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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酒量一直很好,而今晚却有些微醉,要不然也不会提着一袋子的瓶装啤酒,敲响姚佳年的门。
姚佳年来开门的时候,脸上明显是有泪痕的。
尽管酒意上涌,他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出姚佳年的异象:“你哭了?”
姚佳年没回话,见他脸颊透出不自然的红晕,又闻到酒气,她知他心情不佳,否则也不会喝这么多的酒,她并没有阻止周近远进门,他进来后,姚佳年将门关好。
“年年,陪我喝会儿啤酒?”周近远提了提手中的购物袋,走进卧室。
姚佳年跟着他进去。
卧室床旁有个小型沙发,周近远将手里的啤酒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接着走去电视机前蹲下。
“周近远?”姚佳年喊了声他的名字。
周近远在自己白天所买的那些浪漫爱情片里随便抽了一张影碟出来,放入影碟机,又打开电视,站起身来走来沙发边坐下,抬头对姚佳年说:“我们看会儿电影?”
他的模样与往常略有不同,是喝醉了的人惯有的样子。
姚佳年走过去坐在周近远旁边,她从茶几上拿了一瓶啤酒,拉开易拉环,仰头喝下一大口,她心里压抑沉闷,喝些啤酒纾解纾解心情也好。
周近远没有再同姚佳年说话。
两人的视线都放在电视里播放的影片上,各有各的落寞。姚佳年喝完一瓶啤酒,伸手再去拿第二瓶的时候,周近远却突然制止住她的动作:“年年,再喝你会醉。”
“醉了又有什么关系?”姚佳年说,接着拉开易拉环,准备喝酒,周近远握住她的手腕:“你如果醉你,我怕我会趁机做坏事,这样,也没关系么?”
此刻的气氛莫名暧昧。
房间里很暗,只开了一盏昏沉的小灯,电视机的音量很低,影片中的男女主角互相说着浪漫的情话,周近远微醉,姚佳年也感觉到一丝微微的酒气上涌。
周近远眼底有流光轻转,衬着他浅醉的模样,在静谧的夜晚里,竟让姚佳年觉得格外英俊、性感。
她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痴痴地看着周近远的眼。
他眼神显出颓废的性感。
姚佳年忙将自己的心神从胡思乱想里扯出来,她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一时忘记了周近远刚才说的话,喝进一口啤酒。
“年年,你这样是想告诉我,没关系么?”周近远微哑着声音问她。
“什么?”姚佳年看他,对上他此刻透着古怪迷惑性的双眼,她忙将眼神移开,情乱之下,又喝了口啤酒,周近远猛地凑过来,吻住她的唇舌。
姚佳年一惊,手里的啤酒瓶猝地掉落在地,酒水洒出。
她嘴里还有没来得急咽下的酒水,周近远这样突然吻过来,将她嘴里的酒水引入唇中,一点点喝下,那酒水沾上她的味道,莫名带上馨甜。
对他来说简直就是罂粟。
他用尽所有的柔情吻她,姚佳年被此刻的温柔气氛迷惑住,竟也回吻起他来,她的身体渐渐变软,周近远抱在怀中爱怜得很,他内心某些情愫蠢蠢欲动。
姚佳年受到蛊惑,沉浸在和他的亲吻里,直至被周近远慢慢压在沙发上亲吻,她都没能回过神来,甚至伸手,环住周近远。
周近远受到前所未有的鼓舞,一切似乎水到渠成,这是个暧昧的夜晚,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一直等到他进入她的身体,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第59章chapter59
59
身体深处传来的异样感令姚佳年不自觉皱了眉。
那种感觉太过复杂,有本能的欢愉,也有心理上的一丝羞耻感,她像是一片落入海面的浮萍,突然间没有了方向,大脑里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让她心里慌慌,不知如何抉择。
她眼里温热,滴滴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下去。
周近远正吻着姚佳年的脸颊,他无意间伸手,撩了一下她的鬓发,指尖传来潮湿感,周近远停止轻吻的动作,他微抬起头来看向姚佳年,见她双眼含泪,不由一怔。
她眼里的泪恍住他的心神,周近远停止所有的动作。
“对不起……年年,我……对不起。”强忍住所有的渴望,周近远一张脸憋得泛红,他不忍看她流泪,他心疼万分,无论现在中途停止,会让他的身体有多难受,他都不愿再向她索求,他一定昏了头,酒精麻痹神经,才会令他做出伤害姚佳年的事情。
他心里自责到了极点!
可现在酥麻难耐的不止周近远一个,还有姚佳年。
周近远突然停止住所有的动作,使姚佳年立马被身体的本能感觉扯进倒一个深渊里,她深陷其中,所有的感觉思绪都被黑暗吞噬,她似乎被蒙住了双眼,什么也看不到,被堵住了耳朵,什么也听不到,只想忠实于身体最原始、最强烈的欲~望。
她想要沉沦,既然已经踏入禁区,那便彻底沉沦。
周近远强抑住灭顶的欲~望,正要彻底离开姚佳年,却见她主动贴近过来,她眼角泪泪晶莹,在此情此景下,更显媚眼如丝,直要把周近远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进去。
姚佳年双手环住周近远的脖子,她的声音在他耳边轻柔如烟,轻喘娇气:“周近远……快点……”
一股盛大的喜悦钻入周近远内心。
他将姚佳年拥紧,用最大的热忱,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身下的女人,他怀着虔诚、真挚的爱,带着姚佳年与他一起步入最深的欢愉。
……
周近远从未想过,原来跟心爱的女人做男女之事可以如此美妙。
身心都感受到高度的慰藉、舒服、放松、喜悦,美好而奇妙,那种感觉强大到可以瞬间淹没一切,让他觉得,就算死在姚佳年身上,他都死得心甘情愿。
完事之后,他将姚佳年抱去床上躺着,将她拥在怀里,轻轻浅浅地吻她,他这次是真正的食髓知味,却不敢再次对她做那种事,怕冒犯了她。
周近远的心情复杂得很,让他手足无措,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只会呆愣在原地的小孩。
他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面对姚佳年。
只能将她搂在怀里亲吻,安慰的、疼惜的吻。
姚佳年同样有些迷乱,她也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该怎么面对周近远。
两人都陷入暧昧的沉默。
姚佳年也是一个普通的成年女人,自然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之前的放纵让她踩入黑暗,心里的那根理智的绳子一下子被扯断,她觉得此刻的她已经不像她自己。
感觉到周近远身体的异样,姚佳年身体里也有些变化。
他沉重的呼吸喷洒在她颈窝,将她最后的理性都拍散。
她凑近他耳边:“周近远,我想要……”
周近远的心脏再次被欢愉攒住,自然满足她所有的需求。
……
周近远自己也不知道,昨晚究竟要了姚佳年几次。
次日清晨,阳光浓烈,在窗帘上印出一片白亮。
周近远一早便醒了,姚佳年在他怀中,他一动不敢动,生怕打扰到她。
他的胳膊发麻,却仍旧不动作。
天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长时间,准确来说,他以前根本就没想过,他跟姚佳年可以走到这一步。
他心里的感觉该如何形容?追梦的小年轻,在梦想终于显出一丝希望曙光时,所感受到的那股喜悦与满足?好像便是这样。
感觉到姚佳年醒来,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早。”
姚佳年有些无措、尴尬,也说了声“早”,之后便要起床。
周近远将她往怀中收紧:“再睡一会儿?”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姚佳年被她拥在胸膛,安静了一段时间,昨夜的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当中,她越想越觉得后悔,最后虽然完全清醒过来,但她的心里仍旧有些乱,不知该如何面对周近远。
周近远将下巴轻轻抵在姚佳年的头顶,他十分喜欢这个姿势,亲昵、温暖,让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姚佳年就在他怀中。
他心心念念想了那么多年的女人,此刻就在他身边最亲、最近的位置。
“年年,我会对你负责。”他轻声说道。
“周近远,我……”
他吻住她的唇,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见她不再出声,周近远才又说道:“男女平等,为了公平起见,我对你负责,你也要对我负责。”
“周近远,我们——”
“我们在一起吧。”周近远说道,“我父亲教育过我,一个自律、专一的男人,第一次应该留给他最爱的女人。而一个优秀、无畏、令爱人感到骄傲的男人,娶的一定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抬起姚佳年的脸颊,令她正面迎上他的眼眸。
那双眸子真挚、炙热、温柔、诚恳。
瞬间让姚佳年繁杂的心绪安静温柔下来。
周近远:“年年,我想成为那样的男人,自律、专一、优秀、无畏,令爱人感到骄傲。”
“所以,我希望可以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我最爱的女人,也希望可以娶我最爱的女人为妻。”周近远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幽潭静水,“昨晚我做到的前半段,你会对我负责,帮我完成后半段么?”
“我……”姚佳年的眼神暗了暗,“我该走了,再不走,会赶不上飞机。”
她说着便要起床,周近远也没拦她,跟着她起身下床。
她去卫生间洗漱,他跟在她身后,说:“年年,我们现在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姚佳年不说话,她心里犹豫,听了周近远的话,又见他此刻表情,她不忍心说出伤害他的话,可又不敢答应,她总有些顾虑。
见她洗完脸去挂毛巾,周近远又说道:“年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就这么说好了,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回去后可不能再反悔。”
姚佳年转过身来看他:“周近远——”
她刚叫了声他的名字,他便走上前来,双手拦住她的腰身,弯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年年,你要对我负责。”
“周近远,”姚佳年推开他一点,她有些难以启齿,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一个男人,都快三十了,昨晚真的是你第一次?”
“是不是真是我第一次,你就答应对我负责,当我女朋友?”他笑着问她。
虽然跟周近远有过昨晚的亲密接触,但现在跟他谈论这方面的话题,姚佳年还是有些尴尬,她脸颊微红,挣脱他往卧室走去。
周近远紧跟着追到卧室,见她收拾东西要走,周近远走过去,从身后将她抱住,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年年,我没骗你,你真是我第一个女人。”
姚佳年没说话,脸颊又红了红,心里头情感越加复杂起来。
他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正对着他,他垂眸看她,眼神里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说:“不过我的第一次……给了它。”说着,他晃了晃自己的右手。
姚佳年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明白了周近远的意思,她一羞,推开周近远:“别闹了,我下午就回去。”
“我跟你一起回去。”周近远说道。
“不用!”姚佳年立马拒绝,周近远问她为什么,姚佳年起初有些支支吾吾,但最后还是老实告诉周近远道:“小雨会过来接机,我不想让她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周近远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下去,沉默着不再说话,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股落寞。
姚佳年有些心软。
他就那样杵在原地,静静地看她将行李全部收拾好,什么话也不说,姚佳年推着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他也没出声,眼神暗暗淡淡。
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宠物狗,可怜巴巴地看着要将他丢在路边的主人。
姚佳年即便背对着他,却也似乎能够感受到周近远那双眼里凄凄哀哀的眼神。
她愧疚起来,心更加柔软,仿佛她此刻就这样离开的话,就是在做一件非常没有良心的事,就是残忍冷血的人。
姚佳年停下脚步,顿了顿,还是放下手中的行李箱,转身,走到周近远跟前。
周近远落寞的眼神微微亮了亮:“年年……”
“周近远,要不,等我们关系再成熟一点的时候,再告诉别人?”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温柔的询问。
周近远一愣。
反应过来后,他立刻激动地将她抱住:“年年,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要是反悔,我可不会放手。”
姚佳年心情微妙而古怪,她心里犹豫而不安,却还是点了点头。
周近远将她拥得更紧。
如果可以,他希望一辈子也不要将她放开。
第60章chapter60
60
姚佳年一路都在想跟周近远之间的事。
她越想越乱,越乱就越想想清楚,似乎是陷入了一个怪圈。
来接机的只有陈小雨一个,见姚佳年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好奇问道:“佳年,你到底怎么了?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姚佳年摇摇头,没说话。
回到紫荆公寓,陈小雨抱怨:“怎么你跟季果果一个样子?”
将行李放进公寓,姚佳年倒了杯水给陈小雨,问:“果果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季果果整日心不在焉,好像是被一个外国人给闹的。”陈小雨说,“原想等你回来,跟你一起开导开导她,没想到你脸上的表情,跟她一个样。”
“外国人?”姚佳年想到些什么,“chris?”
“你认识?”陈小雨,“那叫chris的外国小男生可缠她了,正巧他最近盲肠炎住院,季果果在医院照顾着,连你回来都赶不去接机,估计被缠得走不开。”
姚佳年点点头:“以前跟季沉去加拿大的时候认识的,chris当时是果果诊所的兼职生。”
提到季沉,陈小雨仔细瞧了瞧姚佳年的表情,见她脸上淡淡的,便提了一句:“佳年,季沉来找过你几次。”
“他好像挺后悔跟你离婚的。”陈小雨一边说,一边看姚佳年的反应,“佳年,你会不会因为心软,就原谅季沉?”
姚佳年正在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拿,听了陈小雨的话,她停止手下动作,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在小镇跟周近远发生的事,经过昨晚,她跟季沉已不可能再在一起。
她摇摇头,说:“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跟季沉不合适。”
“因为陆颜?”陈下雨说,“佳年,你有没有想过,可能季沉有苦衷?他跟陆颜之间,或许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姚佳年看向她:“小雨,季沉找过你?”
陈小雨:“我从项瀚那里知道一些事情,觉得奇怪,就去找了季沉,我问他是不是还想跟你在一起,他说是。”
姚佳年陷入沉默。
陈小雨:“他还说,说他以后都不会再跟陆颜联系,陆颜不管发生什么,都与他无关,他希望我可以站在他那边,帮他重新追回你。”
静了半响,姚佳年问陈小雨:“你说季沉有苦衷,他跟陆颜之间另有隐情,是怎么回事?他告诉你的?”
陈小雨:“他没说,是我自己猜的。”
“小雨,跟季沉离婚之前,他一直无法做到真正放弃陆颜,可他却从来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是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苦衷,也不知道他跟陆颜之间是不是另有隐情。但我知道,他不将那些告诉我,我心里就永远不会舒服。”
陈小雨走来她面前:“佳年,如果陆颜因为季沉曾被人弓虽女干过,他因此愧疚,所以才不愿告诉你,要是这样的话,你会不会重新跟击沉在一起?”
“小雨,我现在没有心思再想跟季沉之间的事。”姚佳年露出倦色。
“可是……”陈小雨心里其实也矛盾,她起初以为姚佳年不在乎季沉,可后来发现事情并非她以为的那样,姚佳年爱上了季沉,她曾经想过要跟季沉好好过完一生,这一切便变得不一样。
如果姚佳年不爱季沉,那她跟季沉离婚,陈小雨绝对百分百地支持。
可她现在知道姚佳年是爱季沉的。
她希望姚佳年幸福,希望姚佳年可以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共度余生,她希望姚佳年可以跟季沉重归就好,可是又害怕季沉会再一次辜负姚佳年。
陈小雨心里对季沉并不信任。
一方面希望姚佳年可以跟她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另一方面又害怕季沉再伤害姚佳年,陈小雨心里怎能不矛盾?
她现在恨不得姚佳年能爱上另外一个男人,早日忘了季沉才好!
可平白无故,哪里能突然冒出一个优秀的男人,让姚佳年爱上呢?陈新禾是不可能的了,所以陈小雨觉得,还是帮季沉说几句好话,如果季沉真的有隐情,只要他将隐情告诉姚佳年,真相大白后祈求姚佳年的原谅,然后一切就重归晴天了。
现下,这好像是让姚佳年获得幸福的唯一办法。
可见姚佳年满脸疲倦,念及她刚下飞机没多久,陈小雨也不再多说,只点点头:“恩,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过来。”
……
陈小雨走后,姚佳年整理了一下房子,发现季果果的东西几乎都没了,她给季果果打电话,接通后听到的是chris的声音。
那个加拿大少年,在那头用得意洋洋且喜悦的语气向姚佳年解释:“果果现在去给我洗葡萄了,不能接你的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时间,季果果回了个电话给姚佳年,说是找到了房子,现在搬出去了,又向她稍微说了一下chris生病住院,她没能去接机的事情。
姚佳年表示十分理解。
收拾好一切,已经是夜里七点多钟,期间,周近远给她打了两通电话,发了五条短信。
姚佳年有些头疼,她真的准备好要跟周近远在一起了么?
为什么心里这么不安?一点底都没有。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听天由命吧。
姚佳年给周近远回了一条短信,之后感到有些累,吃了外卖,之后便去睡了一觉。
睡到晚上九点多钟醒来,她琢磨着这个时候,季沉已经忙完了公司的事,便给他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见面,关于在小镇,他给她发的那封电邮,她有必要问清楚。
……
接到姚佳年电话的时候,季沉正好走到地下停车场。
听到她的声音,季沉心情大好,明明离婚不满二十天,可他却有种恍若隔年的错觉,她的声音细软,从网路里传进他的耳膜,他近乎是怀着感激的心情。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姚佳年坐在靠窗的位置,季沉还在外面,就看见她低头喝水的模样,依旧温顺静琬的气质,他心头一暖,鼻尖却同时发酸。
走进咖啡馆,季沉并没立即走过去,只站在稍远处,静静看了姚佳年一会儿。
直到姚佳年无意往左边看了眼,看到季沉后,她明显愣了愣,季沉举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佳年。”季沉喊了声她的名字。
“你来啦。”姚佳年尴尬地说了句,只不过十几天时间,她面对他时的态度,就已回到结婚初期时的疏离,季沉不由心里凄淡。
“最近,还好么?”他随意问她这一句,话说出口,已经觉得后悔。
他想听到她的什么回答呢?说她过得好,他心里不是滋味,说她过得不好,他又难免自责心疼……呵!季沉黯然自嘲,他真是自讨没趣。
姚佳年没回答他的问题,她似乎并不想与他在这里多呆,开门见山说道:“你发给我的那封邮件……那件事是真的么?”
姚佳年是多此一问,在季沉给她发的附件里,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证据明明白白。
季沉点了下头。
姚佳年问他:“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父母的死跟舅舅、舅妈有关系的?”
“爸妈死后没多久,王睿、杨芳夫妇就成功吞下姚氏的时候。”季沉说,“我派人查了他们很久,最近才搜集完全部证据,都拷下来弄成附件发给你了。”
姚佳年眉头皱起。
沉默了很长时间,姚佳年有气无力地问他:“陈新禾是我舅妈……”说到这里,她又改口,“陈新禾是杨芳私生子的事,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