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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驾行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停了下来,这么一天车坐下来,要不是中午休息了一会,虞秋荻还真有点吃不用。前头虞秋翎扶着虞老太太,虞秋荻扶着小陶氏双双从车上下来。虞秋荻看看眼前的房舍,虽然是翻修过的,但跟京城的房舍比实在差太远了。
三间门楼,里头是两进的小院,基础就没有合适车驾通行的角门,预计以后收支就这么一个大门。房舍重新收拾过,为了让虞老太太兴奋,张灯结彩的看着十分喜庆。
庄子的管事,奴婢早早迎了出来,有些原来就是虞家侍侯的人,虞秋元早早派了过来。虞秋翎和虞秋元扶着虞老太太进门,前头是书房,算是给虞秋元准备的地方。后头才是女子的住处,虞老太太自然住正房,小陶氏住东厢房,虞秋翎和虞秋荻住西厢房,这主要是思量到虞秋翎住一段时间后要回青云庵,并不是常住。
九间房舍全部是收拾铺阵过的,家俱之类也全部换了新的,其他阵设更是不必说。虞秋元估摸着虞老太太的心意,基本上按家里那些部署的。
“元哥儿有心了。”虞老太太看看自己屋里的阵设,知道虞秋元是花了心思的。
虞秋元却有几分叹息的道:“总是孙儿不孝,让老太太来了这种地方。”
“好孩子,是我自己想来的。”虞老太太说着,笑着又道:“这里多好啊,想有点烦心的事都不会有。别只顾着说话,把医生叫过来,给你媳妇看看,她现在有身子了,坐了一天的车别累到了。”
小陶氏忙笑着道:“让老太太挂心,我没事。”
“总是让医生看看放心些。”虞老太太说着。
虞秋元扶着小陶氏去了西厢房,又让管事的去通知了医生。请抵家里来坐诊的医生虽然不是常来虞家的王医生,却也是行医许久,今年六十几岁,原来都企图退休回家看孙子了,效果被虞秋元请了过来。
坐诊一年,有事看病,没事就闲着,人为照给。照顾一个老人和一个孕妇,吃穿住全包,薪资更是大大的,就是到庄子上住,医生坚决来了。
小陶氏一途经来,嘴上说不累,身体照旧以为有点倦了。回到先到床上歇着,医生过来诊了脉,虽说无碍但也要小陶氏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安胎药也要随着吃上。虞秋元送医生出屋门,回房又嘱咐小陶氏几句,这时候虞老太太不会考究规则的,小陶氏放心养着就好了。
“我晓的了,大爷快去照看老太太吧,从家里搬来那么多工具,只是整理也良久呢。”小陶氏笑着说,她是肯定不能去资助收拾,虞秋元却是怎么也跑不掉。
当天晚上虞老太太就打赏了随着来的奴婢,以及原来的下人,倒是主子们是各自吃的房,并没有在一处吃,实在是有点累。就是虞秋翎和虞秋荻,也要资助着收拾工具,打包是折腾,把包裹拆了重新收拾更是折腾。
忙活了五、六天终于把工具和人全部收拾好,主人的房间不大,下人的房间就更小了,跟在虞家比,丫头婆子肯定要委屈些。虞老太太很是大方的宣布,在庄子的下人涨一辈月钱,回家之后再恢回复样。
等全部收拾妥当了,虞秋元和虞秋翎也要回去,虞秋翎回庵里,虞秋元回家。除了女眷们使用的丫头婆子之外,还留下两个管事,十来个小厮,后头是女人的天下,前头则是管事与小厮们的看门值班的地方。
虽然还在京城的规模内,四周两千亩地也全下属于虞家的,但女眷住的地方,照旧清静第一的好,留下足够的人手也利便她们使用。
工具收拾好,送走虞秋元和虞秋翎,庄子就真的清静了。虞秋翎逐日的生活就是起床,用饭,陪着虞老太太,跟小陶氏说话谈天,下棋之类的。抬头就是蓝色天空,虽然跟在虞家看到的没什么差异,心境却是完全差异的。
唯一一点欠好的就是来往书信不太利便,到庄子上这后虞秋荻就给齐太太写了信,先让齐老太太放心,庄子上的生活很是好,虞老太太的精神一天天好起来,小陶氏的肚子也大了起来,几个老道的嬷嬷看着都说像是儿子,把虞老太太兴奋的合不上嘴。
“也别整天在屋里闷着,今天天气好,不如到田间走走。现在正是秋天,田里的庄嫁好着呢,让车驾在外后头随着,我们自己走走。”虞老太太突然说着,田野乡间的规则没那么齐全,女子抛头露面的多了,有时候家计欠好,下地干活的都不在少数。
虞秋荻在屋里闷了这些天,能出门一趟正合她心意,便笑着道:“这个主意好,我也想去田间看看。”
小陶氏却是显得有点精神不济,害喜原来就是开头三个月的事,她却是相反,月份越大却是越厉害了。刚想启齿,就听虞老太太对她道:“你就在家里歇着吧,等哪天精神好了,再去逛也是一样的。”
天气己经转凉,丫头们拿来外衣穿上,丫头婆子后头随着,管事带着小厮还带着车驾。虞老太太年岁大了,虞秋荻是金贵小姐,想出来走走虽然可以,但能走多久就欠好说了,现在车驾随着,只要以为累了,就可以马上坐车回去。
虞秋荻扶着虞老太太,程妈妈在半步之地随着,其他下人则落伍了许多。徐徐秋风吹来,太阳的光茫似乎也没那么热了,映入眼睑的是秋熟的庄稼,田间劳作的佃农看到这样的架式,也不由的停下手来,往这边看着。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也许真是我错了。”虞老太太突然启齿,神情感伤起来。
虞秋荻稍稍愣了一下,却是笑着道:“祖母何出此言,孙女一直以为,世上的事原来就没那么多对对错错,更况且清官都难断家务事,谁能说的好呢。”
“若是当年我把二丫头抱过来养,若是我再严厉一点,就像你外祖母那样,规则从早立到晚。婆婆给媳妇立规则,正室给妾室立规则,庶出必须养在正室身边,家里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乱?”虞老太太叹息的说着。
虞秋荻沉吟一下才道:“我倒不以为,凡事都要看人看事。实在老太太,事己至此,再去追念也只是多增愁绪,只是想想二嫂子肚子的重孙子吧。”
每家的情况纷歧样,家庭成员也纷歧样,性格也纷歧样,怎么样是对家里最好的,有时候真的说不清。按虞老太太说的,若是早如此,也许虞家是井然有序,但也许虞家会更乱。
就虞家的情况来说,若是虞老太太天天让虞大太太立规则,天天盯着她骂,只怕虞大太太还没上吊,虞老太太先把自己气死了。让安姨娘给虞大太太立规则,以虞老爷对安姨娘的痛爱水平,大房妻妾肯定不能太平这些年,纷争早起,更是**犬不宁。四女人抱给虞大太太养,妻妾反面,四女人如何能平安。
幸福的家庭都是同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虞家就是属于典型性非幸福家庭。生活没有如果,哪一套方案更好,会让虞家更太平,这真的说欠好。此时现在她倒是赞同虞秋元的方案,让虞家保持原样,只要虞家不乱,虞家内部的种种问题,总会因为时间而有效果。
“我总不如你外祖母,自己撑起了一个侯府,亲自挑选嗣子,现在威远侯贵寓下一派平和。”虞老太太无不感伤的说着,当年她心里还曾嫌齐老太太手段太狠毒,威远侯府可是庶子庶女都没有的,明日子过世只得过继,而无其他子嗣可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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