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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6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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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风暴

徐天颂下了飞机后,直觉那里出了问题。

这会儿是下午三点半。他在香港延长了点时间,没遇上原来要上的那躺飞机,延误了后面的行程。小型飞机一直等到他来才腾飞,紧赶慢赶总算赶在五点前回到了喀嗦丽尔。

他提前看过天气预报,今晚五点后会有小型台风侵袭喀嗦丽尔,所以他必须赶在谁人时间点之前回来。实在他本可以不回来的,但他放心不下阮筝。女人总是心思细腻敏感又多疑的,如果他抛下她一小我私家留在岛上独自面临台风,他敢肯定这女人一定会在心里恨透自己的。

三天前的那顿饭吃得有点硌应人,徐天颂心里也像是扎了根刺似的。阮筝直接而不留情面地拒绝他的求婚,几多有点伤人。要知道从前一向是女人追着他跑,捧着他哄着他,即便在他一穷二白照旧个小混混时,他也从来没为讨好女人费过一点神。

现在年岁一大把了,反倒遭了现世报,被个小丫头片子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要是让他那两个损友知道了,一定会经心起劲绝不留情地讥笑他。原来被人拒绝的滋味是这样的,徐天颂总算也尝了一回。

但他可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他向来信奉一个理念,那就是他想要的工具,就一定要获得。对于阮筝他志在必得,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基础不能令他打退堂鼓。

所以他办完香港的事情后就冒着台风的危险赶了回来。喀嗦丽尔是太平洋群岛,遭遇风暴的机率很大。当初在岛上建度假村的时候他和叶司就思量过这个问题,所有的修建都经由最高级此外防风防暴处置惩罚,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巨型龙卷风都可以反抗。

徐天颂下了飞机后直接去敲阮筝房间的门,敲了半天没人应,他便去前台给阮筝房里打电话。电话响了良久也没人接,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前台两个漂亮的女员工一直拿眼睛偷瞟他,其中一个较量机敏的就马上凑过来搭话道:“徐总,你找阮小姐是不是?她出门去了。”

徐天颂放下电话:“出去了,去哪儿了?一小我私家出去的?”

另一个就插嘴道:“大清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去那里了。跟个男子走的,那男的有点眼熟,不外我想不起他的名字了。”这一楼里住了几十号员工,天天进收支出的,面目是看得熟了,但名字却很难让人记全。

这整座岛上现在所有人都是辞西的员工,徐天颂听她们这么说,连忙就打电话给认真日常营运的总司理,要他把所有人员的资料都送过来。总司理接到这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但照旧很快就亲自把资料送了过来。

徐天颂将一台平板电脑摆在两位前台眼前,下了简朴的下令:“马上找,看内里有没有你们早上见过的谁人男的。”

他这一举动实在有些夸张。放在寻常他不会这么兴师动众。阮筝究竟成年了,她和个男同事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个岛能有多大,他派几小我私家出去找一找,一两个小时也就找到了。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似乎从在香港起他就一直眼皮子跳个不停。这几天他事情很忙,险些没日没夜地事情,完全没有好好休息。他将这种眼皮跳的履历归结于没睡好,但这会儿听说阮筝和个男子出去了,他没理由地就心烦起来。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点忏悔,好好的带阮筝来这个岛干什么。原来是想借着岛上迷人的风物让阮筝散散心,顺便造就一下情感什么的,没想到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这会儿是在外面的话,他只要打一下对方的手机便可以了。眼下却因为岛上不通手机信号,只能用这种古老又贫困的方式来找人了。

那两个女员工拿着电脑仔细地翻看着,一页页寻找每个员工的事情证件照。徐天颂就站在离她们不到两米的地方,眼光冷峻地望着前台的某个地方。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两只手指一直在有纪律地敲打着台面。可当她们一停下认人的脚步,他就会立马意识到,用冷淡的声音敦促:“继续。”

女员工们缩了缩脖子,又笃志翻找起来。她们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往返滑动,偶然还窃窃私语几下。时间一分一秒地已往,徐天颂只以为越来越难堪,心里那股不安的感受正在逐步扩大。

以他对阮筝的相识,这事情实在有些蹊跷。她是那种如果没有须要一般不出门的女人。她在s市的时候就不爱随处乱跑,有一段时间两人情感不错时,她最多天天出门买点食材回来做饭,连商场都很少逛。厥后到了这个岛上后,他居心不分配她任何实质性的事情。于是乎她天天除了被自己叫已往陪吃陪玩外,大部门时间都窝在房间里。

现在她居然一大清早和一个男子出了门,实在有些反常。更况且从上午到现在已往几个小时了,外头日晒严重,她一个瘦弱的女人没理由会选择在阳光下曝晒这么久。

许多事情这么细细剖析下来,就更显得其中充满了诡异和不行思议。徐天颂的耐心正在逐步地被消磨掉,就在他险些忍不住想要质问那两个女员工时,其中一个终于指着屏幕上一个男子的照片叫了起来:“是他,就是他。对了,他姓侯,没错儿。前几天他们一帮男子出去冲浪,我听到其中一个男的叫他小侯来着。”

她说话间徐天颂已经伸手把电脑拿了过来。屏幕上的照片被放到最大化,一个名叫侯文彬的男子泛起在了他的眼前。徐天颂快速地影象里搜寻了一下,完全没有这小我私家的印象。

他转身问总司理:“这人是谁?现在在那里?”

总司理凑已往看了一眼,解释道:“这是这批新来的接受培训的员工之一。他应该正在培训室,我打电话问一下培训官。”

他一面说一面就去拨电话,约莫一分钟后他放下电话转头冲徐天颂道:“培训官说了,这人之前确实在培训室里。但一个小时前他没说什么就出了门,然后就没再回来了。哎,徐总……”

总司理的话还没说完,徐天颂整小我私家已如箭般飞速跑了出去。他一路没停,直接跑到了海边特建的停机坪处。适才送他来的飞机应该就停在那儿,但停留时间不会太长。因为今天情况特殊,事情人员在卸下物资后要赶忙将飞机开回去,以免在海上遇到风浪阻碍,发生不须要的危险。

从他下飞机到现在至少已往四十分钟了,徐天颂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真当他跑到停机坪时,看到那里空空如也的情形,心里全都明确了。

这个叫侯文彬的年轻人算得真准。不知道他早上用什么要领将阮筝骗了出去,随后又在自己回来之后上了小飞机。时间掐得刚恰好,等到他发现阮筝失踪而查到他身上时,他早就搭飞机走了。现在这种情况基础不行能把飞机叫回来,而等到风暴事后飞机再来至少都要几天后了。有这么几天的缓冲期,他完全可以躲到世界任何一个角落而不被人发现。

徐天颂第一次发现,自己正在和一个能手过招。能把事情部署得如此妥当,甚至准确到分钟的人,真可以说是绝顶智慧了。越是这种智慧人,做事情往往越狠,阮筝既然被他算计了,那现在的情况一定相当危险。

徐天颂望着辽阔无垠的海面,蓦然转身往回跑。他直接去了阮筝的房间,一脚踢开房门。房间里收拾得很整齐,所有的工具都被打包放了起来。但床上摆着的行李包说明晰一切,阮筝并没有随着侯文彬坐飞机脱离。

她大清早就跟人走了,如果侯文彬有心要挟制她,基础不用这么早约她出来。因为其时小飞机没有来,这几个小时凭他一小我私家挟制一个女人并不容易,而且很容易惹人怀疑。更况且培训官也说了,他有去加入培训。这只能说明一点,他清早将阮筝带离房间后,一定直接将她骗到了某处秘密的所在。那地方相当隐秘,轻易不会让人发现。而阮筝没有详细的事情,她失踪几个小时也不会有人找她,等到自己回来后发现时,他已经逃之夭夭了。

徐天颂现在并不体贴这个侯文彬的下落,他只想知道阮筝在那里。只管心里焦虑如焚,但他面上依旧岑寂而矜持。他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凝思思索。假设他是侯文彬,他会将人藏在那里?这么一个占地不大的小岛并不适合藏一小我私家,但在这个岛的周围零星漫衍着二十多个小岛,似乎哪一个都可以成为绝佳的藏人所在。

徐天颂猛地抬头,微眯着一双眼睛快步走出了阮筝的房间。他边走边打开对讲机,冲扑面的人付托道:“马上替我准备一艘快艇,加满油。”

他走出宿舍大楼时下意识地抬头看天空。天边已有大块的乌云在向此处迫近,风吹在脸上的力道也大了许多。他又低头去看表,现在已快近四点,离风暴到来的时间约莫尚有一个半小时。他必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阮筝,而且将她清静地带回来。

这基础是一个不行能完成的任务。但他照旧决议,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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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徐徐降临,海浪被狂风裹挟着,拼命向海岸边涌来。

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就像是惊雷在耳边炸开,飓风的霹雳声犹如野兽的嘶吼,由远及近一声声地冲进阮筝的耳朵里。

她整小我私家缩在森林边的一个小山洞里,冷得直打颤儿。从中午被小侯骗来这里到现在,已经已往四五个小时了。从最初的艳阳高照到厥后的夕阳西下,再在现在的狂风大作,短短几个小时里,阮筝履历了几种天气变化,就像她一路的心情写照一般,逐步的越来越昏暗。

初踏上这个岛的时候,她以为是徐天颂找她过来,想要谈求婚的事情。但小侯走后没多久,她就发现事情不大对了。她独自一人在岛上走了良久,沿着海滩一遍又一各处往返,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徐天颂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约莫这样往返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阮筝终于意识到了一点,这个岛上除了她基础没有其他人,她被人骗来了一个荒岛,而在这里除了无边的恐惧和孑立外,什么也没有。

明确这一点后阮筝的心开始慌起来了。一个没有食物没有淡水甚至来遮蔽物都没有的小岛,困在这上面会有什么下场,阮筝心里很清楚。这就像温水煮青蛙,不会一下子将你杀死,而是让你逐步地被折磨至死。不管她最后是被饿死照旧渴死,死状一定很是凄切。临死前她或许还会绝望地伤害到自己,最后酿成一具风干的尸体,直至成为一堆骇人的白骨。

一想到这里,阮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的恐惧伸张到无边无际,简直要将她从精神上直接击溃。她曾设想过无数种死法,像是被徐天颂一枪打死,或是像怙恃那样从楼上摔下去跌死,甚至她还理想过自己是弟弟阮笙,被熊熊大火困绕着,饱受猛火侵袭的痛苦而死。

可无论她想的哪一种死法,都不如如今这样的更令她感应绝望与无助。那些死法再血腥再恐怖,也不外是一刹那的事情。和她现在饱受的煎熬完全纷歧样。她就像一个已经被宣判了死刑的监犯,只等着执行官来找她。那种知道自己即将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感受,哪怕再强大的人都无法遭受。

阮筝被这种失落的情绪折磨了整整一个小时,在履历了最初的忙乱与降低之后,她身体里求生的本能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像每一个盼愿生存的人一样,她又进入到了下一个阶段。没有人会意甘情愿地去死,纵然情况再对她倒霉,她也希望能寻找到一条出路,至少要搏上一搏。

她知道今天徐天颂会回来,如果他回来一定会找自己。如果他够智慧的话应该能找到她房里收拾好的行李。那些行李批注晰她即将脱离,但绝对还没有脱离。一小我私家不会不带行李就走,特别是在已经收拾好的情况下。

如果他更智慧一些,他应该能猜到自己现在正遇上了大贫困。只要他对她还存有一点情感,就一定不会扔下她不管。三天前他刚向自己求过婚,相信他的情感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消散。

一想到徐天颂很有可能会来找自己,阮筝的心里马上升起了生的希望。她开始平复情绪,起劲想在岛上寻找一些食物和水。虽然这里四面临海,但森林里可能会有一小片淡水。灌木丛和树林里也许能找到浆果。她需要尽可能地增补能量,好让自己撑得时间长一些。只要徐天颂有找她的心,他就一定可以找到她。差异只在于时间的快慢而已。

阮筝希望自己能尽可能地撑到他找到自己的那一刻,她是如此地盼愿活下去,哪怕这个世界怙恃弟弟都已经不在了,她依旧有着强烈的求生欲。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不愿意轻易死去,从前那些自怜自艾轻生求死的念头,都不外是情绪降低时的杂念而已。当生死真正摆到她眼前时,她才看清了自己的心。

于是接下来的时候,她一直绕着森林的边缘寻找食物和水。她依旧不敢往森林深处而去,她对这个岛一点儿不熟悉,万一内里有猛兽怎么办?虽然孤岛上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万一内里有深坑,跌下去也会有大贫困。

当阳光徐徐褪去,海面上开始起风时,阮筝终于累得走不动了。她只委曲找到了几个酸涩的果子,揣在怀里后她躲进了偶然发现的一个小山洞里。那山洞很是小,只能委曲让她挤进去,还得把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

凭着一点小小的知识,阮筝感受到风暴即未来临。她刚刚平息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升沉起来。如果真的有飓风的话,这么一个小岛很有可能会被掀起的海浪完全淹没。而她也极有可能被直接卷进海里,成了某条大鱼的食物。

她起劲地将身体缩进那小小的山洞里,心里不住地祈祷着,祈祷上苍开恩,祈祷神显着灵,向一切都能想到的神灵祈祷,希望自己能顺利渡过这一关。

她整小我私家蜷缩在洞里,膝盖顶在下巴处,双手牢牢地抱着两条小腿,眼睛死死地闭着,一刻也不敢睁开。她畏惧睁开时会看到令人绝望的情形,海水像巨兽一般向她扑来,直接将她整小我私家吞没。

她身上所有的感官在这一刻都变得微弱起来,唯唯一双耳朵变得极其敏捷。那些通常里听上去很温和的声音,现在也变得格外猛烈起来。海风咆哮而来,像是地震时大地震动发出的声音。海浪拍打在礁石上发出犹如电闪雷鸣般的狂吼,每一下都深深地刺激着她可怜的神经。

她以为自己在自然眼前越来越眇小,微弱到险些可以忽略不计。在这种震天动地喧闹中,阮筝以为自己的听觉都泛起了问题。她似乎发生了幻听的感受,在这么强烈的刺激下,她竟隐隐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从远处传来,穿透了狂风与巨浪,直直地扎进她的耳朵里。那是徐天颂的声音,正在高声地召唤着她的名字。那一声又一声的叫唤,将阮筝原本落到谷底的心情又重新托了起来。

就像是即将溺毙的人眼前泛起了一根浮木,阮筝险些掉臂一切地抓住了它。她一下子从洞里钻了出来,没吃完的浆果从身上滚落下来,被她不小心踩了个稀巴烂。只管风依旧大浪依旧猛,阮筝却绝不犹豫地冲向了海边。她边跑边冲风里大叫徐天颂的名字,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感受似乎连肺里的空气都一并挤了出来。

岛上正在下雨,或许还夹杂着海浪,将阮筝整小我私家淋了个透湿。雨水落在她的眼睛里,将她的视线遮挡得一片模糊。朦胧中她看到一个身影快速向她跑来,只管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阮筝就是知道,那一定是徐天颂。这一刻她心里一下子升起一股沸腾的情绪,显着身上酷寒湿润,整个胸膛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她纠结了几个小时的不安终于落了下来,就像是有人终于抓住了她的手,将她从水里一下子拉了出来。那种欣喜那种激动,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她从没像这一刻那样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心,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彻底地看上了这个男子。这个自大狂妄智慧绝顶妖艳无双的男子。他曾伤她至深,可又为她做了凡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在这样一个风暴大作的雨夜,他竟独自一人找到了岛上来,只是为了她一人。

这一刻阮筝知道自己被他感动了。不止是重新看到了生的希望,更因为她完全看清了这个男子对她的心意。如果不爱她,他不会做这样疯狂的举动。在这种恶劣天气下,独自驾驶快艇在海上行驶,这简直就是拿命在赌。阮筝一下子以为眼睛酸酸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是欣喜的,也是感动的。雨水不停地冲刷着她的脸,让她可以恣意地流泪而不被人觉察。

她就这么定定地顿住脚步,眼看着徐天颂由远及近向她冲来。他像是一阵风又像是一股浪,直接而不留情面地冲到她的眼前,然后将她整小我私家牢牢地裹了进去。

当阮筝的身体完全撞进徐天颂的怀里时,两小我私家似乎同时松了口吻。阮筝最后的一点不安都化为了乌有,她现在整小我私家完全清静了下来,任凭外面风浪再大,只要贴着徐天颂升沉的胸腔,她就感应无比的放心。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一小我私家竟是这样的感受。哪怕身处险境,但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她伸出双手环住了徐天颂的腰际,刚想启齿说几句心里话,却感受到对方的身体似乎晃了一下。徐天颂抱着她的双手意外地松开了,一只手牢牢地扯着她的衣服,随即双膝一软,整小我私家重重地跪倒在了地上。他的面颊贴在阮筝的腿上,喉咙里流出一声轻而沉闷的呻吟,像是正在起劲忍耐着什么。

阮筝一下子想起了李默的话,不由脸色大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既是情人节又是元宵节,写个小剧场送给各人。真事儿,就前几天发生在我们家的事儿。不外故事的主人公不是孩子爸爸,而是妈妈我。

小小徐一岁多的时候,开始自己睡小床。小床就放在阮筝他们房间里,跟大床贴得很近。

某天晚上老徐起来“利便”的时候,看到小小徐踢了被子,于是父爱一萌发,就去给他盖被子。

盖完被子老徐想摸摸儿子的头,于是从床头摸,摸了个空。他想熊孩子或许睡到半夜翻过身来了,头尾调了个个儿。于是他把被子往床头偏向拉了拉,又去床尾摸脑壳。

很惋惜,这次他又摸了个空。

原本颇有几分睡意的老徐一下子醒了,自言自语道:“头呢?”

阮筝原来睡得正香,被他这么一系列消息吵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睁眼诉苦道:“你泰半夜干嘛呢?”

”找头呢。”老徐依旧在黑漆黑乱摸,”儿子头不见了。”老徐边说边乱摸。最后终于在床头的枕头下面找到了小小徐的脑壳。小朋侪楼着枕头睡得正香,全然不知适才发生的惊慷一幕。

☆、第58章 初/夜

阮筝腿一软,也随着徐天颂一起跪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了,不远处的海浪已发出震天的响声,浪头被掀起十多米高,又重重地砸在沙滩上,激起的水花冲得阮筝他们两个满身湿透。

阮筝已经不太看得清眼前的人和景了,她只是下意识地去摸徐天颂的脸,只管把他的头抬起来,然后伸手轻拍他的面颊:“爸爸,爸爸!你怎么样,醒醒,你给我醒醒。”

“醒着呢。”徐天颂虚弱又无奈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别叫我爸爸,别忘了,你跟阿琛已经清除婚约了。”

“我要不这么叫你,你怎么可能会醒。这是刺激你最好的措施。”阮筝一面说一面起劲从沙石地上站起来,又去扯徐天颂的手臂,“你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我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一会儿浪来了,会把我们都卷进海里去的。”

徐天颂依旧跪在那里,他徐徐所在了颔首,然后两只湿透的手牢牢地抓着阮筝的身体,一个用力人便站了起来。他站得很费劲儿,整小我私家像是失去了支点,随时都要倒下一样。阮筝赶忙伸手扶他,嘴里焦虑得嘀咕着:“到底是怎么了,你是累着了吗?”

徐天颂半靠在阮筝身上,抓着她的一只手往自己的额头上放:“摸摸,烫不烫?”

这一摸把阮筝吓了一跳。适才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她没察觉到,隔着酷寒的衣服也摸不到对方的体温。现在她终于明确徐天颂为什么一副快要不行了的样子。他的身体烫到了极点,简直就像是要烧起来了一般。阮筝以为他甚至比上一次从泳池里把自己捞出来时还要烫,单凭手上的感受,她就以为徐天颂现在的体温一定超四十了,可能都有四十二三度了。

这么冷的夜晚,这么大的风浪,这么荒芜的小岛,单凭她一小我私家怎么照顾一个病人,更况且这照旧一个医生千付托万嘱咐要休身养性的病人。

阮筝一下子有些慌了,扶着对方的身体开始发颤,险些站立不住。徐天颂只管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但照旧强撑着自己不要晕已往。他把头支在阮筝肩膀上,用仅有的一点气力道:“往里走,林子里应该会有一座木屋。”

“木屋?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这里每一个岛我都买下来了,所有未开发的岛都一样,都有一座木屋,供事情人员上来时暂时栖身。你扶着我往里走,我们要快一些,我还没娶妻子,不想这么快就去海里喂鱼。”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尚有心情开顽笑。阮筝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但心情确实轻松了一些。她转头望望身后汹涌的浪头,没敢再犹豫,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扶着徐天颂一步步向森林中挪去。

两小我私家约莫往里走了两百米,总算在一片树丛中看到了一座木屋的身影。那屋子不大,修得倒还算结实,一根根直径至少有三十厘米的圆木柱叠加在一起,使整座屋子看起来显得厚重而稳固。

阮筝一看到这屋子就松了口吻,脚下似乎也更有气力了。她险些是半抱着徐天颂挪进了屋子里,然后因为暂时的脱力,两小我私家一齐重重地摔到了木屋的地板上。

徐天颂摔下去的时候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j□j,随即人在地板上翻了半个身,整小我私家蜷缩了起来。他的双唇牢牢地抿在一起,眉心皱成了一团,似乎正在用力隐忍着什么,畏惧一个松懈痛苦的声音就要从嘴里流出来。

阮筝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又急又慌。她一个翻身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转身开始寻找工具。这间木屋不大,一共就这么点地方。幸亏内里工具还算齐全。阮筝先找到了一台应急灯,将它点亮放在椅子上,然后又翻出两条毛毯来,直接裹在了徐天颂的身上。裹到一半的时候她摸到对方湿润的裤子,手不由停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对方微弱的付托道:“把我衣服脱了。”

“什,什么?”

“湿衣服穿着会加重病情,快帮我把衣服脱了。去、去找块毛巾来,替我把身体擦清洁。”

阮筝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对方说得没错儿,湿衣服穿身上留宿确实会加重病情,可这也不意味着她就得替他干这种事情啊。她可是黄花大闺女,还没嫁人呢,替个男子擦拭裸/体,她以后还嫁得出去吗?

“我不擦,我替你找毛巾,你自己擦。”

阮筝有些生气,站直身刚要走,却发现脚踝让人给扯住了。对方似乎气力不大,可她却转动不得,只能重新蹲了下来,无奈地望着徐天颂。

对方依旧是一副病重的样子,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哑着嗓子道:“阮筝,我不保证能撑过今晚。如果半夜我死在这里,你放心,我酿成鬼后也不会来找你的。”

这算是威胁吗?阮筝再次无语。看看地上那小我私家痛苦的样子,她又有些心软。短暂的心理斗争事后,她终于轻叹了一声,然后认命地起身,晃晃脚道:“铺开我,我要找毛巾。如果不想死,你就要听话。”

那只手立马识相地松开了。阮筝背对着对方翻找毛巾,一点儿没看到徐天颂把脸躲在毛毯后面失笑的心情。

毛巾很快找到了,阮筝也顾不得怕羞,先是利索得替徐天颂除掉了上衣。他的上半身自己已经看过了,也没什么可欠盛情思的。她拿着干毛巾在滚烫的身体上往返地抹着,擦得很是仔细,连腋下这种地方都没有放过。擦完之后她扯过一条毛毯,先把对方的上身给裹了起来。

然后她又去扒徐天颂的裤子。实在他的双腿她也见过。刚跟徐启琛文定的第二天,他不就从泳池里跳出来过吗?其时他满身上下就穿一条巴掌大的泳裤,所以严格来说,除了谁人地方外,她实在全都见过了。

很快下半身也给收拾好了,阮筝又把另一条毛毯扯过来,刚想替徐天颂裹上,就听对方小声道:“尚有一个地方是湿的,你忘了擦了。”

“我没忘!”阮筝气得轻捶了他一下,视线终于落到了男子最私密的谁人地方。她到底尚有些欠盛情思,挣扎着要不要把那条内裤给剥了。

“不用怕羞,你们是老朋侪了。前几天你不是还摸过它吗?它很喜欢你,它在你手里快乐得都快爆炸了。你不记得了吗?”

“我记得,别说了。”

徐天颂简直就是个恶魔!阮筝心里忍不住大吼,这个男子显着病得快要死掉了,怎么还可以这么下流!要不是看在他冒着生命危险在台风天来岛上找她,阮筝现在真想由他自生自灭算了。

她看着身体微微发抖的徐天颂,最后无奈长叹一声,强忍下心头的怕羞,哆嗦着手伸向了徐天颂的腰际,眼一闭心一横,终于把那条内裤给扒了下来。

扒下来之后阮筝睁眼一看,不由愣住了。徐天颂的那玩意儿居然是立着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尚有心思想那种龌龊的事情。男子都这副德性吗?临死之前还不忘风骚一把?

徐天颂像是看出了她心田的独白,解释道:“这是自然生理现象,我也控制不了,没措施。不外你可以庆幸的一点是,我现在满身无力,就算想要办你也没措施。虽然,如果你愿意自己坐上来的话,我也没意见。”

“你给我去死!”阮筝终于没忍住,抄起毛巾就往徐天颂脸上甩去。对方也不躲,就这么光着下半身躺在那里,双脚灵活地一勾,毛毯就被卷上了身。他将自己裹好之后,冲阮筝道:“我先睡一觉。你赶忙把衣服换了,这里应该不止两条毯子,当心别着凉。”

他说完这话后真的就闭眼直接睡了已往。阮筝看看自己满身的湿衣服,也以为凉凉的不舒服,便索性全给脱了。然后她又找了一番,发现徐天颂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在乐成找到另外两条毛毯后,阮筝也把自己裹了个严实,蜷缩着身体挨着徐天颂沉沉地睡了已往。

外面依旧是狂风巨浪,但现在小木屋里却是难堪的平宁悄悄。似乎有了这层遮蔽之后,人就会变得无所畏惧。

这一晚阮筝居然睡得出奇得好,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外面的风浪似乎都停了,整个小岛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她裹着毛毯坐了起来,仔细视察着徐天颂的脸。他的脸色看上去许多几何了,不像昨晚那样苍白如纸,嘴唇也有了几分血色。她又伸手去摸他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了泰半了,只管尚有些热,但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阮筝不由舒了口吻,天知道她昨晚有多担忧徐天颂会死掉。这是她人生中爱的第一个男子,只管曾经恨他恨到想要杀死他,可当死亡的威胁真正来暂时,她却惊觉自己是何等不舍。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对这个男子已经抱有如此之深的爱意了。那汹涌的情感就像昨晚的风暴,猛烈到简直令人难以遭受。

阮筝怔怔地坐在那里,头脑一时有些放空。就在她失神的片晌,徐天颂已经醒了过来。他将毛毯从身上一揭,直接凑到了阮筝身旁,整小我私家完全贴了上去:“早安。”

阮筝被吓了一跳:“你怎么醒了?”

“有人伸手摸我的脸,我就醒过来了。你是公主我是王子,是你把我叫醒的。”

这个老男子到底尚有几多本事是她不知道的?居然连肉麻话都得说得这么自然。在履历了生与死的一晚后,大清早听到他说这样的话,阮筝心里居然十分受用,连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

徐天颂见她没有抗拒自己,便更得寸进尺地凑近了一些。他的唇轻轻地吻着阮筝的脖颈,偶然还伸出舌头来在她的皮肤上往返地舔着。这就像是大型动物在向朋侪求/欢,原始而又直接,阮筝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对方的意图,整小我私家立马变得欠盛情思起来。

“你干什么,快走开。”

“不行,我冷,得抱着你的身体取暖才可以。”

“冷就盖毯子。”

“没有用,太薄了。没看过武侠小说吗?当男主角受伤时,女主角都市用身体来温暖他。阮筝,我现在就需要你的身体。”徐天颂说话间突然伸脱手来,直接搂着阮筝的脖子张嘴就咬了她一口。这一口咬得不重,却令阮筝身体里的血液瞬间被点燃起来。趁着对方发愣的当口,他又扳过她的肩膀,将她整小我私家推到了地板上,然后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压了上去。

两小我私家就这么直直地望着对方,心里都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阮筝有些惊讶自己的心情,她居然一点反抗的意图都没有。相反她甚至尚有几分期待,在不会有人来打扰也不会有人望见的孤岛上,她突然很盼愿将自己今生的第一次献出去。

徐天颂低下头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然后凑近到她耳边道:“阮筝,我想要你。你准备好了吗?”

阮筝默默闭上眼睛,轻声道:“会疼吗?”

“会,而且会挺疼的。”徐天颂回覆得很是老实,一点儿没有遮掩,“但你放心,疼过之后就会有人间极致的愉悦在等着你。相信我。”

阮筝伸出双手,牢牢搂住了徐天颂的腰。她深吸一口吻,终于说出了那句要害的话:“好,那我就把自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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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猛烈地折腾事后,阮筝终于累得闭上了眼睛。

她也不管自己还赤身裸/体着,身上尤其是下半身全是粘糊糊的液体。徐天颂整小我私家就这么半趴在她身上,胡乱扯了条毛毯过来盖住了身体,然后两小我私家就在小木屋里相拥而眠了。

或许是真的累着了,阮筝这一觉依旧睡得很香。要不是最后木屋的门被人从外面强行推开时撞在墙上发出庞大的声响,她肯定自己还不会这么快醒过来。

其时的情景真是令人瓦解到了极点。一大帮子人冲了进来,目瞪口呆地望着屋子里的一男一女。阮筝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没搞明确是怎么一回事儿,就被徐天颂兜头盖了一毯子。她的视线一黑,隔着毛毯只听徐天颂淡淡道:“全都出去,顺便给我们找两身衣服来。”

这话一下子提醒了阮筝,她整小我私家瞬间石化。青天白日之下,她和徐天颂光着身子躺在木屋里,而外面进来了一大帮子人,全程旅行了他们的丑态。这个刺激实在太大,以至于阮筝一时遭受不住,竟愣在那里说不出一个字来。

等到所有人迅速退到木屋外后,徐天颂才去揭阮筝脸上的毛毯:“好了,人都走了,等他们送来衣服后,咱们就可以……”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巴掌煽在了徐天颂脸上。

阮筝已经气糊涂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只是以为满脑子都是浆糊,胸口积累着大口的怨气,急需一个出口来释放。她打了一下后还以为不够,伸手又要来第二下。

徐天颂在阮筝眼前一向好性情,偶然被她打两下也无所谓。但这也不意味着他可以由着她左右开弓。他知道阮筝心里有气,在对方的手挥到脸上之前,实时脱手一把抓住,然后放在还微烫的胸口往返地轻抚:“没事儿,我遮住你的脸了,没人知道是你。”

“可我身上还光着,都让人看光了。”

“怎么可能。我徐天颂的女人除了我之外谁敢看,谁看我挖谁眼睛。放心,□也用毯子盖住了。我是什么人,会由着别人占我女人的自制?”

他一连说了两遍“我女人”,说得阮筝面颊泛红满身燥热。她一下子就想起今天早上的情景了,那情景实在有些疯狂。显着是身处险境的两小我私家,居然在一个荒岛的小木屋里做那种事情。那可是她的第一次,竟选在这么一个不浪漫的地方。或者说,这实在是一个太过浪漫的地方,简直令人难以遭受。

徐天颂精壮赤/裸的身体就在她眼前晃着,那结实有力的肌肉在胸前微微升沉,让人险些不敢正眼瞧。阮筝别扭地把头转向一边,下意识地伸手扯毯子盖住自己的身体。显着做的时候挺放得开的,可等到事后她却怕羞得无以复加,似乎今早那小我私家不是自己似的。想起谁人情景就让人无地自容。

她这个样子完全切合女人初/夜事后该有的反映,徐天颂对此很是满足。他抓起毯子就把阮筝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两小我私家静等外面的员工送衣服进来。

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没有现成的服装店,所以衣服是派直升机送过来的。待到送来的时候阮筝已经裹着毯子坐在地板上一个多小时了。她只以为双腿发软满身无力,连跟徐天颂发性情的气力都没有了。

两小我私家很快穿好衣服上了飞机,被直接带回了喀嗦丽尔的主岛上。阮筝一下飞机本能地就要往宿舍走,却被徐天颂直接搂住腰,强行带回了他自己的别墅里。

阮筝这一路都有点浑浑噩噩的,直到被人推进洗手间才蓦然醒悟过来。她回过头来看徐天颂,眼里写满了恐慌。这家伙要干什么,不会准备在洗手间里服务情吧?

徐天颂看出了她的记挂,主动启齿宽她的心:“你先洗个澡,转头好好睡一觉。我去隔邻房间洗,咱们先脱离睡,一切事情等睡饱了再说。”

阮筝马上松了一口吻。她听话所在颔首,拿了徐天颂的新睡衣进了浴室。她先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然后把自己重新到脚好好洗个遍。她以为自己实在是太脏了,昨天被海水雨水淋了个透,身上满是泥沙,今天早上又搞了一堆粘液在身上,现在她应该满身都散发着臭气,脏到让人简直不忍直视了。

她将自己彻底洗清洁后就爬上了床,裹上被子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徐天颂不在这里,她不用担忧睡到一半会被人偷袭。但他就在隔邻房间,这又很令她感应放心。自从履历了昨天的恐惧之后,阮筝发现自己变得有些胆小,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竟然是徐天颂,这个曾经害她家破人亡的男子。

这个事情真的很讥笑,但阮筝实在太累太困了。她的头脑已经不受控制地进入了梦乡,将这些恼人的事情暂时抛在了脑后。

这一觉她睡了很长时间,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阮筝以为头微微有点疼,她坐起身子,拿两根食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几下,感受似乎舒服了一些就下床去洗漱。刚把自己收拾清洁就听到肚子发出一连串不中断的响声,像是有人在那儿吹泡泡似的,又像是在打鼓。

她确实应该肚子饿了,从昨天到今天,她除了几个浆果外险些没吃工具。应该说她最后一顿认真吃的饭是前天的晚餐,这么长时间她简直算不清有几个小时了,现在她感受自己饿得能吃下一整只烤火**。

一想到食物阮筝就流口水。她立马跳下床来,穿着略显宽松的睡衣光脚往外走,想去厨房找点工具吃。她开门出来的时候走过隔邻房间门口,听到内里似乎有人在说话,下意识地便愣住了脚步。

那是两个男子的声音,一个说话很急声音也高,另一个则慢条斯理的,似乎尚有点有气无力。隔着房门阮筝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可心里又实在好奇,便悄悄在门口站定,轻轻拧开房门锁,只翕开一小条门缝,探头向里张望。

她望见徐天颂正靠在床上,台灯有些发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色照得苍白一片。他的床边还站着小我私家,虽然背对着阮筝,但她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李默,徐天颂的私人医生,每次自己生病徐天颂都找他来看病,他一泛起就意味着徐家一定有重要人物病了。

阮筝看李默似乎有事情在忙,他手里像是拿着什么工具,正在往一个长长的架子上挂。挂完之后他又拿起一根软管状的工具,找到了另一头,然后弯腰靠近徐天颂,拿起了他的右手。

一直到这会儿阮筝才明确,李默是来给徐天颂打点滴的。他手里拿着长长的针,快速地扎进徐天颂手背的皮肤里,然后直起身来,在适才那根软管上轻松地弹了两下,又调整了一下滴液的速度,随即摇头道:“我上辈子一定欠你许多钱,这辈子才要这么整天来侍候你。我说你都跑到海岛上来度假了,就不能放过我吗?非要隔那么老远把我叫过来,只是为了给你打一针挂一瓶水?你会不会太作了,你就找不到此外医生吗?”

徐天颂笑得毫无愧疚之情:“跟你较量熟,习惯了。”

“我真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你,跟你做朋侪真是没一点儿利益,整天只有贫困。”

“怎么,我又打扰了你跟两个照旧三个妞儿的床/戏?”

“我正准备进手术室,谁人病人如果有长三长两短,转头他酿成鬼一定来找你。”

徐天颂淡淡摇头:“不会的,你也说了,医院里医生许多,手术别人可以替你做。”

李默被他气得一下子无语了。他咬牙默然沉静片晌,愤愤道:“烧死你算了,真该给你下一剂猛药,送你上西天!”

徐天颂却抬手挥了挥,开始下逐客令了:“好了,你也忙半天了,回去吧。今天岛上有飞机,我让人直接送你回s市,说不定还能遇上夜班手术。”

“去你的,你当人人跟你一样是事情狂。”

“那就回去找你的妞儿们吧。你出去的时候记得叫门口偷听的小妞进来陪我,好了,再见李默。”

阮筝听到这话心里一惊,本能地直起了身子。没想到居然让人发现了,这人还真是鬼精鬼精的,什么都逃不外他的眼睛。阮筝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门口,直到李默从屋子里出来,走过她身边时对她说:“徐老板让你进去,陪他睡觉。”

阮筝抬头瞪他一眼,转过头来就见房里徐天颂正朝她招手。那样子就像一个年迈的尊长在叫一个年幼的晚辈,脸上还带着慈祥的心情。阮筝突然又有叫他“爸爸”的激动了。

她逐步地挪进屋去,在徐天颂身边坐下,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有点烫,比昨天要好一些,但比今早要烫一些。

“是不是烧又上来了?”

“有点重复,正常。”

”真的正常吗?”阮筝不由摇头。vvwvv,,徐天颂的身体绝对不像外貌上看起来的那样康健。他已经好频频跟自己一样身涉险境,可她一个女人都没事儿,他却动不动就发烧。想到这里阮筝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体贴地i'g道:”你身体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得了重病没告诉我?”

☆、第59章 予取予求

“我把你的这种体现看作是对我的体贴。”

阮筝撇撇嘴,她很想起身马上就走,可是心却牢牢地钉在这里,就像被人用强力胶粘在了徐天颂身上,怎么也提不起勇气走。她在心田挣扎了半天,最终举手投降:“是啊,我是在体贴你。你的身体真不是一般的差。不说此外,就说昨天的情景,我们同样淋的雨,为什么我好好的,你却烧了起来?”

徐天颂也不多话,直接伸手去掀被子。他的行动幅度太大,把阮筝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以为对方下半身是光的,吓得赶忙捂眼睛。然后就听徐天颂在那里笑:“你脑子有问题吗?当我是有袒露癖?”

阮筝把手移下来,发现徐天颂下半身好好地穿着裤子。对方指了指自己的裤管,付托道:“替我卷起来。”

虽然不明确他什么意思,但阮筝照旧照做了。她行动轻柔地卷起徐天颂的一只裤管,刚卷到一半就发现了眉目。他的小腿上充满了伤痕,长长的细细的,像是被荆棘一类的工具割出来的。虽然伤口都不深,但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极富视觉攻击力。

她卷裤管的手不自觉地顿了一下,随即她又去扯另一边的裤子,果真不出她所料,徐天颂的左小腿上也是这般狰狞。那些伤口看上去还很新,有些皮肉还翻在外面,露出红红的血痂或是粉嫩的新肉。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为了找你。”徐天颂举起另一只没被扎针的手,向阮筝比了个“五”的手势,“在找到你之前,我已经找了五个岛。这些都是在灌木丛里找你的时候割的。做人要有良心,你试试一个多小时开五个海岛,还要满岛狂奔找人,只怕来这么一下你就直接晕已往了吧。”

虽然徐天颂说话不太中听,但阮筝心里照旧暖暖的。

“谢谢你。”

“不客套。”

阮筝又替徐天颂把裤管翻下来,重新盖上被子,然后往床沿边一坐,开始询问昨天的情况。她是靠近中午的时候被小侯骗出去的,而徐天颂找到她至少已经是六个多小时以后了。在他找到自己以前,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徐天颂靠在床头,微微闭着眼睛。他整小我私家看起来沉稳而淡定,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听得人心跳加速:“这个叫侯文彬的年轻人事先企图好了一切。他使用我不在岛上的时机把你骗出去,他知道昨晚海上会有风暴,他也知道小飞机昨天会来。他打了个时间差,使用我找你的那段时间上了飞机,所以现在我险些抓不住他了。”

实在阮筝昨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小侯会对自己下手?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和她不外就是颔首之交而已。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问题,也不存在私人恩怨,甚至偶然还一起说笑几句。这样一个普通普通的上班族,为什么会对她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他把我骗已往,是想让我困死在海岛上,最后活活饿死?或是直接被风浪卷走?”

“现在还欠好下结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姓侯的很有问题。我敢肯定他回到s市后绝对不会再回辞西上班。他甚至可能基础不会回去,而是会选择逃到此外都市或者国家去。总之他会想尽措施让我找不到他。他心里清楚,一旦他落入我的手里,除了死就没有此外路了。”

“你要杀他?”阮筝吓得一捂嘴。

徐天颂凌厉的眼光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凶悍得让人心惊:“敢动我的女人,岂非他还想活过今年?”

“徐天颂……”阮筝情绪一黯,低头轻语,“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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