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裁判参赛（上）（2/2）

天启以为在这场辩说中东林党是御用选手，圣学院是拉偏架的裁判，自己就稳坐钓鱼台当一个观众就好。看人帮自己打骂肯定比挽起袖子亲自跟人干仗要好得多，让天启没有推测的是这圣学院跟都察院都冲自己来了，就好比一个观众正准备看一场决战演出时，突然发现选手和裁判都怒气冲发地突然向自己冲了过来，其中的惊诧那是不用说的了。

天启仔细看了看刘宗周、攀援龙等人的奏章，上面充满了对商人的不屑和对天启抬高商人职位的不满。说什么农民出劳力工匠用智力，商人只会投机取巧是寄生虫，让他们容身已经是格外开恩，现在给他们商户职位他们应该偷笑。至于说钱庄和路商局的股份问题，让商人加入进来是权宜之计也是商人应该对朝廷做的孝敬，时机一到就应该退还银钱接纳股份，制止这些寄生虫子子孙孙都吸大明的血。

看完了这些人的奏章天启才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就是没有思量到利益均沾这问题。其他人先不说，就说武士、商人和官员这三个群体的较量。武士平潮骑着马随处游荡闲逛，像诗中说的那样“年年金河复玉关，朝朝马革与刀环。”拿着国家的津贴天天骑着马握着刀免费旅游，多惬意的生活！一旦有战事还能立功封爵，这样的好事念书人是羡慕不来的。

商人原来是老鼠一样的存在，以前不允许坐轿子不允许穿绸缎衣服，没有正当的商户户口，没有人看得起他们。现在突然变了天，商人有了数不清的银子，还在朝廷开的钱庄中占有股份，而且天子还要给他们世袭罔替的待遇，这让人的心理未免太有失落感了。

再看念书人，千辛万，磨穿铁砚才气金榜题名谋得一官半职。既不像武士那样清闲尚有获得爵位的时机，也不像商人那样能捞到切实的利益，唯一能捞的油水如火耗、孝敬、以及灰色收入都被天子堵死了路。不管你有什么捞钱的手段，一招经济审察就要了命，直接把身上捞来的油水去除得干清洁净。

官员们都是读圣贤书的，不能捞银子那就做个安贫乐道的好人吧，至少能有个一身正气囊空如洗的好名声。给武士提高待遇官员们想得通，究竟别人是拿命换来的，现在给商人提高职位，还要给他们世袭罔替的待遇，这就让官员们无法淡然面临了。在官员们的眼里商人永远只能生活在社会最下层，跟他们相提并论都是委屈了自己，现在竟然有要爬到自己头上的趋势，这如何不让一贯清高自傲的官员气爆了胸膛气炸了肺？

想到这些，天启明确了自己应该实时纠正错误，利益均沾才是恒久之计。于是连忙让谈敬宣攀援龙和刘宗周到养心殿来，自己要跟他们好好说一说。

当刘宗周和攀援龙来到养心殿时，天启对他们很是客套，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是些成了精的人，就算再有不满也要在谈笑风生中表达出来，自己如果一上来就疾言厉色责问，不光不能让他们信服反而先就落了下乘，心平气和以理服人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