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无题（2/2）
玉莲无视秦夫人的怒气，一面问她“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一面又骂房内伺候的丫鬟也不知道去叫自己回来。
不了今日在上房当班的是柳琴柳笛两姐妹，她们二人是出来名的刁货，见玉莲骂她们，连忙诉苦道“夫人刚一进门，仆众就要去找少夫人的。可夫人不让，说“我就做这儿等着了。看她逛多久才肯回来”。”
秦夫人气得将放在桌儿上的茶杯推到地上，“啪”得一声摔的破损。
正要生机儿，柳琴道“完了，又摔了一两银子。早跟好姐姐说了，日常客用的不必太奢华，摔一个就是一两银子，咱们少夫人的妆奁再厚，也不够这三五天摔的。”
一句话吓得秦夫人竟不敢生机了。终归是媳妇的妆奁，白玉莲只需稍添点儿油醋，外人就会说她的不是。这个时候她可不敢有半点对自己倒霉的风言风语。比起这点儿芝麻大的事儿，她尚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
玉莲现在烦透了秦夫人，可自己的丫鬟这样放肆，总是理亏。
“你们两个当这是什么地方？”玉莲板着脸道。
柳琴和柳笛见她生气了，连忙跪下道“仆众知道错了。”
“认错儿到快。”玉莲道“出外头廊上跪着去。”
柳家姐妹应了一声，起身挑帘子到外边廊上，挑了一块最显眼的地方跪着去了。
砸茶杯的声音，已惊了院子里会话的丫鬟和婆子，又见房内两个伺候丫鬟齐刷刷地出来，又齐刷刷地跪下。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是少夫人又给夫人气受了？”
“好是夫人又拿少夫人出气了？”
“我看是夫人又受气了。”
当下，许多人纷纷推测。
院子里还站着不少玉莲的陪嫁，听见有人这样说，连忙低声道“少夫人那里敢给夫人气受。你们随着少夫人日子虽然不常，可也该看出少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不饶人。可该给你们只多不少。对夫人更是如此。”说到这里，摇头叹气道“你们说说，自从少夫人进门，可有人再敢欺压夫人了？绕着样还瞧少夫人不顺眼，时不时的要**蛋里挑根骨头出来。媳妇难做，夫人也是煎熬了几多年才成婆婆的，竟一点也不知道心疼人。真是让人寒心。”
这话也有人不信，可大多的人仔细思量一番后，却以为对极了。老太太是怎么看待秦夫人，众人都看在眼里。自己都是苦水里泡大的。怎就不知道体谅媳妇呢！
“夫人有什么付托叫小丫鬟来说一声就行了，何须还亲自过来？”
秦夫人能坐等自己一个时辰，玉莲知道她肯定无事来找自己的贫困的。
“凡事儿总有先来后到。”秦夫人道“院子那些往返话的，先来的。你先去问她们。”
“是。”玉莲连冒充让让秦夫人都懒得让。
挑帘子来到门前，道“谁人急，先上来会话。”
丫鬟抬来椅子和小几，又送上一杯参茶。
自从早上送走了秦易坤和蓉儿，秦夫人便在家里坐等好消息。可等到下午也没有半点音讯。坐不住了才来玉莲这边儿的。她听见玉莲再服务儿，起身道门前，隔着帘子侧耳听。
“……府里的绸缎锦纱不少都是昔日存下的，因那楼旧了，前几天下雨，不少料子都毁了。现下要趁着入冬前翻修那楼，余下的料子存放在那处，请少夫人示下。”
“既然是昔日是工具，找两个明确人挑拣一下，按等儿分给各房。那些实在欠好的，拿到街上平沽了。得的银子入账，做日后采买之用。”
这个婆子下去了。谁人又上来。
“连着几日府里都有人或是病，或伤。原来存的药材见底了。药房先生问怎么办？”
玉莲想到自己陪嫁里有间药铺。道“一会儿我写张票据和药铺的名字，叫药房先生去我指定的药铺抓药。往后府里所有吃的补品和药材都从这铺子拿。你不提我到忘了。府里的存的竟又假药。幸而医生发现的即时，否则这会子要吃死人了。”
婆子应了一声，退了下去。那里一个小丫鬟上来道“少夫人，这是上个月的账簿，老祖宗已经由目了。”
玉莲从丫鬟手里接过账簿，见上边儿老祖宗已经留了记号。将账本有递给丫鬟收起来。
又上往返这个月府里这个月开销的……
秦夫人只听这些人说话，就以为头晕了。玉莲竟然能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理得显着确白。秦夫人不喜欢她，却也佩服她。
不出半个时辰，院子里丫鬟婆子全都散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已经由了吃晚饭的时辰。
玉莲起身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一旁伺候的丫鬟听她念叨，脸上都泛起的笑容。
“你们两个，往后还敢在夫人眼前放肆不？”玉莲忍着笑，居心高声道。
早起来的柳家姐妹，同样憋着道“往后再不敢了。”
“去吧。”玉莲一脸嫌弃似得打发了她们两个。
这时，翠竹扶着绣梅过来了。
借着上房挂着的灯笼，玉莲仔细地审察绣梅。丹凤眼，樱桃口，眉头微蹙，体格瘦似杨柳，风一吹就要倒了一般。可见她也没吃过几多工具。
“多谢嫂子。”绣梅眼里含着泪行礼道。
玉莲忙扶起她道“要谢也是谢老祖宗，这都是她老人家的部署。”扶起了绣梅，玉莲又笑着道“今儿晚上委屈你在这儿住一宿。明儿再给你收拾屋子。正好府里要分料子，再给你做几身新衣裳，打几件首饰。”
能脱离魔掌对绣梅来说已经是自己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听说尚有这些利益。绣梅的泪珠儿滚了下来。
“不哭。”玉莲帮她擦去眼泪儿道“我看你也该饿了。”转身付托丫鬟把晚饭摆上来。
然后拉着绣梅进了屋子。
已经坐稳了秦夫人道“你怎么把她领来了？”她是认识绣梅的。
玉莲安置了绣梅，将秦家老祖宗的部署一一说给秦夫人。秦夫人虽然不兴奋，但也没说什么。
六七个丫鬟捧着托盘鱼贯而入，热气腾腾的晚饭不肖半刻就部署好了。
玉莲起身道“夫人也在这里用吧。”
秦夫人看外边天色已经不早了。道“坤儿怎么还不回来？”
玉莲心里暗笑“昨日也不知是谁要断了母子的情分。”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能说。她起身到门口付托人去看，又偷偷地叫人去白府探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