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心伤断人肠（2/2）

正因为如此，她从没诉苦过顾碧华，也一直喊着她妈妈。

一个女人该有什么样的胸襟，才会接受丈夫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生下的孩子。

相比那些从小遭受继母毒打，或者被亲生怙恃弃之孤儿院的孩子，她以为自己已经很幸福，尤其是三年前遇到凌漠，更让她以为上天待她不薄。

叶晨低头思忖片晌，然后兴起勇气朝沙发走去，她没敢坐，站到茶几边上，手局促地揪着自己的衣角。

“坐。”叶震山看了女儿一眼，客厅里灯光很亮，虽然她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不少，一眼照旧能看的出来。

“爸，我……”叶晨依然没坐，深深吸了一口吻，看向叶震山，“我和凌漠仳离了。”

这句话，她本以为会很难启齿，没想到，既定的事实，要再说出来，是这么的简朴容易。

三年前，她执意要嫁给凌漠的情景，在眼前闪过，那样决绝，那样执着。

她告诉持张望态度的叶震山，“爸爸，你相信我，我会幸福的。”

“晨晨，这三年你幸福了吗？”叶震山看着女儿红肿的脸，叹了口吻，“你从来没告诉我们你幸福了吗？”

叶晨从来没听到叶震山用这样温润的声音和她说话，眼眶一红，差点哭了，“爸爸……我……”

叶震山起身，把肩膀不停哆嗦的女儿揽进怀里，“傻孩子，既然不幸福，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我们是你的怙恃，怎么样都市站在你这边。”

顾碧华没说话，也没起身，始终保持着贵妇特有的规则雍容坐在沙发上，淡淡看着一切。

“碧华。”叶震山口吻微微不满，“你来慰藉晨晨几句。”

顾碧华依然没动，这么多年来得体有道的调养，让伸出来的那双手，一如少女那般白皙如玉，拿起茶几上的报纸，“你先告诉我凌漠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和你仳离？”

凌漠，外人看来虽然性子冷淡了点，也不苟言笑，可是绝对是才貌绝佳的男子。

叶晨朝报纸看去，她和凌漠仳离的消息，果真占据了头版头条，不外却对仳离的真相只字未提，正是因为不知，越发激起人们的好奇心，连带着向来不喜欢探人是非的顾碧华也起了兴趣。

“两看相厌了。”叶晨起劲想了想，吐出五个字。

顾碧华显然不是那么好瞎搅的，啪的下，白皙的手拍案而起，“叶晨，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和他仳离了居然还帮着他说话，告诉我，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

“没有。”叶晨低下头，眼光再次锁到那张报纸上，刊登出来的大幅照片是她和凌漠的完婚照，中间被一道类似闪电一样的阴影离隔，配以硕大的标题，还真是相得益彰。

顾碧华眉头皱起，正要发作，门口传来一声娇嗲的惊呼，“妈咪……”

这么新潮的称谓，能让顾碧华在瞬间转怒为喜的人不是叶家真正的千金巨细姐叶嘉怡，又会是谁。

“怎么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好让老秦去接你。”顾碧华直接朝门口走去，拉过女儿的手，放到嘴边呵气，“外面冷吧。”

转身朝门外付托，“胡妈，快给小姐熬碗燕窝粥来。”

叶嘉怡依在顾碧华怀里撒娇，“妈咪，这么晚还没睡，是不是猜到我今天会回来，特地等我的呀。”

嗲嗲的声音，带着小女儿家的羞涩，也体现着她在这个家里的职位。

叶晨默然沉静了一会，转身朝楼上走去，整个历程，没有人再叫她，也没人再多看她一眼，包罗不久前才把她拥进怀里的亲生父亲。

站在楼梯顶端，她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叶嘉怡拉着顾碧华和叶震山，已经坐到沙发上，正从行李箱里朝外拿礼物。

“爹地，这是我给你买的烟斗，喜不喜欢？”

这头，叶震山才笑着把烟斗放到嘴上，那头，叶嘉怡已拿出一条真丝围巾围到顾碧华脖子上，“妈咪，这可是我逛了许多几何商店，走到脚都快断了，才给你选到的礼物。”

“谢谢妈咪的好女儿。”从来不追求新潮的顾碧华，顺着女儿的称谓自称自己，调养良好的眼角处，涌出了难堪鱼尾纹，是幸福的痕迹。

叶晨被这幸福的一幕，刺激的差点泪如泉涌，转身大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打开卫生间的灯，镜子里倒影出来的女人，右边半个脸，虽然拿冰敷了好几个小时，依然又红又肿，嘴唇苍白，头发缭乱，活脱活像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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