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尔虞我诈（1/2）

文斌只瞄了一眼，又无动于衷地把眼光移向别处，不搭理他。

倒是旁边的晏箐多看了两眼，只不外，限于那毕先生有求于文斌，而不是她，所以，她在旁边看着归看着，也欠好说话。

毕先生侯了一会，没啥消息，他有些尴尬，想了想，他又打背搭子里摸出一叠银票，搁在了是桌子上面。

与第一叠银票一样的厚度，一样的面额。

小箐的眼睛开始发光，而文斌却仍然没啥反映。

又片晌。

“文师兄……”毕先生实在忍不住了，似乎忍痛割爱一般，咬了咬牙，又掏出第三叠银票，捧在手中，凑拢已往，痛心疾首道：“文师兄，小人就这些钱了，本是想回家置办家业的，这会儿，都给您，都给您！只求您，不计前嫌，教授小人这一招半式的，小人回家定将师兄您当菩萨供着，绝不停香火！来世做牛做马，伺候您！”

这话说得极老实，就连旁边的晏箐听了，都忍不住有些动容。

她刚想帮腔几句，忽见文斌笑了一下，终于肯正视对方了。

他说：“你之所以跑来这里求我，实在是因为，你家主子死于横死，你不敢回去，又畏惧慕容家族的人，迁怒于你，所以，才想用这些钱，买我那‘隔空御器’的武艺，以求来日被族人追杀，可有一技之长，能够保你一条小命，是不是？”

这一番话，之明确，之透彻，如同惊雷，一下子说进毕先生骨髓里去了。

那毕垣涛，似乎被文斌这一番话，给吓着了，他呆在原地，愣了片晌，一番心里挣扎事后，刚刚肯卸去外貌的伪装，又再与文斌长身一揖，推心置要地乞求道：“文师兄果真是天纵奇才，臆则屡中！确实……事实就如同你说的那样，在下简直是因为这个缘故，被逼无奈，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不外，在下也是有妻儿老小之人，家里仅三亩薄田，高堂又已年过花甲，还望文师兄恻隐，放过小人一马。

小人下半辈子，不图功名，也只不外求一个平平安安，与家人颐养天年，望文师兄玉成！”他说着，似悲不自胜，竟颓然下跪，匍匐在地，向着文斌，叩头及地！

“哎，别别别，毕先生这是作甚？”文斌连忙站起来，伸出双臂，平和可亲地将毕垣涛又搀扶了起来，‘好言宽慰’道：“毕先生的心事，文某也不是不能够体谅，你之前，营私舞弊，借刀杀人，无恶不作……咳，虽然啦，这些也都并非毕先生之本意，皆乃那慕容峥的过错，毕先生也不外助纣为虐而已……”

“……”那毕先生快哭了。

“不外，话虽如此，常言道：‘浪子转头，金不换’，毕先生能有此觉悟，也是极好的。”文斌不理他，又继续道：“既然毕先生有‘苦海无边，转头是岸’的愿望，文某自当勉力玉成。”

“那……”毕垣涛听着，这话有戏，一双眼中霎时间又绽放出熠熠光线。

文斌轻轻一笑，笃定道：“那‘隔空御器’的武艺，我完全可以毫无保留地教授予你。”

“多、多谢文师兄！多谢文师兄！”毕垣涛听了，又连连向着文斌鞠躬作揖，那一张精瘦的，善于算计的脸庞上，犹如云开雾霁，一下子显得清朗丰满起来。

“不外……”文斌笑容一收，又换了副深思熟虑的心情。

“不外？”毕垣涛的心，一下子就拧紧了。

“毕先生的境遇，实在可悲可怜，文某听后，深受感动，所以……”文斌一脸的感伤，伸手又将毕垣涛手中那一叠银票推了回去，“这些钱，文某也不能全要了，毕先生照旧留一叠，拿回去，也好置办家业，从今往后，与妻儿老小颐养天年吧！”

“这……”毕垣涛一听，喜出望外，兴奋得不得了，连忙允许道：“文师兄果真大仁大义，毕某人钦佩不已，在此谢过！”说着，又要鞠躬作揖。

文斌就扶住他了，似笑非笑，道：“好了好了，我又不是菩萨，你犯不着一个劲儿地拜我。”他说着，又指了指对方肩膀上鼓鼓囊囊的背搭子，似乎不经意一般，笑言道：“好了，这事儿谈妥了，为了证明先生名誉清白，还望先生把此物留下。”

“啊？！”毕垣涛惨叫一声。

“咦？怎么了？”文斌一脸的疑惑，好奇道：“先生反映很大啊……该不是这背搭子内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工具吧……又或者说，毕先生一直是在诱骗文某？什么‘家有妻儿高堂’，什么‘三亩薄田’，什么‘置办家业’、‘颐养天年’，都是瞎掰的么？”

“不！不，不不不不，怎么会呢！”吓得那毕垣涛双手连摆，一颗脑壳跟拨浪鼓似的，往返一个劲地摇晃。

文斌眼中光线一闪，故作惊讶道：“那是这银票有问题？”

“不！银票是真的，绝对是真的！”毕垣涛连忙道。

“既如此，”文斌笑得十分之‘真挚’：“那这一叠银票，千两一张，看这厚度，不下百张，还不够先生置办家业，颐养天年的么？”他说着，又故作沉思状，‘疑惑’道：“敢问先生……究竟想要置办多大的家业呢？”

“……”毕垣涛已经被文斌捉弄得彻底无语了。

想了良久，最后，他也懒得再游戏人间，也以为文斌这小我私家，实在心机太深，基础就不是自己所能够愚弄得了的，于是，只好坚定地告诉他：“这背搭子，我不能给你！”

文斌似乎早推测他这般反映，也不意外，只不外淡然一笑，将桌上两叠银票拾起来，递还给他，温和道：“那，欠盛情思，让先生白跑一趟了。”说着，又付托小箐：“送客。”随后，四平八稳地坐下来，跟入定了似的，翘起二郎腿，抄起双手，闭上眼睛，全然不再剖析。

“……”说句实话，小箐对这小子这般反映，也极为无语，不外，看那毕垣涛的反映，他那背搭子里，必有蹊跷。

一转念又想到，二人自幼相处，小文除了肯照顾家人、谦逊邻里之外，在与外人的谈判之中，又何曾吃过半点哑巴亏？他之所以如此，也一定有他的道道，自己也不利便加入……于是，便故作从容道：“毕先生，这边请。”连说带比划，似乎还真那么回事。

把那毕垣涛郁闷得，满身上下大汗淋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效果一直被小箐逼到了‘仙踪草堂’院落之外，望见那小女人关门落锁，转过背就要脱离了，他才真急了，连忙又道：“让我好生想想，让我好生想想！”

究竟，再多的钱财，皆乃身外之物，只有小命是自己的。

他今天若是学不着文斌那‘隔空御器’的技巧，出去之后，遇族人追杀，就凭他仅仅‘仙缘境·第三阶’中期的修为，必死无疑。

若能得文斌亲传，这般武艺，勤加修炼，烂熟于胸，在要害时候，指不定能够一骑当千，于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是命重要，照旧钱重要？

谜底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