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浮沉天地不由我(3)(1/2)
他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盒,递给项叶,说:“是对玉坠子,我爹那会儿就买好了,叫我拿给未来弟妹。”
项叶接过来,低声道谢。
邝竒说:“新婚时候,我可就不送了啊。”
项叶笑笑,简云楟说:“没事,到时候我亲自去你家抬酒,不劳你费心。”
邝竒白他一眼,说:“要酒没有,要命一条。”
项叶不参与他们的拌嘴,自己拿了酒杯,准备拎酒倒,邝竒却没递倒过的酒给她,直接另开一坛,拽着边整个拎到她面前。
简云楟本想拦下,项叶却抢先一步抱了酒坛,眼里闪光,笑得甜兮兮地说:“谢谢表哥。”
简云楟无奈笑笑,警告她:“最多一坛,这是我的底线了。”
项叶朝他吐吐舌,又对着邝竒问:“我叫项叶,工页项,叶子的叶。你呢,是哪两个字?”
邝竒突然想到了那天在山上说的话,抿嘴一笑,回:“有个人,耳朵灵,听的广,但家里穷,不可不努力地挣立身之本,好去流浪。”
项叶听得一头雾水。
简云楟笑着提醒她:“他把名字藏在里头了。”
项叶想了一会儿,哈哈一笑,说:“你这编的有趣。”
她喝了口酒,酒过喉,却不辣,清爽得很。她说:“那我该是顶天立地的没把儿叶子。”
话一出,三个人都捧腹大笑。
简云楟伸过手来,捏捏她的鼻子,说:“你是木工夹在书页里的叶子。”
项叶拍开他的手,用眼神凶他,简云楟才止了动作。
趁他给两人夹菜,邝竒和项叶说:“以后别叫我哥,把人喊老了。”
项叶问:“那叫什么好?”
邝竒说:“除了阿猫阿狗,随你的便。”
项叶忍俊不禁,抱起酒坛朝他敬,说:“邝竒,很高兴能交你这个朋友。”
邝竒单手拎着坛和她碰,笑着干酒,说:“叶子,以后楟子欺负你,尽管来找我,打是打不过,但我可以把你藏起来,任谁都找不到。”
项叶大笑,说:“一言为定。”
简云楟失笑摇头。
三人谈天说地,主客尽欢。
话说另一边的董棾,今天早早打扮一番,提前了一个时辰去“蜻蜓船”上等人,等了一下午,没见到半个人影。
到了太阳落山,她先是感伤地用帕捂面,说:“白白害我一番苦等,究竟是为个什么?”
又站起来叉腰冲着天吼:“毛贼,你给我等着!”
吓跑一翻游鱼。
灯船上
几坛下肚,大家脸上都挂了色。
简云楟虽一贯说一不二,但最终还是没耐住项叶拽着袖子地朝他撒娇,放她多喝了一坛。哪晓得她每喝完一坛,就悄悄地把空坛子藏在背后,喝一坛,藏一坛。他一时不察,就让她偷了酒。
要不是后来他出去方便,还发现不了,她背后倒了这么多坛子。
他没办法朝她生气,只好转移注意力,和邝竒赛着干酒,打算先把酒灭完。
几圈下来,简云楟撑不住了,第一个倒下,不省人事地瘫在地上,呼呼大睡。
项叶杵着晕乎乎的头,在桌子一个一个地翻坛子找没喝完的,找到了,抱着灌下几口,又指着邝竒问:“你,刚刚还没,鹅,说完。‘依香院’的柳泉和梅观,你最后到底进了谁的屋?”
邝竒也飘飘的,砸吧咂嘴回:“谁都没进,我不喜欢。”
项叶皱了眉,问:“那你写诗给人家作甚?”
邝竒瘪瘪嘴,说:“诗,写出来,是为了给无聊的生活增添一点儿美感,不是,为了讨女孩子欢心的。”
项叶抱着酒坛,大声说:“负心汉,说得好。”
邝竒瞧着她的傻样,哈哈地捂肚大笑。
芜芮他们等在帘外,听着里头声渐渐小了,才掀起帘子一角看。
这三个人,各醉倒在一边,躺船板的躺船板,抠桌子的抠桌子,数项叶姿势还不算太丑,只是抱着酒坛,歪头靠在一边。
仆人们叹了声气,各领各的主子,回家休息。
五日后 任形崖上
项叶拉着董棾,急匆匆地往约好的见面地点赶。
那天在灯船上,三人就约好了,挑个天晴的日子,带她去“跳崖”、“荡水”。
“任形崖”是他们兄弟俩小时候找到的玩乐地,那时候,邝竒轻功已经很好,便常背着简云楟找个不太高的崖,一遍遍地跳水。玩够了,两个人又进山里捡树枝,或者砍小细树,用带来的绳捆着做木筏,之后丢进溪里,顺着水飘荡。
项叶那晚听他们讲,就觉得新奇,颇有意思,很想试试看。
恰巧“任形崖”几年前又被私人买了下来,平常很少人去,邝竒有门路,知道花点钱,就能进去玩上一天。
平时在京城里,盯着他们的眼睛多,需要顾及的东西也多,他们很难卸下面具,痛快地玩。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项叶果断地喊了董棾一起。
只是,今早出门前,岩绝拖着项叶讲话,她们这才到的晚了。
她俩到的时候,都气喘吁吁的。
项叶指着前头站的两个人,说:“到了到了,那就是了。”
董棾擦了额上的汗,顺着她指的地方看,有两个男的背着她们站着,该是在说话。
她说:“别跑了,慢慢走过去吧。实在跑不动了。”
项叶牵着她往前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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