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蓉儿表妹（2/2）
秦易坤虽然不知道秦夫人这出戏唱得是什么。却知道她开始举事了。当初秦夫人几刻钟内改主意的事儿，秦易坤一直铭心镂骨。之前玉莲提起秦夫人让她发的谁人毒誓，他虽然外貌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被重重地敲了一鼓。
“就算娘不说，易坤也不会纳妾。这么多年，娘吃的苦，易坤看在眼里。至于觊觎玉莲妆奁的事儿更是无稽之谈。玉莲妆奁多得很，几块料子不外九牛一毛。您要是以为不这样不妥。那儿子出钱，让玉莲去给表妹买几块料子。这布料儿子是万万不能买的。如今表妹大了。按规则那应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我们家是亲戚家也就无妨了。可咱们家向来都是姑表通婚，现在我要是给表妹挑了布料做衣裳，那表妹一辈子的名声都毁了。如今表妹也大了，要是因为咱们有点什么闪失。咱们怎么跟娘舅一家交接啊！”
秦夫人生气道“什么闪失，什么交接。我早与你娘舅说了，蓉儿的亲事我做主了。”
玉莲在一旁看了半天，心中生出一个念头来。此时秦易坤已经和秦夫人进入僵持阶段。表妹蓉儿在一旁一脸焦虑地绞着手里的帕子，急得是直跺脚。
“易坤，好好过跟夫人说话。”玉莲启齿道。随即引来秦夫人的怒视。她又道“夫人您也别急。不就是挑几块料子做衣裳吗？还分什么我的易坤的。我陪嫁了不少布料，正愁没地方搁呢。”说着她走到门口唤好儿。
等在院子里的好儿应了一声跑到门下道“奶奶叫我做什么？”
一听“奶奶”就头疼玉莲暗道“等我当了家，第一个就是改了府里的称谓。”
眼下玉莲尚有要事，暂且将这事儿放到一边儿。“你现在就回去，从妆奁里挑几件上上等的布料送来。夫人要给蓉儿做几身衣裳。”
好儿心中虽然有疑惑，但照旧颔首应了，叫了两个小丫头随着自己回去挑料子。偏巧路上遇见了李氏。因碧玉簪的事儿，李氏将好儿也恨上了。今日撞见了，不为难一下，实在不切合李氏的作风。
可她却算计错了，白夫人白老爷膝下子女又不多。所以对家里的小丫鬟，小厮都不错。好儿四岁到白家，即是白玉莲的贴身丫鬟。吃穿用度上比玉莲也没差几多，只是资质有限没学得玉莲那般精明强干。但从小耳濡目染，也非一般丫鬟所能及的。
“夫人您是主子，可不是好儿的主子。好儿就算是条狗，打狗您也得看主人呢。况且我又不是您们秦家的狗。”好儿扒拉来拦路的李氏，抬脚就要走。
李氏见状一把拉住好儿的袖口，道“你不是秦家的狗，岂非照旧白家的。别忘了你是白玉莲的陪嫁。”
随着好儿一起回来的小丫鬟也不是善类，见好儿姐姐此亏了。一边儿一个挽住李氏的手臂，胳膊肘，大脚丫子全用了，疼得李氏哎哟地叫唤，指着好儿破口痛骂，此时有扫除院子的老妈子们拎着扫帚、簸箕经由，李氏连忙栽倒在地上大哭大闹地称“大奶奶房里的丫鬟打人了。”
好儿也不是好欺压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二夫人，不带您这样冤枉仆众的。仆众求您高抬贵手还来不及，怎么敢跟您动手呢！”说着扑通一声给李氏跪下了。两个小丫鬟紧随着也跪下了，响头一个接着一个地磕。
“二夫人请你发发慈悲放过好儿姐姐吧，她不懂事，将初夏小姐也请来了。可这也不能怪她呀。初夏小姐是主子，挨了打想找嫂子诉苦，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拦不住呀！”
“是你初夏，什么主子。”李氏以为自己已经是最能胡搅蛮缠撒泼的人了，没想到好儿跟打自己的那两个小丫头颠倒是非的功力比自己还胜一筹。气得从地上跳起来。
这下子好儿更有发挥了。与那两个小丫鬟三小我私家蜷缩在一起，像是被猛兽堵在墙角了一样。”
“二夫人又撒泼了。”经由的粗使婆子都停下脚步看热闹。
李氏气道“我那里撒泼，明确是这三个小蹄子算计我。”说着她抢过一个婆子手里的扫帚就要打。可举起来的扫帚却怎么也落不下来了。
“二婶，丫鬟再欠好也是玉莲的陪嫁，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秦易坤不客套的夺过李氏手里的扫帚说。
原来秦夫人听玉莲付托好儿说是自己想要给蓉儿做衣裳，拿得却是儿媳妇的妆奁。气的她将玉莲起源盖脸地骂了一顿。还不忘提醒玉莲是如何进的秦家。
秦易坤替玉莲解围，被玉莲拦下，她说“孝顺婆婆是做儿媳妇的天职，婆婆心情欠好，要是骂玉莲几句，心情能好起来，玉莲愿意。实在像夫人这样的婆婆只是骂几句已经是玉莲的福气了。几多儿媳妇都是被婆婆给活活打死的。”
玉莲一番话险些没气死秦夫人，她指着玉莲半天知道“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没我的传话，不许泛起在我眼前。”
秦易坤虽然以为玉莲这么说太过了，可是秦夫人知心，已同司马昭之心一样。回家的路上，秦易坤和白玉莲各怀心事。正巧此时秦易坤看到李氏要打好儿，他一个箭步冲上来夺了李氏手里的凶器。
“二婶，我的丫鬟做错了什么。使得您掉臂身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儿要打她。”此时玉莲也过来了。她看看了好儿和那两个小丫头，三人均无碍。然后转身问李氏。
“你的丫鬟不懂规则，顶嘴了我。我正替你教训她们呢。”李氏说得是义正辞严。
这时，小丫鬟爬到玉莲脚下哭着说“奶奶，二夫人因为上次三姨奶奶打初夏小姐的事儿，要打死好儿姐姐呢！”
“我什么时候说要打死她了。”李氏一听气的跳脚道。
“二婶，就算丫鬟差池，她也是玉莲的陪嫁，她做错了什么，您大可以跟玉莲说，玉莲自会处置。”秦易坤气道。
“她一个小丫鬟，即即是打死了她又有什么。”李氏见自己人单力孤，心中发慌。
“什么叫小丫鬟？”玉莲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氏。“好儿四岁就到我家，随着我有十几年了，别说我了，就是我爹我娘也没动过她一根指头，今天二婶却说打死也不算什么。这么说现在我回去打死了春燕也不算什么了？”
李氏巴不得春燕现在就死在自己眼前，可想到儿子，又不敢了。
“二婶，不是我这个做小辈儿地说您。都是不得宠的夫人，为什么下人不敢轻视我们家夫人，却敢轻视您。这其中的原理，您也该想想了。”说完，玉莲先扶起跪在自己脚下的小丫鬟，又过来拉起好儿。对秦易坤道“易坤，咱们回家。”
秦易坤虽然憎恶李氏，可想想她如今的处境，想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或许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