有老公跟自己妻子盘算那么多的?太太过了!太太过了!
杜蕾丝怒视廉骏,准备从里到外谴责一遍他这种恶劣的行径,话还没出口,眼角突然瞟到廉骏身边正岑寂脸盯着她看的肖礼石,心“哗啦——”一声,凉了。
“我怎么了?”廉骏挑眉。
杜蕾丝怯怯地看了眼肖礼石,往廉骏身后缩了缩。
她这小小的行动引起了廉骏的注意,顺着她的眼光瞥了眼,心里已然明确了或许。他刻意往旁边挪了挪,将杜蕾丝袒露在了肖礼石的眼光之下。
“她是我妻子。”他直言不讳道。
总裁大人,用不着这么直白吧?杜蕾丝禁不住暗自叫苦,偷偷看了眼肖礼石,只见他蓦然一怔,然后脸色开始乍青乍白,色彩十分富厚。
气氛一时变得十分诡异,杜蕾丝以为她这公公大人现在已经化身成了一座蓄势待发的活火山,只要稍稍一触到,就会全面发作。
然而,杜蕾丝错了。
她小看了肖礼石,在自己最看重的儿子眼前,他从不失态。
“先进去用饭再说吧。”肖礼石神态自若。
呜……原来总裁大人和他老爸是一个星球来的,生气的时候不骂人,只无视人了!咱们可怜的杜杜,就被公公大人华漂亮地无视了。
这一顿饭,杜蕾丝吃得极郁闷。
除了气氛诡异之外,最重要的照旧她心虚了!虽然昨天她已经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廉骏讲得清清楚楚,不怕他误会什么。可是肖礼石究竟是总裁大人的老爸,她昨天为了肖尹,那么顶嘴他,显然已经冒犯了他。依照总裁大人一家人的恶劣性格,肖礼石绝对会找她算账的。
这就叫: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一到,就死翘翘!
果不其然,待吃了饭,拜祭完廉老爷子回到廉老汉人的住处后,肖礼石就找了个捏词,把廉骏拉到了一边。
一见两人要单独相处,杜蕾丝神经马上高度紧张起来,一激动就想跟去偷听。没想到却被廉安娜给叫住了。
“你过来帮我把行李搬到楼上房间去。”
婆婆大人启齿,杜蕾丝自然欠好拒绝,只盛情不在焉地拿起行李往楼上走。由于她一心想着肖礼石会和总裁大人说什么,没注意脚下的楼梯,一不小心踩了个空,差点摔倒。
“小心!”廉安娜急遽过来扶住她。
杜蕾丝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傻笑道,“我没看清楚……”
这笨丫头,还真是一根筋到底,什么情绪都叫人看得一清二楚。廉安娜无奈之余,到也以为这儿媳妇有几分可爱。
“你放心,他们都不是能被对方影响的人。”
杜蕾丝怔了怔,婆婆第一次主动慰藉她,这让她突然以为实在这个冷面婆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便大着胆子问:“公公……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廉安娜的心情凝固在了脸上,随即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杜蕾丝暗叫欠好,她怎么能在一个女人眼前提起她的前夫呢?特别,这个女人照旧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她连忙忏悔不已,准备转移话题,廉安娜却突然启齿了。
“他啊……”她苦涩地牵了牵嘴角,“他是个很要强的男子,有时候我以为阿骏很像他。”
“呵呵,虎父无犬子嘛!”实在杜蕾丝在自个心里猛颔首,这两父子都一资本家嘴脸,冒犯了他们,绝对没好果子吃。
“虎父?”廉安娜顿了顿,“算是吧……只不外他实在是太好强了,好强到连仳离这种事,都要我先说出口。”
没想到婆婆突然对她提起这些,杜蕾丝一时有些懵了。
廉安娜苦笑:“实在我没资格在这里说他好强,因为我也是个好强的人。太好强,所以选择在他提出仳离之前,先把仳离协议书递了出去……”
“实在,你还爱着他对差池?” ?
“爱?”廉安娜怔了怔,“或许吧,实在这么多年已往了,我已经不知道到底什么才叫爱了。”当年,她因为爱他而提出仳离,时隔二十多年,这种感受徐徐淡去,挥之不去的是那抹留在心头的痛。
“那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他对你……谁人……”杜蕾丝一时不知该如何形貌。
“余情未了?”廉安娜接过她的话。
杜蕾丝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说,当年会不会是因为你们没好好相同,发生什么误会……”
“误会?也许吧,不外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不行能再在一起了。”
“为什么?”杜蕾丝忍不住问,“你忘不了他,就代表还喜欢他啊!喜欢,为什么不选择跟他在一起呢?”
看着她那一脸疑惑的样子,廉安娜总算明确儿子的婚姻和当年自己的到底有什么差异了,也许简朴一点,反倒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她摇摇头,淡淡地说:“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一些事,是我们要错过的。”
廉安娜的这番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杜蕾丝的心湖里。她禁不住想起了她和廉骏奇妙的相遇,至今还叫人难以置信,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人要错过,那他们会不会……
那天回家的路上,由于廉安娜和余管家都要在老家住上一段时间陪老汉人,所以车里只有他们两小我私家。
杜蕾丝坐在副驾驶位上,追念起适才廉安娜说过的话,又想起肖礼石对她的态度,禁不住惴惴不安起来。
见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正在开车的廉骏问:“怎么了?又要晕车?”
杜蕾丝惊醒过来,忙摇头:“没,我适才来的时候吃过晕车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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