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八章 史无前例大革命 祸国殃民破四旧(1/2)
[第1章烂漫的乡村田园]
第26节第二十八章史无前例大革命祸国殃民破四旧
自从国春兰过门以后,婆媳之间,姑嫂之间和夫妇之间,都是在相敬如宾,亲密无间的生活中,互相帮助、互相照顾。[网 <a href=”<a href="http://”" target="_blank">http://”</a> target=”_blank”></a>]由于王忠信忙于副业,很少顾及家庭,因此,承包田的管理,自留地和开荒地的种、管、收,也就落在国春兰的身上。当然,徐淑芳也不甘示弱,经常陪着儿媳妇一同扛着锄头到田间锄草,或者拿着小板凳到菜地里薅草、间苗,帮着国春兰浇水等等。因此,一年的春、夏、秋、冬,不管是管理地,还是自留地,或者是开荒地,都能看到徐淑芳跟儿媳妇有说有笑地干活场面。在家里,婆媳之间配合的更是默契,你做饭、我烧火,你洗衣、我喂猪,有活婆媳两个你争我抢。
王翠英放学回家,或星期天休息时间,由于母亲和嫂子的勤劳,有些活根本就插不上手;因此,她就将天井、猪圈、鸡窝和街门外边,及房屋的周边、屋里屋外的地面、墙壁、门窗、桌椅板凳,都清扫擦洗得草丝不见、一尘不染。
他们一家四口,在街坊邻居、同志之间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充分体现了他们家那种和睦可亲、与人为善的良好人际关系;在街头巷尾、田间地头、地窨子编织场、学校,由于他们始终如一的微笑、和善的面孔,也会随着他们的出现,而给人们带来一种轻松愉快与欢乐的气氛。因此,他们一家人的为人处事,在村里不管是大人、孩子,也不管是本生产队的和其他生产队的,一提到王忠信一家,都会伸出大姆指“啧啧”称赞。同时,王忠信领导的副业队逐渐由第一生产队发展到全大队,并且又动员了以往各家各户的家庭妇女,利用农闲或业余时间,用苞米皮或麦秸草编织传统的草编工艺。此间,王忠信还特意聘请了专业草编师傅进行了专业技术指导,使草编工艺在原有的质量基础上又提高了一大步,而且还增加了很多工艺品种。然后,王忠信亲自到市外贸出口公司联系将自己大队的草编工艺品销往国内外。
从此,河西村便成了全市闻名的富裕村,和没有治安案件的平安村。
在此期间,国春兰为王忠信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彬彬,学名王义彬。为此,王忠信的家庭更是喜气洋洋,本来不知疲倦的徐淑芳,更加精神百倍;白天的主要时间都要到田间干活,早、中、晚在女儿翠英的协助下,做饭、洗衣、喂猪、喂鸡,从不耽误。媳妇出满月后,干活、哄孩子,婆媳俩便开始了车轮战。
尔后,王翠英在学校也经过自由恋爱,已经有了如意郎君。将近结婚时,国春兰为小姑子刺绣了枕套、门帘;做了可身的单衣、夹衣、棉衣,又到商店为翠英购买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品。
王忠信知道妹妹的婚事后,马上到沙河集买了上好的红松木料,找了村里有名的木匠,为妹妹做了梳妆柜、盘腿杌子、衣箱等陪送家具。
妹妹结婚当天,王忠信夫妻为了让妹妹心满意足,更是忙前忙后,不辞劳苦,使妹妹高高兴兴地踏上接亲的车辆。
妹妹出嫁以后,王忠信夫妇为了让母亲不至于因为突然少了个贴心小棉袄而感到失落,就开始每天晚上陪伴母亲干活,说话、讲新闻,一直到母亲躺下休息,给母亲盖好被子,才回房休息。并特意为母亲接上了东间至西间的门铃,夜里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按门铃通知。
……
一九六六年,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报纸的头刊头条,广播喇叭的首条新闻,都在宣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辉煌战果。开始,从北大、清华,逐渐的发展到各省市的大专院校。学生们都纷纷起来组织了红卫兵,开始走上街头贴大字报、游行示威。随后,从城市到农村的中学也组织了红卫兵。在不长的时间内,全国从城市到农村的大专院校,和初高中的学生,就开始了停课闹革命,搞全国性大串联。他们,先是猛批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接着,揪出了“毒草”《三家巷》、《燕山夜话》,打倒邓拓、吴含、廖沫沙;紧接着炮打资产阶级司令部,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等等。一系列造反有理的革命豪气,在天真烂漫的青年学生中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革命洪流。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们冲击了机关团体、工矿企业;冲击了工农业战线上的各个行业。他们让工人农民起来闹革命,让单位的一把手靠边站。革命热潮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全国的每一个角落。
农村在秋收秋种结束以后,同样也被这股炙热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冲到了风尖浪口,开始破四旧、挖毒草、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各地农村,还模仿学校的红卫兵组织,以民兵连为基础,组织了红卫兵领导小组。红卫兵们,对从封建社会留传下来的关帝庙、娘娘庙、龙王庙、土地庙,全部一扫而光;对各大家族祖坟上雕刻精美的石坊、石碑、石人、石马,也用铁锤砸得粉碎;甚至一些具有历史意义的雕龙画栋的建筑物,红卫兵们一看,认为是从封建社会留下来的产物,也要拆除,致使本来一座威武雄壮的建筑物,顷刻之间变成了瓦砾场。
地面上的四旧、牛鬼蛇神扫清以后,开始进入各家各户,搜集各路的牛鬼蛇神。先是老百姓家过年过节供奉的财神、菩萨、灶神、天地牌位,和每年春节挂在正间的家谱,全都搜集到一起,付之一炬。供奉这些牛鬼蛇神用的香炉、灯烛,不管是铜的、锡的、铁的、木制的,统统拿走销毁。
老百姓家中表面的牛鬼蛇神清理完以后,又开始深挖老百姓家中保存在箱子、柜子里边,能够“毒害”青少年和革命群众的“毒草”。特别是地主富农,这些人有好多是世代读书人,家中藏的“毒草”必定很多。所以,《四书》、《五经》、《诸子百家》等经典书籍,线装的古典小说,多数是从这些人家,经过翻箱倒柜搜查得来的。有的比较顽固不化的地富反坏分子,将自己心爱的古书左藏右藏不愿交出来,结果,也会被红卫兵抄家!箱子、柜子、面瓮、米缸、炕席底下、天棚、厕所,全都给你翻到,甚至老鼠洞也会用铁丝掏一掏。将古书抄走之后,还要给你带上反动地主的高帽游街,到大礼堂接受贫下中农的批斗。[网 <a href=”<a href="http://”" target="_blank">http://”</a> target=”_blank”></a>]
这些书籍,当然贫下中农家少之又少了,但有些中农、富裕中农、过去教过书的、给别人当过账房先生的,还有在旧政府当过差的,这些人也是藏有“毒草”的怀疑对象。对于这些人,当然不能像对待地主富农那样进行强制性翻箱倒柜的抄家了,因为这些人是无产阶级的团结对象,是无产阶级的朋友,是自己人。这些人有了错误,和在某些方面有不正确的思想,应该以和风细雨,用毛泽东思想的真理来进行说服教育。当然,这些人家中保存的“毒草”,也只能进行动员、说服和诱导,将这些“毒草”交出来销毁,以免“毒害”广大的青少年。
徐淑芳在当时农村那个年龄段的妇女中,被认为是一位有知识、有文化的妇女;平日的言谈举止,待人接物,也都体现出一位有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女性。譬如:在劝导一些年幼的少年儿童时,她经常会讲一些古典让他们好好学习。如:“你要好好学习啊,将来学习好了,上中学、上大学,有了文化,就用不着和你爹那样一辈子卖苦力了;出去做官,干大事吗!老人不是说过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就是这个道理啊!”还有什么,“做了七国丞相的苏秦,在小时候上学的时候,就怕在学习时间打瞌睡,就把自己的头发吊在屋梁上,手里还拿把锥子;看书看困了,就在自己的大腿上扎一下,同时,头发也被吊着的绳子拽了一下,这样,自己在看书的时候始终处于清醒的状态;所以他后来到底学习有成,当了七国的丞相。”尤其是,她的儿子王忠信,在干活休息的时候,还经常给人讲古论今。所以,村里的几个红卫兵、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积极分子、运动干将们,就开始凑在一起估计和研究王忠信家。他们料定王忠信家必定有很多古书,特别是得知徐淑芳的父亲过去是一位教书先生。
对于王忠信来说,他是全大队的副业队队长,给大队做出了突出贡献,对他来说,是要进行保护;但是,功劳再大、贡献再多,家中藏有“毒草”也必须挖出来销毁。于是,他们为了不惊动王忠信,就趁王忠信去市里外贸公司之机,红卫兵领导小组的正副组长,张兵和王娟,到王忠信家找他母亲徐淑芳谈心来了。
一早晨,王忠信走了以后,国春兰帮着婆婆将屋里屋外收拾干净、给孩子喂了奶,也下地干活去了。徐淑芳自己在家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干着零零星星的活。此时,张兵和王娟满面春风地就进来了。
“大奶奶,您好啊!”张兵和王娟一进门就笑容满面地向徐淑芳问了一声好。
“哟,是兵兵和娟子来了!快,快进屋坐。”徐淑芳说着,便放下手中的活,抱起坐在蒲墩上的孩子,领着他俩进了屋。将孩子放到炕上,赶紧拿出炒花生和糖给他两个吃。
王娟抱起孩子亲了一口,瞅着彬彬说:“噢___你叫什么名字啊?”
“叫彬彬。”徐淑芳代为回答说。
彬彬瞪着一双乌黑水灵灵的大眼睛,瞅着王娟,一只小手搭在王娟的肩上,另一只手向王娟像捏泥人似的捏咕着,好像在问:“你是谁啊?”
“哟,彬彬真精神,奶奶在哪里呢?”
彬彬瞅着王娟,“呀呀”地叫着,而那只捏泥人的小手,却指向奶奶。
“嘿,彬彬认识奶奶呢!啊,真逗人!来,叫姐姐再亲一口。”说着,王娟又在彬彬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彬彬瞅着王娟“咯咯”地笑。
“嗯,真逗,一点也不认生。”
“不认生,这个孩子谁来谁都抱抱他,可不认生了。”徐淑芳说。
“来,我也抱抱。”张兵从王娟手中接过彬彬抱了起来,亲了亲,逗了逗,又举起扔高,直逗得孩子“咯咯”地大笑。
“快放下他吧,兵兵,孩子快尿尿了,别尿了身上。”徐淑芳提示说。
张兵被徐淑芳一提醒,赶紧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摸了摸彬彬的小鸡。一摸,嘿,小鸡已经梆梆的硬了。“哟,真要尿尿啊?”
张兵刚刚把着彬彬的两条腿让彬彬尿尿,一道水线早就从彬彬的小鸡里射了出来。恰巧,王娟正站在张兵前边想再逗一逗彬彬,尿,正好不偏不倚的射到王娟的衣襟上。
“哈……”张兵一看,尿了王娟一身,就哈哈地笑了起来。
徐淑芳一看,一边用手指指着彬彬说:“你这个小东西,怎么往姐姐身上尿尿呢!”一边拿着搌布给王娟擦衣服。
王娟没有生气,而是一边笑着一边说:“没事,大奶奶,小孩尿不埋汰。来,我自己擦。”说着,便接过搌布自己擦了擦身上的尿迹。然后又笑着接过已经尿完尿的彬彬,一只手抱着,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彬彬的屁股说:“我叫你往我身上尿尿,我打你,我打你!”
彬彬似乎已经知道尿到别人身上的错误,不笑也不哭,两颗黑眼珠紧盯着王娟的眼睛,而右手举得与眉齐,小拳头一抓一抓的,好像在说:“我错了,给你赔礼了。”
大家看着彬彬的那种神气,不仅又笑了起来。此时,徐淑芳就接过了孩子。
“您两个怎么今天闲着了?”徐淑芳问。
“噢,大奶奶,今天我们没什么事,是特意来看看您的。”张兵说。
“兵兵,您奶奶的腿这些日子好点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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