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扭转（2/2）

万清宸还欲说什么，杜若向他递了一个眼色，万清宸转而向储户们介绍说：“各位，我的话大家以为不足信，这位是我们百盛今日当家人，杜府嫡女杜大小姐，她的话总必能作数。”

杜若站在众人之间，面带微笑，亲切环视，目光所到之处噤声安静。

“各位储户！”杜若的声音清澈透亮，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的听力，“杜若感谢大家多年来与百盛风雨同舟，家父在世的时候常教导我们姐弟，百盛钱庄的储户就是我百盛赖以生存的依靠，储户的利益就是百盛的利益，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百盛都必须保证我们的储户不受一丁点儿损失，而今家父虽然不在了，但是家父的教导言犹在耳，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杜若就算拼尽家财也必定保证各位储户的利益。”

人们纷纷点头赞许。

杜若对着人们端方地微笑：“所以大家不用担心，杜若保证各位都能拿到自己存进百盛的每一文银子，只是杜若希望各位拿到的不只是今天这点银子，而是更多的银子。”人们瞬间议论纷纷，都带着希冀等着杜若说下去。

杜若顿一顿，接着说：“大家把钱存进百盛而不是其他钱庄，这是为什么？其一是大家对我百盛的信任，百盛自我曾祖创业以来，靠的是广大储户的信任才会历经两朝四代而不衰，饱受战乱纷却不倒；其二是百盛具有让大家足够信赖的实力，我杜家人世代勤勉创业，至我父亲手中，百盛已从一家银号发展为四家，杭州、湖州、巴蜀皆有我百盛钱庄分号，一家遇困三方支援，彼此支撑牢不可破，我百盛近六十年的基业就是足以令大家信赖的实力保证。”

“其三么……”杜若顿一顿，妩媚一笑，“不知大家还记得否，过去大家把钱存进钱庄是没有利钱的。”杜若故意停顿片刻，容大家回忆的时间。果然，有人窃窃私语，频频点头。

杜若接着道：“不仅如此，钱庄为储户保管银钱还要收取管理费，自我祖父开始，我百盛钱庄不再向大家收取管理费，自我父开始不仅不收取管理费，还给大户发放利钱，只要金额超过一千两银子，存期一年以上的，都有比例不等的利钱。”杜若停下来，再引人们思索回忆。

“今天百盛钱庄发展到我杜若手中，我想，唯少数人独享其乐不如众人同享其乐，从今天开始，凡是在我百盛存银者，无论多寡，皆有利钱。”杜若的话让散户们沸腾起来，“只要大家信得过我杜若，选择继续相信百盛，那么，百盛与大家同享其利！”

人们不再涌向柜前提款，而是三五一簇或商议或计算。杜若一转眼正撞上万清宸欣悦而肯定的目光，二人不约而同相视而笑。

殊不知，这时候背后还有一双温柔而赞许的目光正久久地凝聚在她身上……

人群里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力排众人径直走近杜若，带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容道：“杜小姐，别来无恙。”

杜若一见笑容瞬间凝固，莫非……？但是杜若很快展颜微笑：“苏大人是来提款的吗，请苏大人随万掌柜里边请。”

“我是来存银的。”杜若的神色变化尽在苏慕羽眼中，他后悔自己没有立刻说明来意，心里责怪自己带给她那一瞬的不安，转而面向众人，高声说道：“存银一万两。”

杜若仰头看着苏慕羽，惊得一双杏眼更大了。

而万清宸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人们看到苏大人这时候存了一万两，对百盛疑虑顿消，更是纷纷效仿，原意提款的不仅不提款反而改为了存款。

苏慕羽见局势扭转，告辞离开，并未刻意逗留，也并未故意搭讪，翩然而去。带走了杜若的感激，也留下来万清宸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