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兄弟生隙(上)（2/2）

小妙香悠然神往，“什么时候能带我去见一下梅先生，我有几句唱词儿总是拿捏禁绝，想请梅先生给指点一下。”

“这个……好说，不外梅先生……我二哥这几天正憋着劲儿训练新的曲目，咱们别去打扰他，等过几天再说。”

小妙香双瞳放光，“梅先生又在排演什么新曲目？”

龙邵文所知曲目少少，听小妙香如此问，当下只“呵呵！”一笑，在脑中盘算着该如何回覆，哪知叶生秋一本正经地接茬儿说，“是《牛郎织女天河配》，梅先生唱牛郎，现在还缺一名织女，在上海，想找一名合适的女戏子配梅先生唱的牛郎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外你若是愿意，转头让阿文帮你争取一下！”

小妙香酡颜了，也不敢看叶生秋，只摆手摇头，“不了，不了……”她想，“梅先生台甫鼎鼎的，怎会排演这样的曲目？”

叶生秋死死地盯着她，突然接了她的心里话说，“梅先生手边拮据啊！为了维持生计，这也是没措施！”

章林虎呵呵笑着说：《牛郎织女天河配》悦目啊！幕布拉起，就见水『性』杨花的织女在天河中洗澡，织女仙颜啊……”章林虎疵着牙，咧着嘴，双手抓在自己胸前，“织女穿的少少，胸前仅有一片委曲能遮住**的红肚兜，下套一条三角裤，『露』着浑圆的肚脐眼，那两条白白的大腿……啧啧！简直就是真的在洗澡，撩人呀……”他眼中像是着了火，唾『液』横飞，“这时候恬不知耻的牛郎来啦！他穿的更少，一条贴身的底裤，展现着放浪形骸的雄壮，这下干柴可算是遇到了猛火，只在顷刻间就火星子『乱』窜了，恬不知耻的牛郎冲上去，抱着搔首弄姿的织女就是一阵『乱』啃，两人马上同床异梦地搅在一起，牛郎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其时就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可那娇颜媚骨的织女又岂是省油的灯！她手一伸，抓着牛郎胳膊开始摇晃，口中呻『吟』着，哥哥，哥哥！快来呀！妹子受不了啊！牛郎一用力……”

叶生秋见小妙香低垂臻首，脖颈雪白，两颊绯红，本欲不想听，却又拦不住章林虎的嘴，只羞得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他低声对龙邵文说，“阿文，戏子比婊子强多了，你把她让给我吧！”

龙邵文漂亮着说，“说什么让不让的，那时咱们一同去书场听《三国》，刘备刘玄德怎么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别说这小戏子还没成我的衣服，就算成了我的衣服，那也是说脱就脱，绝不迷糊，一件衣服嘛！生秋阿哥愿意穿，拿去穿吧！”

小妙香终于忍不住了，打断章林虎，“《牛郎织女天河配》这些曲目纯是胡『乱』编造的，整场戏完全靠下流的行动吸引观众，毫无艺术『性』可言。”

“下流？下流的观众多，上流的观众少！你想红遍，不下流不行啊！”叶生秋认真地看着小妙香说，“小妹妹，你刚登舞台，没人捧场，我就不信你没演过这样的曲目。”

小妙香妙目流转，心底骇然，“这人似乎已经将我洞穿……”她说，“先生说的不错，但我知耻，以后这样的曲目，我是再也不会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