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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别怕我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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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醒来后的一个半月,我病愈出院。

然而按照顾衍之与主治医师的说辞,我所谓的病愈,只不过是我自己安慰自己的一个名词罢了。在主治医师的眼里,尽管癌肿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然而只要癌症的五年期限未过,就意味着我并没有被治愈。而在顾衍之的眼里,大概就算五年期限过去,我也还是没有被治愈,所谓的五年生存率在他眼里不够稳妥,也许换做十年还差不多。

他这样谨慎,就让我有些暗自的痛苦。比如手术转醒后不久,我被医生摘下氧气罩的那一刻,重新呼吸到真正自然空气的感觉不能更美妙,仿佛整个人就是只被春风哗啦一下逢迎到天上的风筝,正想着快乐而自由地飘荡一下,却很快被顾衍之残忍地拽回了地上。他手里端着一杯水,另一只手里是花花绿绿的各色药片,穿一身再好看不过的米灰衣服,显得身形挺拔修长,沉静而温和地同我说:“绾绾,过来,先把这些药片吃掉。”

我说:“……”

然而,尽管每天要吞掉大把药片,要接受定期的复查体检,身体恢复的速度缓慢而磨人,仍然活着的感觉,还是十分美妙。

我还可以呼吸到这个城市的空气,看见头顶上温暖明净的阳光,触摸到水珠的清爽冰凉。以及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的这个人。我感受得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还有他唇角延展出的一点淡淡笑意。

这些于旁人而言,都是太轻松的事。于我而言,却分量很重。出院的当天,我同顾衍之认真说:“我现在想啊,上天好像的确是有些仁慈的呢。这世上这么小的概率事件,居然可以发生在我的身上,这种奇迹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你说呢?”

他握住我放在他大腿上的手,眼尾有点笑容:“你就是这么感谢上天的?”

我面不改色地想把手抽回来,反而被他攥得更紧。车窗外有缓缓划过的树木,车子里安静而平和,我用了更大的力道,还是没有成功。最后终于无可奈何,有些恼羞成怒地扭过头:“就,就摸一摸又怎么啦!难道你不能摸吗!平日里你偷偷摸摸摸回来的时候我也没有讲什么啊!”

他笑着说:“什么叫我偷偷摸摸,我都是很光明正大摸的好吗?”

“……”

出院后的一个月,我们去了民政局。负责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审视我们片刻,有些缓缓地说:“你不是——顾杜氏?”

我咽了咽喉咙,双手把户口本递过去,镇定地说:“啊。”

他一边接过来,一边说:“怎么又来了?”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这里是结婚登记处,我们当然是来登记结婚的啊。”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来结婚的。”他笑了笑,说,“我问的是,你们当初怎么会离婚的?”

我说:“……”

默默看向一旁的顾衍之,后者把我的手抓过去,握住捏了两捏,然后淡淡回答:“意外事故。”

我说:“……”

对面的工作人员说:“这话笼统的。我怎么记得报纸上不是这么说的呢?不是说是因为夫妻感情不和吗?”

我说:“你这工作人员怎么这么八卦啊?”

八卦的工作人员又笑了笑,啪地往结婚证上盖了两个公章,递回来的时候问:“以后意外事故还会再发生吗?”

我瞅了一眼顾衍之,转过头来镇定说:“就算发生了也不会再离婚了。”

手背被不轻不重一捏,顾衍之含笑说:“这种意外事故以后不会再发生。”

顾衍之同我商议,将婚礼的日期定在来年的五月。夏天的暑气在T城彻底消散,并且一点一滴地渗入到十一月份的深秋时节。这个时期的北方总是萧条又美丽,每一天清晨往外望,都可以看到地面铺满了北方所特有的金黄质感。然而顾衍之说这个季节的北方不利于休养,提议去南方具有热带季风气候的海边度假一段时间再回来。我说那公司的事情怎么办,他的回答是:“有什么关系。”

我迟疑了一下,说:“真的没有关系吗?可是你的秘书今天早上不是还一脸匆匆地跑家里来找你呢吗?”

他捏一把我的手心,将我拉到他的腿上坐下,笑着说:“可是她后来回公司的时候,表情不是已经很平静了?这就说明确实没有什么大事。”

我总是觉得,对于我生病期间的一些事情,顾衍之是瞒着我的。

比如,在我住院的那段时间,顾氏财务出现重大纰漏,数位高管在医院病房外对顾衍之围追堵截,而顾衍之始终置之不理。这是T城媒体前些时间报道得极为热闹的一件事。再比如后来不久,顾氏一位高管又被曝出间谍丑闻,被迫离职,那段时间秘书来家里找顾衍之找得极勤快,顾衍之只肯见了她一次,并且只回答了一句话:“按照制度程序来办。”

这些事情他都没有跟我说起过。只偶然从管家嘴中得到过只言片语的透露,我才得以过去几个月除去我的生病之外,顾衍之还有其余事务。然而他始终轻描淡写。我在后来一次晚宴上,趁着顾衍之去接电话的空当,就这些问题向前来搭话的江燕南询问,后者笑了笑,问我:“你怎么不去问顾衍之?”

“我问过了。”

“那他怎么跟你说的?”

“……他只是说没什么大事。”

“那就确实不算什么大事。”江燕南说得漫不经心,“你不妨这样想,就算发生的是奇迹,也得有一些代价做铺垫是不是?有折损才会有收获,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否则怎么能轻易拿到上天的福气?顾衍之既然自己都不在意,你也就不用太在意了。”

“可是,公司的事情会好转吗?”

他微微一挑眉,带着点笑容的回答仍然再简单不过:“以你家顾衍之的英明神武,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他这样讲,我就再也问不出别的话。江燕南插了一块苹果塞进嘴里,一面岔开话题问:“新生之后的感觉怎么样?”

“……”我说,“其实还好。就是已经出院这么多天,可是每天还是要三次吃那些药的感觉很痛苦。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到,有些药片就算它是甜的,但一天三顿吃上好几个月,它也就跟苦的没什么区别了。所以现在每回吃药的时候,其实都显得顾衍之有点讨厌的啊。”

我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身后不远处一把低沉声音,漫漫不动声色的一句:“说谁讨厌来着?再说一遍?”

我说:“……”

等江燕南离开,顾衍之说:“家里烤箱好像坏了,明天我们去一下商场?”

我嗯了一声,一眨不眨盯着他。直到把顾衍之盯得也转过脸来看我:“怎么了?”

我说:“衍衍。”

顾衍之的动作僵了僵,勺子里的果肉块儿差点跌出去,镇定了一下,转过头来:“叫我什么?”

我说:“哎,我刚才听江燕南说,你小时候的小名就叫这个,是吗?”

他否认得很迅速:“不是。”

“说实话我不是很信你……”

“是么。”顾衍之只停顿了一秒钟,很快又在脸上显现出笑容,“江燕南的小名叫燕燕,他难道没有顺便也告诉你么?”

我说:“你一定又在骗我对不对,江燕南的小名怎么会叫燕燕呢,再怎样也应该是叫南南的好吗?”

“理论上说是这样没错。”顾衍之云淡风轻道,“可是当时小区里还有个邻居家的小孩叫习进南,而且生得比江燕南要早几个月,所以他就只能叫燕燕了。”

“……”

我还是觉得不太可信,然而不容思考,顾衍之又问:“江燕南还跟你说什么了?”

“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很肯定地说:“没错。”

我清了清嗓子,做了个捏袖扣的动作,然后微微偏头,眼皮微低,继而压沉声音,模仿着顾衍之往日的语调,缓缓说:“衍衍,江燕南说你对别人不屑一顾的时候,就是这么个样子。”

顾衍之说:“……”

接着低下身,虚虚地做了个双腿交叠在一起坐着的动作,一只手搭在上面,一面拿眼角扫人。我说:“江燕南还说,一般你有点害羞的时候呢,就是这么个样子。”

顾衍之说:“……”

他默然地看了我片刻,然后朝着我迈了一步。我跟着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迈一步,又退一步。如此三番,直到退无可退,被顾衍之逼在餐桌边,看见他眼角微微挑起的模样。我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你,你想做什么,这里是公共场合,公共场合!你不要乱来!”

他低声说:“你猜我想做什么?猜对了有奖励。”

“我才不猜!”

他还要讲话,有人正好端着酒杯过来搭讪。顾衍之一边露出点笑容,一边稍稍偏过头来,眼尾微挑,唇边低低吐出几个字:“回去收拾你。”

生活就在这些小事里慢慢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没有太大波澜地按部就班。一起去一场晚宴,一起看一部电影,一起喝同一碗汤,一起修剪花枝,一起去超市采买日用品。家里的日常用度向来都是顾衍之拖我一起去超市采买,基本是两周一次,不曾假手他人。而每一次去超市,顾衍之总能招致一众目光。有一次我跟他说:“哎,你有没有发现周围好多女生都在看你呢?”

“没觉得。”他随口说完,低头翻了翻小推车,“卫生巾好像还没有买,家里是不是没有了?”

“……”

只是有时我会隐隐觉得,顾衍之似乎还没有从我近乎死而复生的奇迹中回过神来。

这具体表现在,有时半夜渴水醒来,会发觉床头点了盏孤弱小灯。光线昏暗,基本难以影响睡眠,却可以凭此看到身边顾衍之的模样。好几次我醒来,都看到他侧卧在身边,却没有睡着,反而单手支颐,睁着眼,目光落在我脸上,包含着某些深邃而复杂的情感。

起初没有在意,只是朦胧着问他为什么还不睡,而他的回答总是夜里喝多了茶缺乏困意。等顾衍之把茶水喝多了大概五六次,终于让我琢磨出一些不同寻常。一次又碰到这样的事,我等他把灯光重新关上,直截了当问他:“你是不是还在担心我,有一天会不在了?”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否认:“没有。”

我把他的话自动跳过去。在黑暗里摸到他的后背,安抚性拍了两下。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你要做什么?”

“安慰你呀。”我说,“你不要觉得被我拆穿会没面子啊,其实这没有什么。承认了也没有关系。”

他笑了一声,没有讲话。把我的手捞回来。一寸寸根骨被他在掌心揉捏。我又说:“而且,你看,你一直无所不能,这当然很好。但是偶尔无所不能的人流露出一点脆弱的时候,也是显得很有人情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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