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悄然退兵（2/2）

看到各人兴奋的样子，黄道周说：“敌人连夜逃走让我想起了卢纶的《塞下曲》：‘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女真人连夜逃跑的情形尚有现在的天气情况跟这首诗很吻合啊。”

王化贞这时说道：“卢纶诗中形貌的情景跟现在虽然很像，不外本官更喜欢王昌龄的《从军行》：‘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哪天能生擒奴酋努尔哈赤才是民怨沸腾啊。”

黄道周说：“王大人放心，会有这一天的。”

下了一夜大雪，第二天天放晴了，明军再次出城打探消息，证实了女真人已经全部退却走了，各人齐声欢呼相互庆贺，督师高第连忙写上奏表，述说了这次宁远城下的战斗经由，他在奏表中夸奖了满桂、曹文诏、左良玉等武将，同时也夸奖了袁崇焕、王化贞、熊廷弼等文官，对黄道周、卢象升、张祥安、倪元璐、孙传庭等监军也是大为夸赞，虽然也很战略地表彰了一下自己的统筹部署之功。

而此时的宁远关前努尔哈赤的营帐里，二贝勒代善和鳌拜正在向努尔哈赤请罪。在这四天里，边墙之战、宁远城西北角的车战、宁远城东和城南的攻城战，加上双方骑兵的一次对冲和月字关城下被手雷炸死炸伤的人，女真人一共死亡四千余人，伤者也有好几千。努尔哈赤没有深怪他们，只是让他们回去好好安置士卒，准备回去支援旅顺。

两天前努尔哈赤就接到金州守军的紧迫文书，说二十三日金州四周发现大量明军，像是毛文龙的东江军，这让努尔哈赤很是惊讶。以前毛文龙的东江军一般都是夏秋之时仗着船队的灵活灵活才前来骚扰，一到了冬天就得退回皮岛，因为冬天靠近陆地的海面会结冰，东江军的优势就不存在。现在毛文龙敢冬天来金州耀武扬威，肯定是欺压努尔哈赤集中气力打宁远没措施兼顾。

东江军既然泛起在金州四周，那金州以南的旅顺肯定就很危险，遐想起早先代善陈诉说发现觉华岛上有明军推动船下海的痕迹，努尔哈赤其时就下令在义州驻守的舒尔哈齐把手下的五万人分两万去救旅顺，希望驻守旅顺的五百人能够依附旅顺结实的城墙抵御住毛文龙的进攻。两天已往了还没有获得金州的后续消息，这让努尔哈赤很是不安。

原来这几天他一直在让人推土填沟，明军一打炮就退后，用游击战术进进退退地填沟，做出一副准备进攻宁远关的样子，但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让努尔哈赤省了事也犯了难。一夜之间大雪把宁远关前的九条沟全填平了，这让努尔哈赤做样子都没法再做下去，但真要他派人进攻宁远关，他还真下不了刻意。就像一小我私家拿着一根粗大的秸杆追着狼跑是可以的，狼见你拿根大棒子它也会畏惧，但一旦你追上了狼你也不能真用秸杆去敲它，因为那样就会露馅。

努尔哈赤现在就是这样子的，不停地填土做出要进攻的样子是可以的，但现在老天爷资助用大雪把沟填了却让人为难了，手里只有两三万人还得看好粮草辎重显着气力不大够，宁远关上八门黑洞洞的炮口看着就让人心寒，当张祥安把四个用铁链吊着的铁火笼在宁远关前演习了一番后，努尔哈赤彻底取消了轻率攻关的想法，这也是他没有深怪代善他们的原因。

正月二十七日晚上，当女真人从宁远城下撤了军的消息传来，张祥安知道该自己去完成任务了，他叫人请来了关上的辽东经略熊廷弼，尚有协助熊廷弼守关的参将张静安，也就是他的亲年迈。

平时军中不许饮酒，但今天听到了好消息就破例打开一坛酒一起喝，桌子上还摆上了花生牛肉等下酒物。三碗事后张祥安说：“熊大人，年迈，我想女真人这两天就要撤军了，临行前军务院给了我一个任务，就是要想措施拖努尔哈赤几天，今天请你们来就是给你们商议一下。”

熊廷弼问道：“张监军准备怎么拖？”

张祥安说：“我准备亲自去跟努尔哈赤谈判。”

张静安听张祥安说他要亲自去谈判不禁喝道：“你疯了吗？现在两军正接触你孤身去犯险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