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回（1/2）

61第六十回

没想到两人前脚回抵家中,后脚胡百万的礼物就已经送到。

长长的礼单，竟是衣食住行无所不包，末了尚有一二十项，虽然写得隐晦,贺栖城一看就知道是昨夜见过的工具。不由坏笑起来，递给东方不败寓目。

东方不败看了之后虽然气恼，却又不禁有些佩服胡百万的细心。他原本就对自己用过的工具可能再被他人使用心存芥蒂，漆黑毁了三个玉势不说，还将那件赤红绫用掌力搓成了碎片。总算是看在胡百万同贺栖城交好的份上，才没有将一整间屋子一并拆掉。此时见胡百万竟将一应物事连同浴桶一道全部打包送来，心中马上又是好气又是可笑,冷哼一声道：“等一会儿你亲自舀到暖阁里收好，要是被谁望见了一星半点,别怪我去收拾楼上的客房！”

贺栖城听出东方不败言语里大有愿意跟他一起住的意思，脸上不由笑意更浓，一个劲颔首不说，还直勾勾盯着东方不败的颈子看个不停。他初尝云|雨，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这时见东方不败嘴差池心的容貌，更是心痒难耐，只恨不得能现在就回暖阁去和东方不败搅个天翻地覆才好。再加上东方不败脖颈上还留着昨夜的印子，看了之后越发心猿意马起来。只惋惜他也知道，要东方不败明确昼和他厮闹，却是想也休想。不由暗自咽了口口水，小声道：“今天先歇一天，明日一早先去参见张大人，从后天开始就要同几位大商洽谈。东方年迈，你要不要添几件衣裳？你穿红衣可真悦目！”

东方不败起先还听得认真，等贺栖城说起红衣，不禁心跳微乱，瞪了贺栖城一眼道：“先跟我去练功，这些事以后再说。”他见贺栖城露出失望神色，到底心中极在乎贺栖城的感受，不由柔声道：“你若喜欢，他日再穿给你看就是了。”

贺栖城知道东方不败肯这般说软话已经极是难堪，不禁喜上眉梢，兴冲冲拉了东方不败的手走到后院清闲上。东方不败要他反重复复摆出几个希奇的礀势，他也不嫌枯燥，反而以为能时时刻刻看到东方不败即是天下最大的幸事。

要说两人早先也是心中暗许，却没有现在这般的水|乳融会。一方面是因为贺栖城于情事相识不多，于情感也总是懵懵懂懂。他自幼活在一处极为险恶之地，日日夜夜不是疼痛即是恐慌，到厥后更是独力跟邪魔抗争。二十年来，莫说是情人，即是个谈心的朋侪都没有，所以从不知道情侣间应该相互将对方摆在何等位置。此时和东方不败肌肤相亲，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愉，心智也因而成熟不少。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东方不败经由昨夜，终于放下了心中最后一点芥蒂，愿意把身心全都托支付去。他比贺栖城年长许多，前半生在情感上又不甚顺遂，心中记挂自然也要多得多。此时突然少了许多患得患失，心甘情愿伸脱手来，与贺栖城携手一生，自然而然就让贺栖城明确了许多共处时的原理。这才让两人的关系趋于稳定，既不似镜花水月一般虚幻美妙，也不似柴米油盐一般质朴无趣，反倒犹如琼浆佳酿，一经酿成，便耐久弥新，醇香醉意在心间流淌，其中滋味却不为外人道。

贺栖城自第二日起，果真又开始为平抑利息之事忙碌，足足谈了十多日，才算敲定了八家大商，连同胡百万和他自己，一共十家，成为第一批获得借贷特许权的商户。九月十五，朝廷颁下明令，限定民间借贷，又在各地推行一条鞭法。一时间天下震动，各地商旅无不关注。就连贺栖城以往的事迹，也成了商人间最大的谈资。

期间两人又同戚继光喝了一回酒。其时戚继光意气飞扬，却是刚刚获得朝廷的许可，允许他招募募兵。

按大明的体例，各地兵员都是府兵，也就是世代军籍，战时成兵，闲时务农，战斗力极为低下。此时南方倭患严重，来犯的倭寇多是流亡武士，不光武艺高强，武器也较一般府兵良好，加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各地守军见到往往望风而逃，黎民死伤无数。先帝在位时，曾有一股才百余人的倭寇一路攻到南京城下，耀武扬威了足足三日刚刚退去，即是因为府兵战斗力远远不及倭寇的缘故。

戚继光早看出了府兵的弊病。兵员训练不足不说，武器又都年久失修，加上各地将领吃空饷，造成军力不足，基础不足以抗击倭寇，所以早几年便上疏请求招募募兵。募兵平时并不遣散，可以四处征战，靠舀军饷过活，在戚继光眼中是抗击倭寇的唯一措施。不外他在朝中人微言轻，这道奏疏自然也很快石沉大海。直到厥后有幸结识了张居正，才有时机往事重提。

张居正要振兴大明，竣事了北方的战事后，自然将抗倭大计摆到了一等一的位置上。他看出戚继光在练兵上的才气，不惜动用手中的人脉权利告竣戚继光的想法，终于在几日前说服了天子，拨给戚继光三千人的军饷名额，让他去招募兵员，以三年为期，训练出一支抗倭铁军！

贺栖城早就听说过南方的倭患，听到戚继光要组军抗倭，不由拍案叫好。问他要去那里，招募甚么样的人。

戚继光笑道：“不瞒贺老弟说，前几年我途经义乌，恰巧碰上义乌需工和永康需工打群架，那局势，几万人打成一团，一个个悍不畏死。我其时就想，要是这些人能给**|练，假以时日，必能成为一支百战不败的铁军！这次南下，我就是要去义乌招募兵员。我早就定下了四要四不要，通常切合这八条，都可以收！”

贺栖城奇道：“甚么四要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