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相思绊人性，还如不相识（1/2）

御书房内，楚玥看着悬于墙上的画卷，微微失神。

画中，女子低垂着眉眼，视线专注的落在手中的书卷之上。淡彩泼洒之下，她的肤色沉淀着一种冰雪的色彩，冷而斜飞的眉，浓密的长睫，高挺的秀鼻，微抿的红唇，尖细的下巴。流通的黑发，玄色的深衣将女子的白衬得越发剔透，英秀冷漠如白雪中绽放的梅。手中书卷轻翻，画中女子微微侧头，随意披散着的长发从肩头划过，落在脸侧，将那缕英气锐利软化，显得清静而柔美。

画旁，悄悄題着几行诗句。

冬风清，冬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性，还如当初不相识。

楚玥悄悄看着这幅画，直到背后脚步声的传來，她才转过身去。

李御的视线从画上转移到女子的身上，眼光从那清冷的眉间落到女子尖细的下巴上。

她似乎又瘦了……

李御微微蹙眉，心里猛地揪紧。

“岂非见你的御书房内如此亮堂。”楚玥启齿说道，视线落在整洁平展的桌案上，脸上闪过一抹笑意。

李御微微一笑，顺着女子的视线看去，道：“通常总以为身边有你在，恰似又回到了那年你拿着荆条逼着我批阅奏折的时候。”

“谁叫你如此贪玩，朝内怨声载道，那些奏折堆得整个御书房都见不到一点灼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想当个昏庸天子，遗臭万年。”

李御摸了摸鼻子，失笑道：“其时确实讨厌逐日窝在这殿里，更况且若是惫懒点，你进宫的次数总会多一点。”

“这些年，我似乎总是为了这些事情进宫将你的皇宫大院搅得天翻地覆。”楚玥勾唇一笑，眼光似也看到了当年的那些场景。

“时间过的真快啊，不知不觉中你登位已有五年了！”

“嗯。”李御一声轻嗯，不知为何看着女子清静的面容，缅怀的语气心里生出一抹不安來。

“玥儿……”不安压抑在喉间，让他忍不住喊出女子的名字來。

“听我说完。”楚玥打断李御的话。面上笑容清静而又安宁。

“当年和你一起脱离大燕的时候我只有十四岁，沒曾想转眼就是五年已往。五年，真的是眨眼间的事情一般。这五年内发生了太多的事，多到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数不清，到现在，我却以为这五年來自己似乎什么事都沒做过。

女子的声音平缓而舒卷，带着淡淡的疲意，时光岁月似乎在这话语里一点点流逝游走，声音轻缓下却透漏着坚实的力度。

“我一心所想的都是复仇。我从你这里获得气力、信任和权利。所有的一切都凭证预期的那般生长着，宇文极死了，我对头的名单中也少了一人，我恨大燕，痛恨那片土地，不是因为自己在那片土地上所受到的压迫。”女子悄悄的说道，声音渐沉。

“这世间上那里不存在压迫呢，卞唐不也是一样，只是在这里我有了权利，有了气力。从一个小小女奴成为了人上人，世人惧我恐我，所以不敢在我眼前放出嚣张容貌。但压迫照旧在的，这五年來我所经受的一切比之在大燕猛烈过千白倍。刺杀，杀人，阴谋，阳谋。我不知道自己手上染了几多鲜血，或者说这双手埋葬了几多人命。这些我都不在乎。可是……”

楚玥的眸子徐徐垂下，长睫在面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神色，只能瞧见女子尖细的下巴和微微翁动的红唇。

“原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女子的眉头突然一皱。

“你知道吗，原來，明儿还在世……”声音兀然转变温柔。

李御一愣，徐徐抬起了头來，对上女子那双清明的黑眸。女子最后那句话不停在他心头盘旋，盘旋，最后如同一记闪亮的耳光落在了他的脸上。心里被庞大的涩意填满，那将两人离隔的庞大鸿沟在这个时候显露出真是的头角。

“这便当初放走燕涟的原因？”李御低声问道。

“嗯。”楚玥悄悄的颔首，眼中沒有半分波涛，神色清静而舒缓。“明儿一直在他手上，若我想见到明儿他便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