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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重新熟络 不是当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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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小川跟着易铭去了他家。她换上了易铭的大大的拖鞋,把自己的鞋子放在了鞋柜里,把伞挂在了边上。易铭帮她拖着行李进了客厅。

她环顾一圈,家里很大甚是冷清。突然,很大只的萨摩向易铭扑去,易铭俯身抱了抱萨摩,用手抚摸着狗的长毛。

赖小川一脸惊讶的看着狗问:“你家的狗,不是……”

“我又养了一只!”

“你不会又没给他起名字吧?”

易铭带着萨摩来到赖小川的面前说:“它有名字,叫大白。”

赖小川伸出一只手向大白打招呼道:“你好,大白,我叫赖小川。”刚说完,大白居然伸出前面的一只爪子。赖小川被吓的一激灵,想要往后躲,站在她边上的易铭伸手扶住她的双肩,说:“它跟你招呼,你把手给它,它想和你拍手。”

赖小川这才伸出手掌,大白的爪子居然真的向赖小川的手上拍去。

赖小川惊讶的说道:“它太厉害了!”

“比不了小时候救我的萨摩。”易铭说。

赖小川用手顺了顺大白的毛,突然说:“你给我写的信,我都没有回,因为我……”

易铭笑了笑说:“你不用解释,我知道。”

俩人陷入了沉默,赖小川又瞧了眼他手上的无名指的戒指,易铭自觉的把手背到后面,他问:“泓世对你有偏见?”

“……可能是误会吧……我和他有点格格不入……”

话没说完,赖小川的肚子突然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易铭笑了起来问:“你饿吗?”

赖小川也跟着笑了起来回:“非常饿。”

“我去厨房,先给做点吃的。意面行不行?”

“谢谢,你下点面条给我吃就好。”

易铭兴致勃勃的冲进了厨房,大白也甩着尾巴跟着跑了进去。

赖小川在客厅里无趣的打量着,一面墙上挂的都是小提琴,一架钢琴放在大大的落地窗的旁边,赖小川似乎看见姥姥坐在家里的钢琴前弹奏着钢琴,她慢慢的靠近钢琴坐了下来,眼眶红了起来,泪水情不自禁的也跟着流了出来。

这时,易铭端着两盘意面从厨房里出来,看她站在钢琴边,就说:“上学的时候你好像会弹吧?”

赖小川慌忙擦掉挂在脸上的眼泪,转过身子冲他摇了摇头:“都忘了。”

“可是你语言本领一点都没忘,你可把泓世吓坏了,现在他估计在家忏悔。”易铭说。

赖小川回道:“他可不像是会忏悔的人。”

易铭说:“你了解他不深,他嘴硬心软。”

俩人面对着面坐到了餐桌前。赖小川正准备拿起叉子开吃时,易铭忽然说道:“等一下!”说完跑去厨房,拿出一瓶胡椒出来。

“撒点胡椒。”他边说边扭动胡椒瓶子,伴随着‘咯咯’的声音,胡椒颗粒均匀的洒在意面上。

赖小川用叉子吃了一口说:“好吃!谢谢你!”

“那就多吃点。”

赖小川点头答应,随后俩人又陷入了沉默。

很快,易铭又问:“你要是没有地方住,可以住在我这里,我还有别的房子可以住。”

赖小川把叉子放在一边,看着易铭又重复道:“谢谢你。”

“不要再说谢谢,我倒是要谢谢你。”

易铭嘴里的谢谢,是因为当年赖小川救他的谢谢。

那年初三,中考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夏季的温度也越发热烈,初三学生除了成绩差的,以及非常差的比较轻松外,其余的每个人脑袋都像绷着炫一样,紧紧的,似乎他们的命运就需要自己在上面弹奏。

一天下了晚自习,赖小川从食堂打了一瓶开水,刚从食堂大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两个大个子男生鬼鬼祟祟的往食堂后面溜去。赖小川支了支鼻梁上的眼睛,眯着眼看去,这才看清原来是易铭和甄子平,她提着热水瓶悄悄的跟在两人身后。

食堂的后面就是学校的两米多高的后墙,这个地方好‘越狱’的原因是墙边长了棵桑树,顺着桑树往上爬就能翻过墙,墙的外边恰巧是一排白杨树可作为接应,就这样课轻松‘越狱’。

因为有大量学生的逃课、翻墙,造成了桑树都被踩得秃了皮,久而久之桑树发育的方向都是斜到一边去,像比萨斜塔一样斜着生长。

甄子平一只脚正准备往桑树上踩去,就听见后面一女生喊道:“干嘛?”

甄子平和易铭吓得顺着墙根逃去,俩人又仔细瞧去,提着热水瓶的女学生原来是赖小川,俩人松了口气,

赖小川问:“你两什么时候狼狈为奸了!”

甄子平回:“我们出去有正事。”

赖小川看了眼易铭,易铭对赖小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甄子平问:“你去不去?”

赖小川回:“哪呀?”

甄子平:“网吧。”

赖小川不可思议问:“我去那干嘛?”

甄子平回:“看电影!”

赖小川惊讶道:“都快中考了,你不想好了呀?甄子平,你是仗着你智勇双全,成绩优异,就又资本跑出去玩。”

正说着,远处手电筒的白光照在远远的墙上,易铭慌张的的说:“好像校警来巡查了。”

作为学校里唯一一个校警,巡查是必须的,尤其是桑树这个地方,每天晚上都巡夜两边,如果不是校警的巡查,这桑树就就不是脱了层皮的那种程度,估计早就在学生们的脚下牺牲了。

三人同时往晃晃悠悠白光的地方看去。

甄子平:“易铭,快翻墙。”

甄子平和易铭一个接一个麻溜的踩着桑树的树杆翻了过去。

校警的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接近提着热水瓶的赖小川,赖小川吓得站在那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去。

“完了不会当成翻墙的学生被处罚吧!”提着水瓶的赖小川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墙的另一边,甄子平拍了拍身上和手上的灰正准备离去,看见易铭还站在墙边,正抬着头往上看。

“走啊!”甄子平焦急的催促道。

易铭压低声音说:“小川还在那?逮到会被处分的。”

“真是拖油瓶,搅屎棍……”甄子平气的皱起眉头。

灯光越来越近,赖小川眼泪流下来了,她吸了吸鼻子,正准备接受自己被逮到的结局时候,这是,墙头突然冒出易铭的头来。

“踩着树上来,我在这接你。”

赖小川就像看到圣母之光一般盯着易铭,易铭对着赖小川露出温暖的笑容说道:“快点!”

翻墙这种事不管好不好,此刻的她什么都没多想,伸腿去踩桑树,正准备抱桑树的时候,发现盛满开水的热水瓶还在手里提着。

“热水瓶怎么办?我不能扔了。”赖小川满脸委屈的说着。

易铭伸出长胳膊,示意把热水瓶提给他,赖小川举起热水瓶递给了易铭。易铭顺手把手里的的热水瓶递给了在墙外抬头看的甄子平。

“热水瓶也要去上网呀?”甄子平无奈的嘲讽道。

赖小川顺着桑树往上爬去,易铭双手接住她,两人慢慢的顺着外面的的白杨树爬了下来。

校警把手电筒上下左右的照射一遍桑树周围,发现没有异常,就哼着河南小调离去。

赖小川气的边走边说:“都怪你俩!”

甄子平:“怪你自己,谁让你跟来的?”

赖小川气的伸手从甄子平手中把热水瓶夺了过来。

“你跟过来,我还要花钱,我该生气的,你气什么?”甄子平继续说,“我说,你还带个热水瓶,你是打算让热水瓶成精啊?让它也上上网?”

赖小川被甄子平婆婆妈妈的讽刺的话惹毛,伸腿就往甄子平的小腿踢去。

甄子平抱起小腿就嗷嗷的叫。

易铭看到抱着腿叫的甄子平笑了起来。

甄子平:“小赖,你也就敢欺负我了。”

提着热水瓶的赖小川大摇大摆的往网吧走去。

就这样,三人到了天微亮,月亮挂在透着着蓝蓝的天空,三人提着热水瓶翻墙进了学校内。

赖小川提着热水瓶站到通往的女生宿舍的紧锁铁栏杆门,易铭站在她的后面说:“你翻过去!”说着把赖小川手中的热水瓶接了过来。

甄子平耷拉着快要睁不开的眼睛莫名奇妙的嘲笑道:“小心,铁栏杆门上的箭,容易戳着屁股。”

铁栏杆的门并不高,所以很容易就翻了过去。赖小川接过热水瓶,头也不回的跑向宿舍。

易铭和甄子平两人见赖小川已消失,也就蔫蔫的往男生宿舍走去。

当天上午政治课,就看坐在第一排的赖小川和第二排的甄子平开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这一切根本逃不过大眼的政治老师,所谓讲台为什么会建的高,就是为了‘一览纵山小’,站的高看的远,而且还看的清。

政治老师先是看了看在自己面前闭着眼的赖小川,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赖小川被这忽来的疼痛给惊醒,抬头正发现政治老师正盯着自己看,她正了正自己的身体,笔直的坐着。

政治老师又看向熟睡的甄子平,他把手中的一整根白色粉笔掰成了若干段,另一只手拿起一段就往甄子平弹去,连弹了三次,次次全中脑袋,却没有把甄子平弄醒。

学生们捂着嘴开始笑起来。

这一笑彻底激怒了政治老师的作战心里,政治老师拿起黑板擦扔去,黑板擦正中甄子平的前脑,甄子平这才迷迷瞪瞪的醒来,发现全班人都在看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政治老师:“看样子,我还要修炼修炼我的弹指神功啊,对你完全无攻击力。你和赖小川出去清醒两分钟再进来。”

初三一班,易铭此刻正上着化学课,他正趴在书桌上睡着。

身穿一黑色束腰连衣裙,踩着黑色坡跟皮鞋的刘红梅,优雅的走到易铭的旁边,用手敲了敲易铭的桌子,易铭用迷离的亚盛抬头看去,面前出现刘红梅透着戾气的美丽脸庞。

“滚出去,拿着书滚出去,站到那你该知道。”刘红梅尖锐的声音发出来的话直入易铭的耳朵,易铭拿着书出了教室。

易铭往旗杆走去,发现赖小川和甄子平人也站在五星红旗下,仨人迎着初夏热烘烘太阳站成了一排。

教室内的政治老师厉声对着全班学生说:“不要仗着成绩好,犯错也要受罚,我让他们都化成冰淇淋!”

那日周末,赖小川急匆匆骑上自行车离去,自行车刚转弯,迎面而来的长相粗俗壮汉被自行车撞个正巧,壮汉并没有被撞,一汉子双手稳稳地扶住迎面而来的自行车手把,双腿夹住前轮,就这样赖小川一动不动的被汉子定在了原地,赖小川摇了摇车把不好意思说:”大哥,对不起,我现在着急要走。”

两大汉互相笑了笑,扶着车头的大汉松开了双手后,赖小川赶紧骑着车往甄子平家驶。

带着赖小川回来的甄叔,把车停到赖小川家门口,把赖小川的姥姥扶到车里后就扬长而去。因为姥姥的膝盖又开始疼了,就让甄子平家送医院看一看。

车刚开走两分钟,就开始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随后越下越大。

医生检查过姥姥的膝盖,说这是老年人通病,到了阴雨天就会发作,不过这次比较严重,就得呆在医院吊点滴,让赖小川拿点贴的膏药以及服用的药物,等明天出了院在家里用。

夜里十来点钟姥姥睡在医院的床上吊着水,甄子平父亲和赖小川站在旁边。

姥姥让两人回去,明天再来。

“我就在这陪着你!”赖小川说。

姥姥说道:“好好休息,明早带饭给我吃,我在这有护士,你在这里我倒是担心。”

赖小川塔拉个脸说:“那好吧!我和甄叔就回去了,我明早来,给你带饭吃!”

说完两人出了门,姥姥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甄叔开着车,赖小川愁眉苦脸的低着头。

甄叔:“小川,你姥姥这病没事,等到了晴天就没事了。”

赖小川‘嗯’的回了一个字。

甄叔用他那小小眼睛的余光瞥了赖小川一眼。

甄叔:“明早我去接你,送饭给姥姥吃!”

赖小川看了甄叔一眼用很小的声音说:“谢谢,甄叔。”

“你在提‘谢’字,我明天就不送你了,让你跑去医院。”甄叔继续问道,“甄子平那小子最近正常吗?“

“他一直都挺正常的呀!”

“他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赖小川忽然想到半夜翻墙去网吧的事,她抿了抿嘴巴,瞟了一眼甄叔,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回:“没有啊!”

甄叔似乎没有死心,又再次详细的问:“我是说,他还有没有幽会那个女孩子呀?”

赖小川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没有,没有,没有……”

外面的雨下的似乎小了点,车前面的刷子不断的刷着落在车前玻璃上的的雨。

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此起彼伏的从‘汪汪汪’断断续续的叫演变成狂吠,易铭眯着眼起身去外面尿尿,见外面下着雨就撑了把伞。

外面狗叫声越来越大,他尿完后,被狗叫声吵得从迷迷糊糊到瞬间清醒。

易铭冲狗窝喊去:“狗狗!狗狗!”喊了半天都没有见到萨摩出来,他打着伞往狗棚子走去,萨摩并没有在狗棚子里,易铭俯身四周喊道:“狗狗!”。喊了半天狗也没有出现。易铭着急的往院外急走去,发现从里面插上的门居然是开的,他忙的开门冲了出去。

冒着雨的易铭边走边四周喊着:“狗狗”

这时,他发现有两束电筒光在不远处,晃动的电筒光划过被用铁圈卡住脖子的萨摩,嘴上还套着铁套子。

易铭跑两个冒着雨,面目被雨浇的如落汤鸡的大汉,他们一个拽着卡在狗脖子里铁圈的铁棍,另一个拿着两个手电筒。

拽着铁棍的大汉面目狰狞的用着全身的力气拖着,萨摩夹着尾巴四个爪子蹬着地面,死命的一边往后退一边摇着被卡住的脖子,似乎要用全力把卡在脖子里的东西给去掉。

易铭把丢下伞,喊了一声:“你们干嘛呢?”

两个大汉看了看眼前的孩子,双手拿着电筒的大汉示意拽着狗的汉子离去,拽着狗的大汉赶紧往前拖。

易铭立马冲了上了,抬起脚踹进拿着电筒的汉子的怀里,汉子被踹的往后踉蹡了两步,嘴里说:“哎呦,有点力气呀!”说完这汉子就把两个电筒扔向易铭,易铭用双手挡住被扔过来的电筒。

汉子迎面往易铭小跑两步后,伸出一强壮的腿,把易铭狠狠的踹到在地,易铭一只手撑地要起来,因为被踹的太重,想起身又坐回原地,易铭咬着牙站了起来挥手就往汉子的脸上打去,汉子抬起一只手抓住了易铭挥来的拳头,另一只手抓住易铭的另一只手,脚往易铭的小腿踢去,直到易铭被踢得跪倒在地。

拖着萨摩还没有走的多远的汉子。

跟易铭大家的汉子,拿起两个手电筒正要起身走,易铭翻身抱住汉子的腿,不管汉子怎么踢打易铭,易铭咬着牙狠狠的抱着汉子的腿不放。

送赖小川回家的车停在了大路上,赖小川和甄叔挥了挥手,甄叔车转头离去。

镇里的狗叫声越来越小,赖小川打着伞往家走去。

被抱住小腿的汉子开始用双手扇易铭的脸,易铭的嘴角伴着雨水开始往下流血。

汉子气的往拖着狗的汉子喊:“你快来救我我呀!我这被困住了。”

拖着狗的汉子不知如何是好说:“我这松手,狗就溜了!”

被拖着腿的汉子说:“你看这家伙,都成这样都不松手,这耗到人都来了,咱就进局子了。”

另一汉子只有松开握住铁棍的双手,套着嘴套的萨摩拖着铁棍跑向被打的易铭,狗在易铭旁边晃着尾巴转了两圈后跑开。

汉子来到易铭旁边又踹了两脚,开始掰易铭紧紧抱住的胳膊。易铭恨恨的眼神盯着掰着自己手的汉子。

萨摩忽然出现在快要进院子的赖小川的面前,赖小川被铁网卡住嘴的萨摩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愣了一会神,赶紧把伞放在一边,双手解开了铁项圈和卡在嘴上的套子。

萨摩全身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顺着白毛甩了下去,它朝赖小川叫了两声转头离去。

赖小川拿起丢在旁边的雨伞站在原地想着易铭家的狗为何此时来这里。。

走了两步的萨摩回头看到赖小川还是站在原地,继续朝赖小川叫了两声。

赖小川这才抬起脚步跟着萨摩,它领着赖小川往刚刚来的方向走去。

赖小川打着伞,像半盲的人一样摸索着走在雨夜里。她远远地瞧见前方有两束光线躺在地下,光线里能看见几条腿。赖小川慢慢又在走近,微微往前探过头。她双手握住伞把喊道:“谁呀?”

此时,萨摩已经狂跑过去,往两大汉猛地叫去。

萨摩快要跑到易铭附近的时候,两大汉听见有人说话,抬起脚最后致命一击迎着易铭的侧脸踹去,易铭像是被压死骆驼的最后的稻草给彻底打倒,脑袋嗡嗡作响,最后毫无意识的瘫了过去,彻底无力的松开了双手,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两大汉赶紧就往远处跑,萨摩狂狂吠的一路追去。

赖小川跑到了光源处,拿起手电筒,照到了缩蜷在泥水的易铭,躺在泥水中的易铭无力的呼着气。

赖小川被这惨烈的景象吓得站了一会儿,吓得像一个结巴一样张着嘴巴:“易……易……易铭……来……来……来人啊……”

她跑到易铭旁边,双腿跪在泥水里,扶着易铭的双肩抱在自己的怀里,赖小川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易铭,半眯着眼睛的易铭盯着她看,嘴角和鼻孔里的血不停地往顺着雨水往下流。

赖小川眼泪像是不要钱的河水一般流了出来。

“易铭……易铭……”赖小川喊道。

易铭嘴巴无力的一张一合,根本不知道说些什么。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来吗?”赖小川边哭边扯着嗓子喊,女人刺耳尖锐的声音分贝刺破雨夜,在乌漆麻黑的空中来回晃荡。

点点滴滴的窗户灯亮起。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萨摩,站在易铭的另一侧,用嘴慢慢嗅着易铭的腿。雨水并没有把易铭鼻子里的血洗干净,血还是不停的往外流,似乎要把易铭的脸给模糊掉。赖小川哭的越来越凶,一手拖着摊在怀里易铭,另一只手擦着易铭脸上的血,似乎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第二天易铭就躺在了医院。送饭给姥姥的赖小川,来到易铭的病房门口,门是关着的,赖小川从病房门中间透明玻璃往里看去,易铭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打着点地。赖小川伸手抓住门把手准备开门,忽然眼睛红了起来,似乎有点害怕,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去。

她一脸愁容收拾姥姥要出院的东西,姥姥瞧了一眼赖小川问:“你没去看你同学啊”(法文)

赖小川不说话。

“那等好一点再来看他!”(法文)

赖小川点了点头。

之后,上学、下学以及美术课的路上再也没有易铭的身影,易铭也似乎变得更加沉默不语。易铭渐渐好转后,还是没去去上课。

一天,赖小川拿着一本美术课画本册子来到易铭家院子门口,赖小川在门口站了好几分钟都没有踏进去,不一会儿,易铭家的狗摇着尾巴走了出来,在赖小川小腿旁蹭了蹭,赖小川俯下身伸出一只手抓了抓狗的毛茸茸的后背。

二天,一双米色小跟皮鞋出现在赖小川低下头的视线了,赖小川慌忙直起身体,看见黄太太站在面前。

“奶奶好!”赖小川客气的说。

黄太太微笑说:“客气了,还要谢谢你!”

两人正说着,邮政送信的骑着黑色凤凰牌有大梁的自行车停在赖小川旁边,送信的小哥从搭在大梁上的军绿色邮包里掏出一封信递到黄太太面前。

邮政小哥:“你家的信。”

赖小川转眼瞟了一眼信封上面的字,发信人的地址是台湾地区的。

黄太太接过信说了句谢谢。

邮政小哥继续说:“你家这个月挺多信呀。”说完驾着自行车转弯离去。

黄太太双手拿着信看了看,抬头看向赖小川,微笑说:“小川,你有事找易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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