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装榫头(五)（2/2）

杨得寿想：人家早连条约都准备好了，我即便再看，也得照人家说的办。更况且他已经体现，只要把聚丰园让给他，所有的事情都将烟消云散。”他当下漂亮地摆摆手，“我信得过俞爷，这条约也不用再看。”他直接在条约上签了字画了押！

俞文征从兜里『摸』出一张“福绥里”钱庄的即期庄票递给杨得寿，“杨老板，银货两清了，从明天起，这聚丰园就跟你没关系了，你收拾一下自己的工具走人吧！”他说完，起身就走，多话也没一句。

杨得寿送俞文征到门口，转头却见朱鼎发还坐在那里。他说，“朱爷！屋子我也让出去了，您尚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朱鼎发不紧不慢，“杨得寿，你租不租屋子跟我可没关系，适才你说过，这件事果真跟你有牵连，你愿意一命偿一命。”他拔出尖刀，“既然这样，你就抵命吧！”他眼睛狠狠地盯着杨得寿手中的庄票。

杨得寿名顿开，赶忙把庄票双手捧到朱鼎发眼前，“爷！人死不能复生，这张庄票，就当是给这两名兄弟做安家费了。”

朱鼎发接过庄票，“唉！”地叹口吻，“你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既然你肯赔钱，我就代这两名兄弟的家人谢谢你了……”他说，“杨老板，我走了，这两人的尸体，就烦劳您给埋了，我是不想再望见他们了，想起两个活蹦『乱』跳的兄弟以后就阴阳两隔了，我这心里难受哇！”

杨得寿赶忙允许了，问朱鼎发，“这两人叫什么名字，我总得在他们坟堆上立一块牌子吧！他们家人以后前来祭祀，也要能找的到才行。”

朱鼎发想了一下说：这两个倒霉的亲兄弟，一个叫白世人，一个叫袁世人。”

“一个姓白、一个姓袁，怎么会是亲兄弟了？”杨得寿苦笑着摇下头，以为不行思议，他说，“嗯！我记着了。”

既然已经给死者的眷属赔钱私了，杨得寿也用不着再偷偷『摸』『摸』向外运尸了，他雇了一辆马车，带了伙计，拉着两具尸体，找块荒地挖了两个坑，把白世人与袁世人划分埋在了坑中，坑上起了两座新坟，上面用木牌刻了两人的名字。

杨得寿让小伙计在坟前点了香，又烧了些纸钱，他念叨说，“白世人，袁世人两位兄弟，你们虽不是我杀的，但你们死后不能马上埋葬，我是愧疚难当，此时你们入土为安，要是想报仇的话，就去找真正杀害你们的凶手，可不要缠着我……”他念叨完，对伙计说，“走吧！你们愿意回聚丰园就回去，要是不想再回去，就随着我走，回到我的家乡，再开一家小点的茶室，养活自己是足够了，来吧！上车吧！”

几名小伙计跳上马车，杨得寿挥起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马一疼，撒开腿向前跑去。杨得寿听见车上两个小伙计说，“这两个死人的名字可真怪，一个叫白死人，一个叫冤死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爹妈是怎么想的，给他们起了这样不祥瑞名字。”

另一个伙计说，“就是哎！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他们好死不了……”

杨得寿听完，“唉！”地叹了口吻，用力地甩动了鞭子，“啪”地一声打在马身上，马吃痛不外，嘶鸣一声，拼命地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