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迷路的羔羊啊（2/2）

“这件事总该有个了却！”楚铭轩冷冷启齿，眼底光线冷的让人发寒。

“齐王厚爱，倾歌铭刻于心，怎样倾歌今生只许一人，纵是万念俱灰，纵是六神无主，倾歌无怨无悔！”正如无情所言，彼时脱离皇宫并不是明智的决断，如今自己兵行险招，只为留在皇宫，若是被楚怀袖带离皇宫，岂不又回到起点！

凤倾歌倏的紧握剑柄，水样的黑眸流转出莹润的色泽，紧握剑柄的一刻，眸光望向那双茫然黑眸，唇角划过一抹凄然的弧度。

“倾歌欠皇上的，以命相抵……”凤倾歌逐步颌上双眼，泪水哆嗦着淌过面颊，潸然落下。

就在凤倾歌用力抹颈的一刻，楚铭轩蓦然起身，深邃的眸子迸射出绝顶的幽芒。

“凤倾歌接旨！”声音那样急促，甚至有些哆嗦，楚铭轩几欲起身，若非双手紧攥扶椅，他早已失了王者的威严冲了下去，所有人的眼光投向声音传来的偏向，凤倾歌亦停止手中利刃，在楚铭轩眼里，她明确看到了不舍，既然有了谜底，她又何须自残。

“倾歌可不能坏了这金銮殿的规则，照旧跪下接旨么。”悬浮的心终是落了地，当凤倾歌举剑自刎的一刻，楚怀袖突然发现心似被人紧攥着，似要挤出血来，那种感受又岂是不舍可以解释的，不去在乎心底的恐慌，楚怀袖淡声提醒，纤长玉指取过凤倾歌手中长剑。

“倾歌接旨。”凤倾歌俯身垂眸的顺间，眼底略过一道冷如冰山的寒芒。

“克日起，凤倾歌回到清宫为奴，终身不得离宫！”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楚铭轩狠戾启齿，旋即起身欲走。

“皇上！万万不行啊！凤倾歌……”魏谨欲做最后一搏，却被楚铭轩阴冷的眼光截了回来，他从未在楚铭轩眼中见过这样嗜血的怒意，似乎要将这一切摧毁，无敢多言，众人齐齐跪倒在地，恭送楚铭轩脱离。

“罪奴凤倾歌领旨谢恩。”降低的声音绵延似自云宵传来，悠悠荡荡，缥缈的险些虚幻，凤倾歌双膝跪地，额头直抵在天青色的大理石上，幽冷的眸蓦然释放出阴冷的杀气，漆黑沉静如同饕餮的双眼，充满咒怨。楚铭轩呵！你的运气，注定由我凤倾歌谱写！

众臣在一片唏嘘中作鸟兽散，魏谨看着跪在地上的凤倾歌，正欲上前警告，却在看到楚怀袖锐利的眼光时，愤然甩袖脱离。

“你真简直定这皇宫会比齐王府更适合你么？”清越的声音柔而不腻，优雅，清淡不足以形容，楚怀袖徐徐蹲在凤倾歌身边，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忧伤，那种看了让人有些心酸的忧伤。

凤倾歌不语，额头牢牢贴在地面，楚怀袖的盛情她心领了，也仅仅如此，她不想欠任何人任何情，可时至今日，那些无私的给予，是她无法遭受之重。

无声的回应引得楚怀袖薄唇勾起一抹优雅的弧度，起身，脱离，红裳被阳光拉出长长的斜影。

回到清宫，凤倾歌有种恍如隔世的感受，脱离刚刚知道，皇宫外未必有这内里安生，只管面临孙嬷嬷极不友善的眼光，凤倾歌仍觉幸运。

“没想到你还能在世回到这里，老地方，你该不生疏了！”孙嬷嬷领着凤倾歌走进陋屋，狠丢下句话，转身脱离。

眼见着孙嬷嬷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凤倾歌心中怅然，彼时深秋未过已落白雪，如今隆冬将临，真正的严寒如期而至，真正的运气逆转之轮亦刚刚开始。楚铭轩呵，到底是你帝王之尊的自满和自信，照旧你心底对倾歌尚有一丝迷恋，才会手下留情？可不管是哪种，你都注定失败，彼时你该赶尽杀绝的，如今这后患会让你和你的大越王朝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