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纛钺为君死。(1/2)
第一百六十二章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纛钺为君死。
鸣金,并非字面上或者电视剧中敲打某种金属,或者锣那种乐器而发出的声音。
鸣金的金是一种叫做钲的乐器,是一种打击乐器,构造与编钟一样,但是因为形状大发出的声音也有些差异。
鸣金也并不是只有收兵或者停战的意思,击鼓也并非只有进攻的意思,鸣金声和击鼓声传达的信息,是由每个将军或者军队的习惯构成而不同而改变的。
但是在举行仪式的时候,鸣金和击鼓都要同时响起。
钲声低沉悠扬,鼓声磅礴激昂,两者叠加几乎满足了人体耳朵能承受的所有音域,尤其是当几百面钲鼓齐鸣的时候,真的仿佛连冬日的寒风,都被震慑的退避三舍一般。
王诩站在点将台上,原本被寒风吹得僵硬的脸颊,因为激昂鼓点和刺耳钲鸣而让体内的血液快速奔腾起来,脸颊渐渐变得红晕,眼眸也变得赤红起来。
这两种乐器的蛊惑人心的作用,是在太过于强大。
如果是秦军点将时,鸣金击鼓声起,下面军士可能会伴随着鼓点大喊国家的名字,而并非张艺谋电影中高呼大风。
因为在这个时候,只有国家的名字,足以压过这些鸣金击鼓的声浪。
但是此时点将台下的孤竹将士,对于这个国家或者宗族的概念还没有完全形成,一万四千人多破虏军,全部都是刚刚学会正常说话的奴隶。
国家,民族对于他们还是有些难以理解的词汇。
但是有一个词汇,是他们学习说话时,第一个学会的词语,也是理解最为透彻的一个词汇。
帝诩。
这个词是他们最早理解的词汇,在他们的概念中,这个词汇代表着,饱食,温暖和尊严。
所以这是一个至高无上的词汇。
击鼓和鸣金声他们在平日训练中已经听得习惯了,但是如此大规模的击鼓鸣金声混杂在一起,几乎像是山崩石裂般的音浪通过耳朵,着他们体内的荷尔蒙。
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让所有人想要不吐不快。
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只能想到这个词汇,几乎脱口而出。
“帝诩!”
“帝诩!”
“帝诩!”
漫天遍野的高呼声,打破了鸣金击鼓与寒风的僵持。
不知道是在谁的带领下,有人用敲击着胸甲。
一个人的手甲和胸甲相撞发出的闷响,在击鼓鸣金声中隐没,但是当数万击甲之声汇聚成一条洪流,与击鼓鸣金的音浪相撞后,却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像是把薄荷糖扔进了可乐瓶中。
让已经在点将台前跪了半个时辰,几乎有些冻僵的将士们,慢慢感觉体内像是有某种炙热的火源觉醒般,不再畏惧寒冷和麻木。
被数万人齐呼自己的名字,这样的画面,王诩在后世很多演唱会上看到过,但是确实第一次亲身经历。
本来已经被鸣金击鼓声震得脑袋一片空白,丧失的思考能力似乎一下子就回来了。
瞬间的头皮发麻和浑身战栗感,是王诩从未感受过的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因为流泪,遮住模糊了视线,王诩仿佛看到下面那些军民被一条条无形的血管连接起来,此刻他终于明白。
血脉相连这个词,是真的可以感觉,甚至看到的。
墨奎看着因为山呼其名而神色大变的王诩,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幽暗,但是转瞬即逝,挥舞着手中的骨质权杖,与所有人一同呼喊王诩的名字。
宏大的场面,对于人情感的调动是一种有着直观的效果的。
广场大殿上两万多军士,与十万臣民,有奴隶出身,有白狄部人,更有山间野人,还有所谓未开化的蛮人,但是此刻他们都齐呼一人之名,而且莫名的热泪盈眶。
哭或许只是生理上的一种神经,了泪腺造成的现象。
但是同样在生理学上,哭是人类表达生理不舒服的直观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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