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2 “黄家花园”聚议（1/2）

“黄老板！你们巡捕房到底是什么意思！妈个x的，我们的生意都干了这么多年了，现在却突然让我们重新挂号，到底是想干什么？”张啸林首先发问。黑道小说[本书泉源guli．cc/谷*粒*网]

黄金荣微睁了一下睡眼，慢吞吞地说：通告上不是写了么，法租界黄、烟、赌成灾，已经影响了租界的治安，该到了重拳整顿的时候了。

“金荣阿哥！那我们的三鑫公司是不是也要去报备呢？”杜月笙小心地问。

黄金荣无精打采地说：应该去吧！不外我也不清楚，你不是与公董局总董凡尔蒂的关系不错嘛！要不要报备，你可以去问问他嘛！我究竟只是个小巡捕，许多事体法国人宁愿同你商量也不会告诉我的。

见黄金荣这样的态度，杜月笙唯有苦笑。前段时间市『政府』的几个年轻人坚持要查黄金荣戏院的事情在黄浦滩流氓间都传遍了，他自然也听说过，他知道黄金荣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往自己身上遐想，本想跟黄金荣解释一下不是自己干的，但这件事情一来没登报，二来黄金荣又守口如瓶，他要是去解释了，只有越描越黑，只有更让黄金荣去怀疑他。杜月笙实在已经探询出来是谁在背后指使耿家基这么干的，但他不愿像个长舌『妇』一样，在黄金荣眼前为自己申辩，并把这小我私家揭发出来，就只好把这黑锅背在身上，幸亏这些年他也不少背黑锅，也不在乎再多加上这一口……

张啸林一拍桌。破口痛骂，“妈个x的，报备倒也没什么，为什么要把时间搞得那么紧张。还限定在明天下午之前，这不是让人连喘息的时间也不给嘛！横竖我是不去，你们谁爱去谁去吧！”

“咳！”黄金荣清清嗓，“这个也由的你，谁不知道你张大帅的赫赫威名了，法国人的枪炮再犀利，牢笼再结实，也拿你这个金刚不坏之身没有丝毫措施嘛！”黄金荣有点冷嘲热讽地说。

张啸林听后只把脸憋得通红。想跟黄金荣发发性情，却终究不敢，究竟黄金荣虎倒雄风在，即便再塌台掉价。也照旧法租界巡捕房现任的督察长，手中依旧握有不小的权利，再加上他门徒众多，其中不乏有那不要命的亡命徒，真要是把他惹的急了。张啸林在法租界的买卖全都得关了门。

在座的人都听懂了黄金荣的言外之意，他是在教训张啸林，也是在说给各人听……你们就是再牛！也不外是平头黎民小流氓，还能硬的过法国人的枪炮牢狱。坚甲利兵？

龙邵文原来也想发问，可他在不经意间却望见金廷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心情。这心情似笑非笑的，似乎还带着一丝讥笑。也带着一丝自得。于是笑了笑，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金廷荪在法租界褚家桥申吉里与黄金荣合营着赌场，他在八仙桥下也办有“荣华”赌场，赌场前门是法租界，后门是英租界，前门有事，就从后门开溜，反之亦然。另外他名下的荣升公司实在也是一家赌场，谋划着轮盘赌，规模也是不小，此外他还在法租界永安公司楼上大东旅馆六零一号房间办有俱乐部，他亲自出任俱乐部主任。俱乐部中设有麻将桌，牌九桌，寻常的时候就是一间专供社会上层人士消遣聚会的赌场，金廷荪则从中抽头。一遇特殊时期，俱乐部马上就转化成为帮会的一个政治『性』的运动场所，各流氓闻人在此剖析时局，然后决议向谁投靠。金廷荪是黄金荣最自得的门生，黄金荣一向对他最为看护，他既然『露』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自得心情，龙邵文自然也就心中有了数，不再发问。

就在此时，马祥生又领了几小我私家进来，为首的是季云卿，他的后面还随着向海潜、林宝三、沈田莘等人，其中除向海潜面『色』还算清静外，其余几人均是心情难看，态度急躁，似乎也都是为这件事情来向黄金荣讨措施的。向海潜之所以一副超然世外的态度，是因捕房的通告与他无关，他不外是随着来凑凑热闹……向海潜名头虽大，却是一个空架，他日过得很是清贫，又身染烟瘾，在法租界没有任何生意，时常需要这些富翁给予救援，因此许多时候不得不委曲求全，跟在这些人的身后凑凑人头，他所属的洪门五圣山智松堂人数虽不少，但组织松散，也没什么作为……

落座奉茶后，季云卿首先问了，“金荣阿哥，捕房让我们把生意都去报备了，时间又给的这么短，法租界政府到底是什么意思？金荣阿哥，你是捕房的老资格了，你给出个主意？”

林宝三说的更是直接，“黄老板！你在法国人眼前说话一向份量很重，只要你肯出头说上一句，法国人怎么也得掂量掂量。”

“唉！”黄金荣叹口吻，又摇摇头，“我的话现在尚有人肯听吗？别说你们一个个的翅膀都硬了，就算是在法国人眼前，我现在快到了退休年岁，说的话也不太受人重视了。这次我的几家铺和戏院也要报备审查，我也是一点儿措施都没有。你们来向我讨主意，还不如让月笙替你们想想措施，月笙与凡尔蒂熟得很，他要是说一句话，凡尔蒂照旧能掂量出轻重的。”

见众人的眼光都向自己瞄来，杜月笙尴尬地笑笑，只是黄金荣又把矛头转向自己，他又欠好不有所体现，只好说：我是没什么措施的，大主意还要黄老板给拿。黄老板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妥了。

黄金荣见杜月笙在人前倒是很给自己面，当下振振精神，问：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听我的主意？

众人赶忙颔首，都说：就照黄老板的意思办。

“嗯！那好！你们回去准备一下，争取在明天下午前到巡捕房把事情给办了，省得延误了时间，让法国人把门给封了，到时候延长生意事小，要是塌了台，这脸面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黄金荣这几句话说的深有感伤。

众人一听，都面面相觑，均想：这算是什么狗屁主意。要是肯去巡捕房报备，找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