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大轰炸中的母子俩（1/2）

5。大轰炸中的母子俩

“呜——呜——”尖厉的警报声，打断人们的闲聊，各人连忙奔向防朴陋。而关妈妈眼光冷峻，神态坦然地搂住小尚文挺立在屋中。

这事发生在前天，那天刘春友发现最近几起案子都与原来的“在家里”有关，被害人都是“在家里”的人。关幽燕虽然去世，但他是这个组织的总舵主，妻子子女还在，敌人很可能向他们下手。为此部署好一切之后，派解放军化妆到关屯，并让赵二漆黑掩护他们母子。当尚权、尚文与高个子对话时，已经引起了主意，见小尚文将高个子引向村『政府』，悄悄赞美这小哥俩够机敏，了不起！民兵悄悄地围住村『政府』。当小尚文一喊抓坏蛋，高个子连忙落入法网。

“你不是城东年迈钟有亮吗？你向国民党密告，陷害你们暮年迈，自己反被抓，听说你被国民党杀了，怎么又活了？”关妈妈生气地指着高个子问。

一连串地问话，高个子一句也不回覆。

钟有亮被押走啦，经由审讯，这个白面郎君钟有亮，不得不如实交待自己的罪行阴谋——

当年“在家里”暮年迈关幽燕，在国民党警员局移花接木，指定钟有亮是暮年迈之后，局长马俊伟信以为真。对钟有亮重复审讯，『逼』供，他却说不出宝扇的准确下落。被打得死去活来，便『乱』说一气。马局长只好下令正法，以搪塞县党部的压力。谁知在执行中，其时县长关幽武以为这里有问题，又不愿与两个弟弟幽燕和幽义撕破脸皮，便让军统局将人劫去，秘密掩护起来，把此事压下去，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求安。

幽州解放之前，又把白面郎君钟有亮，秘密送到台湾接受特务训练。最近美国将在朝鲜登陆进攻中国，台湾要抨击大陆，派遣一大批特务潜入东北，因他是辽西“在家里”的年迈，知道“在家里”不少秘密，还知道有一把宝扇，能调动辽西“在家里”的弟兄，就又把白面郎君钟有亮派了回来。他的任务主要是：找到宝扇掌握辽西“在家里”，组织“**救国回籍团”，由他任团长，配合美国和台湾的进攻，搞里应外合……

钟有亮潜回幽州后，没有找到原来的暮年迈关幽燕。便潜回城东他的老家，收罗原来手下的莠民组成谋害队，让他们寻找“在家里”的年迈。一方面寻找宝扇；一方面收罗人马，组成“**救国回籍团”。好不容易找到幽州的几位年迈，可是一听说抨击大陆谁也不干，反而骂他是叛徒。他又用款子，封官等手段，可是都不生效，怕暴『露』自己便杀害了冯三等人，就这样一连泛起残杀“在家里”弟兄的血案。

钟有亮把找宝扇的重点放在关幽燕身上，在城内外没有找到，便亲自来到关屯，万万没想到，刚一到关屯，便上了两个孩子的当……

这份口供，使刘清友局长倒吸一口冷气：好险哪！不是两个孩子机敏使特务落网，效果不堪设想。他继续审讯，挖出其他敌特分子，钟有亮不得不如实交待，这才使这批特务落入法网，“**救国回籍团”土崩瓦解。

这一消息到关屯，也传到关尚权兄弟所在的大常屯小学，学校召开大会，宣读了县委关于表彰一、三年级学生关尚权和关尚文的决议：授予他们二人为“反敌特小英雄”称谓，并招呼全县学习。

从那以后形势越来越紧，随着美国在朝鲜登陆，美蒋特务不停潜入东北搞谋害，搞破损。搅得幽州城内外无宁日，不停有小孩因拣到钢笔、糖果、玩具而被炸死炸伤。各学校警告学生不行在路上捡工具，以免上当。同时，美国飞机开始轰炸东北的都市，农村，以及重要设施。

这天，妈妈带小尚文进城卖完**蛋，顺便到西门外娘舅家，正好陈家的人都在。

“妹妹！你良久不来，我好想你们那！”舅妈热情地向妈妈说，并拉着小尚文的手说：“我外甥越来越前程了，听说你们哥俩抓个特务？”

“那小子是出卖他爸的叛徒，也是老天有眼，撞在他们哥俩手里。”妈妈自豪地说：“不是他们俩有点儿小智慧，今天你就见不到你妹子了！”

“是啊，早听说了，你是……”

舅妈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各人连忙奔向防朴陋。而关妈妈眼光冷峻，神态坦然地搂住小尚文挺立在屋中。

“快！快跟我们进防朴陋！”舅妈拉住妈妈就往外跑。

“不！防朴陋那么小，再进去我们娘俩连气都喘不外来，我不去！炸不死我们。”妈妈倔强地说。

“来……快来吧！多俩人没关系——”舅妈见妹妹不听劝，边叫边往外跑。已经听到飞机声，舅妈无奈只好进了防朴陋。

“三儿，别怕！炸不着，攻城的炮弹在咱房顶上飞，都没事儿。几个飞机怕什么？”妈妈给儿子壮胆儿，“要沉住气，飞机扔炸弹，如果活该，在防朴陋也免不了死。昨天城里上坡儿有一家五口躲进防朴陋，飞机扔炸弹炸起的土给防朴陋盖住了，效果全闷死在洞里。”

“对！要活该，怎么也躲不了！”小尚文说。

“霹雳隆”的飞机声已到了屋顶，像闷雷一样震耳欲聋。妈妈急遽把小尚文夹到炕沿下，自己也蹲了下来。

“轰轰……轰轰……”一连串地爆炸声，震得屋子直掉土；窗户纸酿成一条条，一道道；仅有的几块玻璃被震得破损，落了一炕；房前似乎暴雨打在树叶上哗哗作响；“嗖——轰！嗖——轰！”炮弹的怪啼声接连不停。妈妈赶忙捂住尚文的耳朵；飞机呼叫着在低空盘旋，似乎把炸弹投向院子中；衡宇在哆嗦，炸弹在轰鸣。妈妈已经不在乎了，直起腰向窗外看，只见房前大路南的地里，在巨响声中，粗大的烟柱冲天而起，土壤下冰雹般刷刷下落……

轰炸一连一顿饭的功夫飞机飞走了。

陈家的老小，一个个灰头土脸，满身泥沙，狼狈地从防朴陋里钻出来了。

“这家伙，太危险了。没让炸弹给埋了！”人们人多口杂的一边吐嘴里的土壤一边说。

陈家的防朴陋虽然很深，盖得也很厚，上面又用粗大的原木棚着，再上面还用秫秸铺了一层，又盖上厚厚的土。本以为万无一失，哪成想一连的轰炸，大地在哆嗦中将盖上的土全都震到洞里，只剩下高粱秸铺在上面。多亏原木长，否则原木掉进洞里，效果不堪设想。

关妈妈领着小尚文走了过来，迎上陈家众人。

“我说老关哪，你胆子也忒大了！适才你在哪儿来的？”满人家的规则，女孩儿出阁（出嫁）后，随婆家姓，所以哥哥对妹妹叫老关。

“就在屋里呀！这不啥事也没有吗？”

“照旧老关有见识，如果再炸一会，就是不被炸死，也得被压死！”舅妈禁不住赞美妹妹，她忏悔不应进防朴陋，：“妹妹常说：‘该井里死，河里死不了’。这真应了这句话。你看咱在洞里满身土壤，人家娘俩啥事也没有。”

“我得回去了，咱看看飞机炸什么了？这么凶！”妈妈说着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