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戏子(一)（2/2）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龙邵文素喜听书，不爱看戏，寻常除了偶然看一些『淫』秽的新剧，很少收支戏院。可望见众位兄弟都跃跃欲试，不想扫了各人的兴致，又听说小妙香国『色』天香，不由心动，也就随着去凑了热闹。

这天小妙香唱的是她最特长的曲目：《游园惊梦》。只听她嗓子一开，满堂彩声震耳聩聋。叫好、打赏声不停。龙邵文虽听不懂小妙香戏唱的优劣，但听众的反映他照旧能看得出来，也凑热闹地随着叫起好来。

听着小妙香“咿咿”地唱，加上一旁的赵孟庭时而解说着。一曲唱完，龙邵文也或许地听出个意思：白昼，小妙香跟她的丫鬟一起游览了自家的后花园，当夜大发春梦，梦中与一手拿柳树枝的男子，在花园内做了男女之间的那点颠鸾倒凤的运动，梦醒之后，小妙香异常忖量梦中情人，发痴般跑到后花园，寻找梦里的谁人男子……龙邵文说，“嗯！小妙香有点意思，看来她没男子睡不着觉啊！『奶』『奶』的，今天看戏的多数是男子，不知道这戏子今天晚上会梦到谁啊！哈哈”

叶生秋『色』『迷』『迷』地，“阿文，咱们轮流睡了她！”

龙邵文眯着个眼睛，也『色』咪咪地说，“好是好，怕是有点难题，不知几多男子都惦念着睡她，小戏子不缺男子，要想把她搞过来，怕是要下上一番功夫……”他琢磨着又说，“『奶』『奶』的，这首先，是要引起她的注意……”他在满场观众都认真听戏的时候，突然站起身来，扯开嗓子高声喊一句，“好！好啊！真他『奶』『奶』的好的没边了啊……”

一旁的赵孟庭忙拉他，“这个时候不能喊好，叫好也要叫到恰到利益才行，可不能像你这样没理由的叫好……”

此时恰逢一曲唱完，小妙香到后台休息了一会儿，重又登台开唱。唱了没几句，就有人叫好，龙邵文请教赵孟庭，“他这叫的就是时候了？我就没听出哪儿好！”

赵孟庭说，“看戏的也分三教九流，一般戏『迷』，不管三七二十一，鲜桃烂杏，通看通吃，囫囵吞枣，高下岂论。不管台上唱什么，怎么唱，他都是一声圆吼啼声好！实在有时候也未必唱的好。”

“哦！我明确了……”龙邵文颔首，“不管真好假好，有了这样的戏『迷』，场子上就热闹，唱戏的人就有兴致咿咿呀呀唱个不停了是不是？”

“是啊！看戏自己也就是图个热闹，不外也有专以捧角为生的，这些人觉着光说‘好！’还不够，还要挖空心思，找出好的理由来。再有叫好的，就是一帮闲汉流氓，是‘角儿’本人及其戏『迷』花钱雇的托儿，不外以小妙香的名气来说，她用不着这么干，因为她唱的是真好。”

“孟庭，这咿咿呀呀的，真有人能听懂？”

“有，虽然有。这看戏的里头，也有真内行。有那评戏的，十明确白戏路，生旦净末、唱念做打样样明戏，唱的人跑了腔、走了调、出一丝差错，都逃不出他们的火眼金睛。正因为他们醒目此道，一旦听到有好段子，他们偶然也叫出一声好，这一声好，便能一言兴邦、一言丧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