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尴尬的燕涟（1/2）

灯火弥漫，赤金河上冰冻三尺，往昔富贵的花船也阑珊的停靠在岸边，只有花楼上依旧高歌艳舞，凉风将庶民们的喧嚣吹远，只有淡淡的脂粉香气在风中弥漫。沟渠位于赤金河畔，它曲折而绵延，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在大燕这片土地上苟延残喘着，即即是在如此冷漠的天气里它依旧没有冰冻，徐徐地流淌入赤金河内，冻结成冰。沟渠，是这生活在大燕最底层仆从聚集的地方，一边是富贵似锦，一边是寥寂昏暗。两个天渊之此外阶级就这般隔着一条河，突兀又和谐的对立着。仆从是没有节日的，即即是元宵节他们依旧要佝偻着身子，在喧嚣中匍匐在土地上劳作。

楚玥漫无目的的游走着，站在沟渠和赤金河脱离的拱桥上突然发现这竟是一个瞭望的好地方。呵出的雾气扑在脸上，鼻尖弥漫着脂粉气和食物发酵腐烂后混杂的味道。沟渠旁时不时有仆从埋着头，驮着工具走过。

桥下，绵延的沟渠依旧徐徐流淌，几朵微弱的烛光似夜幕中的繁星落入人眼中。

楚玥顺着荷花灯流来的偏向探过头去，降低的心微微勾起一抹涟漪。前世，弟弟最喜欢的即是放河灯，姥姥有一手能手艺，每年元宵都市糊上两个莲花灯交给他们姐弟两，然后一家三口去河畔放灯许愿！

前世寥寥，如过往云烟，姥姥逝去，弟弟惨死，如今想起，心中依旧悲戚无比！

若是弟弟在，一定会吵着闹着要放河灯吧！

念此，楚玥嘴角忍不住一弯，她迈着步子朝那贩灯的摊贩走去，“伯伯，给我来两个莲花灯！”

女孩的声音糯而柔软，那贩灯的摊主抬起头就瞅见一个糯米团子般的小女孩站在自己眼前，穿着姣好的红棉袄子，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犹如天上的月亮，看着就让人以为讨喜！

“哟，好俊的小妮，来，给你两个最好的花灯，保证不会沉！”生活在底层的人，最不差的就是眼色，摊主一看楚玥的衣服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的小女人，赶忙给楚玥拿出了最好的两个花灯。

“谢谢伯伯!”楚玥嘴甜的说道，从小荷包里摸出两个铜钱交给老板。

“伯伯，你这里有笔吗？”楚玥问道。

“呵呵，我不外一个生意人，哪买得起那阔绰工具！”摊主呵呵一笑，心中越发肯定了眼前这小女人纷歧般。

楚玥悻悻的一笑，她倒忘了，这时代笔和纸都是精贵玩意儿，普通庶民怎么可能用得起！眼咕噜一转，楚玥继而问道：“那你有炭吗？”

“这倒是有，那里柴火堆旁有不少，不外你可小心点，别被火给燎了！”

“好叻！”楚玥笑着答道，这大晚上天寒地冻倒有不少商贩在身旁架的有火堆，炭火倒是不愁！

楚玥抄起树枝在炭堆里捣鼓了一阵，找出一块细长的炭枝便抱着两个花灯朝河畔走去。

杨柳枝晓风拂岸，河畔处现在倒是聚集了不少人，多是一些年轻男女，一对对的抱着花灯放入河中。楚玥这么一个小萝卜头泛起在那里，倒是立马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哟，这是哪家的妮子长的这么俊！”

“年岁小小便来放花灯了，这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小子？”

……

善意的挖苦扑之而来，楚玥不光不以为厌烦，反而有种亲切之感，相比之那宫墙内华贵的贵族们，她反而更喜欢这些底层的民众。来到这生疏世界的寒意和孤寂也逐渐被冲淡了一些，不知不觉一丝笑意便滑上了小脸。

而楚玥殊不知，这一幕早已落入别人眼中！那一双蓝眸在楚玥脸上笑容绽放的那一刻，倏然荡出一圈涟漪。

用炭笔小心的在灯上写上弟弟和姥姥的名字，点燃灯火，楚玥小心翼翼的将花灯放入沟渠中，看着花灯顺着河水徐徐流动，楚玥嘴里倏然发作出一声大笑，似有什么纳闷一瞬间被解决了一般！

姥姥，弟弟，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玥儿现在很好，我一定会活下去，在这个世界好好生生的活下去！

就在楚玥大笑的那一瞬间，一条条烟火从她脚下升起，又在她头顶高空炸开，有如惊雷，楚玥一呆，感应脚底下微微哆嗦，天空充满了形色各异的花朵，绚丽多彩，缤纷醒目。

漫天的烟火璀璨，燕涟单薄的唇微翁，眼中只有那一刻女孩璀璨如烟火的笑颜，妖冶如春！那双眼睛如初生的太阳，明亮的刺痛人的双眼！

“猫儿……”男子清冷降低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女孩瘦小的身体一惊，一瞬间，一抹灼烁在那双眼中划过，如烟花坠落，寂灭无声。转过头的瞬间，楚玥脸上又恢复了孩子般的笑颜，惊喜的看着神奇泛起在自己身后的燕涟，叫道：“主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又怎么在此？”燕涟淡淡问道，修长的手拂过楚玥的头，将楚玥头上发髻拆掉，捣鼓成一个小**窝。

楚玥别扭的扭了扭身子，咕哝道：“这可是楚腰姐姐给人家梳的，可漂亮了，哼……”

燕涟的手一顿，看随波逐流的两盏花灯，问道：“你会写字？”

楚玥微愣，她本就惊疑燕涟突然泛起在自己身后，怕自己之前的作为有所纰漏，她脸上装作懵懂无知，道：“会一点点，娘娘以前教过猫儿。”

燕涟的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楚玥的小脸，看着花灯上小小的字迹，道：“楚明是谁？”

楚玥眼睛一转，笃志道：“是弟弟的名字。”

“另一个呢？”

“姥姥。”

“猫儿姓楚？”

“嗯。”话音刚落，楚玥心中一惊，抬头就对上燕涟那双冷淡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