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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1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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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失事了!”张奶妈领着两个孩子跑进院门,脸色苍白的大叫小叫起来,她被适才的情景吓到了!

沈少校一听这话,马上就应了一声:“我马上出来,等等。”他赶忙收起身伙,整理好裤子先一步跑出了屋。

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张奶妈急的都要哭出来了。

“出什么事了?”

她还没讲话,天禹就替她说了:“吴叔叔和一个不认识的叔叔在河滨打骂,谁人叔叔吼得好高声,把弟弟都吓哭了。”

天逸在奶妈的怀里依然掉着小眼泪儿,吱吱唔唔的说:“那叔叔是坏人!”

张奶妈哄着小少爷忙增补道:“对方说话有口音,像是日本人。”

这时候,福来也穿好衣服出了屋,他一定是“日本人”就慌了,连忙对孩子爹说:“咱们快已往看看,别闹失事来。”

沈钺之急急遽的跑进客厅,把制服口袋里的手枪拿了出来,揣进了怀里,这才和福来奔出院门,赶往河滨。

原本阳灼烁媚的秦淮河上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眼看着就要下一场暴雨了。

两人赶到河滨的一棵大柳树旁的时候,藤田修二依然在和吴老板争吵,完全没注意到有其他人靠了过来。

吴璧凌实在是很畏惧的,但藤田确实是只身而来,没有带保镖,所以他倒是不用担忧自己被绑架,可对方的说话口吻和眼神都像要把自己掐死似的,让他不得不逃避,想找藉口脱离,可受了好几月的羁系他又咽不下这口吻,很想找点儿平衡。

于是他拘役力争的站在情人跟前,红着眼吼道:“我不会和你一起了,你走吧!”

藤田奔忙了一周才找到璧凌的落脚处,他最近都没睡牢靠,一直想着对方,听到这番话,自然兴奋不起来,疲劳和**得不到满足使他急躁,他的情绪完全失控了,咆哮着:“我们不是说好了永远在一起吗,出尔反尔照旧不是男子?”

“你把我当男子吗,你只把我当你养的女人,我有手有脚可以凭本事赚钱,为什么锁着我,不让我见人,你是神经病!”他一语击中,看到藤田修二受攻击的样子,心里悄悄爽快,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丝隐痛。

藤田苦笑着:“你说的没错,我是神经病,我就是遇到你才会酿成这个样子的,你脱不了关连,我不会让你跑的,死也要和你死在一块儿。”他就是要和吴老板闹得鱼死网破,因为这几年他支付的情感,时间和款子都是不行估量的,但这些都被对方当成了“狗屁”说丢就丢,他以为万分恼火,甚至想和眼前的人同归于尽。

吴璧凌被他的话吓到了,他活了三十年照旧头一次遇到如此执拗,一根筋的男子,他就是活该倒霉,自作自受!

“藤田,你别太嚣张,这里不是日本是中国,你绑架吴老板是犯罪,再敢对他动手我就把你丢进警局......如果你蹬鼻子上脸,我绝不惜惜子弹,把你毙了扔进秦淮河喂鱼。”要害时刻沈少校泛起,给了日本男子当头一棒,横竖他带了枪,没啥好怕的,在战场上他可是杀了许多小日本的。

福来赶忙跑到吴老板身边,将他扯到了自己身后,不友好的瞪着来犯者,关切的问:“没事吧?”

璧凌摇头:“青天白日之下他不敢对我怎么样。”虽然他们住在小镇里,但这里来往的行人不算少,即即是神经病也不会选择明确昼行凶的。

藤田修二看到了“掩护神”进场,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他插着兜说道:“沈少校,你和璧凌以前算是好过,所以我不会对你倒霉,但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们来加入。”他早就把某人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沈钺之歪着头,眼都不眨的盯着他,冷飕飕的说:“这里轮不到你撒野,赶忙给我滚开!”再不用失,他就只好掏家伙了。

站在福来身后的梨园小生心里却“咯噔”一下,他知道沈某若是提倡火来即是个愣头青,谁都拦不住。

藤田修二虽然念过大学,身世王谢,但也不是个吃软怕硬的主,他挺直了腰板儿高声说道:“你无权干预干与我们的私事,璧凌,跟我回满洲吧,我为了找你整整半个月都没睡过一天牢靠觉,你可以把伯父伯母和孩子都接过来,在新京也有戏院,若是开场子唱戏也会有不少戏迷捧场的,我们什么事情都可以坐下来商量。”为了让情人回到自己身边,他必须做出让步。

吴璧凌并没有动摇,因为新京谁人地方他并不喜欢,随处都是日本人怎么会有戏迷来买票看京剧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重复说过许多次了,我们竣事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再听你说话,我们走吧,钺之,福来。”他必须做个了断,因此说了狠话,话一讲完便转身大步脱离,若是多看几眼对方,他怕自己会再次动摇。

沈钺之瞥了藤田一眼就和福来跟在吴老板身后往镇里的青石板路走去。

日本男子攥着拳头,像尊石像似的站在柳树下,狂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发丝,吴璧凌冷漠的态度彻底的将他打进了十八层地狱,看来“□无情戏子无义”这句中国古话丝绝不假,但他能就此放手么?这会不会是当年他买通人市井将青莲卖进窑子的报应?

此时,天“刷”的一下黑了,霎那间电闪雷鸣,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秦淮河畔掀起阵阵波涛,所有的景物都淹没在狂风雨中。

吴璧凌呆坐在窗前,望着黑压压的天空,逐步的垂下了头。从今往后他都不会再见到谁人男子了,他们会逐渐的走入正规,开始过各自的普通生活,说到底两个男子在一起是注定不会有好效果的,只有福来和钺之是特例,因为福来本就不是个完全的男子。

他若是还想继续在梨园行里混饭就必须做出改变,是时候和从前的生活说“永别”了,三十而立的他不能再任性妄为只顾自己享受了,他要好好的肩负家庭的责任,做个孝顺的儿子,及格的父亲,再也不能和男子厮混了。为了追求莫须有的情感他烙下的伤疤还不够何等?

半月后,吴璧凌离别了福来和钺之返回了北平,重新挑起了戏班子的大梁,一切又恢复如初了,天乐园和庆乐依旧是他的天下,戏迷们热情的捧场喝彩,他也逐渐将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学戏,排演新戏的上了,有时间就会陪着儿子玩耍,和怙恃相处,外貌上他照旧乐呵呵的,可心口却像被挖了个大洞似的,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痛的要死。对于藤田修二这小我私家,他尽可能的不再想起,但睡梦中他依然还受着对方的控制,他和藤田的手脚上似乎真的绑了一条看不见的锁链一般,即便今生不再相见,这条锁链也将永远存在。

109荣飞入狱桂娟过世

吴老板脱离南京后,沈钺之和福来的生活又恢复了原状,白昼去军营,太阳落山就回家陪同孩子们,每月两人都市带着孩子们回城里,探望佟春燕和佟孝成,忙忙碌碌但却甜蜜温馨,但入秋之后,是非却又来了。

星期六黄昏,母亲打了个电话让福来和钺之赶忙过来,但没说明确出了什么事,两人慌忙换了衣服便驾着吉普车进了城,到了老太太家里的时候,佟老先生恰好也在。

“爹,娘,出什么事了?”福来来不及脱下风衣就慌忙问道。

佟春燕叹了口吻,没吱声,倒是父亲一脸疲劳的开了口:“你年迈荣飞被关进牢狱了。”

“他犯什么事了?”沈钺之问,看样子佟家老大一定是闯了大祸,否则伯父怎么可能会让对方就这么着进了牢狱。

佟孝成揉着太阳穴答道:“他收了人的行贿,数额较量大,所以很贫困,我现在只能想措施疏通关系,让他减刑,但坐牢是肯定的。”他三天没睡好,险些时时刻刻都在为荣飞的事思忖,但即即是老羞成怒也无济于事,眼下必须宽慰家人才好,桂娟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要是她知道,病情一定会加重的!

福来“哦”了一声,原来是年迈收了不应收的钱,父亲这次看起来倒是很岑寂,就像是预先就推测会有这么一天似的。接下来就要看父亲如何部署了,他作为儿子一定会起劲帮着家里的。

“小薇回了外家,把孩子丢给了我们,要和荣飞一刀两断了,荣飞出狱后一定不能再进政府做事,商业行一直都是你姐姐搭理的,以后就交给他吧,我年岁大了,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撒手人寰,以后佟家就要你来撑着了,钺之......你虽然不能做佟家的女婿,但实际上我早就把你当成了半个儿子了,若是佟家有难,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哦。”他实在照旧很不放心沈少校,因为在他看来此人依然不太成熟。虽然日本人暂时消停了,却扶持了溥仪做满洲天子,早晚照旧会染指中国的,他的儿子和这位都要再上战场,万一那时候他不在位,说不上话,可就贫困了,做老家的不就是希望子女们平平安安的么。

沈钺之赶忙起劲亮相:“伯父,您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您把我当做儿子使唤便好,佟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佟春燕听到哥哥说的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儿,自从嫂子瘫痪后,她倒是和哥哥的关系有所缓和,有时候她爽性就住在哥哥那里,帮着晓鸾摒挡家事。不外她也看出了些问题,那就是侄子和侄女的关系似乎太亲密了,她是过来人,对这种事较量敏感,或许是她想多了吧?

“家里的事我肯定会资助的。”福来很难想象有一天父亲会离他和母亲而去,虽然他的幸福来得比别人晚了些,但他却更为珍惜,所以他希望父亲能一直陪同着他们,长寿百岁。

当天晚上,沈钺之和福来没回沿江镇,住在了佟老太太家。沈某人洗了澡躺在床上迷瞪了一会儿,亲爱的上尉才犹豫的进门来。

“伯父又和你讲什么了?”他问道。

佟福来关好门,脱了长衫,钻进被子里回覆:“我爹把家产分了,给我留了些金条和古玩,放在我娘这里了。”

沈钺之皱着眉道:“老人家年岁大了就会张罗着给孩子分居产的,你没到奉天的时候,我爸就已经分了钱给我们,怕的就是发生意外。”他现在有不少金条,还拿着北平院子的宅券,就算日后不带兵了,也能靠的积贮做资本。他和福来领取的军饷足够开销,每月还能有所结余,所以他倒不是很担忧往后的生计。

福来照旧很不安,翻了好几个身,依旧毫无睡意。

“别瞎琢磨,睡吧,不是明天还要倒牢狱去看你哥么?”他把福来搂紧,温存的说。

孩子娘这才抬起头说:“我特怕我爹哪天没了……虽然我长到二十岁他才把我领回佟家,可我现在早就不怨他了,我只希望他能康健长寿,别再为公务和家事费心劳神。”

“人都市有那么一天,我们也一样,伯父身体照旧很硬朗的,肯定能长寿,放心好了。”他嘴里虽然这么讲,可也有些担忧,佟老头儿通常忙于军务,总不注意休息,这两年衰老得很快,头发险些都全白了。相比之下,自己的父亲到是年轻一些,现在父亲下野不管军务,颐养天年,身体状态比在队伍的时候还好。

福来听到这话就不吱声了,做子女的一定希望怙恃能陪同他们一辈子才好,但这却是每小我私家的奢望。

第二天中午,福来独自去往牢狱探望佟荣飞。有了佟孝成疏通关系,佟大少爷过得还算不太差,至少没受啥罪,依然穿得干清洁净的。

他坐在铁窗前,苦笑着说道:“没想到你会来看我。”他们通常里险些没什么来往,他还总看不起福来,可眼下他却只能托付弟弟照顾晓鸾和女儿宁宁了。

佟福来清静的说:“年迈,我们之前或许有点儿误会,但咱们是一家人,有了难题自然要相互帮扶的。”

佟荣飞低着头笑笑:“福来,你的心眼可真好好,我已经这样了,日后便谈不上前途了,你嫂子要和我仳离,我认了,但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母亲和晓鸾,宁宁,希望你有时光的时候能已往看看他们,我恐怕会在牢里呆几年呢。”他悔不妥初,在款子眼前他抵不住诱惑。

“我每月都市已往的,你放心。”福来说道,现在的年迈就像只斗败了的公**,低头丧气的,但父亲却说“坐牢”这个履历或许会让年迈吃一堑长一智。

“嗯,我知道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父亲如今身体欠好,应该让他早些回家休息,我们讲的他纷歧定会听,父亲很信任你,所以你也劝劝他吧。”为了他的事父亲疏通关系,操了不少心,最主要的是被自己气得不行,他都三十好几了,还生活在父亲这棵大树底下,却没做过啥有利于佟家的事,他就是个不孝子哦!

福来看到年迈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慰藉道:“我的想法和年迈一样,也是想让父亲早歇着,政局庞大,他老人家年岁大了,不应该再费心了。”

荣飞点颔首:“我母亲中风只能躺在床上让人伺候,她见不到父亲不放心,咱爸总因为公务出差,母亲虽然嘴上不说,但照旧希望父亲陪着她的。”

“嗯,父亲要是不忙都市回家住,姑姑也会已往照看。”对外福来都称母亲为姑姑,但在家里依然叫母亲。

“这段时间多亏了姑姑的照应……你要照顾好晓鸾,她一小我私家拉扯宁宁不容易,我就是怕她孤儿寡母受人欺压,王玥就要放出来了,她可能会不清静。”他闯的祸却让妹妹来肩负,这着实不公正。

福来听到年迈这么讲,便皱着眉思索了片晌,随后说道:“我帮家里物色两个保镖吧,姐姐外出的时候就让保镖随着,天天有人守着宅子,咱们就放心了。”

佟荣飞连忙颔首:“好,就凭证你说的办,你是军官,一定能挑到合适的人选。”他悔不妥初没对弟弟好些,还把天禹“绑架”了,幸好没给孩子造成啥伤害,否则他定会忏悔终身的。

一周后,佟荣飞的讯断效果出来了,三年后他才气被释放,虽说三年不长,但这对佟家人来说却是雪上加霜。

这个消息风行一时,最后照旧传到了佟夫人桂娟耳中,她原本孱弱的身子骨就更禁不住攻击了,几度昏厥没了呼吸,立马就让女儿,丈夫送进了医院。但她撑了没多久,就在身心的煎熬中死去了,到死她都没把子女的丑事说给任何人听,这即是她给子女最后的一丝母爱吧?

丧事是佟春燕,福来和沈钺之帮着佟老头儿一起操办的,原本应该抬棺材的荣飞因为坐牢不能送母亲最后一程,所以就让福来和其他的几位外家亲戚代庖了。头七过完,佟夫人的遗体被送回北平西郊埋葬,那里埋葬着佟佳氏的几代祖先,等佟老头儿,老太太百年之后也会在这里安歇的。

眼瞅着就到了春节,过了年之后,佟孝成才逐渐从伤痛中走出来。为了不再想起伤心的事他索性带着女儿,外孙女搬到了妹妹那里,把三层的小洋楼卖掉换成了金条,在福来和春燕的劝说下他也动了卸甲归田的念头,只是多年来一直起劲还没有到达最终的效果,他仍旧不宁愿宁愿,而且一旦自己不在位了,便不能为孩子们行利便了,以现在的这种局势来看,他果真是暂时不能脱离的。

另一方面,因为上海戏园子的再三邀请,吴老板便带着戏班打北平坐火车去了东方巴黎,开始了为期两个月的驻场演出。

沈少校和福来休假半月来到上海为挚友捧场,钺之特意客串了几场《白蛇传》,《拜月亭》已示支持。戏院可乐开了花,来采访的记者络绎不停,在战事四起的年月,人们更需要精神上的慰藉,所以京剧成了黎民最主要的娱乐休闲运动,不管是否真心喜欢,人人都市看上几出戏,其时的京剧红角儿风物不亚于影星歌星,所到之处都市有大批戏迷关注,更有甚者还会追着心目中的偶像满处跑,疯狂的水平不亚于现在的“铁杆粉丝”。

吴璧凌就遇到了不少这样的戏迷,这或许是他命里烂桃花太多所致,不仅烂桃花多,应酬也多,推不掉的应酬他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这天黄昏,为了和当地的商贾搞好关系,他便设宴款待,所在选在了会乐里的一个苏州堂子(妓院),因为这里情况雅致,女人漂亮闻名全上海。许多政客,生意人都市约朋侪来这里谈谈正事,事情谈罢,便会喝喝花酒,寻欢作乐一番,所以欢场并不是泛指的低俗之地,高等的妓院反而是达官显贵,文人学者接踵而来的社交场所,你不来此处,就休想和有头有脸儿的人搭上关系。

110璧凌堂子内遇发妻

吴璧凌虽然爱男子,为了应酬也是偶然会去“清吟小班”的,所以对窑子里的那套他也算是熟络了,很擅长和女人们闲聊说笑。

他忙着给客人们敬酒,笑盈盈的说:“这次来上海,多谢列位助力捧场了,我先干为敬!”

“诸位贵客,月荷女人过来了。”老鸨子领着一位身着绿色旗袍的窈窕尤物进了门,坐到了来宾眼前的屏风前。

“月荷,许久不见你了!”一位肚满肠肥的中年男子不正经的笑着说,这个女人就像熟透了的桃子,让人尝过不忘,若不是恩客太多,他还想再亲芳泽呢。

叫月荷的女子含情脉脉的一笑,微微转头之际,看到了梨园红角儿吴璧凌,脸上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慌忙垂下了眸子。

吴老板起身和几个青帮的人敬酒,随意的瞥了进来的女人几眼,虽然这个女子垂着头,看不清楚面容,但从端庄的坐姿上来判断应该是个识文断字的女人,较比北平而言,上海的娼妓素质和才艺都要更胜一筹的。

“月荷,吴老板初来你们堂子,怎么也得唱个特长的,来段苏三起解吧?”中年男子知道她会唱京剧,而且还颇有几分韵味呢。

“今天这么兴奋,唱苏三做什么,要听戏得听吴老板唱的才是。”月荷柔声说着,为了让自己的不至于失态,她只得牢牢的抱着四胡,双腿依旧抖个不停。

“说的也是,月荷你就随便来一段儿吧。”一位常来此处的巨贾给她解了围。

她坐正了身子,拉起四胡来,口中唱的是生动的天津时调《盼情郎》:

月朗星稀,尤物独坐在花前,约定的人马上就要来。嘱咐丫鬟备上四两酒,四个菜……

它虽不如京剧雅致,却很适合这种社交聚会的场所,歌词透着一股天津市井黎民的喜气儿。

吴璧凌回到座位之后,立马就被这名女子吸引住了,他总以为对方很像自己失散五年的妻子刘青莲。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客人们都相继脱离,当厅里只剩下吴老板和月荷的时候,老鸨子就推波助澜的笑着问:“吴先生要不要留下来留宿?”一般磨磨蹭蹭的都是想和女人们睡,但月荷不是一般的□,想要抱得尤物归不来个几回花上重金打赏肯定是不行的,若想寻欢喜找陪睡的她这儿有年过三十的老妓,颇有几分姿色的,保证能把男子伺候得舒舒服服。

“不了,我想和月荷女人聊一会儿。”他说罢就掏出了大洋,很礼貌的递给了老鸨子,还打赏了伺候的两个佣人。

老鸨子乐呵呵的收了钱,便问女人:“月荷,吴老板是远道而来的贵客,陪人家聊一会儿吧?”她也欠好直接允许,做这行就要拿着点儿架子,才气保证女人们的身价不跌,究竟这是个消耗青春赚钱的行当,能捞钱一定要狠狠的捞。

月荷轻轻颔首:“嗯,烦劳妈妈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我有事要请教吴老板。”

老鸨子很纳闷,通常里这妞儿对客人爱答不理的,唯独对唱戏的情有独钟,看来男子长得好真是能当饭吃,她就顺了月荷的心意吧,究竟人家帮自己赚了不少钱。

待老鸨脱离后,吴璧凌才试探着问眼前的女子:“听女人的口音是北平人?”房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加上她坐的较远,脸上盛饰艳抹所以他不敢肯定,究竟长得像的人大有人在,若是认错了人就太不礼貌了。

月荷将四胡放到一边,侧着脸答道:“以前的事我记不清楚了。”

“女人这话什么意思?”他禁不住站起身,向她逐步的走已往,每靠近一步,他的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五年前我失忆了,之前的事情全都记不得了,妈妈管我叫月荷,对我从前不甚相识,只说我是从北方被人市井卖来上海的。或许正像您说的一样,我或许是北平人吧,我讲话本就是那里的口音。”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很缓和,没有诉苦,似乎已经认命,安于在堂子里靠卖身维生的日子了。

吴璧凌连忙站住了,他仔细的审察着这个熟悉又生疏的女子,眼瞳中闪烁着泪光,他悲愤又自责,只管眼前的人并不认可,甚至并不晓得自己是谁,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月荷就是青莲,青莲即是月荷,同他生活了几年的结发妻子他怎会认错?

“五年前我妻子在北平失踪,我一直寻而未果,你和我的妻子很像。”他直截了当的将心里的话讲了出来,希望这会有效果。

月荷却扬起脸笑了:“您真会说笑,您一定认错人了!”

吴璧凌望着她苦涩的说道:“既然女人不记得从前的事了,又为何要否认这种可能呢?”对于青莲的说法,他开始发生了怀疑。

“呵呵,您要怎么证明?岂非要和我留宿不成,堂子也有堂子的规则。”她说完就站起身要脱离,再耗下去恐怕会失事。

“云阳很好,马上要念书了。”他提起了儿子,希望她能想起点儿什么。

月荷照旧很冷淡,推开门说:“吴老板要是想和我今夜长谈,可要常来哦,我歇着去了,您也早些回去吧,岂非您是想住下,我去和妈妈说吧?”她扭过脸,挑着眉一笑。

“不用了,我回旅社休息,我一定会再来拜会女人的。”他不会放弃的,即便要花光他所有的积贮也在所不惜。

月荷浅笑盈盈的应了一声便轻移莲步,朝跨院走去了,那身姿依然婀娜迷人,虽然染上了风尘气,可却更富女人味儿了,就连他这个兔儿爷也难以移开视线。

回到旅社的吴璧凌愁云满面,敲开了沈钺之和福来房间的门,他心里有一堆话要讲,不吐不快啊。

“这么晚了有事?”沈少校都要睡了,明早还要去戏园子唱戏呢。

福来正坐在床头给心爱的男子整理工具,看吴老板有心事,就主动去沏茶。

“今天我见到青莲了。”他坐到了桌旁,将手摊在膝盖上,却不抬眼看二人,依然还在挣扎纠结中。

“哦,她在哪儿?”沈钺之坐在床头问,看样子刘小姐已经有了新生活,或许人家不是被拐卖而是和某个男子私奔了吧?

“在堂子里做娼妓。”他说出的每一字都像用尖刀刺着心脏。

福来倒茶的手愣住了,他只见过青莲一次,那是个端庄传统的淑女,怎么也不能将她和娼妓联系在一起。

沈某的脸抽搐了一下:“你没开顽笑?”

他摇头:“我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呢,她说被拐来卖给了妓院,对之前的事已经不记得了。”

钺之听他这么讲,便接过了福来送来的茶喝了口说道:“她多数是在骗你!”虽然他和青莲接触不深,但也知道她是个很矜持要体面的女人。

吴老板“嗯”了一声:“换做是我,也只会冒充不认识,看来她果真是被人拐卖了……即便如此,她照旧我的妻子,是云阳的娘啊,我不能看着她不管,无论如何都要把她赎出来。”

“这是自然的,用钱的话我这里有,她若是不认可你怎么办?”沈少校问。

璧凌茫然的答道:“我也不知道……但她为什么反面我回家,非要呆在堂子里?”他无法明确妻子的想法,岂非青莲真的失去了影象不成?

福来把茶杯端到他眼前,低声说道:“可能是青莲以为落到烟花之地没脸再和你相认了。”

吴老板刚刚抬起头,急遽追问:“被人拐卖又不是她的错,我不会嫌弃她的,她怎能这么想?”

“女人的想法我们猜不透,或许就和福来说的一样。”沈钺之并没将所有的话恣意宣露,日后若是青莲回了北平,被人知道在上海做过娼妓,恐怕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璧凌苦苦一笑:“我们梨园行的男旦,虽是靠本事混饭,可也是卖笑为生的下九流,我倒不以为我们有何区别。”为了成为红角儿,他早就做过“卖身”的运动了。纵然妻子做过娼妓又如何,他只要恢复以往的生活,能把破碎的家庭重新拼集起来,或许这样他就能彻底改变了。

沈钺之想责备他,却开不了口,只得又喝了几口茶。他怕一生气又和吴某打骂,他们的性子都很烈,不能相互做出让步,所以唯有做朋侪才气清静相处。

福来劝道:“此事不能急于一时,逐步的和她谈,即便她不念伉俪情分,也会舍不得孩子的,要多和她讲讲孩子的事。”他是做母亲的人,知道当娘的人都很难放得下自己的骨血。

“我说了云阳要念小学堂了,可她照旧很冷漠。”他捂住脸,哀怨的长叹,都怪他通常里忙于唱戏赚钱,会男子,若他能多抽时间陪同妻子,恐怕青莲就不会被拐卖了。

一整夜,吴老板都没睡好,可白昼要上台唱戏,他又不能太疲劳了,索性吃了点儿安神的药,耗到两点多才睡着,在梦里他和青莲相会了。

梦里的青莲依旧是温和贤淑的妻子,两人带着孩子逛庙会,去东安市场用饭,其乐陶陶,就像福来和钺之那般恩爱。如果能让他在选择一次,他一定不会再和任何男子有关连,放心的过平庸的小日子,因为这才是实实在在的,只惋惜他悔悟的有些迟了!

第二天黄昏,《白蛇传》正式开演了,戏园子里座无虚席,观众们热情的拍手喝彩,吴老板和沈钺之同台演戏的时机可不多,有几位照旧专程从北平赶来的戏迷,多年来一直支持他们,不外这群戏迷中间却混入了一个不合群的人,她就是舞女蓉芮。

她坐在楼上的包厢内,一往情深的盯着台上的许仙,心田却在猛烈的斗争,她很难将沈钺之和“玻璃”联系到一块儿,因此她的恨都转嫁到佟福来的身上了,为了获得她梦中的恋爱,她不惜干掉所有的绊脚石,她可再也不能忍受和猪一样的男子睡觉了,她要获得幸福,不惜一切价钱都要获得沈钺之,沈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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