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算圣刘洪(2/2)
“b=126/9×270-30=3750”
“得家数为126,牛价为3750”。
“术亦无有不同,然用此符号简洁明了,只是这ab是为何字?”刘洪看了一眼,便知道陶应的解法没什么新意,只是用了一排等式。
“呃!这也是我胡乱画的符号,这念艾,这念笔。”陶应心想这英文字符可解释不了,便只能胡诌道。
早已习惯陶应胡编乱造的刘洪也不以为意,亲自出了一题。“今有凫起南海七日至北海,雁起北海九日至南海。今凫雁俱起,问:何日相逢?”
陶应想了一想,这题还是会做的,便画道。
“设凫速为a,设雁速为b,可得7a=9b”
“a=9b/7”
“凫雁速之和为9b/7+b”
“全程9b除以凫雁速之和9b/7+b,即为相逢之日。”
“9b÷(9b/7+b)→9b÷(9b+7b)/7→9b÷16b/7→63b÷16b→63/16”
“相逢之日为3又15/16日。”
“哈哈,凤声,你这解题之术虽无差错,然则太过繁琐。既凫飞七日,雁飞九日,则距为相乘,速为相加。以其积如速,岂不正是三又十六分之十五日?”
陶应仔细琢磨了一下,不由一拍额头道:“哈哈哈,还真是。”
在心中悄悄擦了把冷汗,这个年代的数学水平果然不是自己这个三脚猫可以轻视的。
而随着与刘洪的探讨越来越深入,陶应越来越汗颜,自己虽然作为二十一世纪全球数学教育最普及的中国学校学生,但在许多的数学解题方法上居然跟不上刘洪的思路。
痴迷于学问的人乃是真的痴人。自从到了蒙阴后,陶应对于徐岳为何如此痴迷于数术终于有了答案,因为他的师傅刘洪是个比他更痴百倍的人物。
一场讨论从辰时持续到了申时,足足四个时辰,中间的饭食只是草就而已,让陶应觉得简直比上学和上班都辛苦。
刚开始是刘洪、徐岳、刘良发问,陶应回答,每当陶应应用出某一种他们所不认识的符号或者方式后,都会详细询问。
到了后来,这父子师徒三人已经不仅限于问陶应了,开始用陶应刚刚说的那些符号与方式来诠释他们所熟悉的一些题目。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许商算术》、《杜忠算术》、《周髀算经》、《九章算术》之内的许多题目。
三人对此乐此不疲,陶应还能用曾经经受过的题海战术勉强跟上他们的节奏,而陈应与颜然两个人早就一个头两个大。
这样的情形并不是特例,第二天差不多同样的时间,徐岳又来热情相邀,从他满面笑容的样子来看这个邀请绝对是逃不了的。
与昨天不同的是,可能刘洪也感到陈应与颜然两人昨天的酱油打得太厉害,就把他十一岁的次子刘期也带入了讨论小组。
刘洪很擅于利用每一分每一秒时间,将刚刚从陶应这里批发来的符号,算式等方法借着讲解题目时就教会了刘期,而陈应和颜然俩人也成为了理所当然的被教育者。
这样的讨论学习便日复一日地持续了下去,到得第四天时,陶应仨人尤其是陶应应付得精疲力尽,而刘洪等人的状态让陶应怀疑他们肯定睡觉时候都在研究数术。
这四天里刘洪把陶应的那些数学知识都榨得干干净净,甚至还不甘心,转而问起了天文、历法方面的知识。陶应表示自己对天文和历法完全不懂,即便他知道诸如九大行星等等常识,也不知道如何与刘洪解释,便选择了闭口不言。
就在陶应疲于应对各种奇奇怪怪的数学问题之时,突然想起了上学时曾经听过的一道题目,他便拿出来问刘洪,打算让自己清净一下。
这问题是这样的:“今有五猴,获一堆桃试分之,均分之盈一,众不能解,故约明日再分。一猴次晨起,见余众未到,而先食一桃,再均分五份后携去其一。二三四五猴均先后依此法而为之。问,最初之时有桃几何?”
刘洪与徐岳们对于陶应能够出一个新鲜概念的题目很是感兴趣。于是乎,要么拿起木棒写写画画,要么抚额长考,座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由于此题不在之前任何的算术书籍记载中,故而用熟悉之法来解均不能破题,让在座众人很是耗费了些心力。
徐岳握着木棍时不时点一下沙盘口中还念念有词,刘良轻轻拍着自己的大腿斜眼长考,刘洪则是皱着眉头一手拉扯着自己的胡子。
陶应见终于能够消停一下,便悄悄起身走了出去。陈应与颜然、刘期也见机跟了出来。
“陶二兄,你真厉害,一道题便把我父、我大兄、公河师兄都难倒了!”刘期可能是听多了陈应总是叫陶应为陶二,故而用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叫法称呼陶应。
“对啊!陶二你有这么个题为何不早些拿出来,我们也能早得些清净。”陈应这几天被折磨得不轻,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现在还顶着俩大大的黑眼圈。
“嘘!别吵着他们,不然又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