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2)
「原来就不怎么漂亮,还把脸搞成这样,岂非不怕吓到人?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困扰你?」
只见她犹豫须臾,才抿抿唇,委曲挤出笑脸问:「听说你快完婚了,开心吗?」
「还好,我许多年前就知道自己要娶高熙雅,就像知道十八岁要加入大学升学考那样,你会因为这样而开心?」至少心里的那种感受不像开心,较量像……当一天僧人撞一天钟,只是恰恰好高熙雅是他未来几十年天天必敲的撞。
「纷歧样,完婚是人生中的人事。」
「大学升学考不也是人事,走过那一关,丑小鸭变天鹅,生活以后自由自在,而完婚则是把天鹅重新关回象牙塔……说开心嘛……」他摇摇头,「不尽然,就当做是一件生命里该做的事,遇到了,就把它完成,然后继续生活。」
没有喜悦、没有憧憬,岂非他的婚姻岂论经由几辈子都一样,只是尽责任、尽义务,只是一件该履历的历程?粱雨亲心田叹息,有些恻隐的看着他,「这样形容婚姻,有点太过。」
「否则呢?」
他耸耸肩,不喜欢这个话题,若这些话不是她提起而是别人提,他的回覆会是一张臭脸,然后直接调头走人。
「既然不满足,就别结,省得日后遇到真心喜欢的女人,到时候隔了这个婚姻,会很难处置惩罚。」梁雨亲给予忠实劝告。
「你指的是像我父亲和亲生母亲?我不会,我绝对不会缔造一条和自己一样可悲的生命。」他说得斩钉截铁。
至于恋爱,哼!他压根看不起那种工具,恋爱是屁,怙恃的屁恋爱制造了一个不应泛起的生命,也夺去了一个不应离去的生命,那种工具,呆子才会想要。
「既然对婚姻没有憧憬,何须委曲自己?」
「这是我唯一能为妈妈做的,她和高熙雅的母亲是很是要好的朋侪,从年轻时就希望能结成子女亲家,而她的独生女又偏偏看上我,我只好牺牲咯。」他讲得好逸恶劳。
「副董事长愿意你这样为她牺牲吗?」
「雨亲……」他推开满桌食物,坐到她眼前的桌上,握住她的手。「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妈妈、多尊敬她,只管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她给我的爱比亲生母亲更多。我愿意为她牺牲、乐意为她牺牲。」这是他表达爱的方式。
梁雨亲默然沉静,心想着既然他愿意又乐意,她能反驳什么。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说不定以后这两人能造就出深厚的情感,就像董事长和副董事长那样。
见她轻燮眉头、咬下唇,他意料她又不开心了。
「梁雨亲。」他伸手在她额头敲两下。
「嗯?」她回神。
「有件事我要大大地褒奖你。」
「什么事?」
「你的气力很大。」
「对啊,我生肖属蚂蚁的,可以负起比自己还重的工具。」
「如果昨天你在,我就不会摔倒,高熙雅长那么高却背不动我,看。我摔了两次,膝盖都磨破了,早知道就不要喝醉。」他续到她的椅子后面,从后方抱住她的肩,两手扣在她胸前,面颊与她相贴。
「既然如此,以后别再喝酒,你的酒量欠好。」
「什么不喝?你没听明确我的话,我的意思是,你在的时候,我才喝。」只有她在,才气给他足够的放心,她是他最好的特助,是他的智囊,是他清静感的最佳泉源。
「问题是,以后这种时机很少了。」
「为什么很少?你不跟我一起出去用饭、不陪我应酬?不在我喝醉酒之后,背我上车、送我回家?」他瞪大眼睛看她,似乎她是个没良心的亏心汉,说了何等不行理喻的话。
「以后晚上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置惩罚。」既然他决议牺牲到底,就必须学会依赖未来的妻子大人。
「你不能拒绝加班,那是公务。」
「如果是公务,虽然不能拒绝,不外你可以把高熙雅的手机设定在第一位,喝醉酒时,请她带你回家。」
「不要,这是你的责任。」他无理取闹。
她不说话了。
「你的态度很希奇,你企图和我楚河汉界,分得清清楚楚吗?」他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自己。
她摇头,想说楚河汉界早晚要分清楚的。但他误解她的意思,以为她的摇头代表:万蔚允和粱雨亲之间,没有楚河漠界这回声。
他满足的点颔首,「牢牢记着,你不只赚我的钱,还赚我的发谊,我是个好老板,很好的老板。」
她笑两声,「是,你是个好老板,在栽没找到比你更好的老板之前,不会放弃投合您。」
「那好……你要天天给我看笑脸,来,笑一个。」
她照做。
他捧起她的脸,细细看因为「笑」而拉扯出来的纹路,真美耶,笑容真是天底下最了不起的画家,随便几笔弧线,就把他的梁雨亲画成了世界超级大玉人。
她突然推开他的手,拍自己额头一下。「我疯了,干么那么听话,我卖的是体力、劳力加脑力,又不是卖笑。」
「如果给你加薪呢?」他人笑,拿起笔在她的便利贴上面写下一百元。
她在后面添上两个零,千元大钞多十张。「如果是这样,我委曲可以思量。」
「梁雨亲,你的笑脸很贵哦。」他抽走她的笔。
「你可以不买。」她揉掉便利贴。
「可是我不能不买。」他把揉皱的纸摊平,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为什么?」
「因为我刚刚弄清楚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以为自己只是畏惧你生气,现在才发现,除了你生气,我也很畏惧你不笑……」他说的每句都是真心话,接着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抱着她,兴奋得发笑,抱到笑得傻兮兮也幸福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