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铁拍冬花花自僵(10)(1/2)
那大师兄武功是高,平常里作风正派,董棾刚和他好那会儿,天天听他讲帮派里的故事,被他带着耍剑玩,出去了见谁不顺眼,还能让他露招式吓唬人家,实实有趣。
可那大师兄偏在这男女之事上太过执着,最后非要跟她提亲,说什么他门派的屋子凌云伴雾,他养的老虎乖巧通灵,他都想带她去看。那会儿他眼里的光,对未来满怀憧憬的两扇小窗,实实在在地把董棾吓住了。她连夜裹着行李跑回家,打也打不过,拒也不敢说,生怕自己被他直接打晕了就扛回去当媳妇。
后来,他找到京城里来,董棾找了托词,说如今年纪太小,家中没有把她嫁出去的打算。这愣小伙当日被哄走了,一年后又来,第三年还来。他越是执着,董棾越害怕。每次和他私下见面,小心脏都提得贼高,生怕哪句话没说合适,脑袋就没了。
他这小师妹一度还成了董小宝的救星,但这小宝的脑子,向来是不爱多使的。她就没想过,为什么人家要约在荒郊野地,还非得约个大早天阴。
华琤嫟听她讲到后头,那姑娘没说两句话,就哭着要杀了她,董棾那会子还说:“她实在是年纪太小,到底天真,被护得不经世事。”
华琤嫟忍不住叹口气,说:“这厢还指说别人天真,我看这京城方圆二十里,就你最天真。”
董棾歪歪头,说:“或许吧,不过后来,她把我绑在椅子上,想划花我的脸,我就和她说,我爹可是朝中一品大员,我姐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她爹还是当朝宰相,我未来相公是京城的第一判官,我自小细皮嫩肉地被养大,待会你一划,我又晕血,血哗啦哗啦的,我耐不住疼了,半路就这么歪死过去,刚刚我说的那些人可没一个会放过你。我家丫鬟现在还在城门那等我回去,我府里还有你寄的书信,大家都知道我来找你了,你要真对我做点什么,以后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包括你们澜沧派!”
“那小姑娘倒不怕,说她既想好了要来,就一定得把我处置了,不让我去再祸害她大师兄。不过幸亏,最后她听见了我说未来相公,就又开始逼问我此言真假。”
其实董棾还省略了一段,当时她和那小师妹的对话,虚实境为保观看者清楚,自个儿又往回,调到了那寒早。
小师妹当时一听完上面的那段话,就充满不屑地大骂她:“你能要点儿脸吗?多大的人了,还赖在家里依靠庇荫天天横行霸道,你过往怕也是这般吧,仗着自家位高权重,人脉遍野,所以随心所欲地勾搭别人,又伤透人家的心,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取乐子,根本不在乎自己所作所为是否卑劣。你说你爹是一品文臣,他教养出你这么个女儿,每天上朝面对一众官员,可感羞愧?”
董棾虽不敢与她硬对,但她本能的个性根本容不得她闭嘴:“你说的没错,我确实爱仗着所拥有的肆意妄为,曾经如此,今后还会如此。况且,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卑劣到了让我爹耻笑于天下的地步。我是爱和男人在一块儿玩,可我从来没用权势逼过他们任何一个和我在一块儿,和我一起游船玩乐的许多人,包括你敬爱的大师兄,刚认识我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大官的女儿。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狗屁澜沧派的接班人,就算后来知道了,我也从没把那当回事过。我从前压根不懂爱情,所以我就去试了,和不同的人的一块,做不同的事情,但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害人的,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除了爱,我什么都没给过他们。同样的,除了爱,我也什么都没问他们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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