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谈判(上)（2/2）

金廷荪早已看到报纸，他说，“黄老板，时机呀！万国禁烟聚会会议如在上海举行，英国人素来好脸面，为有碍观瞻，必将宣布禁烟，届时『潮』帮开设的各大土行，一定在英租界无存身之所，乃需另觅他处，放眼黄浦滩边，他们可去之地无非是法租界，法国人眼中只认银元，对于烟土泛滥放肆，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潮』帮大土行如果搬到法界来，正是咱们千载难逢的蓬勃时机！”

杜月笙双手托着尖尖的下巴，诺大的招风耳齐根哆嗦几下，“『潮』州帮大土商依赖大八股党已久，想他们定会听从大八股党的主张，黄老板，不如你出头，请大八股党做个顺水人情，把对『潮』州帮土行的掩护权，转让给咱们。”

“就怕他们不愿！”黄金荣把胡萝卜般粗细的手指握成一个胖拳，用力在椅子的扶手上捶了一下，“我找沈杏山谈过频频，触他娘！他就是不愿卖体面……”

“现在情势差异了么，沈杏山也应该怀抱着办啊！黄老板，不如请他吃顿饭，再跟他商量商量看？”金廷荪撺掇黄金荣，“沈杏山仗着英捕房探目的身份，已成为大八股党的焦点人物，只要他肯允许，就即是事情乐成了一半。”

黄金荣想了想，点颔首，“金廷荪，你笔杆子耍的好，你这就写帖子，派专差，送到英租界的沈公馆。就说明天晚上，老子请他到霞飞路荟萃楼用饭。”

“地方不妥……”金廷荪晃着脑壳，“法租界是咱们的土地，怕沈杏山有记挂不敢来，从而找捏词推脱……照我看，请客所在不如定到四马路会乐里口的倚虹楼，那里是沈杏山的势力规模，可以取消他的记挂。如果咱们双方谈的不纵情，也可就近转战会乐里……”

“会乐里是有名的红灯区，暗娼野**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黄金荣若有所思所在颔首，想，“金廷荪的主意不错，实在谈不拢，可以请沈杏山嫖野**，破费不多，或许能换来意外之喜……”他说，“你抓紧部署。”

沈杏山接到帖子痛骂，“黄麻皮，你这那里是在请老子用饭，你这是来老子的土地，向老子示威来了……”他正想就公共租界频发的案件与黄金荣做一了断，连忙决议：赴约。

座落于四马路会乐路口的倚虹楼，楼高两层，情况高尚大方，幽静文雅。一层为大堂，供散客零点；二楼为雅座，专营包席，每席菜四块大洋，以西洋大菜为主，辅以上海当地菜。

当晚，倚虹楼上，特别开好的房间里，沈杏山单人独马，以示诚意。而黄金荣所带的陪客，有杜月笙与金廷荪，以及身强力壮，力大无穷，专司赴汤蹈火，惯充保镖打手的顾掌生和马祥生。酒过三巡，金廷荪看一眼黄金荣，见黄金荣微微颔首，就首先开了口……报纸上的消息你晓得了吧！英租界要开禁烟会了，英国人好脸面，一向态度是紧跟国际社会，届时界内的巨细土行怕是都要土豆搬迁，滚球的了，沈老板，你去看护那些土行，让他们搬到法租界来……以后谁人掩护土商的差使，我们可以一起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