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 隐语（1/2）

更新时间：2012-09-07

（大章送上，另：最近红票不见涨，黑票倒是很迅猛，不爽的可以在书评区说说，也便于我后文的革新，没须要狂砸黑票，票票是个好工具啊，不要暴殄天物，小我私家以为，红票看着顺眼些，呵呵.fengyishuyuan.com凤仪书院原创首发）

晏殊见苏锦无言以对，心情微微不悦，他的话意自然是试探苏锦是否真如晏碧云所说的玲珑剔透，心有千窍；若说自家侄女倾心相爱之人，定然也会以同等的情意回报之，若眼前少年基础就是虚情冒充之人，晏殊绝不愿在此事上再多加烦心，晏碧云的一腔柔情付之流水也罢，总比托付于一个口是心非的浪子好的多。

晏殊居心用苏锦的词句来试探他，就是要听听他对于男女之情是否真的心口如一，世间人往往说一套做一套，嘴上笔下写出一朵花来，但一旦疏散便会抛之脑后，所谓始乱终弃即是说的这些人；晏碧云与苏锦之间的事情恐难以一时解决，自己可以腆着老脸去帮侄女儿争取幸福，但争取来的是否即是幸福呢？这是晏殊所担忧的。

苏锦见晏殊的眼神中微有失望之意，低头思索片晌道：“晏大人，填词作诗虽是心田心志的反映，但也未必便词如其人；大人既然问我是否能真如词中所说的‘两情若是恒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草民只是对七夕之夜牛郎织女相会鹊桥之事的一种慨叹和希望，说白了，用意虽是宽慰，实际上乃是无奈之语也。”

苏锦此言一出，众人大哗，自己写的词，自己却不认同词中看法，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原来众人一致认为词中的英华所在即是这种豁达漂亮的看待恋爱的态度，让人线人一新，没想到苏锦居然会推翻自己的看法，这苏锦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真是教人琢磨不透。

“苏学子，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么？”唐介叹息道。

“是啊，词中之意本是极为豁达慷慨，此番又是这般说法，这简直是……简直是个笑话了。”官员们赞同道。

晏殊也极为惊讶，他搞不清苏锦所言是何用意，岂非是情急之下的天花乱坠，抑或是故作惊人之语博人眼球么？晏殊对苏锦的一腔期待彻底冷却下来，摇头不语。

苏锦拱手道：“大人容禀，在下作词喜欢站在词中的意境中思量，譬如这《鹊桥仙》一词，在下曾想，织女受天条所制，本不能与牛郎终身厮守，而两人均无力改变现状，于是一年一度的相会实属无奈之语，岂非在下不应该表达这种无奈之情，反倒要为两地疏散一年才见一次的相会拍手欢庆么？如果说诸位大人是这般明确拙作的，在下只能摊手无语了。”

众人听他说的似乎有些原理，停止了议论，都侧耳细听起来。

苏锦续道：“在下虽一介草民，但芥子之民亦有悲欢，我虽幼年，也未真正履历过生死离别之事，故而词作中也有故作闲愁无病呻吟之弊，实属难免；但这不代表在下便对人生悲欢情爱没有自己的态度，既然晏大人问在下在现实之中遇到此事该如何？在下也坦诚相告，一年一度的恩宠相会在下绝不屑为之惊喜，既然两情相悦，何不终身厮守，自由自在的相守三日，堪比天条制约下的一年一度；三日如一生，今生足矣，在下的本意是宁求刹那青春，不愿终身悲苦之意”

众人耸然动容，苏锦的话不啻一道惊雷滔滔而下，他虽说的隐晦，但实际上清楚的表达了一种起义的态度；这一点众人想也不敢想，公开场合说出来怎不叫人心惊。

这话听在属官们的耳中是一番滋味，听在晏殊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了，晏殊听出来的是苏锦的一种态度，联系到晏碧云和苏锦身上，所谓的天条即是大宋女子头上的三从四德尊儒守节之道，苏锦的意思即是绝不愿为这些工具所制约，从而间接的表达了自己对晏碧云的态度，管他什么人言可畏，管他什么守节全义，喜欢便要在一起，绝不愿做一年一度的牛郎织女一生凄苦。

晏殊面色沉静，喃喃道：“三日如一生，好一个三日如一生，少年人状怀猛烈，果真是头角峥嵘不愿妥协之辈，也好也好。”

苏锦跟晏殊之间打的哑谜，众人那里听得懂，见晏大人居然话中有赞许之意，本想斥责一番的众官也只能改口，讲原则的默然沉静不语，不讲原则的则出言赞同起来。

晏殊起身走到苏锦眼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很好，但性如天马，难怪会有些是非在身，枉自逞强，可称勇武，但换一个角度而言则是不智，修身未到境界啊，还需起劲才是。”

苏锦心知他在说给自己听明确，有些制度是不行违背的，一概的猛冲盲打，是愚蠢的行为，要考究方式要领，话中隐含自己和晏碧云之间的事情，想解决此事，恐怕是要费一番周折了。

苏锦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自己也不行能去果真挑战这个时代的道德底线，于是颔首道：“草民受教了，大人金玉良言，定当铭刻在心。”

晏殊呵呵笑道：“那便好，明确便好。万事均有解决之道，解决之道却纷歧定即是打破天条，天威之下尚有人情，否则那王母又何须法外开恩允许牛郎织女七夕一会呢。”

苏锦心头雪亮，晏殊这是在告诉自己稍安勿躁，此事当有可为，一时间心情愉悦，快活的快要蹦起身来。

晏殊不理满目喜悦的苏锦，转头对坐在一旁的戚舜宾道：“戚翁，什么时辰了，是否要去给学子们说道说道了。”

戚舜宾一直听着苏锦跟晏大人的对话，他原本只是以为晏殊喜欢填词赋诗，看到苏锦有几首出彩的词作，所以才兴师动众的要见见此人，但听着听着，世事练达的戚翁越发的感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寻常。

原本情爱之事岂是能拿到公开场合之下说的，晏大人不光说了，而且还和这位在书院中闹了几回事情的苏锦一本正经的讨论，话语中又有些谆谆教育申饬之意，弥漫着一种舔犊之情，戚舜宾越发的感应不寻常；但戚舜宾不会无聊到穷究两人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管他什么关系，晏大人对书院学子关注总是好事一件。

此时晏殊问起时间，他这才想起来，尚有数百学子在隔邻的《致知堂》翘首以盼呢，忙起身拱手道：“大人怕是未时过了吧，有劳大人前往大堂，书院学子怕是已经等的心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