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筹划抢码头（2/2）

“行！”龙邵文眼睛亮了，“咱们正缺人手！只要是好兄弟，都招呼上，搞到银子人人一份，都少不了。嗯！这小我私家手问题也正是我要提的……”他随着三合会的杨文混了许多几何年，知道想成事必须要有一帮人扶，所以招兵买马也是其中要害的一个环节。

“只要有银子，找些为非作歹的兄弟也不是问题，十六铺的学徒、伙计，多数都跟我沆瀣一气，我随时都能拉出一片。”章林虎摩拳擦掌地滥用俗语。

“『奶』『奶』的银子！”龙邵文默然沉静了……所有人都默然沉静了。如果真有钱，他们也就不会琢磨着抢码头了。开赌档什么的都比抢码头来钱快，而且风险小……

龙邵文拧着眉想：决不能让钱成为阻碍兄弟几个下一步生长的障碍……他说：咱们正因为没钱才去想措施搞钱。妈的，现在说此外没用，这就散了，回去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能抢的抢，能偷的偷，先把咱们招兵买马的资本搞得手再说。

这一天开始，龙邵文就不再忙碌店里的生意了，只逐日一早同店里打个招呼、撒个谎，然后就游『荡』在十六铺的大街小巷，寻找一切可以下手行窃的时机；叶生秋则手握一块大石头，只在街巷的清静处守株待兔，遇到只身路人，就悄悄跟上去一石头打翻，然后将对方席卷一空。有时一天无收获，他恼羞成怒，也去抢设在弄堂口卖滚开水的老虎灶那几个零钱，或是守在绪论公所的私塾外面，等着抢劫秀才西席；而朱鼎发他们几个则专找那些生意很好的商店去上门讨要，如对方不给，他就与吴文礼、章林虎几个在这家商店的门口相互殴打，互抛粪便，搞的上门的主顾纷纷躲避，生意清冷，最后店家不得不出上几角小洋打发了他们才算了事。而徐国良却专趁暮『色』昏黑之时，去偷人家新张店肆的招牌，然后第二天再给人家送回去，也能换上个把大洋的“辛苦费”……

在搞钱的同时，抢码头的企图仍在漆黑企图着，几天后，朱鼎发在街上找到了伺机行窃的龙邵文，“阿文，搞清楚了，水果码头控制在一个外号叫做‘咸鱼阿三’的手中，他手下带了十几个兄弟，不外咸鱼阿三为人太过小气，跟他的兄弟对他多有怨气。我以为朝下他应该不是问题……”朱鼎发皱着眉头，“只是这其中有一个贫困！”

“什么贫困？详细说说。”朱鼎发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却皱了眉头，龙邵文已经知道这个贫困定然不小。

“咸鱼阿三有个过命的兄弟叫胖子阿礼，真名叫没探询到，只听说是青帮开过山的头面人物，早些年阿礼因为躲命案，逃到上海县城，是咸鱼阿三收留了他，逐日管吃管喝的。厥后阿礼混出了容貌，为了酬金咸鱼阿三，就把水果码头收掩护费的差事交给他，咱们如果动了这条臭咸鱼，恐怕阿礼不允许！”

“『奶』『奶』的，又是青帮！”龙邵文嘴向里抿着，腮帮子塌着，眉皱着，眼睛呈三角状立着，脑中飞快盘算着，“真犯愁！青帮的势力太大了，现在怎么办……”在十六铺混生活的这些日子，“青帮”的名号天天都要听上几遍，以致耳中都快生了茧子。他对青帮虽不相识，却知道那些开烟馆、开『妓』院、开赌档的老板，不是青帮中人，就有青帮护着。他说：『奶』『奶』的，青帮无孔不入！没想到码头生意也同青帮有瓜葛。

“码头素来是青帮传统的势力规模啊！”朱鼎发说，“青帮最早提倡于江南漕运，厥后运河堵塞，海运兴起了，抢了漕运的生意，青帮才有所消灭。青帮门生为了讨生活，才进入烟、赌、『色』等各行业，水果码头控制在跟青帮有瓜葛的人手里，那是一点都不希奇！码头上讨生活，原来就是他们的老本行。”

“青帮是一条长了几十个脑壳的地头蛇，打了这个头，就可能引来其它几十个头的攻击……”龙邵文有些郁郁寡欢，“水果码头有青帮罩着，就不能轻易下手了。企图了挺长时间的事情居然是这样一个了局，真是丧气，但兄弟们的士气可不能泄……”他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这跟我当初预计的差不多吧！咱们照旧准备着，妈的，阿礼又怎么样？他敢挡着老子蓬勃，老子就敢跟他玩儿命。不敢玩儿命的，就只能当一辈子的小伙计。”他站起来，“我回店里走一遭，这总不『露』面，怕先生起疑，你继续打探胖子阿礼的配景，我再想想有没有干掉阿三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