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1/2)
Chapter64
“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骗,你懂么!”
明绯绯猜测此时的她脸色一定是极臭的,可能就像下水沟里饿了几天的耗子,突然见到一块发霉并被化学染剂侵蚀过的面包那种心情,弃之可惜,吃又吃不下。
是的,她胸口的憋闷郁结已经堆积很久,这个家里的矛盾杂杂碎碎堆积如高耸的积木山,可能抽掉某一块就会瞬间崩塌,而他们三人恰似就是搬运工,不按牌的建造危楼,什么时候倒只是时间问题。
明绯绯不知道此时此刻是否适合摊派,但是对于QQ号的事她并不想现在拆穿。
危成沉稳聪明,论机智论口才,她不是个儿,在没有找到聊天记录之前,一切都必须按兵不动。
所以,她说出口的第二句话立时平淡了不少:“所以,我也不会在感情上欺骗任何人,那不但是对婚姻的亵渎,也是对我个人的侮辱。”
时美仑淡然的垂下眼,浅笑了下:“刚才是我问的方式不对,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如果话不中听,妈跟你道歉。”
危成怔住了,他尚理不清都发生什么事,这两个女人已经瞬间消弭了战火,闻不到一丝火药味。
是他敏感了?
还是女人之间的默契本就是如此琢磨不透?
明绯绯点点头,“恩”了声,既不想看时美仑的笑容多和蔼,也不想知道危成眼里是不是融满了关心,她只想一人静静。
“我今天心情很差,刚才的话……咳咳,我回房睡了。”
话一说完,她逃难似地奔进房内浴室,快速锁上门。
撑在洗手台前,伸手一抹,在光滑的镜子表面仍是有一层灰尘,淡淡的轻轻一捻就没了,可是它存在。
有本书《假如没有灰尘》里讲述灰尘的重要性,那些都是关乎自然跟生态平衡的,可是明绯绯突然意识到,如果没有蒙尘,也许婚姻就是清晰可见的镜面,少了雾里看花的感觉,更显缺点重重。
不用问,这晚,小两口可以说是同床异梦了。
一个在琢磨怎么摊牌,一个在询问过后未得到答案而心里犹疑不定。
第二天早上经过饭桌前,明绯绯还下意识的看了危成一眼,他神情沉静,眼中蓄满柔情:“老婆吃什么?”
她瞄了瞄眼餐桌,油条、豆浆今天看上去一个油腻可憎,一个黄黄的不讨喜,诚如餐桌边坐着的两人。
难怪人家说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一肚子气。
“恩,我胃不舒服,先去上班了。”
她低低回了句,声音沙哑,喉咙肿的难受。
她不知道除了这些还能说些什么,“妈今儿气色真好”,还是“老公今天早点回家”,这些话平时看似亲切可人,可此时此刻却只显得虚假做作。
当一家人发展到只能虚假做作的说场面话,这关系是否还能长远走下去?
恐怕到了头也只能越处越显得无力。
从昨晚开始,尴尬、狼狈就成了明绯绯的心情写照。
椰子小姐的脾气比天气还难预测,天气预报也有个准儿的时候,可她时不时的变卦翻腾,无常的完全体现人生是多么无常。
到了公司,她静坐了半小时就拨通了时美仑办公室,简单一句“时总,我有点事要说”便自动自发的上楼请安。
这是一次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对话,是一对婆媳之间的沟通,是一场上司与下属的交心。
尤其是在静悄悄的办公室里,虽然不至于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是明绯绯很清楚的听到椰子小姐翻跟头的声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她一开口就发现嘴角抽的不像话:“时总,这期的大型活动需要派人到香港考察,这一点企划案里已经交代了。”
“恩,我批了,不过人选还没定。”
时美仑淡淡的应,仔细观察儿媳妇的神态,好似有些焦躁有些不安。
明绯绯摆手摇头:“这个案子挺重要的,我也想多接触这个项目,如果您允许的话可不可以派我去?”
时美仑有丝惊讶,她没料到在这个时候儿媳妇选择出国:“你都想好了?
这一去就是半个月。”
她本来也希望是朴羊羊或明绯绯其中一个去,不过私心上更希望儿子儿媳妇多相处。
“恩,有些事我想需要凉一凉,有些工作也是时候完成,这样对双方面都有利。”
明绯绯观察着时美仑的表情,生怕从中看出半点不同意,她连忙又道:“人争一口气,这几个月我在工作上表现不佳,自己也看着憋屈。”
“那……家里呢?
你想清楚了?
这一去可就是半个多月。”
时美仑低头开始批文件,虽然面上漫不经心,心里却着实起了不详的预感。
“这就是我主要来的目的。
妈,您也是女人应该能明白我,我有时候冲动有时候怕事,但是对人对事我都很认真,所以我不想草率,总之我需要点时间理清楚一切。
我保证回来以后一定会有满意的答复。”
明绯绯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没多大底,半个月后是否真有满意的答复,是谁满意,还是大家都能满意,一切均无解。
这个保证太不准确太无定向,但是她希望时美仑不要细琢磨,可以站在女人的立场上体谅一下。
她突然想起韩剧《贤内助女王》中的雷人桥段,女主因为婆婆把一盒腌制小螃蟹给了大伯两口子,而在回家的路上跟老公大哭大喊说自己好久没吃到海鲜了。
当然韩国生活水准有限,尤其体现在食物极度短缺上,遇到个烤肉是都按年次吃的,所以那女主因为小螃蟹而引发眼泪决堤也是可以理解的。
明绯绯庆幸自己还不至于到了为了芝麻小菜闹腾的地步,相比之下,她找到了自己许多理性的立足点,暗自发誓切莫因为鸡毛蒜皮而堆积不满。
可“事实”往往与“想象”有可远可近的差距,也许上一秒还是比邻而居,下一秒已经火星撞地球。
就像时美仑现在的想法一般,在她看来儿媳妇很显然有赌气的成分,或多或少。
但是也不排除理性的范畴。
如果是婆婆她会觉得任性,绝不能放纵,可如果是女人与女人的将心比心——时美仑陷入了思考。
时美仑毕竟活了半辈子,再加上不爱钻死胡同的性格,她并不爱斤斤计较。
可这几个月,她充分认识到年级差距的可怕性,不仅一次的被儿媳妇的说法、做法雷的短暂性失去思考能力,就跟网上流传的“囧”一个意义。
她实在搞不清楚“雷”、“囧”的真正含义,总觉得那是年轻人抽象派的代表,可每每找不到词汇形容心情的时候,这两个字就会踊跃跳出。
明绯绯此时此刻的提议,在时美仑来看也是雷人的,甚至她一想到危成知道后的表情,也觉得“囧”。
不过,就昨晚的情形来看,如果不给双方冷静的空间,事情早晚会演变到更“雷”更“囧”的场面。
“恩,你去锻炼锻炼也好,我会发通知给公关部。”
时美仑声音仍是淡淡的。
“谢谢时总。
谢谢妈。”
明绯绯笑了,发自内心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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