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七章 市场调研查挑剔 设下诱饵钓金龟(1/2)
[第1章烂漫的乡村田园]
第15节第十七章 市场调研查挑剔 设下诱饵钓金龟
第二天早晨,王翠英早早起来了,烀了一锅胡萝卜饼子,熬了一盆地瓜叶子稀饭;和往常一样,包起四个胡萝卜饼子,放在一边,准备到学校的时候带给大虎和二虎的。[网 <a href=”<a href="http://”" target="_blank">http://”</a> target=”_blank”></a>]这是因为,在父亲住院期间,母亲曾再三嘱咐,让翠英在家办好这件事。等父亲去世以后,因为身有重孝,不便登门相送,恰好,大虎和二虎都在村里的学校上学,她就跟母亲和哥哥商量后,将饼子带到学校交给大虎哥俩。王翠英又切了一碟咸菜,就招呼母亲和哥哥吃饭。
王忠信吃完了饭,就对母亲说:“娘,我到沙河集上去转转。”
“沙河集那么老远,来回骑自行车也得半天多时间呢!别去了。”徐淑芳心痛地说。
“没事,娘,我想到沙河集的柳编市场去转一转。那里市场大,品种多,我去看看什么货卖得快,我好回来学学。娘,中午我可能回来得晚一点,饭做好了,妹妹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你们先吃,别等我。”说着,王忠信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山东农村,一些比较大的村庄,每隔五天的上午,都有一次集市,货物都是从四面八方集中来货卖的。有些比较有名的乡镇,如胶东半岛的沙河、古岘、蚕庄、毕郭,等较大的集市,他们的货物更是集中了全省各地农村的农副产品,甚至,邻近几个省份的农副产品也有的到这些集市上销售。并且这些集市的贸易时间都比较长,通常是天刚蒙蒙亮,人已经是熙熙攘攘,叫卖声也随着由少到多,到乱哄哄地嘈杂声,一直到下午太阳偏西,买东西的人越来越少时,才一点一点地撤摊停止买卖。在每次集市的上午八点到十一点钟,是集市贸易最活跃的时候。由于近日政策已经放松,允许社员们自由地做点买卖,和搞一些副业了。所以,在这个时间,这些集市上已经恢复了和往日那样的人山人海,接踵擦肩的热闹场面了。
集市上货卖的物资:有新旧家具、新旧木料,有柳编、草编;有布匹、服装、鞋帽,有老百姓需要的日常用品,有妇女儿童用品;有瓜、果、梨、枣等应时鲜果,和鱼、虾、蟹之类的海鲜;等等,农民所需的所有物资。在集市的边沿处,还有牲口市与家禽市,驴、骡、牛、马、猪、羊、鸡、鸭,样样俱全。还有的,在卖货最集中的地方,支起炉灶,做点熟食,供赶集的人们食用。集市上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乱哄哄的像一窝巨型蜂窝,在群蜂的簇拥和忙碌中,攫取着甜蜜的果实。
王忠信到了集市,将自行车存好,便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到了柳编市场。嗬!真是名不虚传啊!这里的柳编,货全、样新,在一百多米的街道两旁,全是黑白柳编工艺品。道北边,是一色白花花的笸箩、簸箕、花篮、浅筐和黑白相间的篓子等。这些工艺品,制作精良,花样各异,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放射出乳白色的光芒。道南边,是清一色比较粗糙的黑色柳编:有骈篓、装篓、土篮子、筐、等。王忠信先从道南的黑色柳编一一观察以后,又转到道北的白色柳编逐一细看。他观察非常用心:一,看柳编的工艺好坏;二,留心观察哪种柳编卖得快;三,看买货的人喜欢哪种样式,和他们对工艺品较为苛刻的挑剔。当他发现一个卖篓子和花篮的摊位上,围了好多妇女,在挑选她们中意的柳编时,就围了上去,拿起一个篓子或花篮仔细地端详,而且两只耳朵也在聆听着她们的议论和讨价还价声。
“哎,你这个花篮,多少钱呢?”
“四块五毛钱!”
“给你三块钱吧!”
“不行,大姐,你抹的太厉害了,最少也得这个数啊!”卖货人伸出四个手指说。
“给你添两毛!”
“少点!大姐,你再添点,吃不着亏啊!”
“三块五,你卖不卖?不卖,我可要走了。”
“再添点吧,大姐。”
“不添了!不卖?不卖我真要走了!”买花篮的人说着,便转身装作要走的样子。
“豁出来了,拿去吧!”
有两个中年妇女,拿着一个篓子在边看边议论:“你看人家这个篓子,编的多细致。”又用两手使劲地挤了挤。“真结实。哎,这个篓子多少钱?”
“八块钱!”
“给你五块吧!”
“不行,大姐,你砍价砍的太厉害了啊!俺编这个篓子光编就得半天时间呢,俺还得到集上买条子,在编之前还得泡条子、捞条子、破开,把瓤子刮出来,编完了以后还要到集上卖,你说,得多少工夫啊?”
“一个工才六七毛钱,给你五块钱就不少了!”
“啊呀!大姐,你可真能算计,条子俺是花钱买的呢,那不算钱了?”
“给你五块五。”
“大姐,咱花钱买个实在东西,你看!这个篓子有多结实,你往地下使劲摔,都不带有一点毛病的。”卖篓子的人说着,拿起篓子就往地下猛劲地摔了一下。[网 <a href=”<a href="http://”" target="_blank">http://”</a> target=”_blank”></a>]篓子在地下弹跳了一下,没有损坏分毫。
“给你六块钱吧。”另一位中年妇女见篓子确实结实,样子还好,又添了五毛。
“您可真能讲价,拿去吧!”
这两个中年妇女,讲好了价钱,每人挑了一个,高高兴兴地走了。
随后,又有几个人,按照六块钱买走了几个。
王忠信还在继续端详着篓子、花篮、浅筐,看看底,看看沿,又用手挤挤提手……
“哎,大哥,你想买个什么样的?是探亲用的,还是平时用?”卖篓子的人,打发走众人以后,见王忠信还在拿着篓子仔细地端详,便上前询问。
“都要用,兄弟,这些都是你自己编的吗?”
“是啊!大哥,现在不是让自己搞点副业了吗?我就和你兄弟媳妇,干完地里的活,就在家编两个卖。”
“你是哪个村的?”
“是后埠的。”
“明天在家编吗?”
“在家。我除了每个沙河集来赶集卖货,其他的时间都在家编。”
“好!兄弟,不瞒你说,这个篓子和花篮我买回去是给我媳妇用的,她的眼光太高,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手。”王忠信撒谎地说:“这个集上我看了好几份,说实在的都不如您的,就是我把你现在的货买两样回去,恐怕她还是看不中。她这个人哪,挑捡特别多,条子的颜色都得一样,粗细还得一致。这样吧,兄弟,我先给你十块钱定钱,你回去给我挑点好条子,明天一早我到您家去,你亲手给我编一个篓子、一个花篮,和一个浅筐。篓子一个你要价八块,我给你十块,花篮给你五块,浅筐给你三块钱,行不行?”
“行!大哥,您真是痛快人,明天一早你就到我家去,你看着我亲自给你编。我叫吴勇,在村东头住,进了村子你一打听就知道。”
“好,痛快!”王忠信说着,放下篓子从兜里掏出十元钱交给吴勇,又在柳编市场转了一圈,到卖熟食的地方花二十元钱买了二斤猪头肉,到供销社买了一瓶白酒,就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到了家,一进门,还没将自行车支好,就喊:“娘,我买猪头肉回来了!”
“你买这个干什么?现在肉食品多贵啊!”
“娘,这些猪头肉啊,咱们今天吃一点,剩下的肉和这瓶白酒,我明天带着到后埠,跟他们学学编筐编篓去。”
“他们能教你吗?”
“放心吧!娘,我有办法。”说着,便拿着猪头肉和酒,扶着母亲就进了屋。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有亮,王翠英就起来把饭做好了,让哥哥自己先吃。王忠信吃完饭以后告诉了一声母亲:说今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留了一点猪头肉给您和妹妹吃,就走了。
王忠信到了后埠,没有费劲就找到了吴勇家,敲了敲门,吴勇从家里出来,一看是王忠信,便高兴地说:“啊呀,大哥,您这么早就来了?”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接过王忠信的自行车,推进天井支了起来。
“是啊!我是早早地过来监督你给我编篓子呢。”王忠信一边说,一边跟着进了门,等吴勇将自行车支好,就从自行车的布袋里拿出猪头肉和酒,递给吴勇,“你早晨还没吃饭吧?这些猪头肉,你早晨切一点吃,留一点,咱哥俩中午的时候喝两盅。”
“啊呀,大哥,真叫您破费了,现在的肉多贵啊!快,快进屋!叫你兄弟媳妇给你做点饭吃。”
“不用了,我为了在你下手编的时候就开始监督你,今天我天不亮就吃完饭赶来了。哎,我说吴勇啊,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今年三十一了。”
“嘿,你三十一了,比我大一岁呢,你叫我叫大哥?你可真是做卖买的人,嘴上都抹上蜂蜜了。从现在开始,改过来!你是大哥,我是兄弟。”
“呵……这都是在外边混的人,嘴上就得甜一点,好办事嘛!兄弟,我现在就给你编。”说着,吴勇就招呼他媳妇,见过了王忠信。
王忠信和吴勇媳妇见过礼后,就开了句玩笑:“大嫂啊,以后你可得管教管教我大哥啊,别叫他在外边胡乱称呼了!”
“呵……”吴勇一边朝着他媳妇呵呵地笑着,一边将猪头肉和酒递了过去,“这是咱兄弟带来的,今天中午把猪头肉切了,再摊两个鸡蛋,炒两个菜,好和咱兄弟喝点酒。”
“这个年头,你还叫客人破费这么多钱干什么呢?”吴勇媳妇一边接过猪头肉和酒,一边埋怨。
“没事大嫂,这不算破费,以后您要是馋了,就告诉我大哥,我再给您送一些来。”
“走,咱们编篓子去!”吴勇说着,就领着王忠信进了西屋。
王忠信跨进西屋一看,靠后墙,立了一排白花花的柳条;靠大山,堆了一堆没有扒皮的条子;靠天井的窗底下,又堆了一堆非常均匀的白色条子,和一些已经破开并且去了瓤而没有扒皮的条子;还有一堆比较粗一点的带皮条子。跟前放了一个马扎子,马扎子上搭了一块帆布围裙;马扎子跟前还有一把短把镰刀和一把扁扁锥子。王忠信用手摸了一下地下的柳条和已经去了瓤的柳条,并拿起来仔细地观察,见柳条潮乎乎的。
“这些条子怎么这么湿呢?”王忠信问。
“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这是今天准备给您编篓子用的,那一堆白条子,是编花篮和浅筐的。条子在编织之前必须在头一天晚上泡上,第二天早晨捞出来,离了水以后,才能编呢!”
“噢——这些扁扁的条子,就是编篓子的吧?”
“是啊,兄弟,这些还不够,一会你嫂子收拾完屋子,她来破条子、去瓤子。哎,兄弟,我还没问你,你看这些条子,质量还行吧?”
王忠信又拿起条子仔细地看了看,说:“嗯,还可以,都挺匀和的。你编吧。”
吴勇将马扎子上的围裙拿起来系在腰上,又叫他媳妇送过一个马扎子让王忠信坐,自己便理了理条子,开始在地下用条子铺上底,破开的面朝上,带皮的面朝下,开始编起来。
“哎,大哥,先别忙,我得先量一下。您兄弟媳妇挑的可厉害了,差了尺寸都不行,所以我得亲自量一下。”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一个钢卷尺,长宽都量了一下,然后又说:“对!就是这个尺寸。”
“呵……兄弟,您这么惧内啊?”
“惧内好啊!大哥,老婆管的严,不愁吃来不愁穿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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