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 你也在这里(2/2)
接着那助教掏出一张纸,摇头晃脑的念道:“皇宋辟天下,建太平,功揭日月,泽注河汉,金革尘积,弦诵风布。乃有睢阳先生赠礼部侍郎戚公同文,以奋于丘园教育为乐。门门生由文行而进者,自故兵部侍郎许公骧而下,凡若干人。先生之嗣,故都官郎中维、枢密直学纶,并纯文浩学,世济其美,清德素行,贵而能贫。”
“祥符中,乡人曹氏,请以金三百万,建学于先生之庐。学士之子,殿中丞舜宾,时在私庭,俾干其裕;故太原奉常博士责,时举贤良,始掌其教;故清河职方员外郎吉甫,时以管记,以领其纲。学士画一而上,真宗天子为之嘉叹,面可其奏。今端明殿学士,盛公侍郎度文其记,前参子政事陈公侍郎尧佐题其榜。”
“由是风乎四方,士也如狂,望兮梁园,归于鲁堂。辛甫如星,缝掖如云。课本乎经,咏思乎文。经以明道,若太阳之御**焉;文以通理,若四时之妙万物焉。诚以日至,义以日精。聚学为海,则九河我吞,百谷我尊;淬词为锋,则浮云我决,良玉我切。然则文学之器,天成纷歧。或醇醇而古,或郁郁于时;或峻于层云,或深于重渊。至于通《易》之神明,得《诗》之风化,洞《春秋》批判之法,达礼乐制作之情,善言二帝三王之书,博涉九流百家之说者,盖互有人焉。若夫廊朝其器,有忧天下之心。进可为卿医生者,天人其学,能乐昔人之道;退可为乡先生者,亦不无矣。”
“观夫三十年间,相继录取,而魁甲英雄,仪羽台阁,盖翩翩焉,未见其止。宜观名列,以劝方来。登斯缀者,不负国家之乐育,不孤师门之礼教,不忘朋簪之善导。孜孜仁义,惟日不足。庶险些刊金石而无愧也。抑又使天下庠序规此而兴,济济群髦,成底于道,则皇家三五之风,步武可到,戚门之光,亦无穷已。他日门人中绝德至行,高尚不仕,如睢阳先生者,当又附此焉。”
苏锦古文尚算醒目,听得出这篇题名记文采飞扬,激情汹涌之意,范仲淹不亏是各人,这篇题名记短小精悍,其思想之高迈、意境之深远、语言之精炼等,都跟他厥后所写的《岳阳楼记》有异曲同工之妙,又各有千秋。
苏锦独自品味,忽听身边一名学子情不自禁的的击节叫好,转脸看时,原来是一位瘦高身形、二十出头的青年书生。
只见他眼光急切,情绪相当的亢奋,口中叫好之余,又轻声嗟叹道:“范希文不亏当世各人,只不外这番原理当世几人能懂?恐怕天下人除了我王介甫无人听懂你文中深意了。”
苏锦一惊,王介甫?岂非是他?
于是试探性的凑已往小声问道:“这位兄台,恕在下无礼,你可是王介甫安石兄么?”
那青年一愣,上下审察苏锦一番,眼神疑惑的的道:“这位兄台,你我曾相识么?”
苏锦心情一阵激动,果真是他,果真是王安石,原来他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