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赌台前辈(下)(1/2)
165赌台前辈(下)
龙邵文知道严鹤龄目中无人,眼高于顶,也不生气,又托与严鹤龄关系较近的盛恩颐去送拜帖。激情火暴的图片大餐严鹤龄卖盛恩颐的体面,收了拜帖,同意与龙邵文相见……盛恩颐,就其自身来说,无非是黄浦滩上有名的赌徒烟鬼。但他的父亲却很了不起,其父为中国近代民族工业和洋务运动的开拓者与奠基人、号称“中国商父”的盛宣怀。盛宣怀先后共有七房妻妾,生有八子八女。子女们各自与权门攀亲,相互依附,富上加贵,成为清末民月朔支颇为庞大的家族体系,可谓近代上海最大的权门显贵。盛宣怀的儿子们,大多无一技之长,除了鸦片鬼就是赌鬼,只靠吃老太爷留下的家业,多数都是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老四盛恩颐更是个花钱如流水的烂赌鬼,曾有过一夜间输掉一整条弄堂的豪举。对于这样的赌台豪客,就算撇去其家族关系不说,既然他张了口,严鹤龄就不得不给体面。
龙邵文小混满身世,本与盛恩颐这样的权门显贵搭不上边。但他们有配合嗜好:豪赌。二人结识于严鹤龄的“英记庄”赌台,那天龙邵文输了万把大洋,却依旧眉头舒展,谈笑风声。盛恩颐难免击节赞叹,“姓龙的极有败家风范,值得一交啊!”二人臭味相投,自是一拍即合。以后凡有牌局、赌局缺手,盛恩颐就招呼龙邵文来凑手。龙邵文赌的虽不精,但逢赌必到,输多赢少,极受接待,不久便博得了“散财童子”之隽誉。在盛恩颐的引荐下,龙邵文频仍收支权门饮宴、赌局,很快就在上流社会来往圈中扎下基本。
但在严鹤龄眼中,龙邵文一没有显赫的家族配景,二没有实体工业。无非是个一夜暴富的烟土市井。靠着趋炎附势,攀龙附凤才混进了黄浦滩上流社会,骨子里却依旧是个小瘪三,他打心内里就瞧不上龙邵文。
约定碰面那天,龙邵文刻意修饰一番,身穿褐『色』丝绸长衫,内套雪白的丝绸衬底,去参见严鹤龄。为讨严鹤龄欢心,他让人提前送去了三百现洋做晤面礼。见他进门,严鹤龄眼皮稍抬,屁股未动,淡淡地来一句,“看座吧!”
龙邵文身子稍微一鞠,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他规则着手扶双腿,敬重地说,“在赌台谋划方面,我是后生晚辈,虽说伸进了一脚,却知道行内水深,也知道严爷是这一行的领路人,所以今天亲自登门讨教。”
严鹤龄“唔”了一声,暗想,“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个小流氓礼数周全,怕是没安盛情……”他说,“赌台自有赌台的规则,你识得门便进来,识不得门便出去,我若给你领路,只怕会寒了不少赌台老板的心。”说完把眼睛闭上,再没了下文。
龙邵文赔着笑又说,“邵文是子弟,有什么差池的地方,还请严爷扑面指出来,邵文也好纠正。”
严鹤龄看他一眼,淡淡地说:我是通字辈,你也是通字辈,而且师承陈其美,是陈其美的入室门人,陈先生是上海“大”字辈领武士物,你怎么幸亏我眼前自称子弟,严某继续不起。
龙邵文知道严鹤龄难缠,本准备了不少奉承之言,想打开两人之间的尴尬局势。谁知严鹤龄阴阳怪气,不冷不热,这奉承之言既然无法启齿,他也不知道往下该说什么。
又坐了一会儿,严鹤龄端起茶杯送客。龙邵文心不在焉,见严鹤龄端茶,突觉口渴,习惯『性』地去『摸』桌上的杯子,一伸手居然『摸』了个空,他这才想起,严鹤龄没给他沏茶。他尴尬地伸回手,想说,“严爷,那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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