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年轻公子一身银白色滚金丝步步高升团花茧绸直裰,足蹬厚底饕餮云锦靴,墨发高挽,以羊脂白玉发箍束之,此人容貌惊世,一双钟灵秀目,漆如点墨,清澈,似不染纤尘,五官轮廓如美玉般精雕细琢,无一处不完美,神韵天成,高贵中却掩不住清华之感。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只小巧的玉杯,眉眼间似有锋芒隐现:
“素闻谢王爷麾下高手如云,却不料竟是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中年男子是沧州王的谋士钟添,他面露尴尬,脸上的肥肉微微颤动,语气中似有道不尽的委屈:
“世子爷,此言差矣,通天阁守卫森严且机关重重,此番我们也是损失惨重啊……”
“哼。”岳王世子赵琝轻哼一声,“怎的还要我岳王府赔偿你们沧州王的损失?”
“不敢,不敢……”钟添闻言连说不敢,只是那双眯缝着小眼中却闪过算计。
赵琝并未发觉钟添的异样,确切说除了沧州王其余人等予他来说根本不值得注意,这次他父王与沧州王合作欲盗取被藏于通天阁中的边防图,却不想圣上早有安排,竟派出千机卫驻守,纵然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最后还是铩羽而归!
简直是一群废物!
沧州王乃是太祖开国时亲封的异姓王,第一代沧州王谢成彰更是拥有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惊世大才。据说,当年天下初定,太祖曾欲把皇位禅让给谢成彰,奈何被谢成彰婉言谢绝,只言多年征战,只想解甲归田,于是太祖皇帝便封谢成彰为沧州王,并把沧州赐给了谢成彰为封地。
如今百年已过,沧州王的爵位也传了四代。或许第一代沧州王确实无心帝位,安居一隅,可人心不古,总有人不甘现状,想要君临天下,而这位第四代沧州王谢庸就是一位彻头彻尾的野心家。
今上年迈,却迟迟未立下遗诏,不只诸王蠢蠢欲动,就连沧州王亦是对这大好河山虎视眈眈,于是便有了这番暗通款曲。
钟添看出赵琝的不悦,只是他并非岳王麾下,而沧州王与岳王不过是暂时合作,待到大局一定,是谁坐上那九五之位亦是难说,可偏偏岳王一系刚愎自用,看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处处想拿捏他们王爷,当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沧州王之所以选择与岳王合作,不正是看中了他这一点吗?
钟添心中不屑,面上对赵琝却始终恭敬,丝毫不掩示自己的谄媚之意。
“世子,此事既已打草惊蛇,那便只能从长计议,吾王知岳王寿辰,特备了一份礼物。”
钟添言罢命手下呈上一只长条方盒。
岳王世子赵琝看到被置于自己桌案上的长盒,微微挑眉,道:“礼物?不知本世子可有幸一观?”
钟添笑道:“世子但请自便。”
赵琝意味深长的看了钟添一眼,没有自己动手,而是对一旁的侍卫微微点了下头。
那侍卫领命,小心翼翼的把长盒掀开。
只见长盒中垫着一块大红绸布,上面托着一只锃明瓦亮的手弩。
赵琝眼睛一亮,探手便把手弩拿到手上仔细观察,而这一看神色间却现出惊异,因为这手弩与寻常一次只能发射一支弩箭的普通手弩不同,而是一次可以连发五矢。
“这是连弩?”
钟添不无得意,“正是,此弩不只可以连发,还可以系于手臂,隐于袍袖之中。”
赵琝自然明白钟添的意思,知道这手弩的性能与袖箭类似,只是威力却是比袖箭不知强上多少倍,无论偷袭还是防身都是难得一见的利器。
只是,这手弩虽然难得,却并非什么稀罕之物,沧州王以此用来当作送给岳王的寿礼就显得上不得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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