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的童子营(1/2)
刘老二一营许多人喜气洋洋,于贵脸上皱纹也笑平了许多,按规制,百夫长下辖五营,每营二十五人。其中两营精壮为主兵,一营童子兵为斥候轻兵,一营老弱为后勤兼看管俘虏运货等杂活。百夫长自有一营精锐亲领,做为压阵预备队和战阵相持时致命的突击力量。
刘老二亲自选了自己的两个老兄弟作为自己亲营的班底,先去了先锋官刘世清指派的百夫长亲营处进行交接上任。
夏诚也因升官,从圣库新领到了一套完整的太平军军服,正在那里试衣裳大小,准备一会去指派给自己的童子营处上任。
只有周彪伍坐在地上亦复骂骂咧咧,说光给官名字不给权,放的他妈的骡子拐弯屁!
这也是当前太平军里的普遍现象,为了拉拢这些普通士兵,太平军高层给士兵们都进了不少的职,但本来就人少,如果都按所给的职实打实的来,估计遍地都是官了,早乱成一团了。
但毕竟杨秀清狡猾,他给士兵的职都是虚职,像夏诚,此前职都成了两司马,手下如果实打实的走,应该都有六七百人了,比先锋官刘世清都厉害,可现实里不还是大头兵一个?
所以杨秀清给这些虚职的解释是,因为你有功,所以给你赐了职,当然这个职也不是假的,而是说你有了做这个职位的资格,只要有了这个职位实的空缺,我们就会在有这个虚职的人里找。
这一招不得不说高明,即拉拢了人心,又给士兵一点盼头,越是立过功的士兵,越不背离。因为被赐予职后,立功士兵们算拿到了太平天国的原始股,虽说股票目前不能换成钱,但万一有一天能呢?士兵们有了盼头,也就不会随随便便丢掉自己用血汗换来的原始股票溜之大吉。
而能立功的士兵又往往都是军队的中坚力量,只空口白牙就拉住了许多士兵的心。你不得不佩服。
后世也是这样,类似的有饥饿营销,简单说就是驴前吊根胡萝卜,拿个盼头吊着你,你为这个盼头投入的越多,你在没得到这个盼头时越不会回头。
也跟赌博一样,只要你为他投入了东西,你就会越陷越深,总想着捞回来,杨秀清可谓对人心摸的一清二楚。
可惜洪秀全后来没学到此招精髓,在天京事变后情况不利于太平军的时候,为拉拢人心,却一口气封了2700个实打实的王,加速了自己的灭亡。(当然洪秀全还有其他的考虑,但也是一招烂棋!)
这次刘老二一营人皆职升一级,但说到底升成实打实的官的就那么三个,刘老二,于贵和夏诚。
故而周彪伍骂骂咧咧,见夏诚手里拿着那四把缴获的贝斯燧发枪,东西也收拾好了,马上就要走,这些洋枪他已经眼馋良久了,忙叫道:“诚哥儿!你也不会打火铳,这自发火鸟铳给我一把吧!”
“你想得美!”
夏诚直接眼白一翻,高声回道,斜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周彪伍,“哼!”将枪手上一提,鼻孔朝天的出门去了。
气的周彪伍呆立半响,“尼玛!”猛站起来,脱了脚底破鞋就要扔出去。其他诸人则对着周彪伍的样子哈哈大笑!
被拨给夏诚的一营童子营就在村落不远处,走着去倒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此处村落已经成了一个大兵营,一路多半是拿刀矛的太平军将士于村落间走着。
夏诚穿着新太平军制服,手提拿的四把缴获燧发枪,刚出门就扔给了门外等待的李天成,这玩意也挺重的,毕竟钢铁打制。
李天成自从被夏诚突围俘虏以来,原本的死不从贼的态度,也一点一点的被夏诚给软化走了,算是勉强爬上了太平军的贼船。
这次夏诚上任,于贵原本意思让夏诚带一个天地会老兄弟去压场子,可夏诚觉得没有必要,自己要是连一群小孩都镇不服,也就没必要在这清末闹腾了,等死算了!
再一个天地会老兄弟总共就那么六七个,刘老二带走两个,于贵这边又要代替原刘老二的职务,加上原本营里边有着周彪伍这般的浑人,外带一个与其交好的毛二齐,你没有一定的核心人数优势还压不服他们。
何必让于贵受不易呢!夏诚干脆带了一直只能给大家烧火打杂的李天成,李天成老实听话,又人高马大,人又有一定武力,用这种人去收拾一群屁大点的孩子,给自己当手下,简直不要太好。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前面夏诚穿新着太平军制衣,手往后一背,心情愉悦,一路这么哼哼叽叽。路过的太平军将士皆侧目疑视着这么得意忘形的小屁孩,后面抗枪的李天成倒被有些臊的不行。
北京城热闹异常,但今天曾国藩回府后却有些无心打彩,曾国藩这些天来接连被人刺激到,这颗出世之心愈发的跳动。
这天他刚来到北京西城区的湖南会馆聊天会友,进京交友打点官职的湖南老乡郭嵩焘却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会馆由湘籍京官创办,为湖南学子进京赶学安歇之处,亦是湖南同乡、学子赴京求学或谋生的旅居之所。后世太祖在北京当北漂,作图书管理员前曾经住过湖南会馆一段时间。)
原本好不容易中了进士,但又逢母丧父丧,只能回家丁忧的郭嵩焘这次到京拜会一些贵人,正好住在湖南会馆,与今天闻他而来拜访的曾国藩会了面。
两人分别多日,当下叙完友情,谈论罢天下大势,郭嵩焘却随即高兴道:
“涤生兄,你可记得两年前去你府上拜访你的岷樵兄么?”
“嗷,可是那个湖南新宁的江忠源么?此人说起来我差点与之失之交臂,也怪我太自大了,当初我虽是京城闲官,但来京城求职引荐的湖南老乡还是差点踏破了我的门槛!使我不胜其烦!”
曾国藩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接着道:
“那天江忠源来见我,我亦听闻他昔日有赌博恶习,虽是秀才功名,但却被乡人称为无赖秀才,我便对门子说无空见他这种人,让门子赶他走!不料他站在门口高言:‘我确实喜欢赌博,但天下岂有拒人改过的曾国藩焉?”令我无话可说,也非常惊讶他的言语,便将他迎入府中。”
曾国藩端起茶碗,饮了一口。接着道:
“当时,天下承平已久,江忠源却认为马上就会有一场大乱,并对天下之事侃侃而言,声震屋瓦,将茶盏拂落在地仍谈笑自若。这使我对他大为改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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