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恐怖魔音 火山口上(2/2)
“先在外面等着!”
也不管外面是谁,匆匆回了一句。
他跑到了后殿,洗去身上的血污,换了一件干净的青色长衫。
洗了三次才洗净脸上的血污。
血水泼到地上,汇成了一片小血泊。
扫过地上沾满鲜血的长衫,王孟徳不由一怔,动作也是一顿。
照着铜盆里的清水,看清了自己这一世的长相。
三十多岁,浓眉大眼,比前世的自己帅气了两分,也健康了许多,只是脸色煞白,像是重病未愈。
深呼吸几口气,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王孟德目光坚定了起来:“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的活着吧!”
“我成了你......我是你,我是我,我还是我啊!”
脑海里。
原本一直疯狂闪回的魔蝠嚎叫的画面,那所有恐惧,缭绕不绝的血腥,随着王孟徳坚定的话语,一点点如风吹浮萍般的冲开、破碎,化为了点点碎屑。
调整好了心态,才推开殿门。
他站在大殿门口,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一身锦缎袍子,气度不凡。
“柳县令......”
王孟徳寻找记忆,这人似乎是山下一个城的县令。
“仙师,仙师不好了,那猪妖又来了,这次还吃了人,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柳县令见王孟徳脸色煞白,却什么都没问,先道起了苦来。
王孟徳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
隐隐作痛。
想起来了。
大概一个月前,有一头猪妖从荒山冲到了村庄。
他下山除妖,将那猪妖重创了,但他也被创了一下。
胸口的伤,养了一个月才好了。
和猪妖的战斗后,他原本的护身符,还有一些攻击符,都消耗光了。
直接导致自己进入魔窟,连护身符都没有。
王孟徳眼神闪烁听着柳县令诉苦。
大概就是想要让他再次出手。
说起来镇守小青山,守护下面的城池也是应有之意。
柳县令诉苦完,就等王孟徳接话。
可王孟徳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他没有说话。
一时场面冷了下来。
“死了几个人?”
王孟徳想了想才开口问道。
“仙师,死了一家子。”
柳县令心说我刚才说的话,你一句没听:“那畜生上次偷吃那一家的牛羊,您赶来把它伤了,它没吃成。这次又去了找那一家,不仅吃了牛羊,还把那一家子都杀了,都吃了。”
“到底死了几个人?”王孟徳皱了皱眉,问到了细节。
“八个,或者十个?”柳县令一时语塞。
身后一个师爷打扮的人伸出一个手掌,五指张开。
“五个,五个!”
柳县令这才肯定道:“仙师,我觉得那畜生是在报复。”
王孟徳道:“报复?你是怪我没有杀死它吧,现在来找你们报复,是怨我呢?”
“我哪敢啊仙师。”
柳县令连连摇头叫屈,又请求道:“您说这次您能不能出手,一次把这猪妖杀了,别让它再作恶?”
话里话外,这位县令,把他上次没杀死猪妖这件事,和现在那一家的死联系上了。
也不能说没有联系。
若是随手可斩杀妖物,王孟徳不介意出手。
但他才穿越,连前身的本事都没适应。
再说那猪妖厉害,皮糙肉厚,非炼气中期修为不可降服。
上次就吃了亏,现在有伤在身,想打也打不过。
更何况,眼下还有火药桶般的万蝠魔窟。
“仙师。”
柳县令似乎看出了王孟徳的踟蹰和退意,想要上前拉他,把他拉下山。
王孟徳目光一冷,挥手止住了对方的动作。
柳县令窥到王孟徳眼神里的冷意,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柳县令这才意识到。
从上山自己等人就被晾着,现在说了这会话,连大殿门都没进。
以往这位王仙师可是礼节俱全,应当早已把他们引进去了。
柳县令发觉王孟德变了。
以往的王孟徳说好听点就是诚实。
往不好听的说,就是好操弄,好把握。
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柳县令惊异不定,但面上不显。
王孟徳想了想,叹息道:“这样吧,你可以张榜,猪妖血肉对凡俗中的先天高手有大用处,当有人感兴趣。”
“先天高手,不好请。”柳县令很是为难。
先天高手相当于炼气修士了,纯以武学入先天的凡俗高手,比炼气初期的修士还要强。
堪称凤毛麟角。
王孟徳见柳县令闪烁其词,也只认为是被猪妖吓的。
“下次猪妖来了,你们备好牛羊,让它吃饱,至少能拖些时日。”
王孟徳又出了个主意。
他也想除掉猪妖,不想有人遭遇灾祸。
可没有实力。
“柳县令,你看我这脸色,现在状况也不好,还要守着一处险地,你要明白我是守着山下所有人的安危。”
魔窟放在修行界也是秘密,给一个凡人说不明白,王孟徳只能含糊提点。
而柳县令心里有鬼,见王孟徳坚持,便不敢纠缠。
柳县令告辞离去。
王孟徳又喊住了他,道:“您给我从山下雇些人,再按时送来衣物和吃食。”
山上的杂役之前都遣散了。
他一个人,有点孤独。
王孟徳看着柳县令的锦缎衣袍,再看看自己的青色长衫。
颇为寒酸。
外物可以不管。
吃喝洗用都要自己操心,势必分心,谈何修行。
打发走了柳县令,王孟徳眺望其渐行渐远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山路边沿。
远方太阳西斜,晃晃悠悠的落下,只留下一抹金灿灿的余晖。
另一边。
柳县令下了山。
山下已是昏暗。
他面色上的卑微小心褪去,换了个威严霸道的面孔,有些踌躇嘀咕道:“王仙师不同了,不好办哪!”
身后的师爷察言观色,小声耳语:“要不,咱们就别掺和仙人的争斗了?”
“这是说不掺和就能不掺和的吗?”柳县令笑着反问。
至于笑容里有多少苦涩只有他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