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兄弟阋墙(1/2)
200兄弟阋墙
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推荐[靖安小说网]:清静小说付伟堂说:实在叶生秋这个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兄弟们碍于你的体面,都不愿同你细说。他有个十分贴切的外号,叫做“鬼见愁”。
龙邵文已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外号了,他苦笑想:只从这个外号,不难想到人们对他的恐惧水平。万春雷宁愿拒绝高薪,也不去皇记,自然是对叶生秋恐惧到骨头里。他又想:生秋阿哥对兄弟的手段如此残忍,又有谁敢在他手下讨生活了……
付伟堂说:开寺库的刘聚财只因在外面说了一句“叶生秋这个鬼见愁最不是个工具”,第二天就被人在家中割掉了舌头,虽然上海警员厅到现在都没破案,但险些所有人都知道是生秋让人干的。尚有“宏盛源”米行的老板张有生,只因埋怨了几句叶生秋睡了他的小妾,当夜就被人扒了皮,案子也是没破。前几天帮中一个‘悟’字辈的后生在皇记输了钱,想撒泼耍赖,说他的师祖是张仁奎,让赌台去找张仁奎要钱,叶生秋扑面也不为难他,放他走路,谁知他第二天就被人大卸八块,身上被扔了一只死喜鹊……
龙邵文失神地听着,想,“生秋阿哥的手段真是有些残忍,这剥皮剜眼的事情,他总是乐此不疲地干着……”他眼神掠过车窗外,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目,这面目他认识,正是马米顿。马米顿早已没了从前神采飞扬的容貌,他正搂着一匹马的脖子痛哭,旁边围了几小我私家对他指指点点。
汽车夫把车停稳后,龙邵文下了车,向围观的人探询出了什么事情。有人指着脑壳说:他这里出了『毛』病,他望见马拉车,就说马车夫在荼毒动物,他花钱请马车夫从马身上卸下马车,然后就抱着马的脖子开始哭,还从衣兜内里取出一个灯泡,对马说灯泡内里住着一个爱他的人,还说等磨练竣事后,他们就要去欧洲旅行完婚……龙邵文心中不忍,想上前劝止马米顿,付伟堂拦了他说:算了吧!这个二鬼子已经失去了理智……
回到公馆,兄弟们吵吵着赶忙开赌,龙邵文却没有心思,他脑中一会儿想起叶生秋,一会儿又是马米顿。他百无聊赖地说:从前兜中没有几个钱,却整日的很是快乐,现在挣下了家业,却又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朱鼎发知道他去过皇记,就说:想在黄浦滩边混出点容貌,都是八仙过海,各施各法,又有谁能清洁,叶生秋行事是有点怪异残忍,可那就是他的生存之道,阿文,又何须为此烦恼。再说叶生秋依旧是咱们的兄弟,这一点什么时候都改变不了。
章林虎笑着说:生秋阿哥做事神鬼难测,行事穷凶极恶,我一向是很佩服的,此外不说,他同万顺堂的红旗老幺,一船船地向南美贩运猪仔,若不是用经心机,又怎能做到……
“用经心机?”龙邵文脑中又浮现出谁人凄风冷雨的江夜,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贩猪仔时,叶生秋说的话……“我一想起这些猪仔十九不能生还,心里却苦闷的要命,真想把这些黄鱼放生……”他想:生秋阿哥是真想把这些黄鱼放生,照旧真的用经心机,他知道我心软,见不得别人落难,才居心这样说给我听……龙邵文知道那批黄鱼最终被万顺堂捡了自制,就想问问章林虎,“叶生秋怎又同万顺堂的老幺勾通在了一起?”可他犹豫了片晌,又决议不再问。他已经不愿深想他同叶生秋的关系,可在脑海深处,他却知道自己无法回避……
……十六浦小东门外,那里有他快乐的影象,他同叶生秋就是在那里开始了他们的友谊。小东门四周的赌摊,数年如一日地摆在那里,许多店肆里的小伙计如他从前一样,拿着一个月的洗漱费,红着眼睛,一个铜元一个铜元地乐此不疲。看着物故人非,龙邵文的眼睛有些湿润。鸿源茂瓷器店的“老掌柜”依旧数年如一日地站在那里兜揽着生意,在龙邵文的印象里,他似乎从来就没有挪动过地方。
“阿叔!”龙邵文敬重地喊了一声。老掌柜抬起头,眼神间充满了『迷』茫,这『迷』茫只在瞬间就消失不见,他声音有些激动,“是阿文!”他喊着,“阿文回来了,各人快出来呀!”他向跑出来的伙计先容着龙邵文,“他可是从我们铺子里走出去的……”所有伙计的眼神中都透着崇敬,龙邵文的起身简直就是传奇。
大老板张通祥出来了,主事顾同霏也出来了。顾同霏眼神依旧如同从前那样严厉,龙邵文虽然是个传奇,可他的故事,却会让所有的伙计以后不循分守己,他呵叱着伙计,“你们都赶忙回去。”
“顾先生,我托人带给你的工具,您老都收到了吧!从前的那些事情,让我没脸面临您,所以……”龙邵文上前扶着顾同霏的胳膊,又同张通祥礼貌所在颔首,从前他的老板,此时却因为龙邵文这个黄浦滩闻人的突然回归,而呆呆地在一旁站立。
顾同霏的小儿子从一旁窜出,“你就是谁人经常给我买糖吃的鬼眼文,早听说你是小我私家物。怎么样,这次回来,带着我去跟你混吧!”
顾同霏呵叱一声,“凤鸣,赶忙向龙先生问好。”
龙邵文看着顾凤鸣说,“我走时,你才六七岁,现在却长得这么高了。行,只要顾先生同意,以后我就带着你。”
顾同霏却说,“阿文快内里请把!凤鸣暂时还不能脱离这里。”他又说,“生秋现在也不错,怎么,他没同你一起回来。”
“他现在开了赌台,做了大老板,生意很忙,他说有空他会回来。”龙邵文替叶生秋做了遮掩。
顾同霏笑着说,“生秋那么笨,没想到也有了前程,我记得那时教他写字,一个字要重复写上许多遍,他才气记得住,真是……”
“叶生秋识字?”龙邵文有些受惊,他从来不知道叶生秋识字。而叶生秋本人也说他不认识字。
“是啊!生秋虽然学的慢,却有一股子狠劲,其时他背书、识字,经常整晚不睡觉……”
“顾先生,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叶生秋写字?你认识他写的字吗?”龙邵文从兜里掏出范得礼留下的几张字条,递给了顾同霏。
“我想是你把生秋蛊惑的不喜欢念书了……”顾同霏笑着接过字条,“你就像是个小猴子一样,整天到晚坐不住,自己『乱』跑不说,还蛊惑生秋也往外跑,从那时起,他就再也不看书写字了。而是整日同你混在一起……”他打开字条,伸直胳膊,远远地看着,“瞧我老眼昏花的,近了看不清啊!”他辨认了一会,“这是生秋写的,没错,他的字就如他的人,稳中带着狠,每一笔都力透纸背,字也规行矩步的一丝不苟,虽然欠悦目,却很周正……”
龙邵文“嗯!”了一声,接过字条,脸上带着笑,心中却如刀割般难受。
莲姑牵着一个小男孩来到龙邵文身边,她只偷眼望他,然后低眉浅笑。龙邵文见她眉目间的风『骚』不减当年,只是面目已然苍老。他说,“莲姐,这是张老板的孩子吧!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呢!他长得可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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