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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游幻境指迷十二钗 饮仙醪曲演红楼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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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说刚到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令人眼饧骨软;接着看见墙上挂的是《海棠春睡图》,写的对联是:“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这对联冒用秦观之名,却特地写成秦太虚,乃是为“太虚幻境”做引也。一图一联,正与方才那间正房内室相对应,如果彼为正大堂皇,这里可就足称风流淫逸了。

这样的房子,肯定不是黛玉的吟诗处、宝钗的绣花房,亦不可比探春的书屋、惜春的画室,而只好用来睡觉、发梦罢了。

在这里,接着书中一连用了七个人物典故:

案上设着武则天镜室中设的宝镜;

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

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

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

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

还有那西子浣过的纱衾;

红娘抱过的鸳枕……

上述物件,全借的是风流典故,香艳人物,极力铺陈秦可卿的性感迷人。同时,也暗示了宝玉蠢蠢欲动的青春情怀。

因为这些东西若是去掉前面的形容词,不过是镜台上放个金盘,盘子里有几只木瓜,也就是水果盘嘛,很正常;软榻珠帐,原为大户人家常有,纱衾暖枕,更是必备之物。但是看在宝玉眼里,欲睡未睡似梦非梦之间,心思却已经飞出去,联想到了什么武则天的镜室,赵飞燕的舞蹈,西施的被子,红娘的枕头……总之所有的物事都有了不同的含意,带了挑逗的意味。

这就是典型的春梦了。

也就是说,还在宝玉睡着之前,因为一路跟着他这位欢颜笑语的侄儿媳妇找房间,潜意识里已经有了很多思慕缱绻之情了,所以进到对方卧室后,早已情愫暗生,缠绵动荡起来。只不过他还是个孩子,所以一切都只是朦朦胧胧含含糊糊的,只是潜意识的天马行空罢了。

然而他一睡着,潜意识就活动起来,那匹情欲的马儿真正腾空了。梦是现实情感的延续和夸张,所以他的梦魂仍然跟着秦氏在走,去到了一个绿树青溪的逍遥所在,并且在梦中领略了闺中之乐。

书中写他被警幻带去绣阁之中,有一女子在内,“其鲜妍妩媚,有似宝钗;其袅娜风流,则又如黛玉。”

这又是一处标准的潜意识:因为整个贾府之内,宝玉心中最在意的两个女子,乃是宝钗、黛玉。日夜每思亲近,却终有隔阂。如今在梦里却没了那些拘束,可以尽情想象,便把两人想成了一个人,难解难分。

后来他在现实生活里要看宝钗戴的红麝串子,看见人家露出雪白一段酥臂,不觉动了羡慕之心,暗想:“这个膀子要长在林妹妹身上,或者还得摸一摸,偏生长在他身上。”这时候已是明意识了,但也是本能地把钗、黛两个混为一谈。

若将这段描写与他的春梦结合来看,便不难理解可卿为何表字“兼美”,合钗、黛二人之形象了。

要注意的是,宝玉在梦中所见的可卿与秦氏是两个人,因为他在最初入梦之时,还恍惚见到秦氏在前面引路的;但随喜了薄命司,听完了《红楼梦》十二支曲后,他进入闺房,看见里面坐的女子却并不认识,是警幻说这是自己的妹妹可卿。

而“可卿”又恰是秦氏的小名,且府中无人知道的,连宝玉也并不知道——如此奇奇怪怪之文,越发让人云里雾里,真假难辨。

这种种幻笔,正是《红楼梦》的离奇之处。或许这位警幻的妹子位份虽尊,但来到红尘中正是为了布散相思,所以才“擅风情,禀月貌”,做了情孽(秦业)的女儿,情种(秦钟)的姐姐。

所以说,宝玉在可卿房里的一场春梦,重点写的是他性意识的初醒,而不是要暗示他跟秦氏有什么不轨之举,更不是说秦氏是什么太子之女,来贾府有何政治阴谋。

因为书中明写着,秦氏唤宝玉时原说:“嬷嬷姐姐们,请宝叔随我这里来。”跟在身后的有奶娘丫鬟一大堆人,那可卿又如何当着人面与宝玉不轨?即便到了她的闺房,众奶姆伏侍宝玉卧好后散去,身边也还是留下袭人、媚人、晴雯、麝月四个大丫环作伴;而可卿反而并不在屋里,出来廊檐下,吩咐小丫头好生看着猫儿狗儿,叫别打架吵了宝叔休息。

如此条理清晰,布局分明,偏有人不信,非说宝玉不仅在梦里见到了可卿,现实里也与秦氏发生了不伦之恋。大家试想,连袭人给宝玉穿衣裳,不小心摸到腿根精湿的一片,当着人也不敢多问,还是晚上回房后才细细算账,偷试一回的。那秦氏却又是什么时间与宝玉翻云覆雨?

须知宁荣二府虽在一条街上,出入却要坐车,宝玉来宁国府是客,动静不小,随从不少,尤氏也须亲自接待的,却教他如何与可卿有染?所以此种猜测,实属无稽。

更有甚者,因了秦氏房中的种种布置,便认定是为了暗示其出身高贵,珍藏奢华,所以用的都是宫里的东西。这就更可笑了。所谓“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高贵在哪里?唐朝的木瓜留到今天,那得成啥样儿了?

更何况还有什么西子浣过的纱,红娘抱过的枕,那是什么样的纱?又是什么样的枕?西施浣纱时不过是个村姑,那纱又有何贵之有?红娘更是戏曲里的人物,谁见过她抱的枕是个什么样的枕头?

至于说上面的人物除了红娘外,都是宫里的人,那是因为传奇里的古代美女大多是皇后妃子,更何况宝玉每天读的书看的戏尽是这些香艳玩意儿,也不可能让他联想个烈女出来呀。

甲戌本明明白白在此处一再批示:

“设譬调侃耳,若真以为然,则又被作者瞒过。”

“一路设譬之文,迥非《石头记》大笔所屑,别有他属,余所不知。”

所以种种形容,不过是一种修辞手法,极力描写“香艳”二字,为宝玉入梦做铺垫罢了。引用典故本是古人行文铺陈的惯例,何必徒费心机枉做解释?

有趣的是,宝玉入梦前,先闻到可卿房中“有一股细细的甜香袭人而来”,又看见墙上对联写的是:“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

这里接连两个“袭人”,一虚一实,着实乍眼。而后来宝玉醒了,与之共赴巫山、偷试云雨的,正是袭人。

梦里的可卿兼有钗、黛之美,而现实里的袭人既是宝钗的影子,又偏偏与黛玉同辰。所以说,与袭人偷试云雨之文,仍是这个春梦的延续。既然已经有了袭人这个“兼美”,又何必非要补一秦氏呢?

但作者这样写,到底深意为何呢?

或许是为了暗示梦中是一个人,现实却是另一个吧。宝玉在梦里与之缠绵的人是可卿,但是生活中不能实现,惟有寄望于袭人。

同样的,他心中真正爱的人是林黛玉,然而现实中娶的,却是薛宝钗,“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这真真照应了他初入幻境时听的那首歌:“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须觅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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