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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时有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穿好叠放在床头的新衣物,连照镜子的勇气都没有,就怕看见自己苍白的无血色的脸会再想哭。
这是间总统套房,出了卧室去开大门,才发现已经被锁死了。手机也被顾铭城拿走了。夏之遥缩在墙角,那种绝望的感觉再一次一波波袭来。
中午的时候他回来时带了饭,夏之遥还在墙角蹲着,等他走进了,她用一种陌生的怨愤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放我走。”
“先吃东西。”顾铭城不痛不痒似的,也不拿她小猫伸爪似的样子当回事。
其实她早该明白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有暴虐因子。
她坐在餐桌旁一动不动,任由顾铭城夹了香喷喷的虾饺搁在骨碟里,又盛了一碗清淡的**汤在瓷碗中。
“我请了美国**医院的骨科专家,你的手腕并非不能医治。”顾铭城不急不缓说道。
夏之遥抓在衣角的手指倏地捏紧,心却一点点的下沉,末了,她勾着唇讥嘲的看着他。“这又是一笔交易吗?可是我宁愿一辈子都拿不了画笔,也不愿意跟你有……任何瓜葛。”
顾铭城怒气上涌,直接甩了碗碟,“夏之遥,你不要不是好歹!”
夏之遥冷笑。“你对我,安过什么好心吗?”
那骨科专家性情古怪得很,他费劲了心思才请得动他,还必须得带着她去美国就医,她倒是一点不领情。顾铭城气得站起身狠狠地踹倒了椅凳,双手手掌撑在她面前的桌面上,压迫似的朝她靠近。“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性。”
其实他说的没错,与他斗智斗勇她没那高智商,与他比狠绝毒辣她没那心肠,向他叫嚣宣战,受苦的终归还是自己。
于是,她安静下来,不哭不闹甚至不说话。贝贝和小九一定在四处寻她了吧?还有陆南腾,一定也很担心,要怎么样才能够摆脱顾铭城呢?
她想了又想,想了又想,夜不能寐,终于想到一个办法。
顾铭城总是要处理公务的,她说要泡澡,进了盥洗室后反锁上门,找了刮胡刀片取出来,在净白如玉的纤细手腕上划上了一道,然后打开一池的水,将手腕放在水里。
意识渐渐模糊时,她仿佛听见了筱秋银铃般的笑声。
幸而她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有这样可笑的一生、幸而她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没有爱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