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2）

电梯门关了起来，他连忙变脸，继续对她微笑。

方蔚允往她肩膀一搂，给她说笑话。「雨亲，谁人男的欠好，长得太矮，会害你未来的小孩长不高，他的脸太大，带出门，人家会说他是你老爸，你想找男朋侪，至少要以我为尺度……」

他絮絮叨叨讲了一堆，讲得她脑壳发胀。

到了停车场，他果真展现风度替她打开车门，梁雨亲迟疑了两秒钟，抬眼问：「方蔚允，对你而言，我是什么？」

「还用说，你是我最亲密的拍档，我们是最好的上司与下属，是可以说心事的朋侪，是要永远在一起的两小我私家。」

她听了垂下头，以为自己真爆笑，可不是，除了那些她还能是什么？

再抬起头时，眉间多了一丝忧郁，她缓慢说道：「拍档会遣散，下属会去职，朋侪会分手，我们不会是永远在一起的两小我私家。对不起，今夭我有点累，我先回去休息。」

丢下话，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脱离停车场，今天晚上，她需要一小我私家好好想想。

那是什么意思？梁雨亲的那席话造成了方蔚允莫大的恐慌，从公司开车回家，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个问题。

她要告退了吗？要脱离他了吗？她不想跟他当一辈子的拍档、同事和朋侪了吗？为什么要分手，他不是讲过许多许多遍的「永远」吗？她没听懂，照旧以为他不外随口说说？

不是这样的，他的允许不是随便讲的，他所说的永远就是永远，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空间，不行，他一定要让她弄明确。

坐在家人环围的餐桌前的方蔚允基础不管自己身处什么场所，身边有什么人，直接拿起手机拨出电话。

「粱雨亲，你的意思是要去职吗？不行，我不允许，如果你硬要去职，就要把已往领的薪水全部送还。」

他的口吻又凶又冲，不明确的人还以为他是在跟杀父对头讲话。

怎么有这么恶霸的上司，去职就要送还所有薪资？

高熙雅和方蔚平同时转头看向方蔚允，不敢置信地对望一眼。

「你敢给我挂电话，喂、喂……」方蔚允怒不行遏，很想把手机摔进热汤里，要不是它尚有所用途的话，他真的会这么做。

再拨一次，一听见有人接起，他连忙对着手机大吼。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谁人苏益善？他对你那么重要？他有那么了不起，没关系，明天我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炒了，你不担忧他失业的话就继续闹性情、继续不讲原理、继续说分手……继续讲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不讲原理？较量不讲原理的人是二哥吧？而且提到苏益善时，谁人口吻简直像嫉妒的丈夫，方蔚信比了比手指，跟年迈打灯号，方蔚平见状微颔首，他想，是该找个时间点点这块大石头了。

另一头的梁雨亲没接话，她很无奈，这种事在手机内里讲不清楚，况且今天那句「暂时起意」的问话……她把自己弄成大笑话了。

对他面言，她是什么？还不清楚吗？是死党、是好发，是他口口声声全世界最优的特助，为这种早就见明确的事惹火他，不只是不理智，基础是疯了，所以她不吭半声。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知道错了？」

「嗯。」

这句「嗯」，一口吻清除了方蔚允所有的火气。

很好，她认错了，很好，她会畏惧送还薪水、免职苏益善，很好，除了一二三读秒他多了其他招，很好，他长胜的纪录没有被打破。

他的认定让自己很开心，于是收起火气，带着骗人口吻，「没关系，知道错就好，我不会跟你盘算，那你明天会不会乖乖去上班？」

「会。」梁雨亲有气无力地回覆。

虽然会，她还没找到新事情，薪水也还没有领，要节气是要有本事的，她的节气只有水母级。

她的回覆，让他像川剧变脸，臭脸变笑脸，他的恐慌退场，笑意浮上，口吻温柔得像水。

「那以后，再生气也不行以随便把去职、遣散、分手这种话挂在嘴边，知不知道？」

「知道。」她颐着他的意。

「你今天很累，早一点休息，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到办公室，好欠好？」

他的心情温柔，声音放低，别人绒许没听到，但被部署坐在他身边的高熙雅一句不漏地听了进去。

勿地，一股火在脑中烧窜而起，他从没有用这种口吻对她说话。

谁人梁雨亲是谁？强烈的危机感自心中压过，她倒抽气，愤横打心底升起，眼底闪过阴蛰。梁雨亲……高熙雅恨恨地把刀叉压在牛排上，五分熟的牛排被她压出血水。

「明天晚上早点下班，我带你去一家新餐厅用餐，它的评价很好。」方蔚允所能想到对梁雨亲好的方式，就是喂饱她。

「好。」

「那你早点睡，晚安。」

他心满足足地挂掉电话，睑上带着辉煌光耀笑容，转头，才发现自己讲电话太激动，竟然在餐桌边站了起来，而且一双筷子插香似的插在碗中间，而全家人的视线全聚焦在自己身上。

「蔚允，发生什么事了吗？」方妈体贴地望他。

「没事，已经解决了。」他拉回椅子，重新坐下，把「香」给拔出来。

「二哥，你打电话给粱雨亲吗？她不是做得很好，为什么要去职？」方蔚信好奇问。

「女人嘛，几多会闹性情，哄哄她就好了。」

哄她？！高熙雅猛地抬头，眼光锁在方蔚允身上，什么样的下属可以对上司闹性情；什么样的卜属能让上司无视场所、无视家人、无视未婚妻？拊膺切齿，她委曲自己低下头，不教人望见她的庚气。

方蔚平望着父亲不兴奋的心情，连忙找话题转移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