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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前夕

月隐城里平静得异常,但是黑暗下潜藏的暗潮却在风声鹤唳的气息里默默涌动,令人不安。

守城的部队在无声无息间已经被君家的隐部替换了大半,只余下一些摆在明处的守卫还是杜家的人。

毕竟,月隐城里有不少耳目都是雷家安插的探子。

悄无声息潜进来的各家势力错综复杂,但月隐城所有的细小变动都会在半个小时内由专人汇总后摆在君晚朝面前。

整座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君氏所有的隐卫控制,而雷向封最后的王牌也在杜方羽继承族长之位的三天前潜进了月隐城。

厚厚的笺纸摆在了楠木书桌上,密密的没有一点空隙。摆在正中间的杯盏也因为越来越多的信笺而被挤到了边缘,遥遥欲坠。桌子角落里放着的熏香盘旋着升起了弧形的细烟,一缕一缕最后消失在半空中。

君锋推开了门,打量了一下房里的情况,看到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的女子,咧了咧嘴,大眼立马精神起来:“老大,我就知道他们有事瞒着我,你果然在这里。”

浑厚的声音在房里响起,君晚朝撇了撇嘴,十分不愿的睁开眼,但眼底浓浓的笑意却达到了眼底:“大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眼前站着的男子仍是十年前的模样,高大魁梧,面容憨厚,利落的短发竖在头上很是精神,只是眼中闪过的神采也表明了他比当年承载了更多故事和沧桑。

“哼,三少一声不吭的把隐部全拉出来,他以为我守在外面就不会知道?幸好我发现不对劲回去问了一下长老,否则都把我当猪头耍!”

君晚朝看到大大咧咧站在一旁横眉竖眼的男子,心下一转,要是他们真的有意瞒你,你连这些事都不会察觉到。

“好了,别贫嘴了,要是他们真的瞒你,你还能找到这?”

君锋支吾了半天没有出声,期期艾艾的站在一旁抓耳挠腮。

“说吧,来这干什么?”君晚朝看他那表情,停止了为难,随意的问了一句。

哪想君锋脸色一顿,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他上前几步站在君晚朝面前半跪下去,手利落的摆在肩上:“老大剑锋所指,就是我君锋横剑之地。”

肃朗的声音若洪钟一般在房内回响,君锋望着君晚朝,眼底的忠诚一如二十年前宣誓守护时一样。

君晚朝静静的望着他,眼底的暖意在缓缓流动,慢慢的,她收起了唇角的笑意,将手轻扶在君锋肩膀,神情肃穆:“如你所愿。”

君锋眼神一闪,一个跳跃从地上蹦了起来,一嘴白牙愰得君晚朝头昏,明明是五大三粗的汉子,现在脸上的表情却像极了小孩。

“老大,你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完成。”

君晚朝思索了一下,心里微微一定,把手里的一张图纸翻出来递给他:“还别说,我这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做,杜家、白家、祁家的族长被雷向锋关在这里,你先带人去,记得两天之后正午时分把人救出来,不要早,也不要迟。”

君锋接过君晚朝递过来的图纸,看了一下上面勾勒的地点,拍了拍胸脯:“放心,这事交给我绝对没问题,只是老大,这里没问题吧?”

“怎么,你怀疑我的能力?”君晚朝横瞥了他一眼,笑容突然玩味起来。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里肯定还需要帮手。”君锋朝桌上厚厚的一叠纸撇撇嘴,一双大眼睛滑稽的转了几下。

老实说,他的面容实在不适合做出这种表情,奈何他在君晚朝面前一直是这样,倒也让她习惯了。

“好了,君锋,你下去吧。”

只不过君晚朝不吃这一套,只是对他横了横眼。

君锋呐呐的停住了口,慢慢的朝门口挪去。

他拉住把手,叹了口气。

“把你带的人叫进来吧!”

清冽的声音在房内响起,君锋猛地转过头,发现坐着的女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怕她反悔般的忙不迭的点点头,然后跑了出去。

房间里低着头的君晚朝细细的摆弄桌上的茶盏,暗暗吸了口气。

整个君家能把君锋从君家边境驻守地调回来的人,只有一个。

无论如何,君晚朝,你的迁怒,也应该停止了。

君锋跑出书房,看到院子的横梁下站着的青年,趾高气扬的走了过去:“小轩。”

君逸轩听到身后得意的拉长了的叫声,无奈的皱皱眉,但又马上松开,听这个声音应该是成了才对。他转过头看到君锋满脸的喜色,垂了垂眼一声不吭的朝里面走去。

君锋看他转过身,隔得老远就伸出了手,只是君逸轩慢悠悠的从君锋身边走过,然后华丽的无视了他。

君锋伸出的手还没拍到人就僵在了半空,他一把拉住已经错过身的君逸轩,声音带了点气急败坏:“都不问问我结果?”

君逸轩挑了挑眉:“不是都写在你脸上了吗?”

“哼,这可指不定,别忘了你伤害的可是段奕之……”君锋看到青年脸上的表情瞬间沉默,呐呐的松开手摆了一下:“去吧,去吧,老大她不计较了。”

君逸轩转过身默默的朝里面走去,只是逆光的阴影下身影显得有点单薄。

君锋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一声朝院子外面走去。

守在门口的纪思瀚看到魁梧的君锋,闪了闪神,这个君家传说中的煞神怎么好像也和族长交情不浅,他静静的看着君锋从他面前走过,下意识的挺直了胸抖擞起精神。

君锋目不斜视,恍若未见般直挺挺的越过了纪思瀚,只是在拐角处向后望了一眼,看到青年泄气垂下的肩膀,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

果然是老大□出来的人,这小子不错啊。

书房里外都很安静。

君晚朝听到踟蹰的脚步声停在门口,缓了缓神,然后抬起眼向门边望去,她放下手中拿着的茶盏,眼中的色彩渐渐变得浓烈。

君逸轩紧紧的握着门把,手因用力而泛白,他盯着紧闭的房门,骤然生出了退却的念头。

他轻轻的放开手,转过了身,迈出的脚步却停在了半空。

姐姐就在里面。

一时之间,这个念头足以压掉他所有的惶恐和不安。

君逸轩转过身,猛然打开了门。

盘旋的熏烟余晕袅袅,静谧的房间里,半坐在藤椅上的黑衣女子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的信笺,就好像丝毫未曾在意房内陡然闯进的人。

只是,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女子握住信笺的手深藏其中,微微弯曲起来。

窒息的沉默缓缓在房内蔓延,君逸轩站在门口,眼底慢慢涌上焦急,半响之后,他走进了书房,只是仍然站在离君晚朝很远的地方。

君逸轩犹疑了半天,总算期期艾艾的轻唤了一声:“姐姐。”

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忐忑,仿似突然划破了宁静不安的空间。

君晚朝在心底叹了口气,视线终于从几近凝滞的氛围里跳脱,她抬起眼看着面前的青年。

青年眉宇间的忐忑不安击溃了君晚朝心底的最后一丝踟蹰。

她招招手,眉眼柔和下来:“小轩,过来。”

君逸轩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眨了两下,猛然清醒过来,连走了几步靠了近来。

他站在君晚朝身边,微微垂下了头:“姐姐,你不生我气了。”

“小轩,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君逸轩稍稍把眼抬了一下,眼底渐渐遗憾:“可是,当初若不是我……”

当十年前的遗憾摊开时,谁都无法否认当初的惨烈。

这也是君逸轩一直不敢来见君晚朝的原因。

不止是现在的意外,当初他对段奕之的拒之门外,更是误了她将近一生的期盼。

“小轩……”君晚朝轻轻握住君逸轩弯曲握拳的手,慢慢扳开:“小轩,这件事你没有错,是我们太过骄傲,怪不得任何人。”

她静静的望着君逸轩,神情中的温暖一如当年。

君逸轩反过手紧紧握住君晚朝,突然垂下了眼,半蹲了下去:“姐姐,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你……可是,你怎么才回来!”

君晚朝感觉到青年握住的地方有着细细的颤抖,悄悄的遮住眼底的愧疚,沉默了很久微微眯起了眼:“小轩,我记得你今年有27了吧?”

青年垂下的头抬了起来,眼底的雾气缓缓消散,意味不明的轻‘恩’了一声。

“我记得……你十岁之后就从来不会在我面前哭鼻子了。”

微微拖长的声调带着促狭的调侃,君逸轩的脸陡然升腾起一阵红晕,染到了耳根。

“姐姐……”君逸轩呐呐的开口,说不出话来,但神情已不见了伤感。

他转过眼看到桌上和君晚朝膝上散落的信笺,随便拿了几张审视,只是瞟了几眼,脸色便立马郑重起来:“看来现在的月隐城有不少问题。”

君晚朝点点头,眼底划过一丝赞赏:“怎么说?”

“至少这些消息都表明了一个事实,月隐城不仅有很多氏族被雷向封控制,而且他一直秘密训练的王牌也潜了进来,混入各个氏族了。”

“怎么,你对雷向封训练的这支部队很熟悉?”君晚朝挑了挑眉,若是逸轩知晓,倒真是意外之喜。

“恩,我一直都有暗中注意雷向封的举动,他训练这支部队我也知晓,只是当初我想让他和段家斗,所以就放任了他的壮大。”君逸轩悄悄看了一眼君晚朝的表情,立马接了一句:“但我保证,这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了解这支部队的弱点了。”

“是吗?”君晚朝看君逸轩一副表决心的模样,顿时弯了弯眼角:“好吧,既然你这么了解,这支部队就交给你了。逸轩,我不希望他们在两天后还能出现在杜家的继承仪式上。”

君晚朝说到最后,话锋微微一转,带了点郑重和嘱托。

“放心吧,姐姐,我一定会做好。”

青年点了点头,转过了这个话题,坐在君晚朝身边开始喋喋不休的唠叨:“姐姐,我跟你说,这些年来,那几个长老老是念叨着要是你在绝对会比我……”

君晚朝听着君逸轩理直气壮的在背后打长老的小报告,浅浅的勾起了嘴角,眼中盛然的绚烂也慢慢变得平静。

她静静的看着身边的青年,突然开始感谢上天再一次赋予她生命。

怀念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等待。

因为被期待,所以值得回来。

窗外的阳光静籁的倾泻在房间里,余晖渐渐洒满了整个天地。

此时,纪家的医院里氛围却恰恰相反。

段奕之坐在阳台前,看着被段离带进房间的段涵语,放下了手中翻阅的情报,挥了挥手。

段离应声退了出去,段涵语一个人走了进来。

只是她的眼底虽有渴望,但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扑过来。

段奕之叹了口气,对着慢慢挪过来的段涵语招了招手:“涵语。”

段涵语眼底骤然燃起一抹光亮,小跑着来到他身边,小声开口:“父亲。”

段奕之点点头,声音带了点欣慰:“我很高兴你还愿意这么称呼我。涵语,我无意瞒你,本来这些事是打算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只是现在……”他缓缓停顿了一下,重新开口:“我希望你能自己选择,薛放还是史云?无论你愿意和谁在一起,都可以。”

段奕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了丝冷酷,可是却是对待段涵语最好的方法。

史云必须得消失在段家,这世上以后决不可能再有段夫人的存在,那段涵语就处在了极尴尬的位置上,他相信段离不会亏待她,可是她却不能再留在段家。

段涵语握紧了手,好像早就猜到了段奕之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只是沉默了很久,才偏过了头,轻轻开口:“从今天开始,我姓薛。”

段奕之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眼底划过赞赏,果然是他养大的孩子,骨子里的决绝刚烈毫不逊色于任何人。

况且,她也做出了最好的抉择。

比起史云,薛放确实更加适合照顾她。

段涵语把手轻轻放在段奕之手上,紧了紧:“父亲,再见。”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但始终没有哭出来。

段涵语比谁都清楚,这声‘再见’也许真的就是永别。

她转过身慢慢的向外走去,小小的身子垂下的阴影只有一点点。

“涵语,你恨我吗?”

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虽是冷漠但却掺杂着暖意。

“不会,父亲,谢谢您。”

‘砰’的一声,房门缓缓关紧,段奕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

段离从外面走了进来,神情显然也有点伤感,他站定在段奕之身边,把刚才收到的讯息放在他手里:“舅舅,君锋和君逸轩都到月隐城去了。”

“这个消息是……”

段奕之皱了皱眉,消息不应该这么快就传出来才对。

“应该是君逸尘故意泄露给我们的,否则我们绝不会这么快就查到。”

“恩。”段奕之点点头,声音低了下去:“段离,准备好了吗?”

“是,我们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出发了。代替您的人已经进入了医院,没有人会发现您已经不在了。”

段奕之满意的点点头,低下眼缓缓摸了摸手腕,眼中骤然划过一道浓烈的流光。

一个小时后,一辆漆黑的小车暗中从纪家医院后门驶出,没有惊动任何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隐秘,唯一知道的是它驶向的方向是:月隐城。

谁敢不从

晨曦微亮,泛着冷硬色泽的宾士稳稳的停在了杜家后门口,走下来的护卫身姿硬朗,目光如鹫。

他们仔细的看了后门口站着的人几眼,然后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拉开了车门。

君锋笔直的站着,双眼紧盯着车门打开的地方,嘴唇微不可见的轻撇了一下,这个段奕之,怎么派头越来越大了,这么老半天也不下来!

以他的脾气,只要不是君晚朝,对谁都会有炸毛的可能,只不过这件事是君逸尘的交代,他倒是不敢打半点折扣。

但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段奕之的到来一定要瞒着君晚朝?

只是片刻,他就无法顾及其他,车子里出来的人现在的模样让他瞬间睁大了眼,连呼吸都快了几个节奏。

段奕之端坐在轮椅上,神情默然,只是在望向这边的时候眼神有些悠远。

银白的轮椅流动着清冷的光辉,折射出异样的色彩。

段离推着段奕之,一声不响的走了过来。

他的步履不快,几步的距离,硬是行出了曲折的味道。

最终,他们停在了君锋面前。

君锋收起眼底的愕然,恭谨的行了个礼,声音有点干涩:“段先生,尘少吩咐我来接您。”

段奕之抬起眼看了一下又重新落回,摆了摆手,眼中淡然的带了点审视:“有劳你了。”

君锋急忙站直身子,上前两步:“我带您去……”

“我要见君逸轩。”

肃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指令突兀而至,段奕之显然没有跟着他一起离开的意思,只是微微抬高头慢瞟了他一眼,右手轻轻的在轮椅把手上敲了几下,沉闷的抨击声缓缓响起,带着无言的威压。

他的神态写意,眼神淡然,只是却让君锋额头瞬间泛起了密布的细小汗珠。

一时之间,空气陡然凝滞起来。

君锋见状暗叹了一声,伸出的手重新落下,弯下腰开口:“我带您去。”

然后不待段奕之再说话便抢先一步窜了进去,步履之快,竟带了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段奕之默不作声,只是嘴角勾了勾,点头示意段离跟了上去。

安静的小院里守卫松散,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整个小院都被秘密的保护起来。君逸轩下榻的地方,守卫比起君晚朝那也不遑多让。

段离看到四周的布置,眼中精光一闪,低下头朝段奕之看了一眼,但发现他仍是没有任何表情,便压下了想说的话。

葱翠的竹林边站着的青年听到君锋的汇报,神情惊愕的转过了头,眼底还存留着一丝不可置信。

他视线所及之处,段奕之已经坐在了那里。

段奕之的出现,所带来的震撼就这样猝不及防,意外之至。

他知道段奕之今天会来,可是却不知道他极力隐瞒君晚朝的原因。

现在,他却隐隐明白了段奕之的打算。

可是,如此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段离把段奕之推到小院中间,然后退了出去,一旁的君锋看着气氛不对也摸摸鼻子打个马虎眼潜了下去。

君逸轩看着不远处的段奕之,眼底逐渐恢复了淡然,缓步走了过去。

段奕之看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进,眼底的眸色渐渐加深,直至最后渲染成了浓浓的暗色。

“我以为,你不会想见我。”

青年的声音带了点踟蹰,他静静的望着段奕之,没有躲闪,只余宽慰。

段奕之能醒过来,已经就是最好的结果。否则,哪怕是君晚朝不怪他,他也难以做到心安理得。

只是如今,却是最好的结果中最差的预料,一切都猝不及防,始料未及。

段奕之看到青年眸中微不可见的愧色逐渐加深,抬眼看向他:“逸轩。”

他的声音很淡,温润的感觉遍布其中。

君逸轩一愣,陡然有一种尘封的记忆被悄然撕开的感觉。曾经,面前的人也这样叫过他,只是太过遥远,但是……君晚朝垂下眼帘,遮住了里面的神情。

但是,却从来不曾遗忘过。

君逸轩轻轻的握住手,半拢成拳,声音低低的:“对不起。”

他抬眼看向段奕之,十年来第一次向他低头,但却不是以君家家主的身份。

作为君逸轩,他有必须要承担的错误。

“不用,但我接受。”段奕之摇了摇头又轻点了一下,他比谁都清楚君逸轩的骄傲。

段奕之看着这个已经成长得如斯模样的青年,眼中的暖意弥漫至眼底:“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君逸轩睁大了眼,几乎是立刻的反问:“你希望我隐瞒姐姐你来的事?”

“对。”

“既是如此,那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就算是你不在,我们也能收拾雷向封。”

君逸轩皱起眉头,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逸轩……我必须要看着她。”段奕之把轮椅向前划了一步,定定的看着君逸轩:“但是选择隐瞒,是我对你的请求。”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眼中承载的默然渐渐加深,晕染了瞳中的颜色,深沉一片。

君逸轩一震,不可置信的微晃了下肩膀。

这样的段奕之,他从来没有见过,哪怕是十年前他来到君家见君晚朝时,也只是默然的等待。可如今,他在请求,这般的段奕之对君逸轩而言绝对比他发怒时更来得棘手。

因为,他无法拒绝。

只是,要有多在乎,才会让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段奕之连去面对那个人的勇气都没有。

君逸轩叹了口气,在段奕之诧异的眼神中扶过轮椅把手,向院门方向推了过去。

“你答应了?”

君逸轩转过头,目不斜视,直接无视了段奕之的问题:“我先带你去休息,还有四个小时,继承仪式就要开始了,在这之前不要出现。”

段奕之轻瞄了他几眼,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膝上,静默下眼眸。

只是,刚才淡然的气息要柔和很多,全身上下飘荡着温润的暖意,就连他冷硬的眉角,也渐渐松然下来。

段离和君锋站在门口,争锋相对的互盯着对方,头高高的扬起,谁都撇不下眼。但马上君逸轩推着段奕之从里面出来的模样让两人同时定住了眼,一时之间都忘了把张开的嘴合拢。

这一幕,也许比听到君晚朝重生时的消息时还要令人震撼。

两人对望了几下,都看到对方眼底的惊讶。然后眨眨眼,回过神来朝已经走远的人影跑过去。

时间在慢慢游走,太阳也渐渐挂上了正空,灼热的气息开始在月隐城里升腾。

整座城池一片肃穆,从刚才开始,月隐城已经正式封锁。

而杜家族长的继承仪式也即将举行。

雷向封坐在车里,望着外面繁华的街道,眼底露出一丝满意和傲然,马上这一切都将是他的了。

而终于,雷家的崛起也将正式开幕。

他眯起眼,整了整领带,咳嗽了一声:“肖锐,都安排好了?”

“是,首领。先前潜进来的部队已经全部潜伏在各个地方,而且在杜家大宅周围也安排了将近一半的势力,等时间一到,我们会和城内的氏族里应外合,整个杜家绝对跑不了一个人。”

“杜家的几个长老和那个藏起来的杨络呢?”

“首领。”肖锐皱了皱眉,猜测一般的开口:“也许是杜方羽把这次继承看得极重,所以刺探的人汇报他们都被杜方羽接了回来。”

“是吗?这倒真是个好机会!”雷向封眼中精光一闪,唇角袭上了一抹阴狠的笑意。

他偏过头看向肖锐:“到时候你在外面和那些氏族族长接应。”

“是,可是首领,要是杜家死扛的话我们也会很棘手,毕竟他们经营这里……”

“没关系,你别忘了今天前来的还有祁家和白家的继承人,到时候若有意外,他们将是我最好的棋子。况且君家和段家都不知道我的目标是月隐城,没有人会来搅局的,这是我一个人的舞台。”

雷向封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一战他准备了数年之久,每一步都精心谋划过,没有人会想到他会下这一手棋,所以绝对不会失败。

肖锐不安的挪动了下紧绷的身体,向前靠了靠,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而这种不安,从他几天前率部进入月隐城后就没有停止过。

他转过头望向窗外,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任何异样,他垂下眉,神情渐渐冷静下来。

车子直接在离杜家最近的一处世家门口停下,肖锐从车上跳下,迅速窜了进去,车子直接开走,向杜家的方向驶去。

对面的阴影处,站着的人状似无意的往这边看了几下,然后迅速将讯息传递了出去。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只除了跳进圈套而不自知的人。

杜宅里面肃穆端庄,继承仪式还差半个小时就正式开始。

各家的族长都已经到来,至于祁、白两家的继承人,更是直接坐在了正堂中间的左首处,他们望着在堂中谈笑得体的杜方羽,眼神隐隐都有点复杂。

他们对雷向封的举动多少有点知晓,但却反抗不得,毕竟两家的族长都在雷家手里,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如杜方羽一般的壮士断腕的决心。

这一次来的基本上都是龙国氏族中的上层势力,毕竟是杜氏一族的继承仪式,是以弱小氏族的族长根本没资格来这里。

所以虽是看起来不少,但细数下来也不过十几人罢了。

但这些人,却是除了段、君、雷和其他四个家族外整个龙国最重要的存在。

高处上置放着一把沉石木雕刻的座椅,低沉的色泽反射着漆黑的流光,带着隐隐的奢华和高贵。

众人游走的眼神都不免放了几眼在此物之上,毕竟沉石木数量极其稀少,像这样雕刻出整张的木椅,基本上还从未出现过。

只是,杜家的手笔未必也太大了。

这一看都是杜家族长的主座,众人下意识的赞叹了一下。

杜方羽看到已经渐齐的来客,眼神微不可见的眨了眨,他走到高处,却没有如众人意料般坐下来,只是清了清嗓子,眼神微凛:“诸位。”

内堂里变得分外肃静,杜方羽的视线在堂下逡巡了一下,略微在右边的首座上定了一下后又迅速移开。

他停留的时间不算短,所以众人都对此有点好奇,难道这个空着的位置是留给与杜家交好的纪氏族长纪阿朝的?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继承仪式,从今天开始,杜氏一族将由我做主,月隐城也以我为尊。”

杜方羽声音清朗,双目灼灼。

他望着底下的众人,眼底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豪气。

从今天开始他将是杜家的族长。

“恐怕不是如此吧。”阴沉的声音在内堂门口响起,带着一股锋芒毕露的傲气。

杜方羽听到这个声音,眼睛微眨,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总算来了。

雷向锋一身正服,纯黑的色底,表情比他以往任何一次出现时都多了一丝郑重。

他缓步走了进来,目光如炬,一出现就夺了整个内堂的气势。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护卫满脸煞气,一看都是不简单的角色。

“雷先生此话何意?今日我继任杜家,当仁不让的是月隐城的掌权者,难道您有异议吗?”杜方羽的眼睛微微眯起,说出的话毫不避让。

“当然有异议。”雷向封大走几步行到最前面,然后坐在了右首的空位上。

他睥睨着杜方羽,姿态霸道卓然。

“为何?”

“因为从今天开始,杜家将不复存在,至于月隐城,从今以后姓‘雷’。”

雷向封的声音狂妄不羁,更是将眼神缓缓的看向了周围坐着的各家族长,缓缓的压力开始在堂内弥散。

“杜方羽,我雷家和你杜家的实力有多大的差距你很清楚,无谓的抗争只会让杜家连一息尚存的可能性都没有。”他的神情满是施舍:“只要你把月隐城拱手相让,我答应绝不动你杜家人一分一毫,你父亲也可以毫发无伤的送回。如何?”

谁都没有怀疑雷向封说出此话的真实性,也没有人批判他的狂妄。

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况且看样子,他今日对杜家的月隐城是势在必得。

杜方羽没有说话,只是长久的沉默下来,他垂下眼,眸下的神色被遮住,也让所有人错过了他眼底的陡然划过的暗光,犀利如刀锋。

雷向锋转过头看向下首的各家氏族族长,其中几位显然对他的行为不满,神色之中俱是不赞同,可到底没有人出声帮杜方羽一把,如今的雷家之势,连段氏都要避其锋芒,更何况是他们。

雷向封看众人不做声,眼中的狂色更是盛意几分,他站起身来,走到大堂中央,背对着杜方羽,面朝着所有的氏族族长,眼底的桀骜盛然而出:“还有谁,对我的提议有意见吗?”

“我有意见。”

清冽的声音陡然在几近窒息的内堂里响起,优雅而卓然风华。

宿命的对决开始流转,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意外。

君临天下

肖锐站在书房里,神情颇有不安,雷向封进入杜家已经有些时候了,可是到现在都仍未有消息。他烦躁的来回走动,心不在焉的四处顾望,眼神不留神的放在了书柜上的一些陈旧书籍上,不禁心念一动,走上前去。

肖锐所呆的这个氏族也有些历史,是以收藏的东西都还有点价值,他指尖轻轻拂过书页,注意力陡然放在了一本残破札记上,书面上的字劲挺飘逸,甚是让他觉得熟悉。

他眉角微皱,心底泛起一丝疑惑,抽出来随意翻动,看到札记后面的落款才明白这居然是君氏前任家主君晚朝随笔写过的杂游心得,肖锐思索,君晚朝的东西甚少流入外面,看来这氏族家主应该花了不少心力才对。

肖锐将札记合拢轻轻放好,只是不知为何本就烦闷的心竟然更加不安,他茫然的走了两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陡然停了下来,脸上泛起了不可置信的意外。肖锐猛然转过身重新抽出了那本札记,力道之大,居然将其它一齐放置的书扫落在地。

札记被翻开,铿锵的字体印入眼前,肖锐的拿住札记的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这个字迹,他看到过的,就在不久前。

纪家族长纪阿朝的字迹,和这个一模一样。

而他,绝不会记错。

肖锐稳住不停颤抖的手,急促的自言自语:“这不可能,也许,这只是别人伪造来骗钱的而已。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一定是我太紧张了。”

他自嘲的笑笑,正欲把手里的东西重新放回书柜,只是手心底触到的地方慢慢变得灼热难耐。

陡然,肖锐放下札记的手一顿。

这样的字迹不止是在调查纪阿朝的时候看到过,当初的君家大门前雕刻的字印,也是一模一样。

而那个地方留下来的东西,决不可能作假。

肖锐感觉脑海在一阵阵发黑,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在一瞬间陡然变得通透起来。

难怪纪阿朝身边会出现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她根本就是……那个人。

肖锐这样想着,心底的恐慌在慢慢放大,如若是她,他们所做的事怎么会进行得如此顺利,如果她还活着,那现在的月隐城……

他心念一转,连想都不敢继续想下去,肖锐疾走两步,陡然感觉到外面很安静,这本来没什么不对,可就是太安静了,一种极不妙的感觉袭上他心底,他转过身大步的走上前几步猛然拉开了书房门。

如鹫的目光,纯黑的劲服。

守在外面的每一个人衣袖上都绣着一只银白的飞鹰,熠熠生辉,冰冷异常。

十年的对手,肖锐只需一眼,就知道这是段家的暗卫。

黑压压的一片,整个书房,不,是整个府邸在不知何时,已经被完全包围了起来。

肖锐手上的残破札记掉在了地上,眼底渐渐浮起一阵绝望。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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